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未找到兩人,這一下,龔塵影便開始心中驚疑了,她也不確定龔山河是閉關開啟了裡麵的禁製,還是出去了。
但她的心中已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可能如此湊巧吧。
隨即,她又飛往了“天黎殿”,在那裡她果然找到了人,卻隻有兩人,三長老和四長老,其餘人都不在。
不待她開口,二人就已知道了她的來意,隨即,就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她……
“‘瓊林門’已然在兩年前,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無蹤了,這件事情是否和阿爹他們有關?
若是有關,他們也應該在兩年前就回來了,難道是受傷,還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山崖頂上,龔塵影心情有些煩亂。
自從龔山河和李言離開後,三長老不惜重金的從坊市找了幾名風信子,讓他們大量收集關於北部區域發生的大事,每隔半個月,她就會派人過去帶回消息。
為了不引起他人懷疑,免得有心人覺得是天黎族在對北方覬覦著什麼?以及怕“瓊林門”安插眼線,同樣在探查天黎族消息。
她所吩咐風信子打聽的消息,則是北部大範圍的大事,而非針對“瓊林門”所在的海域,派出去的人也都是做了掩飾,不讓那幾名風信子有機會認出。
但由於“瓊林門”距離天黎族太過遙遠,故而三長老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滯後的,最快也是幾個月以前的,甚至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
但龔山河走之前安排得很是清楚,總不可能因為二長老的事情,讓整個天黎族出現混亂。
所以即便是心焦,她和四長老也隻能留守在族中,守護族人,同時等待大長老傷勢回複。
於是在這種焦急等待中,當距離龔山河和李言離開一年零四個月後,他們終是等到了一條重要消息,“瓊林門”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這時的那片海域,已成了不少宗門和風獸的搶奪目標,每日裡都有大戰發生,消息中同時稱,“瓊林門”應該是自行放棄了那處海域離開的。
因為,就在他們離開的前一日,都還與“破海獸”在一些海域進行了局部鬥法,雙方修士各有損傷……
同時,三長老他們又從風信子消息中,經過仔細挑撿後,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瓊林門”離開一月前的一個晚上,其宗門西北方向,有宏大的天地異象出現,天崩海陷,海嘯倒卷,霞光滿天,甚至出現了極為龐大的“龍吸水”現象。
有人猜測可能是有異寶出現,後麵更有許多修士紛紛趕了過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寶物,反而還有不少修士在相互猜忌之間,發生了慘烈鬥法,死傷了一批人。
三長老他們理出的另一則消息則是,自那一夜後,“瓊林門”開始不斷攻擊“破海獸”,甚至出現了一次元嬰大戰……
看了這些消息後,三長老他們再將之後一個月“瓊林門”消失的情況聯係起來,就得到了一些相關猜測。
那一夜的天地異象,應該是頂級強者鬥法引起的,這種天崩海陷的景象,至少是有元嬰期級彆實力的修士出手。
後來“瓊林門”不斷主動攻擊風獸,則是他們在極力掩飾著什麼了?
很快他們就想到,這定是掩飾著實力不足,以便給自己宗門遷徙營造可用的環境。
那就是說“瓊林門”的元嬰修士中,有人可能重傷,且是很難恢複的那種,造成了與“破海獸”的高端戰力,無法再平衡,隻能暗中宗門遷徙;
一旦分析出了這些情況,三長老他們更是心涼!
