對於苦智的話,東方墨無動於衷,口中靜心咒依然不急不緩的誦唱著。
隨即就看到苦智的身軀開始猛烈掙紮,口中的嘶吼之聲越發痛苦。
奈何此人被鐵鏈束縛的死死的,沒有任何掙脫的跡象。
“停……停下來!”
這時苦智向著東方墨怒吼道。
對此東方墨置若罔聞,直到一炷香後,他將靜心咒足足誦唱了一整遍,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時東方墨依然手持著血色珠子,此物依然在吸收著周遭的煞氣,避免他不受到煞氣湖水的侵蝕。
東方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麵前的苦智。
奇異的是,隨著他口中經文的結束,苦智痛苦不堪的模樣,亦是逐漸的平息了下來,不再嘶吼連連,似乎靜心咒有著克製此人的強大作用。
另外,不但束縛它的鐵鏈還有兩根石柱上的光芒熄滅了下去,就連此人眉心那奇特的符號,亦是逐漸的隱匿了下去。
至此,四根銀色鐵鏈終於變得鬆懈了一些,此人被禁錮在半空的身形,也隨之落在了地上。
這時東方墨能夠明顯看到,苦智的骷髏身軀,在不斷的顫抖,而且此人渾身的金光,似乎也暗淡了些許。
見此他翻手將震魂石還有攝魂鐘收起。
“小輩,念夠了嗎!”不多時苦智看向他沉聲道。
聽到此人的話,東方墨譏諷一笑,接著嘴唇再度開合起來。
“眾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
靜心咒的禪唱,又一次響徹在石室中。
僅此一瞬,束縛住苦智的銀色鐵鏈還有石柱光芒大亮,在“嘩啦啦”的鐵鏈拖拽聲中,此人被拉到了半空,身軀拉扯成了一個“大”字形。
“小輩,我要殺了你……啊!”
此時苦智怒喝道,可接著其眉心的“”字亦是浮現而出,它便痛苦的嘶吼起來,剛才那一幕繼續上演。
這一次,東方墨足足將靜心咒誦唱了兩輪,在此期間他一直靜聽著苦智的淒慘叫聲,臉上還掛著森然的笑意。
兩炷香的時間過後,東方墨終於停下。
至於麵前落在地上的苦智,氣息比剛才更加的虛弱。
讓東方墨驚疑的是,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肉身始終無法挪動分毫,雙腿的腳底就像被一個磁盤給死死吸附住。
於是他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估計這很有可能是麵前苦智搞的鬼。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不多時,東方墨看向此人率先開口。
“嘿……嘿嘿……你想跟貧僧談什麼。”苦智冷笑。
“小道來問,你來答。”東方墨道。
語罷他根本不給此人答複的機會,便再度出聲。
“道友到底是何人。”
聞言,苦智緩緩地抬起頭來。“貧僧苦智,乃佛門中人!”
東方墨眉頭皺起。“小道勸你最好如實回答,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小輩,你不用威脅貧僧了,就算你懂得靜心咒又如何,以你現在的實力,頂多能對貧僧造成一些痛苦,貧僧就是站著不動讓你殺,你也殺不死。”麵對他的威脅,苦智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懼意。
此人話音剛剛落下,東方墨便嘴唇開合,又一次誦唱起了靜心咒,前方的苦智就要再次被鐵鏈拉扯到半空。
“住……住口!”此人大急!
聞言東方墨咒語聲一頓,看向苦智冷笑連連,並道:“道友為何在此。”
對於東方墨的雷厲風行,以及狠辣的手段,苦智頗為驚訝,這時它便看向東方墨道:“告訴你也無妨,貧僧犯了戒律,所以被人禁錮在此。”
“戒律?什麼戒律?”東方墨疑惑。
“這就恕貧僧無法相告了。”
東方墨眼中戾芒一閃,此人跟骨牙一般,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但最終他還是沒有繼續念起靜心咒對付此人,而是話鋒一轉道:“那道友在此地多久了。”
“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當年那場爭奪混沌玄寶的大戰,道友應該有參與其中吧。”東方墨又道。
“這是自然。”
“敢問那件混沌玄寶,最終落在了誰的手裡呢。”
“不知道,反正沒有落在貧僧的手裡,否則被禁錮在此地的就不是貧僧了。”話到最後苦智言語中儘顯寒意。
“原來如此,另外道友為何將小道引來此地。”東方墨道。
“你真想知道?”苦智帶著一絲揶揄的反問到。
“道友如果不想受苦,最好還是如實回答小道的問題。”東方墨一聲冷哼。
“這個嘛……貧僧也不藏著掖著了,自然是想將你給抓住咯。”苦智道。
“莫非你想對小道奪舍?”東方墨神色一寒。
聽到他的話,苦智嘿嘿一笑。
“說對你奪舍其實也不儘然,將貧僧禁錮在這兒的那位,手段可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就連貧僧的神魂都無法逃脫這法鏈的束縛,所以自然無法對你奪舍,從而逃離此地。貧僧之所以將你引來,是想借你的肉身一用,好出去轉一轉,以解這些年來的孤獨之苦。”
聞言東方墨並未立馬開口,雖然此人並非想要對他奪舍,但實際上說起來也差不多了。
隨即他就神色一動,開口道:“就算占據了小道的肉身,莫非你有辦法從此地出去嗎!”
