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東方墨目中寒光閃爍,體內法力一催。
霎時,將此人纏繞的藤蔓突然勒緊。
“啊!”
隻聽這老者發出一聲慘叫。
藤蔓收縮,將他胸腔不斷擠壓,讓他根本無法喘息,臉色瞬間煞白。
足足七八個呼吸之後,眼看此人臉色漲紅,甚至開始發紫,東方墨法力才微微一鬆。
“呼!”
血族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看向東方墨時眼中露出一絲惶恐。
“我問你答,若是敢言半句假話,後果自負!”
東方墨神色陰沉的看著他。
“是是是,前輩請問,晚輩知無不答。”
聞言,此人連忙點頭,甚至露出諂媚的笑容。
“你之前為何要逃!”
“這個……其實是因為前輩是人族,而晚輩乃是血族,你我二族勢不兩立。並且前輩修為晚輩根本看不透,是以晚輩撞見前輩之後,自然落荒而逃了。”
血族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閃躲目光,而後開口道。
“是嗎?”
東方墨神色露出一絲譏諷。
“晚輩已落入前輩手中,又怎敢謊言相欺。”
血族老者搖頭苦笑。
“哼!”
隻聽他一聲冷哼。
之前二人相遇時,此人發現其人族身份,並未有什麼驚訝。反而在看到他的麵目時,先是一愣,而後立馬露出一絲異色。
雖然這老者剛才所說,若是以常理度之,找不出任何紕漏。可東方墨心思何等縝密,前後推理下,眨眼就判斷出此人在說謊。
於是法力一鼓。
下一瞬,這老者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情。
竟然是纏繞他的藤蔓當中,數根木刺鑽了出來,直接深入他的皮肉當中。
“前輩饒命,饒命啊!”
對於老者的求饒,東方墨並未理會。
如今他對於木靈力的掌控,在靈根變異以及修為突破之後,已經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
那些鑽出的木刺,不僅釘入這老者身體,並且還生出了幾根倒鉤。
這種鑽心的疼痛,血族老者怕是平生也沒遇到過。
隻見他額頭汗珠滾滾落下,臉上神色越發的痛苦、猙獰。
此人一陣慘嚎,即將暈厥過去。
見此,東方墨這才法力一頓。可依舊將木刺保存在其體內。
“你要是再敢說假話,我保證你這輩子永遠也沒機會開口了。”
東方墨陰沉的說道。
至此,血族老者眼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懼意,他明白眼前這人族小子,絕對不是容易糊弄的。
“咕嚕!”
聞言,其咽了口唾沫,這才緩緩開口。
“其實晚輩看到前輩就逃的原因,是因為城主大人下了命令,若是發現前輩的蹤跡,必須立即稟告。”
“發現我的蹤跡?”
東方墨眉頭一皺。
“不錯。”
血族老者道。
“你怎麼知道是我!”
東方墨不解。
“因為城主大人給了晚輩等人一張畫像。”
血族老者繼續道。
“拿來!”
見此,東方墨一伸手。
“如今晚輩被擒,而畫像在晚輩的儲物袋中,還望前輩暫且鬆手,待晚輩將畫像取出。”
“不用了!”
東方墨一口回絕,他哪裡不知道此人心中那點小算盤。
語罷,他右手虛抓,直接將這老者腰間的儲物袋隔空攝了過來。
而後法力鼓動,從儲物袋上的玉環浸入了進去。
這老者的儲物袋隻有一層薄弱的血禁,可在東方墨渾厚的法力之下,其布置的血禁猶如紙糊一般脆弱,輕易的就被衝開。
血禁被破,此人臉色驀然一白,心神都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東方墨手臂一抖,將其儲物袋裡的東西儘數傾了出來。
隻見數百顆血石,少許的靈石,以及諸多雜物之外,儲物袋中就彆無他物。
可東方墨眼尖,突然就看到了諸多的雜物當中,有一張獸皮。
其神色一動,將那獸皮抓來,攤開一看。
獸皮上赫然刻畫出一個人族青年男子的模樣。
當看到這青年男子的麵容後,東方墨眼中露出極為古怪的神情。
隻因此畫像,果然描繪的就是他。
見此,他有些驚疑的轉過頭來,看向血族老者繼續道:
“你所說的城主是誰!”
