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妖自從李言消失後,也變得沉默起來,那一戰,他們根本就隻是看客,根本無一絲能力相助李言。
但他們未死,這極大可能說明李言就是活著。
但是對於亂流空間中未知,那些就連元嬰化神修士都無法掌握的力量,二妖也不敢肯定李言是活著。還是進入了某處與世隔絕的空間,徹底被抹去了印記,從而讓他們活了下來。
當然,他們相信李言就是活著,這也是龔塵影心中最大的信念,所以她才要去荒月大陸,再次確認魂燈一事,這算是雙重確認了。
二妖變得十分沉默寡言,日常時間就是一直修煉。
可能心境受到影響的問題,二妖修為雖然有一些突破,但是紫昆遲遲卡在了三階巔峰又是幾十年,再也無法晉級。
龔塵影便打算帶著二妖一同離開,回歸荒月大陸了,免得他們在這裡看到熟悉環境後,自恨自怨。
二人二妖走得悄無聲息,隻有族中幾人知曉,多年以後,許多族人還能想起那勇悍無雙的當代“慶阿王”,以及經常出沒在寨子裡的俊俏二妖……
而在風神大陸各個角落,隨著風獸與人族和談的增多,但凡有此類事情出現時,就會有著一個名為李言的永恒傳說……
蘇虹看著手中送來的消息,這些年來,她無論出現在哪一片界域,都會讓人打聽荒月大陸,以及風神大陸上那人的消息。
但是,那人隻留下了一個轉身傳說,卻再無蹤影!
“你不是一向遇事冷靜,以保命為第一嗎?你應該選擇逃跑的。
以你的心計,應該是可以活下來的,可是為什麼這一次死戰不退了……是為了心愛的她嗎?”
一處坊市廂房內,蘇虹望著手中玉簡,肌膚如雪,烏發如瀑,修長如玉質般的手指,拿著一枚玉簡,她已靜靜坐了許久。
蘇虹俏臉上神色平靜,腦海中卻閃現出了自己當初在天黎族中,與那人談笑風生的畫麵,而這一切,都已成為了記憶……
望著窗下人流如織的商鋪門口,支客正對著過往笑語相迎,卻再也沒了那人對著支客說。
“煩請通知蘇掌櫃,風雪故人,前來拜訪!”
不知過了多久,蘇虹站起身形,麵無表情中,向著屋外走去,隨後她有些疲憊的聲音傳出。
“今日,不去下一處坊市了,明天再說!”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廂房門口的兩黑衣蒙麵老者,隻是靜靜站立,無聲無息。
二人的相互望了一眼,發現自家小姐近些年中,會經常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市,似在沉思,又似隻在看著下方的風景!
蘇虹踏上樓梯的背影,雖然依舊窈窕,亭亭嫋嫋,但仿佛已失了以往的一些靈性……
李言離開風神大陸三十年,紅音、龔塵影他們在亂流空間中,遇到了一名清冷女子,那人正是趙敏!
她在結嬰後,李言一直也是遲遲未歸。
趙敏便想借著曆練的機會,去往風神大陸尋他,不料在卻在一片黑暗的空間,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仙靈界,北牧域,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李言閉關的洞府,已有三十七年沒有打開過了。
這一日,“破軍門”的上空,正有幾名修士相對而立,下方“破軍門”的一眾弟子,一個個緊張無比。
空中,“破軍門”隻有上官天闕和其師妹二人,而他們對麵則是有四人,兩男兩女!
雙方都在盯著彼此,空中氣流都似乎凝結了一般,冰寒徹骨。
“天闕兄,交出那五名弟子,如果真的不是他們所為,那麼一切自是沒有問題。否則,這理就是講到‘血燈宗’去,也是你們的錯!”
一名體壯似一頭暴熊的男子,身著妖獸毛皮製成的無袖短衫,正一臉不善的盯著上官天闕。
說話之時,還揮了揮粗壯手臂,手臂上一塊塊肌肉,像兔子一樣跳躍起來。
上官天闕壓製住怒火,神情冰冷的說道。
“莽岩,我門中那五名弟子隻是路過,當時劫殺你門中弟子,並搶走儲物戒指的可是另有其人,與他五人何乾?
