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泥壇的泥封之上,那七竅流血的頭顱圖案,似乎並不是多麼高深的禁製。東方墨一把就將其拍的粉碎,霎時……
靜。
絕對的靜。
就連四周的狂風都靜止了下來,和當初發生在地底,遇到老和尚那一幕,可謂一模一樣。
東方墨身軀一僵,唯有思緒能夠轉動。
而這般安靜,隻是持續了一個呼吸,就被打破。
“咕嚕咕嚕!”
一股濃稠的黑煙,從泥壇中滾滾而出,仿佛無窮無儘。
再看四周,無數的殘魂以及陰靈,近乎瘋狂一般,發出讓人顫栗的尖叫,鋪天蓋地的卷了過來。似乎泥壇中有什麼東西,對於它們而言,有著致命的誘惑。
漫天黑氣,魔煙四起,一股陰冷的風暴掃蕩而開。
東方墨手持解封的泥壇,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想動也動不了,身軀近乎麻木一般。
四周的殘魂以及陰靈,漫天狂舞,從其身旁不斷掠過。卻圍而不攻,對泥壇顯然極為忌憚。
“嗡!”
就在此刻,在其手中的泥壇突然顫了顫,似有什麼東西在其中蘇醒。
“這是……”
此時的骨牙,眼窩中火焰跳動,能夠看出他的驚疑不定。似乎就連他也不敢肯定,泥壇中到底是什麼。
泥壇顫抖不斷,下一刻陡然一頓。
“咻!”
隻見其中一道淡黃色的光芒,突然衝天而起。
直直射向了半空,在東方墨頭頂數丈的高度停了下來。
“哢嚓!”
與此同時,其手中的泥壇四分五裂,散落成碎瓦片掉在地上。
“吱吱!”
就在東方墨心中驚駭時,周圍的陰靈以及殘魂發出有史以來最為淒厲的尖叫。
隨即不受控製的,紛紛被一股巨力扯向了半空中那道黃光。
一股龐大的龍卷在山頂上形成,陰靈還有殘魂被拉扯成一縷縷絲線。
那黃光就像是一口無底洞,將所有絲線吞噬。
這般景象,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至此,龐大的龍卷風消散,周遭迷障,以及粘稠的黑煙四散而開,再次恢複了狂風四起的樣子。
不過四周的陰靈以及殘魂,卻全部不見了蹤影。
“嘶!”
東方墨倒抽了一口冷氣,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此時極為駭然的抬起頭來,向上望去。
隻見一道如若鴻毛的黃光,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他下意識的伸手,就將那黃光接在手中。
仔細一看,這黃光竟然是一張巴掌大小的符籙。
此符籙極為奇特,材質就像普通的宣紙。其上仿佛由鮮血,勾畫出了一些彎彎扭扭的紋路。
亦或者說,像是由鮮血,直接淋上去那般隨意。
紋路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玄機暗藏,隻是以他如今的實力,難以窺見罷了。
“鬼畫符!”
看到此物的一瞬間,骨牙喃喃自語,眼中火焰平靜,陷入了回憶當中。
“什麼鬼畫符?”
此時東方墨血液流動緩慢了下來,那股暴戾的心緒消散,已然恢複了平靜。
於是看向骨牙,開口問道。
“這東西你不知道為好,知道了對你現在沒什麼用處。”
骨牙不屑。
東方墨有心想要再問幾句,甚至想將自己之前腦海中出現的畫麵,也告訴他。可想了想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骷髏頭來曆神秘,若是告訴他的話,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
“那此物,有什麼用處!”
轉而再次問道。
“此物的用處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你放心吧,此物害不了你,但也幫不了你。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
骨牙道。
東方墨暗自揣測骨牙話中的意思,片刻後,又道:
“那對你呢,恐怕應該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意義吧。”
要知道這老賤骨千方百計的將自己引上來,就是為了此物,他可不信,此物對他沒有一點作用。
“對我?”
骨牙語氣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不錯,你將我引來,彆告訴我這東西對你沒用。”
東方墨道。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骨爺爺噬陰鬼炎克儘天下符籙,你恐怕在想,此物如此不凡,能否將我徹底封印對吧。”
“我勸你就彆費心思了,此符對我,同樣沒用。”
骨牙譏笑道。
聞言,東方墨嘴角一揚。
“是嗎?”