“黃芪城城主,黃芪大人!”
“黃芪?”
東方墨沉思半響,確認此人他並沒有聽說過,又道:
“你可知曉,為何會他會下這種命令。”
“實不相瞞,晚輩對於城主要找前輩的緣由,著實不知,還望前輩息怒。”
血族老者臉上浮現一抹驚慌,就怕這人族小子在他不明真相的情況下,以為他又在撒謊,再次對他嚴刑逼問。
尤其是這小子此時雙眼眯起,仿佛毒蛇一般攝人心魂,老者心中更是打鼓。
看到此人一副誠惶誠恐的神情,東方墨倒並未急著對他出手。
再次道:
“你是說,黃芪城城主,給了你們每個人一張這樣的畫像,要你們找到我?”
“是的!”
血族老者沉吟片刻後,依然說道。
至此,東方墨心中念頭急轉。
“難道是……”
但隨即他就像猜到了某種可能,眼中突然爆發出兩道淩厲的光芒。
於是看向此人開口:
“血族大地出現了一尊大凶的事情,你可知曉。”
“這個自然知道,那怪物在我族大開殺戒,無人能擋。不管是人族修士還是血族修士,隻要是被它撞見的,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逃走。”
“據說還有化嬰境修士死在它手中。如今人族已經全麵撤退,我族族人也開始向著後方撤離。”
血族老者回答道。
“果然如此!”
東方墨心中驀地一沉。
他赫然想起,之前被那形似猴子的怪物抓住後,他不僅沒有死在那怪物手中,反而被它遠遠拋飛。
在有心人看來,那怪物見人便殺,可為何他卻能落在其手中還安然無恙?所以這其中必然有著什麼隱秘。
他暗自猜測,說不定整個血族,人手都有一張他的畫像,隻為找到他。
東方墨自然不可能向那些人解釋什麼,就算他說了,也沒人相信。
而且要是被發現了行蹤,甚至落在了血族高階修士手裡,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就在他還要再問什麼的時候,無意間他忽然瞥了這老者右手一眼。
此人雙拳緊握,可右手拳頭明顯更大一些,其中似是包裹了什麼東西。
“你手裡抓的什麼。”
東方墨沉聲問道。
“沒……沒什麼!”
聞言,血族老者露出一絲驚慌。
見此,東方墨心念一動。下一息將其束縛的藤蔓,分出一小根枝條,將其右手手腕纏繞,再猛地收縮。
“嘶!”
血族老者吃痛,一聲驚呼之下,手掌豁然攤開。
“吧嗒!”
隻見一塊碎裂的玉石掉落了下來。
看到這玉石的刹那,東方墨眼中爆發出一道冰冷的殺機。
這玉石乃是血族常用的一種傳音石,和人族當中的傳音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如今玉石碎裂,那麼這老者必然向著某人傳送了什麼消息。
不用說,他也知道此人做了什麼。
“該死!”
其咬牙切齒的說道,話語落下後,法力猛地鼓動。
“晚輩再也不敢了,隻要前輩饒命,晚輩原意……”
可這老者尚未說完,隻聽“噗呲”一聲輕響。
大腿粗細的藤蔓瘋狂勒緊,將此人的身軀擠成了一灘肉泥。
鮮血飛濺,落在沙地上,顯得觸目驚心。
東方墨雙目微微眯起,久未殺人,對於這種暢快的感覺倒是懷念的很。
愜意的舒了口氣後,他猛地驚醒過來。
此人使用了傳音石,那麼他的行蹤很有可能已經暴露,所以他必須儘快逃離,越快越好。
之前那怪物一把將他扔出時,他根據骨山的位置,隱隱判斷出他是向著正北的方向拋飛的。
那麼此刻他若是要逃,最好將計就計,依舊向著正北而行。隻有這樣,被發現的幾率才會大大的降低。
於是不再多慮,伸手一抓,祭出遁天梭之後,便向著正北的方向破空而去。
就在東方墨前腳剛剛離去小半日的功夫,不一會兒,一股腥風突然而至。
這股腥風似是早有目的,直接來到了他之前抓住血族老者的位置。
至此,腥風一頓,顯露出一個人影。
此人乃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其一身黃袍,體態臃腫,看起來有些肥胖。
可一雙眼睛卻是血紅之色,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剛一現身,就看向腳下一灘殷紅的血漬。
下一瞬,他伸出手掌,手心向下。
“嗡!”
