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調養,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東方墨終於睜開了雙眼。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個月中並沒有陰靈或者殘魂,前來此地打擾於他,讓他安心的將身體上的傷勢,恢複了七七八八。
至此,其臉上露出了難掩的喜色。
“這麼重的傷勢,沒想到一個月的功夫就能恢複到如此程度。”
在他看來,除了和此地的靈氣異常濃鬱有關,還有就是陽極鍛體術以及鹿茸根精血的功勞了。
“可穆紫雨所說的血脈之力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和引起自己嗜殺的那股情緒有關?”
“聽她所言,如此重的傷勢自己都不死,應該和體內血脈之力的自愈能力有關,而並非是鹿茸根或者陽極鍛體術的功勞。”
沉思片刻後,東方墨也沒有任何頭緒,於是站起身來,向前走去,想要看看輕甲少年和耄耋老者被擊殺了之後,是否有什麼東西留下。
可當他轉了大半圈之後,也沒有任何發現,因為那圓鼎自爆,將方圓數百丈的枯骨全部都化作了齏粉。就連那耄耋老者死去的痕跡也被抹除。
東方墨心中有些肉痛,那耄耋老者修為高深,恐怕是凝丹境的修士。而輕甲少年自稱什麼東域青家的少主,從他的口氣還聽得出,似乎那青家,比起七大勢力而言,隻強不弱。
所以他二人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但如今卻連根毛都沒有剩下,他又如何不心痛呢。
“小子,你的傷勢應該恢複了吧,骨爺爺也履行了承諾給你護法,那你是不是也該兌現諾言了,跟骨爺爺去找找那東西。”
這時,骨牙從遠處迷障飄了過來。
聞言,東方墨瞥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轉之後,便道:
“這是自然。”
“好!那就走吧。”
骨牙大喜。
“不過……”
恰在此時,東方墨又露出猶豫的神情。
“不過什麼?”
骨牙心中一怒,就知道這小子不會這麼乾脆,但他並未立馬表現出來,而是等待著他的回答。
“不過小道如今雖說身體恢複了大半,可並未痊愈,實力受限不能發揮全部,若是山上有何危險的話,恐怕難以自保。所以我想等實力儘數恢複,在尋找你所需之物也不遲。”
“這個……”
聞言,骨牙不禁陷入了沉思,雖然知道這小子心中肯定不情願,可他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
“而在我繼續恢複這期間,也正好找些殘魂還有陰靈,用以煉製魔魂之氣。”
東方墨繼續說道。
“你要修煉鎮魔圖?”
骨牙略顯驚訝的看向他。
“不錯,小道對那術法,還是有一些興趣的。”
“而這魔魂之氣的煉製,恐怕就需要你的幫助了。”
東方墨點了點頭,並未否認。語罷,隻見他看向骨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雖說他知道煉製魔魂之氣的方法,可這些陰靈以及殘魂,他隻能設法將其斬殺,並沒有辦法將其禁錮用以煉製。所以,就唯有利用骨牙的幫助了。
“骨爺爺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不就是些低階的陰靈和殘魂嗎,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骨牙眼中火焰閃爍不斷,沒想到他是打的這個主意。其心中樂開了花,以他的資質修煉鎮魔圖,和找死又有什麼區彆。既然這蠢貨敢死,那自己還不敢埋嗎。便立馬答應了下來。
見此,東方墨反倒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事出無常必有妖,這老賤骨答應的這麼爽快,恐怕沒安好心。
可對他來說,隻要煉製的魔魂之氣沒有什麼問題就行了,也不怕他會耍什麼花樣。
“那我們這就走吧,周圍的陰靈還有殘魂,那穆小娘皮為了解開第四把枷鎖,已經被她吸的差不多了,恐怕更高處才有。”
說著,骨牙一馬當先,就向著山頂飄去。
見此,東方墨嘴角一揚,他哪裡看不出這老賤骨拐著彎都想將自己向著山上引。可他渾然不在意,畢竟魔魂之氣要緊。
“罷了,你既然多次提起,那小道就跟你去看看,你所說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做出了決定之後,東方墨就信步跟上,隻是一路時刻注意這老賤骨的動靜,以免他又搞什麼鬼。
二人速度不快,慢慢向著山頂的方向靠近。
……
此時在骨山七萬丈的高度,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原本被困在此地的數百人族修士,此時隻剩下了數十人。
而且剩下這些人,無一不麵色發黑,看得出,迷障已經深入其身軀當中。
這還是一個月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些陰靈全部退走,他們壓力大減之下,才能堅持到現在,若非如此,恐怕人數會更少。
儘管這些人當中,也有不少修煉火係術法,甚至身懷火係法器的人。
可對他們而言,即使如此,也難以避免迷障的浸入。
因為他們的術法再高深,法器再淩厲,也比不上輕甲少年的四味真火,以及東方墨體內的噬陰鬼炎。
就在眾人都咬牙堅持之際,隻見在不遠處迷障中,一個約莫二十餘歲的青年,低垂的頭顱突然抬了起來。
不過此時的他,臉上的迷障已經化作了一縷縷細絲,在不斷的遊走。
“咯咯咯……”
其喉嚨中發出奇怪的聲響,通紅的雙眼中顯示出,他沒有任何的理智。
“轟轟轟!”
與此同時,在其四周眾人,紛紛掐訣,一道道術法轟擊而至,眨眼間此人的身形就被漫天的光華淹沒。
四五個呼吸之後,原地隻留下了一個大坑,而那青年早已不見了蹤影,屍骨無存。
對於這一切,眾人視若無睹,似乎這一個月來,這種事情早已駕輕就熟,並不會感到奇怪。
這種被迷障完全浸蝕心神的人,唯有這種辦法解決。若是眾人不動手,他會因為心智喪失,變成一具隻知殺戮的人形傀儡,直到最後法力枯竭而死,期間將會給眾人帶來不小的麻煩。
而在這些人中,有一個身裹輕紗的少女,印堂的黑色迷障已經極為濃鬱。可她神色嚴肅,苦苦支撐。
從她不時抬頭望向天空的眼神來看,似乎她在等待著什麼。
而在骨山六萬丈的高度,三千血塚軍依然各自手持一麵骨透鏡,筆直的挺立著。
這一個月來,想要衝破包圍的人族修士不少,可每一個在骨透鏡的照耀下,都無所遁形。
在血塚軍不遠的地方,一個年約四五歲,有些詭異的童子正淩空站立。
每當周圍的迷障向著他浸蝕而去時,也不知道童子身上有什麼寶物,總能將其儘數阻擋開來。
雖說周圍濃鬱的靈氣也被全部隔開,可勝在不會有迷障入體的隱患。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守候在此,極有耐心。
就在他雙目陰冷的看向骨山上方時,一個老者無聲的出現在其身旁。
“最多還有一個月,骨山上最後那些人族後輩必然堅持不住,若是還不下來,就會被迷障入浸心神而死。一個月後我會將大部分血塚軍撤回,隻留下兩百人在此。因為人族攻勢太猛,石鼓城,麻峪城,還有羅陀城,隨時都可能失去防守。儘管血塚城處在我族大地中部區域,可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到時候,你要抓的那人,我就愛莫能助了。”
聞言,童子眼中一眯,張了張嘴,露出了兩排細密的牙齒,最終並未說出什麼話來。
見此,老者不再多言,便轉身消失在迷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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