難道說,你與人鬥法,我從旁邊路過,便要將我牽扯進去不成?”
“上官天闕,這可都是你們的一麵之詞,不若讓他五人過來,讓我等搜魂一番,不就清楚了?”
就在上官天闕話音剛落時,對麵另一名神情陰鷙的中年男子,將手中的正在盤動的念珠猛地一頓,立即陰陰地說道。
“搜我門下弟子的魂?無憑無據,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上官天闕那位長相秀麗的師妹一聽,一身紅裙已是無風自動,臉罩寒霜。
對方就是故意借機找茬,甚至她在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設下了陷阱,才有了這樣的結果。
自己門中那幾名弟子,隻是路過一處地方,剛看到彆人在鬥法,就遠遠的避開了。
而事後竟有人找上門,說是自己弟子殺人越貨,讓他們交出那五名弟子,還偏偏拿不出實據。
剛才他們也在暗中傳音詢問那幾名弟子,他們十分的委屈表示,就隻路過而已。
而且當時自己五人中,隻有三名金丹,那邊鬥法的可足足有十五人,一個個都是金丹境高手,就是想做搶奪之事,上去也隻能是送死的。
上官天闕二人已是心中了然,知道了對麵幾人的來意。
對麵幾人來自同一宗門---“擒龍宗”,這個宗門也是隸屬“血燈宗”管轄的一個四流宗門,與“破軍門”一側界域相鄰。
因為大家都靠近“天妖草原”的緣故,據說他們第一代老祖,因生擒了一頭“離火地龍”。
後期那頭“離火地龍”也成了他的伴生靈獸和坐騎,故而取名“擒龍宗”,以彰顯其宗門的實力。
“血燈宗”下麵所管轄的這些大小宗門之間,都存在著競爭關係,每一個宗門都想擴大自己宗門的地盤,獲得對方的修煉資源。
但“血燈宗”自己也要對付外來入侵勢力,對內當然要求這些宗門不得無故開戰,不然他還不得內憂外患了。
但修仙界就是修仙界,這種約束也隻是在正常情況下,但若是有理由不得不爭鬥時,雙方修士肯定會動手的。
通常“血燈宗”會視事情緣由,分析判斷一番後,給出不同的輕重責罰。
“擒龍宗”與“破軍門”摩擦由來已久,通常隔上幾年就會鬥上幾場,目的就是想得到對方宗門的領地。
但他們彼此相鬥也有了經驗,下麵小打小鬨,對於宗門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反而雙方最後都會受到“血燈宗”的嚴懲。
相對這種懲罰來說,他們獲得的利益可就有些不值了。
故而雙方一旦決定動手時,都會默契的派出最頂尖的戰力,隻要對方頂尖戰力被殺,那麼對一個宗門的影響,就是會徹底動搖根基的。
拿下對方領地,也就是進一步的事情了。
這麼年多來,雙方不時就會爆發一場鬥法,雙方修士也是互有傷亡,但是“破軍門”這邊的修士,傷亡要更多一些,前前後後一共死亡了六名元嬰修士。
這也是“破軍門”沒了元嬰長老的原因,當然還有其他元嬰長老隕落,則是與“擒龍宗”無關了。
這些修士中,既有請來的客卿長老,也有本門晉升的元嬰長老,而“擒龍宗”那邊情況亦是如此。
“破軍門”雖然傷亡更多,但是好在上官天闕師兄妹二人一直無恙,他們才是宗門的定海神針,這才讓“破軍門”一直屹立不倒。
除了於半江找來李言之外,這些年中,“破軍門”一方麵加大宗門弟子的修煉資源,希望再出幾名元嬰修士,另一方麵還在尋找客卿長老。
隻是找了幾名元嬰修士後,最後還是被對方一一婉拒了,原因就是“擒龍宗”與“破軍門”的鬥法太過激烈,死亡的人數太多了。
而“破軍門”給出的報酬,並不足以達到這種賣命的價值。
其實上官天闕也是無奈,門中大多資源都放在了自己二人修煉上,如今能拿出的並不多。
他想要最後衝刺化神境,一旦成功,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同時,他和師妹也不太相信客卿長老,那些死亡的八名元嬰中,隻有三人是客卿身份。