龔山河二人一直未有任何消息傳回,若是那一場鬥法真是他們所為,“瓊林門”都因此而元氣大傷,不得不離開根基之地,那這二人情況定也是不樂觀。
之後,三長老立即就派出了十名族中金丹境高手,叮囑一番後,不惜花費巨額靈石,以不斷遠程傳送的方式,分幾個方向,儘快過去探查。
但直至龔塵影出關後過來詢問時,那十人依舊無人回來。
當時,龔塵影也提出自己過去查看,卻被三長老攔了下來,並拿出了兩枚玉簡交給了她。
龔塵影在神識沉入玉簡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那兩枚玉簡正是龔山河和李言分彆留下的。
李言就是讓她不要擔心,自己肯定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其餘的就沒有再說什麼了,顯得很是隨意輕鬆的樣子。
而龔山河則是讓她一切都要從聽三長老的,他早已猜到自家女兒出關後,可能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但是以她的能力飛過去,沒有個一二十年,都未必能飛到地方。
那樣之下,就隻能同樣使用超遠距離傳送陣,勢必會動用族中資源,那種消耗也是相當驚人的……
但龔山河依舊沒想到三長老最後決定,竟然一次調用了十人出去尋找,而且這件事也得到了四長老的大力支持,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很少能發生的。
三長老見龔塵影不再堅持後,便又出言安慰了幾句,說外出的十人,應該就會在近幾個月中陸續回來了……
龔塵影心情複雜中回去後,一開始還能在師尊紅音那裡聽法修煉,但隨著一個月又一個月的時間流逝,她開始變得心緒不寧起來。
那種要出去尋找二人的衝動,再次出現在了心頭,而強越來越強烈。
昨日半夜,龔塵影便來到了這處山巔,就是一直在思索這件事情,呆呆地望著雲層下方大地。
她出神了許久之後,突然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已經從一抹金光,變成了萬道金光的旭日,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情。
龔塵影決定自己哪怕是在途中變賣身家,也要過去尋找二人!
於是,她臉上無喜無悲中,站起了身來,隨後向著族中飛去,她打算去和師尊說一聲後,便要自行離去了,也不會再去尋三長老他們說明。
時間不久之後,當龔塵影落在一座庭院前時,庭院門扉自動打開,紅音有些虛幻的身影,正靜靜地站在一處屋簷下。
眼見龔塵影緩步走進院中,紅音神情也是波瀾不驚,率先輕聲開口。
“想出去了?”
“是的,師尊!”
“那便去吧!隻是為師現在孑然一身,除了那枚已屬於你的槍頭,卻是再也拿不出其他東西了。”
“師尊授業之恩,已是天大,已讓弟子終身受用無窮!”
二人一問一答,快捷簡明。
龔塵影再抬起頭來時,目光誠摯。
紅音傳授於她的功法中,除了“紅蓮焚火經”外,更還是有著兩門威力奇絕的攻擊術法。
“去吧,為師這番模樣也是不能陪你外出……”
就在紅音剛說到這裡時,她突然頓住了話語,隨後,她的臉上竟露出了少見的笑意。
“你,不用出去了……”
約莫小半盞茶後,“天黎殿”內,三長老、四長老、紅音以及龔塵影,全部都出現在了這裡。
同時,大殿內還多出了另兩道身影,正是居中而坐的龔山河,以及與龔塵影並肩而坐的李言。
這一次可不光是與龔山河和李言回到天黎族,還有天黎族中的四名金丹修士,這四人正是外出尋找他們二人無果後,在歸途中,於兩處傳送大陣前遇到的。
他們都是兩人一組,生怕一旦獲取消息後,卻又中途遭遇不測,這些人看到龔山河後,可謂是驚喜交加。
龔山河在詢問經過後,便隻能心中苦笑一聲,隨後將他們一同帶了回來。
三長老最後還是沒有聽自己的,竟然派出了十人外出到風神大陸北部,這可是足足十人啊,一來一回得花費多少靈石,想想都讓他的心在滴血。
途中,龔山河二人也得到了封印並無任何事情,而且三族風獸這幾年與天黎族相安無事的消息,這才讓龔山河終是放下了心。
如果因為族中缺少高手,封印又出了事情,那此行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龔山河和李言一回到族中,就讓那四人各自回去休息了,然後就用神識探向了族中各處……
大殿內,龔山河簡單的把這幾年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他們真正動手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基本都是在養傷了。
所以,此事說得很快。
待得龔山河前前後後說完後,除了紅音隻是驚訝地看了李言一眼外,三長老幾人均是倒抽一口涼氣,
首先他們沒想到李言二人過去後,竟然真的擊殺了對方一名元嬰中期的強者,而且還讓元嬰後期的大島主受了重創,可能會滑落境界的重創;
另外一點就是雙方鬥法短促而凶險,龔山河雖然隻是幾句帶過,但那一戰卻讓龔山河和李言差點隕落當場,肢體斷失,內腑受創。
當真凶險到了極點,難怪一直遲遲無二人的消息傳回。
隻是“瓊林島”大島主被逼得肉身自爆,並未當場隕落,倒是讓幾人覺得有些可惜了,如果能對方一下損失了兩名元嬰,那樣豈非更好。
不過,他們也就是這樣一想罷了,知道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的情況了。
龔山河對於大島主最終情況,其實也是在意,他也不知道李言施展的神通是什麼?
