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族和妖族大戰正酣之際,沒有人知道,兩個籠罩在黑氣中的身影,從妖族陣營當中脫離而出,二人花費了十餘年的時間,繞過了大半個東海,終於從南疆的無人區,登上了陸地,而後一路向北,深入東域大地腹地。
若是透過黑氣的話,就會發現這二人中,一個頭生牛角,身著一件皮質的短褂,皮膚黝黑的天牛族中年男子。
另一人是一個眉心有著紅色鱗片,身下拖著一條紅色莽尾的黑蛇族青年。
而觀這兩人,全都是化嬰境修士。
隻是讓人奇怪的是,二人雖然有著化嬰境修為,但並未撕開虛空前行,而是乘坐腳下的一件輕紗法器,在高空快速疾馳。
這件輕紗法器能夠隱匿身形,還能屏蔽一路疾馳留下的法力波動。使得尋常的化嬰境修士,都難以看出來蹤跡。
值得注意的是,在二人背上,各自背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石箱。
石箱有著兩尺長寬,看起來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東西。
“蠻道友,此次我等還要多久才能趕到目的地。”
這時,二人中的黑蛇族青年,忽然看向身側的黝黑男子出聲問道。
聞言,被成為蠻道友的黝黑男子,一雙銅鈴大眼看了過來,開口道:“怎麼,岩道友有些著急了嗎,應該還有數年之久吧。”
聽到他的話,蛇尾青年眼睛微眯,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而後又道:
“著急倒不至於,隻是岩某沒想到當年布置在東域的偷天換日大陣出了問題,如今在西域的那處大陣也出了問題,使得兩座大陣無法同時運轉。否則隻要此陣開啟,我等哪裡需要跟那些低賤的人族打幾十年之久的戰事。”
“話雖如此,但世事難料啊,想當年血羅妖被人斬殺,後來有了蠻陀使者前往頂替,讓陣法繼續運轉的事情。如今另一座陣法也出了問題,具體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黝黑大漢道。
“哼,當年那血羅妖雖然隻有築基期,處於成長的初級階段,可偷天換日大陣沉入地底,還在有陣法加持的情況下,都能被人給斬殺。據尊者回歸上界後傳來的消息,斬殺血羅妖的乃是人族修士,而且還是一個人族築基期修士,血羅妖族當真是無用至極,丟儘了我妖族的臉。”蛇尾青年麵露嘲諷。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這些年我族和人族的交戰岩道友也看到了,人族修士雖然單打獨鬥大部分都無法和我妖族相提並論,可他們當中還是有那麼幾個異類,實力是強的離譜的。你可曾記得二十年前,虎妖一族一個化嬰境後期長老,曾遇到過一個人族的煉體術士。據當年逃回來的幾人說,虎妖族長老直接被那人族煉體術士,以蠻力打成了一灘肉泥。”
儘管早有聽聞,但被稱為岩道友的青年,聽到黝黑男子的話後,臉上還是露出一抹恐懼。
這時,又聽黝黑男子道:
“虎妖一族單論蠻力,比起我天牛族也隻是稍遜一籌,可仗著力量就能將化嬰境後期的虎妖族長老轟殺,即便是我天牛族大修士也做不到。那人族修士據說是純體修,渾身沒有絲毫法力。所以說人族雖然大都是酒囊飯袋,可其中的確有那麼幾個有些特殊,是以還是小心為妙,否則這次我等二人早就撕開虛空前行了,哪裡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
其話語落下後,蛇尾青年點了點頭。
“蠻道友所說有理,那我等廢話少說,還是加快速度趕到人族西域吧。到時候將東西送到,查明原因後,爭取儘快將偷天換日大陣修複,使其運轉起來。隻要能將這片星域挪移,這些人族修士就是展板上的魚肉,隻有挨宰的份。”
語罷,此人細長的雙眼中,毫不掩飾一抹嗜血。
……
就在這兩個妖族修士,正暗中向著人族西域進發時,此刻在西域大地萬靈山脈的上空,那道引起虛空震動的青虹,終於漸漸的顯現了出來。
而他,自然就是閉關數十年之久的東方墨了。
如今他嘴角含笑,神色淡然,渾身上下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逸之感。隨著他的呼吸,周遭都有淡淡的靈氣溢散。
曆時六十年之久,他終於突破到化嬰境了。這個過程,比他想象中的快了不少。
這六十年中,東方墨借助靈台,用了十年就將修為提升到了凝丹境後期,而後又用了二十年修煉到凝丹境大圓滿。
最後的三十年,他一直在嘗試突破化嬰境。
奈何突破化嬰境的過程,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困難。他曾經衝擊了三次瓶頸,但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這三次失敗,和他當初突破到凝丹境一樣,每一次都是他選擇自行散功,放棄突破的。
