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東方墨才漸漸平複下來。
轉而看著遠處那空洞的長袍,再想起公孫羽之前慘死的場景。
東方墨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暢快,好像對於殺了此人,心中有一種久違的壓抑,得到釋放的快感。
下一刻,東方墨再次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大跳。
一想到當初殺死婆羅門那弟子時,心中隱隱也有這種感覺,東方墨便有些心驚肉跳,暗到自己是一個嗜殺之人不成?
隨即搖了搖腦袋,拋開心中的雜念。
“那是什麼東西?”
這時,豁然傳來皂袍童子的聲音。此時正看著東方墨手中的葫蘆,咽了口唾沫。
即使是他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剛才那種有些詭異的法器。
“不該問的,可不要多問。”
東方墨瞥了他一眼,隨即信步來到公孫羽唯一剩下的長袍處,翻手間將一隻儲物袋抓了起來,同時撿起了一隻洞簫,一串手珠,最後還有一隻鈴鐺。
“你拿給我看看好不好!“
可皂袍童子並不死心,反而一直好奇的盯著那黃色葫蘆。
見此,東方墨不再理會他,起身在數丈之外不斷尋覓,不多時果然在石縫當中找到了一張黃白相間的符籙。
這才神色一喜的將那符籙拿了起來。
不過在看到這符籙的一瞬間,眉頭卻微微一皺。
隻見這符籙靈性大失,顯得暗淡至極,而且在邊沿處還有不少破碎的地方。
“這是一張高階遁甲符,不過隻要沒有達到符寶的程度,用不了幾次就會損壞的。”
那皂袍童子站在東方墨身側,開口解釋道。
“高階符籙?”
東方墨微微一驚,難怪會有哪種奇效,隨即繼續道: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身上就有一張!”
皂袍童子解釋。
“哦?”
聞言,東方墨神色一動,對這童子來了興趣,不,應該是說對他身上的寶物來了興趣。
這童子年齡不大,卻一身是寶。那威力巨大的符籙就不說了,尤其是那兩件法寶,足以讓的任何人生起貪念。
“不信你看!”
語罷,隻見皂袍童子伸手從袖口摸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紫色符籙。
由於離得近,加之之前也算對符籙一道有所鑽研,雖然沒有成功,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符籙的認識。
一眼就看出這符籙的材質極其不凡,應該是某種珍貴的獸皮製作,而且其上靈光乍現,從傳來的陣陣靈壓波動來看,絕對高過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張符籙。
“看到沒,這就是遁甲符,而且是一枚符寶,可以無限次使用。”
似乎就怕東方墨不信,皂袍童子刻意開口解釋於一番。
“給我看看!”
看著皂袍童子那認真的神色,東方墨心中一跳。
之前聽到骨牙提起過,符籙和法器一樣,可分為低階,中階還有高階,再往上的就是符寶以及法寶了。
豁然伸手,就要將那紫色的符籙拿過來。
可皂袍童子眼疾手快,瞬間就退開一丈,更是將那符籙藏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見此,東方墨眼皮一抽。
“小子,我又不會搶你的。”
“你都不給我看,你以為我會給你看嗎!”
皂袍童子看了看東方墨腰間的葫蘆。
東方墨眼珠子一轉,原來這小子是打的這個主意。
思量片刻後,卻道:
“好,我們交換如何。”
“不如何!”
“你不是想看看我這葫蘆嗎。”
“可我現在不想看了。”
聞言,東方墨徹底對他失去了耐心。
於是將公孫羽的東西仔細的整理一番。
將那洞簫放在手中,發現入手有些沉重,看其威力,應該是一柄中階法器。
隨即又拿起了那串手珠,之前偷襲公孫羽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手珠抵擋了大半的木刺,這才沒有將他一擊必殺,想來這手珠應該是個不錯的防禦法器了。
不過這法器上靈光暗淡,同樣大損的樣子。
對此,東方墨自然沒有了興趣,反而將那小巧的鈴鐺拿在手中。
微微一晃,鈴鐺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落在耳中有一種空明之感。
之前木劍一擊,公孫羽便是因為這鈴鐺的緣故,一瞬間就醒轉過來,這鈴鐺應該是一件能夠振人心魂的寶物。
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拿起那截光溜溜的長鞭。
看見此物的一瞬間,東方墨眼中明顯一怔,隨即有些動容。
隻見此物極為奇怪,約莫半丈的長度,長鞭一頭毫無出奇,可另一頭並非是一截把手,而是呈現一個環形,看樣子應該是套在手臂上的。
用手摸了摸,發現長鞭並非如表麵看起的那般光滑,其上還有一些微微的均勻突起,好似細密的鱗片一般。
表麵有金屬的色澤以及觸感,卻顯得柔軟至極,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
而且最為奇怪的是,這長鞭居然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就如平凡之物。
可此物之前能夠輕易抵擋融入生機的大成木刺術,以及拂塵的攻擊,就看得出不凡了,絕對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東方墨法力一動,想要注入其中,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
“彆看了,彆說是你,那東西就算是我也不認識,那小子是在一個洞府當中找到的。當時還跟我搶來著,不過他們人太多了,我慢了一步。”
這時,皂袍童子再次開口。
聞言,東方墨看了他一眼,原來這東西並不是公孫羽的。
“我願意用一張黑泯符,換你這鞭子如何!”皂袍童子開口道。
東方墨神色一動,原來那符籙叫黑泯符,片刻後,卻道:
“不換!”
