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響起後,接下來,東方墨就看到在他麵前的中年男子,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以他的神識強大,此時能夠察覺到一股神識波動在悄然彌漫,看樣子應該是暗中那女子,正在和眼前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
隻是小片刻的功夫,中年男子臉色就變得有些躊躇的樣子,最終他有些複雜的看了東方墨一眼。
“我們走!”
便對著身後一眾化仙宗的人開口說道,語罷他率先轉身離去。
東方墨看著此人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道的儘頭,都無動於衷。
而那叫做賀南橋的青年,在離開時偷偷轉過身看了東方墨一眼,當和東方墨的目光對視後,此人驚懼異常的回過頭去,並隨著中年男子快速離開。
此時他心中已經拿定主意,這些時日一定要緊跟在中年男子身邊,或者儘量待在人多的地方。等到他在血塚城當值的任務完成後,他就會立馬回到化仙宗。
他之前並沒有聽到任何神識傳音,因此隻是看到了中年男子和這道士對峙,而後中年男子便帶著他們轉身離去的一幕。
連凝丹境長老都拿他沒辦法,此人絕對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東方墨可不知道那青年在想什麼,就在他駐足而立在街頭時,他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之前那道女子的聲音。
“城中心血明殿,速速過來!”
聞言,東方墨臉上露出一抹複雜,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了。沉吟片刻後,他就抬起腳步,向著血塚城的中心走去。
不消多時,他看到前方果然有一座占地極廣的大殿坐落著。血塚城中有這種巍峨的建築,還是比較少見的。
而這時,在大殿的大門口位置,一個身著道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早已等候在此。
“請問是東方前輩嗎。”少女看到東方墨徑直走向此處,於是極為禮貌的開口問道。
東方墨上下打量了此女一番,從她的裝束不難看出此女是太乙道宮的人。
“嗯!”於是他輕輕點了點頭。
“東方前輩請跟我來。”
眼看東方墨是她要等的人,少女向著他盈盈一禮,而後轉身蓮步款款的向著大殿內走去。
東方墨沒有猶豫,緊跟在少女身後。一路上他神色平靜的查看著四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隻是小片刻,少女就帶著他來到了大殿的正堂。
“前輩請!”
到了此地後,道袍少女停了下來,對著東方墨做出一個有請的姿勢,就轉身離去了。
東方墨一甩拂塵,大步踏入了其中。
剛剛步入大殿,他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色長裙,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對背對著他負手而立。
正在東方墨上下打量此女時,這時白衣女子緩緩的轉過了身來。
一張絕美的容顏頓時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此女臉色溫潤,鳳眼清明,眉宇間還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即使神色從容,可她看來也有一番異樣的魅惑。
看到此女容貌的刹那,東方墨雖然早有所料,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訝然。
此女正是當年他被卜真人等七個化嬰境老怪追殺時,給他指明了逃亡東域路線的太乙道宮妙音院的院首了。
而當看到他出現後,白衣女子瞳孔中一道淡金色的靈光流轉起來,好似在施展某種目力神通。但這道淡金色靈光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閃即逝就消失不見。
不過這時白衣女子臉上,已經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驚容了。
東方墨好似沒有注意到此女的變化,而對於此女為何會召他前來,他一路上也有些猜測。但他摸爬滾打多年,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端倪的看向此女道:
“敢問前輩叫小道前來,是有何事!”
“數十年不見,沒想到你不僅還活著,還有了如今凝丹境中期的修為,當真是讓我好生驚訝。”此女檀口微張,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在大殿中。
聽到此女的話,東方墨心中咯噔一聲,暗道此女果然是認出他來了。
他修煉了還靈之術,按理說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沒人認識他才對,真明白此女用了什麼辦法,將他認出來的。
但他也算心機沉穩之輩,臉上故作不解道:“前輩此話何意?”