因為化嬰境和凝丹境一般,突破後會出現不同的嬰品。其中最常見的就是兩色元嬰,而後是三色元嬰,四色元嬰,以及傳說中的五色元嬰。
當初在東海蓬島,他曾聽聞幽冥仙子提過,血葫老怪似乎就是結成的三色元嬰。
雖然血葫老怪不敵幽冥仙子和天闕散人聯手,但他卻能仗著活死人之軀,與二者糾纏一二。足以看出元嬰的嬰色越多,實力也就越強。
而東方墨放棄的那三次,毫無疑問全都是凝成的兩色元嬰。
他為了將來為突破到神遊境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所以對自己的要求,最低都是三色元嬰。因此他每次快要突破時,都選擇放棄了。
隻是每一次放棄突破,想要繼續衝擊化嬰境都會更加困難,這就相當於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直到三次失敗後,一股憤怒油然而生,讓他體內的血脈之力終於厚積薄發,靈根亦是變異,東方墨便毫不猶豫的再度開始衝擊瓶頸。
而這一次,他終於成功了,而凝成的也不再是兩色元嬰。
如今他站在半空,雙目微閉的內視了一圈。
當看著自己丹田中,一個身軀被靈光包裹的不足巴掌大小的嬰兒時,他臉上儘是怪異的神色。
因為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元嬰,呈現的竟然是一種純粹的墨色。
一色元嬰,這應該是屬於變異元嬰中的一種,東方墨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而如今他的元嬰身下,燃燒著一團黃色火焰。其左手還拿著一顆渾圓的石子,在頭頂,則有一顆乾癟的蓮子徐徐漂浮。
元嬰雙眼緊閉,盤膝端坐著,一副神態安靜的樣子。
東方墨念頭一轉,就將心神沉浸到元嬰中。
“唰!”
刹那間,他丹田內的元嬰就睜開了雙眼,並且臉上還露出一抹和他一般無二的邪魅笑容。
東方墨此時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仿佛換了一個身體,但卻行動自如,四肢伸展沒有絲毫遲滯的現象。
看了看手中的本命石,以及感受了一番身下的黃色火焰後,東方墨嘿嘿一笑,又將心神拉了回來。
就見元嬰雙目一閉,而他本體則再度睜開了眼睛。
“呼!”
東方墨深深的吸了口氣,此時感受到體內海浪一般澎湃的法力,他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如今突破到化嬰境,他的實力提升了多少,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準,或許隻有找人一戰才能知道。
看了看腳下那個巨坑,東方墨微微皺眉。經過數十年苦修,地底那條靈脈已經被他耗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剩下不多的靈石,也全部被他的靈台給吸乾。
吐了口氣後,他神識一探,仔細的感悟著什麼。隨即他就夠感受到,周遭的空間就像流水一般,有些輕微的波動。
見此他眼中精光四射,而後伸出手來,法力運轉之下,猛地一拉。
“嘶拉!”
一條黑漆漆的裂縫頓時被他撕開。
東方墨神色大喜,突破到化嬰境之後,他也能輕易的撕開虛空了。
念及此處,他再也壓製不住興奮,仰天張嘴,發出一聲清明的長嘯。
足足十個呼吸後,他才嘯聲一收,而後一甩拂塵,踏入了麵前的裂縫中。
不消片刻,就見裂縫緩緩愈合,而他也失去了蹤影。
……
接下來,在太乙道宮的凡俗第一城,牛角城中某個偏僻的院落,一個年輕的道士將此地租住了下來,而他一住就是四年之久。
而自從四年前那道士將此地租住下來後,便足不出戶,院落中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久而久之,院中長出了滿地的雜草,顯得蕭條不堪。
“怎麼樣,還是無法打開嗎!”
某一刻,院落中一個奸猾的聲音響起。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雙眼冒著綠焰的骷髏頭,正圍繞著正中間一個盤膝而坐的道士飄飛著。
而在這道士手中,還拿著一隻看似普通的黑色儲物袋。
“哎……”
久久之後,那道士歎了口氣,而後將儲物袋放了下來。
“這隻儲物袋上表麵那層禁製小道已經打開了,但是打開後,還有一層更加玄妙的禁製封印著,而這一層禁製,小道無論如何都破不開。”隻聽那道士苦笑著說道。
“奇了怪了,你小子突破到化嬰境都無法打開此物嗎,讓骨爺爺看看。”
語罷,那骷髏頭陡然張嘴,呼呲一聲,一口綠色的火焰噴出,將那隻看似普通的儲物袋包裹了起來。
而這兩人,自然就是東方墨和骨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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