但是李言卻對他已然言明,那位大島主以後就是找到肉身奪舍,應該也不再是後期大修士了。
對於此,龔山河無法詳細追問,那已涉及到李言所修的功法了,實乃為修士之間的大忌。
但他能猜出,可李言可能施展了魍魎宗最神秘的三大毒體之功,否則,李言不會有那般篤定的神情。
直到這時,三長老他們終於將“瓊林門”一夜之間遷移的事情,與實際情況聯係了起來,對方果然是在高端戰力去了一半,根本無法立足的情況下,才選擇了最終遷徙。
“所以,我們日後要嚴防外來修士,如果‘瓊林門’一旦查出結果,就可能會出現同樣瘋狂的報複!”
龔山河看向幾位長老,他可不想出現“瓊林門”那種被人潛入宗門的情況。
三長老和四長老當然立即應允,開玩笑,若是元嬰修士瘋起來,不顧身份,光是在外麵截殺任何一名出入的族人,都會帶來無邊的麻煩,你還真不一定能追上他。
李言見此,臉帶微笑中,屈指一彈,地上光華一閃,就現出了兩件東西,正是一具沒有生氣的肉身,以及一個頭顱炸裂的元嬰。
赫然正是三島主的本體和元嬰!
龔山河見到後,看了一眼並無開口意思的李言,他隻能指了指地上,繼續說道。
“這是三島主,今日立即安排下去,明日給二長老舉行天祭供奉!”
他在海底之時,李言就曾經拿出過這兩件東西給他確認,而且還想讓龔山河收起來,但是龔山河並不願意。
隻是現在,李言卻隻拿東西,並不開口,還是想讓龔山河來指明。至於那楊有先,則是在深海底部時,就被龔山河給一把捏成血霧了。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眾人就已各自散去,而後李言也和龔塵影一起離開了,二人許久也是未見麵了,自是有許多悄悄話要訴說……
第二天,天黎族中,除了當天巡視修士由紅音和李言暫時掌管,繼續在外進行巡視、守護族群外。
族中每一支脈,都由幾名長老親自挑選後,一族允許五百名修士、五百名戰士進入了祖地。
而進入祖地做什麼,這些人卻是不知,但他們卻都知道,但凡進入祖地,隻有兩件事,一是族中出現了大事;二是入內傳承“窮奇煉獄術”後三層功法。
但顯然,這種情況隻能是第一種。
讓李言和紅音暫時負責天黎族安全,也是經過龔山河仔細考慮的,他們所有長老都要進入祖地,外界必須交由相信之人來守護。
紅音是龔塵影的師尊,按理來說並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再加上李言,不出現任何問題了。
李言無論是戰力,還是對天黎族的態度,已然根本沒有任何人再去懷疑了。
而且這兩人也無權進入天黎族祖地,李言隻有日後真正成為“慶阿王”後,方有資格,但那已是後話了。
李言對於這次是否進入天黎族祖地,他的態度其實就是可有可無的,這種所謂的天祭供奉,那就是以敵人的鮮血來血祭的。
他又不是心理扭曲,可並沒有半點的興趣想看,但是如果也讓他進去的話,他倒也想進去看看,不過他就是想知道對方祖地是什麼樣了?
以前龔塵影就告訴過他,說“窮奇煉獄術”後三層的傳承,必須要進入祖地方可。
昨天,龔塵影也向他稍加解釋了一番,正常情況之下,但凡要進入祖地就隻能是傳承功法之人。
但像這種天祭供奉,是在特殊情況下,才允許族人特例進入祖地的,但是也隻能進入祖地的外圍廣場,並無法深入。
真正的祖地入口,目前可能隻有大長老一人知曉,當然為了預防這種秘密因一人隕落,而丟失。
身為族長的龔山河,手中應該也是有著開啟方法的玉簡,但是那上麵有著一道封印,不在萬不得已之下,就是身為族長的龔山河,也是不能輕易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