“東方墨,在我麵前還要裝蒜嗎。”
其話語落下後,白衣女子嘴角一勾,臉上難掩一抹動人之色。
看到此女笑顏如花的姿容,東方墨微微一愣,但隨即立馬就清醒了過了來。此女雖然長得國色天香,笑起來亦是傾城動人。可和當初的刺客少女一比,還是有所不如的。
當年那小娘皮的傾城一笑,可謂在東方墨心中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深深烙印。
聽到此女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東方墨知道避無可避了,便嗬嗬一笑道:
“院首不必動怒,小道這些年謹慎慣了,是以之前在院首麵前才故意裝糊塗的。”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院首啊。”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
聞言,東方墨臉上露出一抹少見的尷尬。
“東方墨,仔細算來這些年我應該救過你兩次對嗎。”這時白衣女子開口說道。
此女話語落下後,東方墨一愣,不知為何她會說出這麼一番沒有邊際的話來。
而他隻是略一回憶,就想起此女的確是救過他兩次的。
當年指點他逃往東域算是一次。而在他初入太乙道宮時,在萬靈山脈他準備斬殺韓靈之際,韓靈那小娘皮的娘親以化身出現,也是此女救了他。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東方墨便點了點頭道:“承蒙大恩,院首的確救過小道兩次。”
聽到他並未否認,白衣女子看向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再度開口道:“若是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不但不會救你,反而會立馬殺了你。”
“這種人,小道是哪種人?”東方墨看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著實詫異了起來。
“無恥之徒!”
白衣女子笑容一斂,臉上忽的露出一抹淩厲之色。
見此一幕,東方墨更是鬱悶之極。
他自認雖然並非正人君子,可思來想去,他也從未招惹過此女,更不知為何此女會對他說出“無恥之徒”四個字來。不明所以的人,多半還以為自己對她做出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呢。
但此女既然如此辱罵於他,應該是事出有因,於是他決定刨根問到底。
“院首,在小道的記憶中,可沒有對您有過非分之舉,不知院首為何又要這般辱罵小道呢。”
“對我有非分之舉?即便你有那個膽子,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白衣女子白了他一眼,隨即此女繼續開口:
“而且你沒有對我有非分之舉,難道就沒有對其他人有過嗎。”
“其他人?院首是指?”東方墨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儘是困惑。
“看來你的風流債還不少啊。”白衣女子看向他冷笑道。
“這……”這一次東方墨不知如何作答了。
此女如今這番話,要表露的意思已經極為明確了,看來是為某個女子打抱不平的。
東方墨思來想去,似乎這些年來被他輕薄過的女子,還真有那麼兩三個。
一個是穆紫雨,當年在骨山上她被夜公子下了藥後,他可是和此女有過一番彆樣的經曆,現在想來依舊回味無窮。可那小娘皮身份太大,絕對和麵前這妙音院院首無關。
第二個是南宮雨柔,同樣是在骨山上,他突破築基期後,可是差點就將此女給辦了。不過此女的身份是南宮家家主之女,而他麵前的白衣女子,可是太乙道宮的三大院首之一。即便南宮雨柔當年曾在她門下,但也不大可能。
最後一個……便是刺客少女了。
他在血魔宮霸王硬上弓,強行和此女魚水之歡一場。後來在蓬島上,不但又看光了她的身子,還一親芳澤了一次。
隻有這刺客少女的身份和來曆神秘莫測,他一點都不知道,莫非刺客少女和這白衣女子有關?
而一念及此處,東方墨瞬間就明白,為何白衣女子能夠認出他現在的樣子了。
他的模樣經過了還靈之術的改變,穆紫雨,南宮雨柔,以及刺客少女這三人中,隻有後者認得他。想來也是通過刺客少女,眼前的白衣女子才知道他身份的。
因此,東方墨斷定此女說的,應該就是那刺客小娘皮。
雖然心有猜測,但他還是試探性的問道:“莫非院首說的是那刺客女子?”
“刺客女子?你連彆人身子都破了,卻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白衣女子言語中滿是冰冷,看向東方墨臉上甚至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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