其手掌一顫,一股奇異的力量激蕩而出。
在這股力量下,浸入大地的鮮血突然震動起來,隨即一絲絲溢出,向上漂浮。
約莫三五息之後,此人手掌一翻,在其掌心赫然多出了一團鴿蛋大小的血球懸浮不動。
見此,其嘴唇抿了抿,而後猛地張口,將這團血液咽了下去,並且露出細細品嘗的神情。
不消多時,就忽的睜開了雙眼,眼中淩厲的血光更甚。
沉思片刻後,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隻拳頭大小的玉石。
這玉石和之前血族老者所使的傳音石極為相似,不過看起來,在造詣上卻要高明得多。
此人法力催動,那玉石突然亮起了一陣微弱的光芒,見此他緩緩開口道:
“屬下黃芪,有要事稟告噬青大人。”
不消多時,玉石當中竟然傳出一道低沉的人聲:
“何事!”
聞言,此人繼續道:
“之前屬下城中的一統都,接到了一個族人的傳音,似乎發現了您要找的那人族小子。”
“哦?什麼情況,如實道來。”
玉石中,那聲音突然一正。
“屬下接到消息後不敢怠慢,立馬親自來查看了一番。可來到此地後,卻發現那族人已經死去,並且其血液當中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木靈力波動。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屬下看來,修煉五行術法的,必然是人族無疑,但就不敢確定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人了。”
“木靈力波動!你確定沒有弄錯?”
至此,玉石當中傳出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興奮所致。
“屬下確定,的確是木靈力波動,而且還極為精純的樣子。”
“很好,你給我追下去,一定要找到那人,發現之後再向我稟告。”
“是!”
語罷,此人將玉石一收,而後雙目四下掃過。
隻見他血色的瞳孔,爆發出一圈肉眼難見的紅光。
紅光當中,一條淡淡的青色痕跡緩緩浮現,看這痕跡的方向,正是向著正北而去。
見此,其嘴角翹起一絲冷笑後,身形再次化作一股腥風,向前疾馳。
而這時,在血族大地的某個地方,噬青正站在虛空當中。
“精純的木靈力?恐怕還真有可能是那小子。但此時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以他的手段,應該早就防備到我等會捷足先登,所以必須忍,隻要一經確認,那麼我再出手不遲。”
說到這個“他”,噬青眼中浮現一絲濃濃的忌憚。
如今的東方墨,正一路疾馳,這一逃就是數日的功夫。
好在幾日當中,因為此地的荒蕪,他並沒有發現多少血族修士。即使有一些修為低下的,他神識籠罩之下,也遠遠的避開。
期間,他不斷的吸取靈石,並且毫不憐惜的服食鹿茸根的精血。雖然實力還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可傷勢終於好的差不多了。
某一刻,正當他準備停下來歇歇時,忽然間其神色微微一變。
隻因在其神識籠罩的範圍當中,一股腥風,速度極快的向著他呼嘯而來。
東方墨忽的轉身,就發現腥風刹那而至,眨眼就距離他不到千丈。
“這是……”
其眉頭不禁一皺。
然後下一瞬,他神色就驀地大變。
他已經從那腥風當中,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不用說是有人追來了,而且來人至少是凝丹境的修為。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沒有絲毫猶豫,法力鼓動之下,遁天梭化作一道黑光,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那腥風至此地後一頓,露出一個身著黃袍的身影。
“終於找到了!”
看到東方墨遠去,黃袍身影並未著急,反而臉上浮現一絲難掩的喜色。
片刻後他便一聲輕笑。
“好不容易將你找到,你還想跑?跟我比速度,你太嫩了。”
語罷,其身形一花,再次化作一股腥風後,眨眼就出現在數百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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