“兩張!”
皂袍童子不死心。
“還是不換!”
“最多三張!”
“除非你用玉如意,或者那把匕首我可以考慮。”
東方墨嘴角一揚。
“你想得美!”
皂袍童子身子一縮,顯然不願意。
見此,東方墨搖了搖頭,便將此物收了起來,轉而打開了公孫羽的儲物袋。
諸多物品當中,東方墨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個圓形的玉盤,便將其拿了出來。
隻見這玉盤呈現扁圓的形狀,中間還有些凹陷,有點像一個盤子。
“這就是你說的追影盤?”
東方墨開口問道。
“不錯,就是這個東西,能夠鎖定氣機,之前他就是用這個東西一路跟著你。”
“原來如此。”
東方墨點了點頭。
再次感應一番,的確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和這追影盤極為契合的氣息。
因此,法力注入玉盤當中,隻見玉盤亮起一圈柔和的光芒。
東方墨心念一動,光芒顫動,同時其身軀當中似乎有一道淡淡的氣息被吸了出去,融入了玉盤當中。
至此,身上那股始終被鎖定的感覺,終於消失無蹤。
東方墨眼中精光一閃。
暗道這東西著實不錯,或許某些時候,這追影盤妙用無窮。
再次翻找一番,發現除了諸多的靈石還有雜物,以及一些年份並不高的靈藥,就彆無它物了。
不過在其儲物袋中,有幾隻翠綠的竹筒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這竹筒的一瞬間,東方墨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公孫羽似乎激發了某種東西,致使天空之上出現一朵奇特的圖案,才召集了另外兩人一路對他追殺。
隨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或許公孫羽用的,就是此物。
隻見他沉思片刻,便起身道:
“小子,我警告,你可千萬了不要再跟著我。”
“大路朝天,這又不是你家的。”
聞言,皂袍童子一翻白眼,那俊俏的模樣,看的東方墨心中都升起一絲微微的嫉妒。
見此,東方墨不再理會他,隻見他身形一晃,速度極快的向著遠處遁去。
……
一日後。
東方墨身處一個僻靜的峽穀,正恢複打坐。
期間,更是動用灌靈之術,將肩頭的傷勢緩緩治愈。
大半日時間,其法力終於恢複的差不多,肩頭的傷勢也沒有大礙。
於是打算繼續向著東方趕去,想要儘早的與南宮雨柔那兩個小娘皮彙合,因為一路行來,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對於婆羅門還有公孫羽所帶代表的公孫家,都對他還有嶽老三下殺手來看,似乎這次洞天福地之行,對於他太乙道宮的人極為不利。
儘早彙合的話,到時候人多他自然不懼。
可轉身看著身後那一臉笑意的皂袍童子時,東方墨不禁一陣頭大。
這小子才真是個滾刀肉,一路而來緊緊跟著他,就像是牛皮糖。東方墨甚至將木遁之術催發到極致,依然甩不掉。
而在此期間,他連哄帶騙,甚至一番威脅,可這童子油鹽不進。
想要對他直接動手時,看到他手中拿十餘張灰色符籙,便瞬間打消了念頭。
真要動起手來,還不一定是他對手。
原本以為皂袍童子跟著他是有什麼目的,可一路下來,好像並非如此。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純粹閒的沒事做,興起而為。
至此,他也終於明白了之前公孫羽看向這童子,為何一副吃了臭蟲的神色,竟是甩不掉,罵不走,打不贏。
東方墨本想旁敲側擊,打聽出他的來曆。
可這小子對他的詢問異常警惕,連名字都不肯告訴他。
至此,東方墨也暗自猜測過,這童子渾身是寶,而且沒有一件是凡品,定然是某個家族的嫡子,或是某個宗門勢力的親傳弟子。
可他見過不少這種人,就如南宮雨柔,還有祖念棋之輩,也沒有這童子身家豐厚啊,法寶隨身攜帶,而且還不是一件兩件。
之前東方墨就曾看到過他無意間拿出一把三角旗玩弄,從其上傳來的波動,甚至超過那件玉如意。
是以,他實在猜不出這童子的來路。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小子絕對不是六大勢力的人。
既然理不出頭緒,便打消了念頭。
……
十日之後,東方墨終於趕到了東部區域。
原本以他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不過因為中途碰到不少修士,期間更是有意繞開了一些標注的禁地,所以花費的時間多了一些。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應該再有一日的功夫,就能夠趕到和南宮雨柔二女商量好的那處木絕之地相彙合。
就在東方墨準備一鼓作氣之時趕到目的地時,突然腳下一陣微微的搖晃傳來。
感覺到腳底有些熟悉的波動,東方墨眉頭一皺,
似乎是空間塌陷。
看樣子,應該是在數裡之外某個地方。
不過因為山脈的阻擋,自然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況且此時和二女彙合要緊,是以他並不打算插上一腳。
可這時,卻陡然看見遠處一個妙曼身影踉蹌向著此地逃來。
看到那身影絕美臉頰的一瞬間,東方墨瞳孔一縮。
不是風落葉還能是誰。
而此時,在風落葉身後還有數人正瘋狂的追逐著,從其身著的服飾來看,他並不認識,但應該不是一個勢力的人。
見此,東方墨念頭隻是一轉,就瞬間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