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後,東方墨終於趕到了魔陽城,並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將大門緊閉,禁製打開後,他取出了溫神玉,倒在上麵就呼呼大睡起來。而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三日過去,東方墨悠悠的醒轉,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這才清醒了些。
這一路趕回,並未遇到太大的波折,隻是在中途的時候,有兩個不開眼的築基期修士,見他虛弱,遂生出了殺人奪寶的心思,被他祭出了鎮魔圖直接斬殺。
如今大睡一覺,他的神識之力以及肉身之力,算是完全恢複了。不過體內的法力,依然覺得有些空虛。
這是他突破凝丹境失敗後留下的後遺症,體內經脈因為承受了數次靈氣的衝擊,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境界略有倒退。
東方墨盤膝坐下,陷入了沉思,總結起此次凝丹失敗的原因。
原本在他看來,是因為他突破太快,道心不穩所致。可他歸根結底的想了想,不僅自問,僅僅是這樣嗎?
他當年承受啼魂獸一吼,雖然後來服食了鬼靈花和培元果,可他的神魂之傷,並未痊愈,還有些許欠缺。
而在天壇山脈時,他施展了血遁之術,導致渾身精血損失太多,事到如今也沒有徹底補回來。
試問這些跟他衝擊凝丹境失敗,就沒有一絲關係嗎。
想到此處,東方墨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是他太過於急功近利了。有句話說得好,欲速則不達,正好用來形容他如今的狀態。
接下來的兩個月,東方墨在洞府安心休養,將自己的體內經脈的傷勢,徹底養好。
如今想要立馬突破凝丹境自然是不可能了,他暫時將這件事情壓下來。轉而開始動用鎮魔圖當中的魔魂之氣,溫養自己的神魂。
可或許是因為他鎮魔圖當中,魔魂大都是陰靈煉化的,所以魔魂之氣溫養神魂的效果,極為緩慢。
東方墨對此並未著急,隻是在晨時的時候,會溫養一番。
而每一日到了正午時分,他就會走出閣樓,盤坐在洞府外的一顆巨石上,吸收著灼熱的太陽精華之力,開始修煉陽極鍛體術,準備將其突破到小成後期的境界,以便將自己施展血遁之術留下的殘餘傷勢,儘數恢複。
而到了晚上,東方墨則會從儲物袋中,拿出這些年得到的諸多法器,或者煉器材料,將它們儘數煉化,使其精華融入本命石當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就會開始修煉木靈**,讓自己的境界穩固,將之前突破失敗留下的後遺症,徹底清除。
就這樣,三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三年東方墨深居簡出,潛心修煉,難得久違的清淨。
當然,這三年的修煉的成果,也是比較可觀的。精血大損的傷勢,幾乎可以忽略了。神魂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比起三年也好了太多。他的本命石,更是達到了二十五萬斤之巨。
更讓他欣喜的是,他突破凝丹境失敗所留下的後患,也被他完全清除。如今的境界,依然是築基期大圓滿,而且極為夯實。
隻是讓東方墨有些奇怪的是,這三年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他踏入修行至少有二十年之久了,但這些年來,他的容貌一直都保持在當年修煉了還靈之術時候的樣子。按理來說他如今已經步入了而立之年,可他俊朗的容顏,卻沒有半分滄桑之感。
東方墨最終隻能將其歸根在還靈之術上,此術不僅能夠讓他容貌發生改變,還能永葆青春。
不過天底下能夠永葆青春的術法多了去了,對此他倒並未覺得稀奇。至少在他看來,如今這幅樣子,總比將來一副耄耋之年的老者要好看得多。
想到此處他嘴角一揚,而後霍然起身,一甩拂塵向著洞府所在的山下行去,踏上了魔陽城的街頭。
閉門造車終歸有些枯燥,勞逸結合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關,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段時間魔陽城兩年一度的魔陽拍賣會即將開啟,他想去拍賣會上看看,是否有他修煉所需要的東西。
魔陽拍賣會上的好東西可不少,當年他就曾見識過。而且他的本命石,就是在拍賣會上得到的。
當他走在街道上,果然看到本就熱鬨非凡的魔陽城,到了如今更是人聲鼎沸,抬頭隻能看到一片人頭攢動。
東方墨身上一股排斥之力隱隱散發,將周遭的略顯擁擠的人群,排擠在他兩尺開外。
不少人見此看向他紛紛怒目而視,可當感受到他身上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波動後,隻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東方墨沒有刻意的去打聽什麼,其雙耳抖動,就從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中,得知魔陽拍賣會還有三日才舉行。
於是他不再著急,而是開始考慮自己儲物袋當中的靈石是否足夠。
他之前購買四方隱匿旗,還有那兩種助他突破凝丹境的丹藥,以及諸多珍貴的符籙,共花費了他近百萬靈石。
這些年他從鬼塚之地得到的那些儲物袋,加上天壇山脈斬殺的幾個東域天才之輩,以及以往殺人所得到的靈石,加起來的話,他身上總共還有將近四百萬靈石之多。
東方墨深知,這些靈石看似不少,但要是遇到好東西,恐怕還不夠打水漂的。況且他此次對那最後一場拍賣會有些興趣,而最後一場拍賣會,必然會有化嬰境修士參與其中。如今他可沒有皂袍童子那棵搖錢樹,自然要想辦法讓自己儲物袋當中的靈石充盈起來。
念頭一轉,他就想到了二十餘年的修行,他儲物袋當中諸如法器丹藥之類的東西,似乎有不少。那些東西他不僅用不上,還在他儲物袋當中,占據了絕大部分空間。
如今在魔陽城,他正好可以將這些雞肋般的東西出售,用以換取靈石。
想到此處,東方墨便將目光投向了兩旁售賣各種東西的閣樓。然而行走了大半日,他最終還是來到了當初那座萬寶樓。
他要出售的東西種類太雜亂,想來也隻有萬寶樓這種地方,能夠一次給他收了。
走到萬寶樓門前,看到門匾上“萬寶樓”三個金碧輝煌的大字,東方墨微微一笑,輕車熟路的就走了進去。
然而他剛剛踏入其中,就看到迎麵走來一個頭戴羽冠的年輕男子。此人豐神如玉,容貌俊朗,身著一身符黃色的長袍。
在他左右,還有兩個下人模樣的年輕女子,隨時侍奉著。
讓東方墨意外的是,萬寶樓中的所有人,似乎都對他極為忌憚,即使有些擁擠,也刻意的繞開了此人一丈遠,不願與之接近。
此刻,年輕男子迎麵向著東方墨走來,麵帶微笑,一副謙虛有禮樣子。
就在他臨近東方墨不足三尺時,他才稍稍側目,並且神色一動,似乎對有人毫不避讓自己,感到意外。
可僅僅是片刻,年輕男子微微一笑,主動從東方墨身側走過,兩人擦肩而過時,此人還看向他點了點頭,異常謙遜。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此人這般有謙虛,東方墨自該以禮相待。但就在這時,他鼻子忽然抽了抽,從此人身上聞到了一股讓他有些熟悉的氣味。
隻是略一回憶,他就驟然想起,當初在天壇山脈,邢伍突破凝丹境時,曾有人出手偷襲。後來被他和嶽老三兩人阻攔下來。嶽老三本欲去追,他還曾出聲製止。
雖然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見過偷襲之人的樣子,可那人臨走時,留下了一張破碎的符籙,當初他曾將那張符籙放在鼻尖聞了聞。
想到此處,東方墨看向此人亦是點了點頭,並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
隻是這笑容當中,不知為何,似乎有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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