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陶罐內沒有被人布下陣法禁製,本身也不是任何攻防類的法寶。
李言當初在研究後,也查不出來它的任何作用。
最後,索性一股腦的把它與其他一些東西都放到了“土斑”之中。
剛才細想之下,終是想起了他在何處看過那種古怪的姿勢了。
“蘇虹就曾說過‘魂獄族’當初也是參與了魔族大戰,甚至潛入了遺落大陸刺殺那些魔族修士。
而豐家後山古墓本就是一處古戰場,‘魂獄族’直接參戰當然也在情理之中,這樣看來,他們之間有聯係就算是合理了……”
李言在心中迅速的想著。
“那名殞落的‘魂獄族’修士會隨身帶著雕刻與雕像一樣姿勢的東西,我現在能想出的有兩種可能:
一是這個古怪的姿勢代表著某種意義,所以‘魂獄族’修士才對此有著一種莫名的熱衷,這讓讓他們走動都將雕有這些圖案的東西帶在身上;
隻是我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以證明這一點,比如找到更多‘魂獄族’修士的遺留之物。
其二當真是巧合到了極點,這座雕像的主人正是豐家古墓中殞落的那名修士了。
若是第一個原因,那就必須要搞清這個古怪姿勢代表的真正含義,但在沒有‘魂獄族’典籍之下,這一點可就難了。
若是第二個原因,或許能找到些什麼也是說不一定的了!”
李言心念飛轉,覺得也許嘗試激發殘破陶罐內那些微不足道的魂力,或許能與殘破雕像引起什麼共鳴呢?
於是,李言手中突然有幽芒亮起,掌心法力已貫向了殘破陶罐。
隨即,殘破陶罐內部就傳了一絲微弱的魂力波動,這正是當初李言僅探出的情況。
就在殘破陶罐中魂力微弱湧動的一刹那,即讓李言期待,而又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他就看到前方那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古老雕像瞬間就有了動靜,其胸口鎧甲上的護心鏡先是微微一閃,隨即就突然亮了起來。
“真的有用!”
這一幕讓李言心中一喜。
不過他為人謹慎無比,在雕像胸口護心鏡在亮起的刹那,李言體表瞬間就出現了一層極厚的靈力護罩。
與此同時,他已停止激發殘破陶罐中的魂力,法力由激發變成了籠罩遮掩。
李言周邊景物突然變得的扭曲起來,河水竟然頃刻間向天空上方飛起,但卻是無聲無息的那種。
在四周一片漆黑之下,這一切讓人覺得有些詭異陰森。
與此同時,李言隻覺頭頂突然生出了一股大力,將他朝著上方吸飛而去。
在不知情之下,李言哪裡能隨意改變自己的處境。
他連忙運轉法力,抵禦著上方的吸力,讓自己的身形緩緩的重新落了下來。
但下一刻,李言臉色劇變,周邊整片天地一瞬間就旋轉了起來。
李言隻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還在身側的那座殘破雕像竟然就莫名的消失了。
同時,神識感知中的山崖也在刹那間沒了蹤影,腳下岩石亦是同樣不見,他則是一頭紮入了一片冰寒的河水之中。
“不好!”
李言心中一聲驚呼,他被一股莫名的強大力量就給禁錮住了,周身靈力立時狂湧而出。
李言想著從河水中退回去。
可就在此時,異變再生,周邊本來寒意刺骨的河水突也消失了,李言眼前則是出現了一片灰光。
“空間傳送!”
一個讓李言不能置信的念頭湧上心頭,而這念頭還未落下,上一刻還禁錮住周身強大力量突的也消失了。
“嗵”的一聲中,李言就重重的撞在了一片堅硬物體上。
這一下,即便是李言體表有著靈力護罩保護,也是被撞的七葷八素。
畢竟身上爆發的力量是他拚命之下不顧一切摧發的,突然失去禁錮之下,他的速度已然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李言差一點變成了修仙者中自己將自己撞死的倒黴修士。
雖然被撞的頭暈目眩,李言仍是立即強行壓住了腦海中的陣陣眩暈。
體表之外兩道烏光頃刻間環繞如飛,癸乙分水刺將他牢牢的護在了其中。
不過,預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如期而至,李言這時也終於緩過了神來。
體力法力快速流遍全身,一股股清涼直貫意識海。
瞬間,腦中的眩暈迅速的退去了。
這裡是一條長長的昏暗巷子,此刻李言正站在巷口,或者說是巷底,因為他的背後就是一堵牆。
這裡是道路的開始,也可能是道路的結束。
前方一條長巷彎曲無儘而去,兩側是高高升起的灰色牆壁,上方天空是灰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牆壁究竟有多高。
長巷中雖有光線,但也是灰濛濛一片,十分的昏暗,且越往裡越是黑暗,仿佛隻有李言所在的位置,才有一束昏暗的光線照下。
而剛才李言就是一頭撞在了地麵之上,他是頭下腳上的落在了這裡。
李言看了一眼地麵,這地麵上石塊也是灰色的,與牆壁顏色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腳踩大地,頭頂上的灰濛濛一片外,很難再能分清其餘三個方向,究竟那一個才是地麵。
地麵的石塊不知是用何種材質做成,即便是以李言的肉身強度,也沒能在上麵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也難怪自己那般眩暈了,所有的反震之力都被李言自己硬抗下來,如果來的是一位法修,那結果還真有可能直接把自己給撞死了。
李言觀察了五六息時間,同時不斷運轉法力調息氣機,直到此時也沒有任何的攻擊降臨,這讓他反而更加的警惕。
前方長巷,他的神識隻前伸了五十丈後,就仿佛進入了一片黑洞與虛無之中,然後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五十丈內連個鬼影也沒有,而且神識掃向左右兩側以及後方時,都被灰色牆壁給擋了回來,神識竟然穿透不了。
這一下,李言根本不知道了灰色牆壁後麵到底有什麼,他又身處在何處了。
“我這是被傳送到了哪裡?”