“能不能出去貧僧不知道,但總得試試對吧。”苦智道。
對此東方墨顯然並不相信,他知道他能否脫困的希望,就在麵前的苦智身上了。
不多時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苦智繼續出聲。
“既然你奪取小道的肉身失敗,現在還為何禁錮著小道,莫非想要小道留在此地陪你嗎。”
苦智看了東方墨的腳下一眼,它自然看得出現在的東方墨無法挪動分毫。
而後就聽此人開口:“你想多了,禁錮你的並非是貧僧。”
“你覺得小道會相信你嗎!”東方墨臉上殺機浮現。
“這你就的確錯怪貧僧了,禁錮你的是你自己,的確並非貧僧所為。”苦智搖頭。
“小道自己?”東方墨狐疑。
“貧僧且問你,你是不是修煉了某種強悍無比,或者說品階奇高的魔功。”苦智道。
“這……”僅此一瞬,東方墨就想到了魘極決,這門魘魔族的無上神通。
“是又如何。”隨即他就點頭承認了此事。
“那就對了,實不相瞞,禁錮貧僧的這陣法,乃是佛門中的菩提金剛陣,凡是踏入此陣且修煉了魔功的人,嘿嘿……都彆想踏出去一步。”
“菩提金剛陣!”東方墨喃喃。
而當聽到凡是修煉了魔功的人,將無法踏出此地一步後,他心中猛地一沉,他不認為苦智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而若是那樣的話,豈不是他也跟此人一樣,永遠被困在了此地。
“嗬嗬,禁錮道友的還有那四根法連,小道身上可沒有這種東西,因此要脫離這陣法,必然比道友更容易。”東方墨邪魅一笑。
“那你可以試試看。”苦智打趣道。
此人話音落下後,東方墨不再猶豫,他體內法力鼓動,同時將陽極鍛體術,還有魘極決施展開來,直接展現出了自己最強的實力。
“嗡!”
然而他運轉法力,還有施展陽極鍛體術的時候還好,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唯獨當他施展魘極決的瞬間,忽然腳下一片圓形的陣法光芒大亮,而他就正好處在陣法的邊沿位置,下一刻一股強悍的重力將他籠罩。
“噗通!”
僅此一瞬,東方墨就不受控製的直接盤坐了下來。
“哢哢哢……”
下一刻,他渾身的骨骼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裂開一般。
“喝!”
東方墨牙關緊咬,身軀狂顫,一聲低吼下,想要將身軀坐直。
可是隨著他的反抗,那股重力反而越來越猛。
“桀桀桀桀……”
看到這一幕,苦智發出了一陣陰冷的詭笑之聲。
“小輩,若是不想被這陣法給壓死,就將體內運轉的魔功給收斂下去吧。”不多時,苦智終於看向他道。
聞言,東方墨陡然一驚,若是他收起了魘極決,那麼肉身之力將大大的降低,極有可能會被腳下的菩提金剛陣瞬間滅殺。
但當他想到之前正是他施展了魘極決,才引發了腳下恐怖的重力後,他又遲疑起來。
思量再三,他最終還是相信了苦智的話,體內僅存的少許魔元運轉,將魘極決緩緩一收。
一時間隻見他身上遊走的魔紋,逐漸的隱匿了下去。
與此同時,東方墨也感受到身上的重力,在慢慢的減弱,最終完全消失。
這時,滿頭大汗的他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怎麼樣,你覺得貧僧是否還在騙你呢。”苦智空洞的眼窩看著他。
對於它的話東方墨並未回答,此時他內心依然驚魂未定,沒想到這菩提金剛陣如此強悍,可謂遇強則強。而且這陣法連修為深不可測的苦智都能禁錮無數年,如今他落入其中,就算沒有法鏈束縛他的四肢,恐怕也如苦智所說,他永遠也彆想脫困。念及此處,他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苦智又道:“不用著急,其實貧僧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你脫困,並給你指一條離開此地的道路。”
“嗯?”東方墨瞬間抬起頭,眼睛微眯的看著此人,而後道:“天上不會平白無故的掉下餡餅,小道不信你有這麼好的心腸。”
“嘿嘿,你知道就好。貧僧可以幫你,但作為交換,你也要幫貧僧一個忙才行。”
“道友想讓小道助你脫困,從而離開此地嗎!”東方墨譏諷的看著它。
可是聽到他的話,苦智卻不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憑你區區神遊境修為,還無法助貧僧脫離此地的。”
“哦?那道友想要小道幫什麼忙。”東方墨這一次著實詫異起來,本以為苦智是想讓他幫助其離開,沒想到卻並非如此。而更讓他震撼的是,以他目前的修為跟實力,居然還無法助此人脫困。
就在他這般想到時,苦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很簡單,出去後替貧僧將一句話帶給某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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