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路追殺他,直追到了自己這幾年藏身的此處地方,若不是這裡有他提前布好的陣法,這一次還真要被這五人給殺了。
對方有三名金丹,兩名築基弟子,五人一路追殺不止,就連那兩名小築基也是叫囂的厲害,這讓書僮之前氣的腦仁疼。
怎奈對方人多勢眾,他隻能一路惶惶如喪家之犬,如果不是自家丹藥豐厚,一邊療傷一邊逃命,還真撐不到這裡了。
到了這處山穀後,他迫不及待的就發動了大陣,那五人做夢也未想到,在這如此偏僻的地方,竟會突然出現一處大陣。
猝不及防之下,五人瞬間被困在了大陣之中。隨後書僮便利用大陣的遮掩,逐個開始一一擊殺。
兩名築基修士更是被他虐殺,對方死時眼中無儘的懊悔和驚恐,讓書僮心中惡心才出了一口。
書僮追逐說話間,他的腳下突然多出了一塊破油布。
而與此同時,前方那黑須中年人突然感應後方的書僮消失了,他在心中就是一驚。
他剛才舍了最後一名同伴,利用那名“至交好友”暴發全力一擊下,才讓山穀中陣法出現了破綻。
黑須中年由此才借機逃了出來,而現在這書僮竟詭異的消失了。
黑須中年人頓覺不妙,神識頃刻間鋪散開來。
幾乎是在黑須中年人神識掃視的瞬間,他的前方十丈突然多出一道身影,腳踏一塊破油布。
就見他抬手一揚,一道銀光亮起,那是一個月華銀盤,一閃就到了黑須中年人的麵前。
“布……布羅你……”
黑須中年人雙手持劍對著襲來銀芒迅急斬出,同時口中厲喝。
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那書僮在飛出月華銀盤的同時,肩頭也隨之一搖。
背後竹簍中有一根竹枝猛的探出,竹枝泛著青碧毫光,通體筆直,竹枝頂部長了四片碧綠竹葉。
四片碧綠竹葉隨著布羅的動作同樣一個搖晃,一股無形波紋悄然擴散開來。
黑須中年心臟猛的一抽,感到了不妙。
他口中厲嘯聲大作,體內法力狂湧而出,雙劍泛出刺目青光,映照出了漫天飛雪青濛濛一大片。
然而,他的身體下一刻猛的一震,身體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阻了一阻,讓他雙劍再也無法斬出。
“噗!”
一聲悶響中,黑須中年人口中兀自還在厲嘯,一顆好大頭顱已高高飛起,脖腔中有一道血紅水柱衝天而起。
同時,書僮腳下油布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角度,在月華銀盤飛過的同時,人也到了黑須中年人無頭屍身的下方。
在書僮隨之將那股無形力量撤去後,無頭屍首兀自雙手還持劍亂劃一通,擊的空中氣流一連串的爆裂。
書僮一閃就已臨近,背後竹簍中的那根竹枝陡然伸長,“嗤”的一聲中,竹枝就穿過了無頭屍首的丹田。
接著再往外一帶,枝頭上赫然戳著一枚暗黃金丹。
丹田一破,無頭屍首再也無力支撐,翻身向著下方大地就栽了下去。
“哼!果然知道小爺的名字,還他媽的說誤會,你丫的就是針對小爺設的埋伏,呸!”
布羅臉上戾氣依舊濃鬱,重重的向著還在墜落的屍首吐了口痰。
這一次差點就完蛋了,這讓他心中驚怒交加。
隨後,布羅快速的山穀中飛了一圈後,腰間已多了幾隻儲物袋,而那雪地上的五人屍首已然在一團團火熖中變成了飛灰升空。
“不能在這裡久留了。”
布羅覺得自己被人盯上,說不定這裡也已經暴露了,他肩頭再一次一晃,身後竹簍再次生出一股吸力,
空中立即有幾道龍卷風柱化出,隨後急速掃過山穀幾處角落,數枚陣旗以及一個陣盤被卷起後一下飛入了竹簍之中。
下一刻,布羅的身影就從山穀中消失無蹤,隻留下漫天飛雪,以及一地淩亂!
不久之後,這裡的一切就被厚厚的積雪重新掩埋,隻有寒風呼嘯而過……
四日後,在距離之前山穀十數萬裡之外,布羅背著竹簍,嘴裡叼著一根野草,正坐在一處客棧的床上。
他布好陣法禁製後,興趣盎然的望著床前地麵上堆放的一大堆東西,嘴裡哼著小曲。
“這次遇到的幾人還不算是窮鬼,倒讓小爺發上了一筆小財。”
他一邊在心中想著,一邊將丹藥、靈石、法寶分門彆類的分開,眼角帶著竊喜。
不久之後,值錢的東西都被他一一收入囊中。
望著地上留下的一些玉簡之類的東西,布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檢查,他要看看這些玉簡中有沒有高明的功法或者丹方之類的好東西。
可隨著一枚枚玉簡被他扔在地上之後,布羅原本高興的臉上出現了慍怒之色。
“媽的,修煉這種破功法,活該要提前去西天極樂之土!”