李言連忙將順著小巷延展的神識收了回來,並沒有將神識強行探入五十丈外的黑暗之中。
就在剛才,那一片虛無黑暗之中,有一股讓他心悸的戰栗自心底突的升起。
他看了一眼手中殘破陶罐,還是如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麼改變。
“以前無法測出它的用處,原來竟是溝通啟動傳送陣的開啟之物。”
李言這一次沒在再繼續激發殘破陶罐中的魂力,此處有些詭異,他還想再觀察一下。
稍加思索後,他就這樣一手托著殘破陶罐,收了身外的癸乙分水刺,雄渾的靈力撐起厚厚的光罩護住身軀,陡然間,他直衝而起。
他想站到幾座牆頭之上觀察四周,也許能有所發現。
而就在他飛起也不過五十丈時,原本一片平靜的灰濛濛天空上異變陡生。
突然,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尖細聲音自天空上就傳了下來,李言心中一凜,身體就懸浮在了半空。
隻是不待他看清頭頂上究竟是何物,意識海中突然像是被一根細針猛的刺了進來。
李言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如同一枚殞石一樣,從空中直直載了下去。
又是“嗵”的一聲,李言再次砸在了地麵之上。
而此時的李言就連身體外傳來的強大震蕩都感覺不到了,因為他的意識海中傳來了一股讓他無法忍受的刺痛。
刺痛直入魂魄,那是比抽筋剝皮還要劇痛無數倍的巨大痛楚。
李言希望自己能昏厥過去,那樣也許可以減少一絲絲痛苦。
他已是雙手抱頭,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且整個人打起滾來。
痛,劇痛,李言覺得自己腦袋好像變成了一團亂漿,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一樣。
不知過去了多久後,李言的意識才逐漸恢複了清醒。
這時的他,身上衣衫早已如同水洗一樣,有氣無力的躺在冰涼的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又是足足過了約莫一盞茶後,李言才勉強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後立即吞了下去。
他手中的這瓶丹藥品階很高,最低也必須是四品。
此種丹藥李言身上也不是很多,正是坊市上都極為稀少,很難出現的治愈魂魄類的丹藥。
“那……那是魂……魂魄攻擊!”
李言仰麵看著天空,那裡依舊是灰濛濛一片,他被擊落後,也沒有任何東西追擊下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裡有一道無法看出的禁製,是針對魂魄攻擊的禁製!”
李言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被扔在不遠處的殘破陶罐,伸出一招,殘破陶罐顫動了幾下後,這才飛入了他的手中。
李言體內法力又是一陣運轉,再次過去一段時間後,他才覺得生機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
隨即,他手掌凝聚出了一道法力向著殘破陶罐灌注了進去,隨著法力的灌入,殘破陶罐大肚內魂力再次波動起來。
李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殘破陶罐,他的神識也同時覆蓋向了四周,可是周邊所有的一切依舊寂靜的可怕。
足足過了十息後,並沒有什麼異象出現,沒有敵人出現,他也沒能被傳送而走。
“魂……獄……族,魂魄類攻擊秘術,他們難到是傳說在極難一見的魂修?”
李言在心中想著。
這世間要說修士中最難對付和修煉途徑最詭異是那一類,那就是毒修和魂修。
毒修殺人於無形,修煉途徑千奇百怪,甚至有人通過自虐自殘方式來修煉,以期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而魂修則是更為的神秘,在各片大陸上都很少有魂修以宗門的形式出現,他們往往更喜歡獨來獨去,極少會與其他修士交流溝通。
魂修攻擊力超強,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與人廝殺並非正麵拚殺,而是會在悄然無形中毀滅對方的魂魄。
這種攻擊毫無痕跡可尋,攻擊造成的空間波動更是微乎其微,讓人防不勝防,當你有所警惕時,他的攻擊可能已然擊中了你的魂魄。
就像之前的李言一樣,毫無準備之下被擊中。
除非你修煉有守護魂魄的功法,或者自身魂魄本就強大,否則幾乎就是被對方瞬殺的命,頃刻間魂魄就被絞殺成一片虛無。
他們的攻擊比音波攻擊更詭異,更犀利,更加無影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