其餘隕落的修士,都是本宗辛苦培養出來的,隻是雙方鬥法太激烈,幾乎每一次都是不死不休的惡鬥。
上官天闕和其師妹,也是靠著元嬰後期大修士的神通,以及當年建立宗門時,一步步從最底層殺戮上來的豐富經驗,才活到了如今。
其實,他二人也是有許多次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有一次上官天闕重傷後,其師妹守著氣若遊絲的他,長達三年之久,上官天闕這才蘇醒了過來。
這兩個宗門基本上勢均力敵,故而一方若是幾乎覆滅,另一方定也是元氣大傷,所以,也無法出現趁人之危的情況出現。
而這一次,上官天闕卻是看到了對方多出了兩人,就是那名陰鷙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婦人,這二人一個元嬰後期,一個元嬰中期。
應該是“擒龍宗”近期才請來的客卿長老,至於莽岩和另一個妖嬈少婦,卻都是老熟人了。
雖然雙方都知道隻要找上門來,肯定就會有一場惡戰,但是每每在此之前,還是要按慣例說出借口。
上官天闕明知對方是借口,但也要問清緣由,否則他就會找出理由,直接告到“血燈宗”那裡去。
他如今已然在準備衝擊化神境界了,並不想節外生枝。
可當莽岩說出要他交出五名弟子後,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用心極為的陰毒險惡。
若是自己真的交出了那五名弟子,那麼整個宗門的弟子都會心寒,他就是日後成為化神修士,宗門也是保不住了。
如果不交,大戰就順理成章。
而且莽岩的歹毒心思可不僅僅是如此,他要的這五名弟子中,其中有一名金丹弟子,是門中風頭最勁的一人,結嬰希望是繼於半江之後最大的。
對方的手段,這是要直接斷了根莖的做法了。
就在“破軍門”紅衣女子臉罩寒霜中,話音剛落時,對麵的那名相貌普通的中年婦人,眼中閃過一道凶厲之芒。
“小浪蹄子,今天不想交,那就打的你交人!”
說話之間,她已是身外凶滔熊熊而起,同時粗如胡蘿卜的手指,就點向了對方的額頭……
洞府之中,李言正在閉目打坐,他的意識海直到如今,才慢慢恢複了些許,但依舊很是微弱。
意識海和魂魄一旦受傷,除非你有高階丹藥,否則單靠自身溫養,那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而且不能有半點心急。
李言這些年雖然也凝聚了一些神識,但依舊並不敢隨意動用絲毫,他那次醒來後的嘗試,差點就讓意識海完全崩塌,那種情況,李言事後想想都是後怕不已。
當初一旦意識海崩潰,十之八九就是無法再有逆轉的可能,即便是他如今身在仙靈界,但還是無法確定這裡,就真有那般神奇的丹藥。
即使是有,他也得有能力購買才行。
故而,這些年中他就在全身心的恢複,在修煉法力的同時,一點點如修補瓷器一樣,一寸寸穩固意識海。
當時的意識海,就像是把一個布滿裂縫的瓷瓶,隻需輕輕一陣風吹過,就會變成滿地的細碎瓷片,脆弱不堪。
李言經過幾十年的溫養,如今意識海那些碎片裂痕外層,有了一層極為稀薄的晶體出現,那是意識海慢慢愈合的開始。
李言估計再有個十年左右時間,應該就可以稍加動用神識之力了,隻要不超過築基期的神識強度,意識海應該是可以承受住了。
其實,他要的隻是打開“土斑”的神識之力,凝氣期就夠了。
可李言不確定“真元丹”是否也能修複意識海,而且,他也想在意識海進一步穩固之下,才敢去再動用神識。
以免這幾十年的苦苦打磨,最後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