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隻與他說了主要事情,他猜測就連四長老知道的應該也是這些。
他們本來是想今天找個機會仔細商議一番的,但不料大長老突然回歸,就立即召集了眾人前來。
五長老與他二人在大殿內匆匆對視幾眼,傳音幾句後,眼看大長老即將決定下來封印結果,便立即就由五長老出頭,將外出查探結果說出來了。
五長老隨即一揮手,又一片顏色不同的區域出現在了空中地圖之上。
看到新的黃色區域後,這裡所有人幾乎都明白了龔山河的意思,但龔山河又接著說道。
“你再將‘破海獸’一族的所在區域標識出來。”
到了此時,其他人基本都已有了猜測。
五長老看了二長老一眼,二長老臉上也是無喜無悲,他就是靜靜的盯著空中的巨大地圖,五長老隻能再次一揮手,然後又一片紅色區域出現在了地圖之中。
“果然如此!”
這裡所有人心中同時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巨大地圖上,三色區域呈環狀,分成了內、中、外三層。
最內裡的是黃色區域,乃是“瓊林門”的所在地,而在他們的外圍不均勻的分布著七處閃爍的藍光,而在藍光之外,則是一大片紅色的區域。
這種情況已是不言而喻,“瓊林門”讓出了他們最邊緣的七處島嶼,這些島嶼天黎族一旦入住,那麼就形成了一道防禦線。
擋在了“瓊林門”和“破海獸”的中間,這就等於替對方擋下了風獸最前沿、最直接的攻擊。
而五長老在畫出紅色區域的同時,口中已然再次說道。
“大長老、族長,其實這個問題我在最開始就已與‘瓊林門’商討過。
首先,這些島嶼本就在對方的防禦大陣之下防護,自古至今,從未曾丟失過,一直牢牢地掌握在‘瓊林門’的手中,這就足以說明這裡防守沒有任何問題。
何況,我們現在族中與三族風獸對峙,前方防線不也是一再壓縮,同樣是要派人日日麵對,這與對峙‘破海獸’有什麼分彆。
而且隻要麵對一種風獸,而不是三麵環敵!
另外,他們給的這七處島嶼隻是我個人前期協商的結果,他們也答應一些島嶼可以向內進行調整。
這裡最大的原因,主要是因我的實力不足,不足以展示我族強大的緣故,故而,下一步如果是大長老帶人過去與他們協商後,這一切都會有所解決……”
他的話尚未說完,三長老已是嗤笑一聲。
“老五,你當真是在族中與風獸廝殺時間過長了,心中隻知道有弱肉強食一說,卻還抱著不真實的幻想,對方明顯居心叵測,想拿我們當擋箭牌……”
像族中的五、六兩位長老修煉資質自是不用說,否則也不能晉級元嬰境。
但他們都是從一路與風獸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風獸向來對付其他生靈,使用計謀也不是很多,戰場更是多以直接強殺為主。
即便是用計,戰場上因為心係生死存亡之變化,憑借戰鬥經驗也能做出應變之能,故而這二人更偏向於適合戰場生存。
但是由於大祭祀失蹤後,族中人手嚴重不足。
後晉的兩人外出曆練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長,若是在外遇險,他們可憑借宛如野獸般對危險的感知,能做出準確判斷和反擊。
但在一些小心思和大的謀略上麵,卻就是有些欠缺了。
“我當然知道他們居心叵測,但是一切本來就是要進一步去談的,至少這七處島嶼上修煉資源豐富,這一點我是經過仔細確認的。
這說明什麼?說明‘破海獸’自古以來就從未占據過那裡,故而修煉資源才保留了下來,難道以我族對付風獸的經驗,連這一點都守不住?”
五長老臉色有些漲紅,他也立即打斷了三長老的話頭,開始兀自分辨道。
然後他一邊說,一邊環顧眾人中,就見除了二長老目光閃爍,還似在思索著事情外,四長老看他目光也帶上了一絲無奈。
甚至包括六長老也隻是盯著地圖觀看,對他的話也是不予回答。
“你的意思不就是‘瓊林門’擅長陣法,陣法防禦牢固,我們難道連他們也不如?
反向去思考,那麼換作我們呢,將這七島連成一座如此堅固大陣,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這裡麵你可知道代表著有什麼問題?
借助‘瓊林門’之前留下的防禦陣法,說句不好聽的,對方本來就多出一名後期大修士,我們一旦處在對方大陣之中,一旦對方有所圖,後果是什麼,你此時不會還想不出來吧?哼!”
三長老冷笑一聲。
地圖上呈環形分布已然很有問題,“瓊林門”這可是一點誠意也沒有的,反而有想得到天黎族所有資源的打算。
“老五,此法不可行,但是大長老倒是可以過去談上一談,不過,在我看來,對方除了這七座島嶼之外,根本不會答應讓出其他地方給到我們!”
龔山河說話間,也看向了大長老,大長老點了點頭。
“待得近期確認過封印沒有事後,我就會過去‘瓊林門’一趟,到時看看對方是何態度!
其餘事情,李道友在這件事出力甚大,這樣吧,第六層功法今日就會給到李道友。
封印陣法五年後沒有問題,第七層功法也會給到李道友手中。
畢竟光是與風獸一方停戰五年,救下族人無數,而又不再需要族中購置大量的煉製毒丹毒液原材料,也足夠獲得這層功法了。
隻要二十年封印沒有絲毫異動,後續功法就可以全傳承於李道友了。難道二十年的時間,我天黎族連有沒有問題都看不出來嗎?
何況就是以雁三那種天生對其他風獸的感應,也如同我們一樣容易被騙過嗎?”