玉簡中還真讓他他找到了幾篇功法,但是對於如今的布羅來說,都已瞧不上眼了。
而僅有的兩篇丹方竟也是他早已知曉的,這讓他如何不氣惱。
對此,他卻是忽略了一點,功法倒也罷了,可是丹方來說,他出身是在哪裡?那些被尋常修士視若珍寶的丹方,他曾經可是隨意也許就能看到的。
布羅一臉的不悅,嘴裡罵個不停,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
直到他又拿起一枚玉簡,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將神識探入後,隨之,他的臉上就露出了愕然之色。
“李言還活著?還在九年後舉行結嬰大典,這……這說的不是那個李言吧?”
布羅在這枚玉簡中發現了一條由魍魎發出的消息,是通知各宗各派的一條結嬰大典消息。
上麵刻錄魍魎宗修士李言與離玉茵在同一天結嬰成功,將在九年後舉行結嬰大典。
布羅吃驚的又將消息反複看了幾遍後,這才將玉簡放了下來。
“小竹峰,應該就是他了!雖然魍魎宗龐大無比,弟子更是多如牛毛,在一個山峰出現兩個名字相同之人,倒是有可能。
但,這可是小竹峰,那裡弟子一直稀少,絕對是他才對!
元嬰啊,真他媽的累人,你活就活過來了,怎麼又跑到小爺前麵去了。
小爺丹藥管夠下才辛苦結丹,這些年不斷曆練才剛剛金丹中期,你又撒丫子跑了,這有沒有天理了。
真累啊,公子讓我不要輸給四大宗弟子,這些年拚命之下,眼看與王朗、秋九真這類人差不多了,這又突然蹦出一個死了的李言。
你怎麼就能凝結了元嬰了呢?怎麼能呢!娘的,你可讓人休息了,可讓人活了,可讓人還有信心了……”
布羅突然從床上站了起來,開始咬牙切齒的說著,神情特彆的激動。
就這樣,在足足過去了數十息後,他的情緒才慢慢恢複了正常,臉上神情又變成了苦瓜色。
“好吧,還有九年時間,小爺看看能不能衝到金丹後期,到時過去魍魎宗看到他也不至於太丟人,也算是縮短一些距離不是。
李言……李言,公子說的對,這小子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測的,當初在築基期就力壓小爺一頭,金丹期這才剛太平一段時間,你又來……”
房間內,布羅兀自喋喋不休,一臉的鬱悶!
還是在淨土宗所轄範圍之內,一處坊市之內,街上修士如織,來來往往,好不熱鬨。
而在城中一處較偏僻的一間原材料店中,一名精神矍鑠的青衣老者正對著一名麵罩黑紗的女子說道。
“梅姑娘這一次是又進‘夢澤峽穀’了吧?收獲肯定是不錯的,必會讓小老兒生意增彩許多,可否看看你都獵到了什麼妖獸,又有哪些上好的靈草?”
這家店鋪是坊市中位置偏僻,店中隻有一名青衣老者和一年輕的夥計,門麵隻有一間。
日常來往這裡的修士也算不得太多,生意隻能屬尚可。
可即便是如此,黑紗蒙麵女子還是選擇了在夜幕快要降臨時,這才進入了這家店鋪之中,她就是不想與其他人有所交集。
由於女子乃是一幅黑紗蒙麵,倒是讓人看不清她的具體相貌了,但其一頭烏發青絲如瀑,露出的雙眼明眸善睞。
裸露出的少許肌膚賽雪欺霜,身材更是豐腴如成熟的白裡透紅蜜桃一般。胸前雙峰傲立飽滿渾圓。
豐臀細腰,圓潤的身材將衣褲撐的緊緊的,曲線畢現。
黑紗蒙麵女子聞言後,也不多語,伸出一隻雪白手掌,輕輕一揮,一個儲物袋就出現在了櫃台上麵。
她的手掌並不屬於一些女子修長的那種,光潔泛著質感白光的手背骨節處,竟然有幾個淺淺的旋渦,但這讓她整個人更像是水做的一般。
“麻煩葛老了!”
蒙麵女子聲音溫潤如水,像是有人在耳邊唔噥軟語,煞是動聽,令人心神飄蕩。
青衣老者修為不俗,也與蒙麵女子打交道有多年了,對此倒不再像第一次見麵那般心神動蕩了。
他的目光瞬間就放在了那隻儲物袋上,臉上笑意更濃,立即神識就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