“當然。”
“那我就隻有試試了。”
語罷,隻見他伸手一探將骨牙抓來,而後將黃色的符籙,一把拍在其眉心上。
可片刻後,骨牙眼中火焰依然在不斷燃燒。
“怎麼樣,骨爺爺可有騙你。”
骨牙不屑更濃,心道這鬼畫符的作用,又豈是你能夠猜測的。
“看來,還真沒有效果。”
見此,東方墨眉頭一皺,連忙將符籙取了下來。
可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隻見他法力鼓動,緩緩注入手中。
要知道,他曾經也算是研究過一段時間的畫符,儘管最後以失敗告終,可他對於此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般的符籙無非就是攻擊,防禦,還有就是飛行,辟火涉水等輔助的作用。
神通更加玄妙的,就像皂袍童子手中那張遁甲符,能夠隔空傳送。
但這些符籙的催發,無一不是將法力注入其中。
於是他心中萌生了同樣的猜測。
可當他嘗試了一番之後,發現此符對他的法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其眼珠子一轉,就咬破指尖,想要試試將其煉化。
當他的鮮血滴在符籙上,符籙看似粗糙的表麵,卻猶如鏡麵一般光滑。
“滴答!”
鮮血順著符籙就流淌了下來,表麵更是沒有沾染絲毫。
東方墨不信邪,就要試試血煉之法,亦或者用神煉之法。
“你不用嘗試了,骨爺爺剛才說過,此物對你沒有任何作用,你也沒有辦法將其煉化。不就是看到此符剛才大發神威,心中覬覦嗎。”
骨牙飄到了他身旁,語氣中滿是嘲諷。他實在是太了解東方墨的性格了。
聞言,東方墨也不顯得尷尬,繼續道:
“我可不信此物就沒有任何作用。”
“有,當然有作用,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嘿嘿嘿嘿。”
骨牙一陣奸笑。
東方墨神色一抽,一把將它拘了過來,裝進靈獸袋中,不再聽他廢話。
轉而再次仔細的打量,手中這張骨牙稱之為鬼畫符的符籙,開始自己研究起來。
能夠將骨山上所有的陰靈以及殘魂吞噬,這般威力,不引起他的窺視之心才怪。
……
而此時在血族地域中部某個位置。
此地荒蕪貧瘠,放眼望去,全是血色山丘,以及光禿禿的岩石。
在此地的半空當中,一個手持鳳頭拐杖,麵目慈祥,滿頭銀發的老嫗,正淩空站立。
而在老嫗前方,則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遙遙相對。
此女烈焰紅唇,眉心還有一朵血色的蓮花,開叉的裙擺近乎拉到了翹.臀的位置,一頭雪白的長發,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誘惑。
“閣下應該就是血族四大首領之一的血蓮吧。”
隻聽老嫗率先開口。
“咯咯咯,老嚒嚒,您都這把年紀了還到處亂走,這是要去哪裡呢。”
白發女子捂著小嘴,笑的花枝亂顫,尤其是胸口兩團碩大,更是上下不斷跳動。
“老身去哪兒和你無關,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我二族之間大戰的情況吧。”
老嫗神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大戰之事不急,隻是小女子很奇怪,您為何會出現在我族大地深處,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小女子原意給你提供幫助的。”
“哼,不勞閣下操心了。”
老嫗一聲冷哼,不為所動。
“不用見外,對了,血塚城在此地以北,再有半日的功夫就能夠趕到。”
“你……老身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嫗神色微微一變,隨即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見此,白發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暗道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便繼續道:
“您老動作可要快一點,據說骨山已經被數千血塚軍包圍一個月有餘,其中不少人族天資不凡的後輩被圍殺,如今恐怕沒剩下幾個了。”
“什麼!”
聞言,老嫗終於臉色大變。
其手中鳳頭拐杖一跺。
“哢哢哢!”
麵前虛空,陡然被撕開了一道裂縫,下一刻,就要閃身鑽入其中。
見此,白發女子嫵媚一笑,可這笑容當中卻滿是寒霜。
其身形一花,妖嬈的身姿陡然出現在老嫗身前,伸出纖細的手指,如若閃電一般,對著老嫗麵門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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