大長老最後說道。
他的意思很簡單,用一段時間來證明封印有效,再同時去看看彆的出路,這也未嘗不是一種方式,可以嘗試一下。
李言聞言心中一動,他提出的是五十年分步得到功法,這些時間對於他來說,也是沒有問題的,五十年對於修士來說,並算不得太多時間。
但大長老最後還是否定自己的提議,還是大概按照紅音預估的時間來判斷封印結果了,這足以說明大長老對此行封印結果很是認可。
“大長老……”
五長老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下一刻,被大長老嚴厲的聲音打斷。
“此事勿需再議,有什麼問題由我一力承擔!”
他說出這句話時,整個大殿內被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這讓五長老想要說出的話語,竟然被一股威壓生生的衝了回去。
像四長老、六長老同樣呼吸困難,元嬰中期的二長老等幾人也是臉色巨變,這僅僅隻是大長老展露氣息而已。
他們這時才赫然發現,這些年都開始忽視這位大長老了,平日裡一副和藹模樣,仿佛隻有在麵對雁三時,才能讓人想起他的作用。
甚至有時當二長老提出以票數來決定某一件事時,大長老也會基本默許,而不會說出反對的話,讓人逐漸忘記了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之為“大長老”。
而今天他們開始新的一輪針對,讓他們突然意識到,五長老的話已然觸怒了一位後期大修士。
這也就是大長老因大祭祀曾經善待其他幾脈族人,故而才一直忍讓,儘量滿足各方麵平衡,不予強行手段鎮壓。
五長老的關於封印一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態度,無疑就是在懷疑大長老的判斷,就是一直在否定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的能力。
說他無法認清那是一頭五階“風獸”的本體,而且也分不清是李言封印,還是他和雁三都進入了李言設下的幻陣之中。
大長老一直保持著沉默,這些年中甚至連不能出去尋找龔山河和六長老,他都一一忍了下來。
可如今許多事情都已解決,至少是表麵上已然解決,一切都開始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而他終於也不用再時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
“大長老,與‘瓊林門’商談一事,我覺得也是刻不容緩,雖然封印應該是沒事,但是那邊也算是我們的一條萬一的退路,不知大長老何時會過去?”
二長老這時突然開口詢問,卻是不再提及李言獲得後續功法一事了,而是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三個月後,我與五長老一同過去,這樣也足以展示我族的誠意了!”
大長老說道。
至於對方有兩名後期大修士存在,他並不擔心,他根本不會進入“瓊林門”宗門內。隻要在外界,哪怕是以一對二,他也是絲毫不怵。
何況,他也會選擇靠近“破海獸”的地方,隻要“瓊林門”不想被滅門,當然不會與另兩名元嬰修士發生大戰,而讓“破海獸”在暗中有機可乘。
對於他這種老狐狸,隻在刹那間,便有了針對性的策略。
“可是……你一旦離開,雁三如果不顧一切來攻怎麼辦?與風獸而言,心魔起誓也未必就能靠得住,當然,我隻是說以防萬一會出現的問題。”
二長老皺眉說道。
“不會的,雁三能聚集三族風獸,能與我們簽訂契約,再本身參與封印那頭五階風獸,這足以說明我們猜測是正確的。
他就是想踏入長生大道,心魔此物他是絕計不會去碰的。
而且到時候真出現萬一情況,即便是我外出,有山河和李道友聯手,應該就能牽製住對方,你們剩餘之人還是可以鎮壓其他四階風獸的!”
大長老這一次更快地給出了答案。
通過這一次與李言一同進入沼澤地底,他已然看出李言隱匿了極深的修為,再加上身上諸多神秘法寶,元嬰後期大修士都真未必就能說穩贏李言。
“嗬嗬嗬……他與族長聯手對付雁三?大長老你莫非說笑不成!”
彆人尚未開口,五長老已是一臉不信。
他這一次剛從外麵回來,雖然大概知道了族中發生的事情,但也隻是從四長老那裡得知了李言曾經與雁三交過手。
而且四長老本身就對那次交手有主觀臆想,加上李言那種害死人不償命的隱匿各種手段作法。
讓他們都產生出了李言之所以看似很強,而處處都不願意展露出真正的手段,乃是他從魍魎宗得到了至強法寶的念頭。
兩名元嬰中期修士是夠強大,但是光靠人數多又如何,現在李言在法寶用在了封印上之後,難道還有那般戰力?
李言又不是魍魎宗化神修士的親兒子,難道手中還有什麼逆天法寶不成?
這一切在五長老看來,李言為了得到“窮奇煉獄術”,已是無所不用其極,畢竟法寶是身外之物,最多能達到化神威力。
而“窮奇煉獄術”是能夠修煉到合體境的功法,雖然在下界沒有記載那些飛升的先人,最終是否真的到了此境界,但功法後三層說明就是如此。
而對於五長老的嗤笑,二長老和四長老都未出聲,他們當初的確是看到了李言對陣雁三,隻是數息間,李言的確是用法寶困住了對方。
而且這一次進入風眼位置,前前後後說下來,李言依舊是依靠法寶之力。
這種大威力法寶施展出來,要麼需要以自身血祭驅使,要麼在無損自身情況下施展出超越自身的實力,法寶裡麵威力卻隻能是使用一次減少一次。
二長老之所以提出這個大家其實都已有了猜測的問題,他心中當然有著自己的打算。
李言隻願意將控製封印的法訣給到大長老和龔山河,他卻什麼也得不到,但這一切對於天黎族來說,可都在情理之中,他無理可挑。
無論是出於對雁三的防備,還是有關封印的至關重要性,封印的法訣也隻能在大長老手中。
而龔山河卻是一族之長,也是有權力可以得到的,他有絕對的理由不會把口訣向其他人透露,他二長老卻是不行,就是無法得到掌控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