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彩斑斕蝴蝶要在每一道青芒消散前,必須迅速離開洞府大門。
不然可能在青芒消散的那一刻,就是洞府禁製被觸發之時。
“閆道友,稍安勿躁,楊道友的陣法能力可是很強的,我覺得她應該沒有問題。”
宋容刀瞥了一眼閆姓修士,覺得他有些太心急了。
而白姓青年則是沒有任何表示,依舊木然的盯著前方。
廣場後方通道內,星螟四人已然隱匿在一處角落中,正目睹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幕。
之前,玄彩君先一步進入探查之下,他也是一路同樣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通道的另一端。
之後就看到了廣場上的四人,三人負手站立,一名女修則是手中各握著一枚靈石,正在盤膝打坐。
他並沒有繼續潛行過去,而是後退了一大截距離後,開始悄然布下了一個小型隱匿法陣。
又等了一段時間,發現廣場上四人並無察覺後,這才傳音要星螟幾人過來。
“那懂陣法的女修手中羅盤很不簡單,而且她的陣法造詣遠勝於我!”
星螟可是煉器大師,凡是煉器大師對陣法必須同樣精通,否則根本無法在靈器、法寶內刻錄陣法。
即便是以星螟的眼力,也是沒能看出楊姓女修施展的是什麼手段。
他隻看出對方施展的破禁之術,應該是一種較為古老的術法,這還是以他煉器宗師的眼力才看出來的。
真正從閱曆上來說,他同樣不如宋容刀,或者應該說是江白壁。
人家畢竟是與星螟師尊是同一時代之人,經驗、眼光更為的老辣,一下便想到了“連山易陣”術。
但星螟能看出好羅盤的不凡,當然這裡誰都能看出那隻長滿青苔羅盤的不凡。
隻是在星螟眼中的“不凡”,可不僅僅是給一件無法定級的法寶的評價,而是他看出了羅盤似有抵消洞府大門禁製的能力。
這一點,星螟是從陣法師角度來判定的,可是除了楊姓女修外,這裡其他人都無法看出的。
因此,有時單純的技能也能超越豐富經驗。
由此可見,星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至於李言,他對陣法也就是略通皮毛而已,一切都憑“偷天帕”,能撞上大運就撞,不然就強行破除。
李言就是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一側,靜靜的看著廣場上發生一切。
“什麼時候動手,現在他們都在全神貫注等待破禁,可是良機!”
馮莫入的傳音在另外三人心中響起。
玄彩君目光動了動,沒有回複,他是被約來助拳的,已然拿了星螟不少的好處,不能越俎代庖,當然聽對方安排再說了。
星螟則是麵露沉思之色,現在如果突襲過去的話,已然算是好時機了。
那名女陣法師在操控術法之下,一旦被人強行打斷,也許不用有人對她出手。
至少這名女金丹就會受到洞府大門禁製的攻擊,根本無暇抽身。
且他們有信心可以空出兩人同時圍攻那名金丹中期修士,另外兩人隻要拖住江白壁和另一名青年就可。
那名金丹中期修士在被己方兩名同階修士偷襲之下,不死也要重傷。
而一旦決定實施這個計劃,偷襲對方金丹中期修士的,很可能就是玄彩君與星螟二人。
以絕對力量打殘或打死對方一人,而星螟也相信張明絕對可以拖住江白壁或那名青年中的任何一人。
且在十幾息內肯定不會有事,張明可是一名令人最頭痛的的毒修,對方一個不好,就會身中劇毒,戰力銳減。
可是一直過了好幾息後,星螟還是搖了搖頭。
“等下吧,再看看對方是否能夠破除禁製,最好在對方破除禁製的刹那才動手,你們隨時聽我傳音,到時控製住那名陣法師,不要殺了她。”
他的意思,大家立即明白。
星螟這是想借用對方陣法師之力,看看那幾座洞府中是否存在寶物了。
玄彩君和馮莫入也是眼中露出讚同之色,其實他們在發現江白壁他們是在尋寶時,就已然動了殺人再奪寶的念頭。
而這裡的禁製顯然很難破除,所以對方才約了一名很強的陣法師過來,有如此免費苦工,他們當然想利用一下了。
他們幾人自然也不會等對方一一破除三個洞府禁製才動手的,那時,至少有兩座洞府中的寶物都在對方手中了。
有些法寶可能不需要滴血祭煉,就能夠使用的,星螟幾人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隻要對方破除一個洞府,他們就會立即動手,不給他們得到洞中之物的任何機會。
因此,星螟也說出了要控製住那名陣法師的打算,那個時間就是在對方施完法之時。
屆時不但可以先得到一座洞府,後麵還能繼續脅迫女陣法師繼續破除其他禁製。
李言則在心中雖然也讚同,但若是換作這裡隻有他一人,現在他就會出手,反正他有“偷天帕”在手。
雖然此物不是萬能的,但至少有一半的希望,所以他還是會把擊殺敵人放在首位……
四十九道青芒,每道青芒消散時間其實還是一息,所以隻是短短的數十息時間,四十九道青芒消散殆儘。
楊姓女修已然收回了五彩斑斕蝴蝶,手捧羅盤定定的望著洞府大門。
“怎麼?楊道友不能破除禁製嗎?”
這一次則是由白姓青年率先開口,其實光看楊姓女修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沒有破除了,但他們還是想親耳聽到對方的確認。
楊姓女修似被對方話語驚醒,她果然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餘三人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而閆姓修士臉上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這一下,如果楊姓女修都無法破除的話,那麼他們也隻有強行攻擊禁製了。
但有宋容刀之前攻擊外界禁製後,被一頭“暗靈妖蝠”攻擊之事發生。
他們幾人都明白,這裡的禁製肯定比之前外界的禁製更加強大,他們強行攻擊禁製,後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而不待宋容刀開口,楊姓女修已然順手將羅盤和五彩斑斕蝴蝶收起。
下一刻,手中光華再次閃爍,十幾枚竹片飛了出來。
“楊道友,這……”
宋容刀眼中精光一閃,盯著那十幾枚竹片。
這些東西之前在破除外界禁製時,楊姓修士就曾經拿出過,但並無任何建樹,最後還是靠那隻羅盤破除禁製。
顯然這些竹片的能力並不如羅盤。
現在對方怎麼在羅盤無法破除後,又拿出了這十幾枚竹片,一時間幾人一頭霧水,以為對方這是怒極失了方寸。
但見楊姓女修臉色又恢複了平靜,已然開始施法,宋容刀將話又咽了回去,先看看再說了。
楊姓女修指法連點之下,十幾枚竹片或上或下,形成了一個盾牌模樣,然後圍著洞府大門飛舞了起來。
飛舞中,一枚枚竹片不時轉換位置,每一枚上都暴發出刺目白光,晃的其他幾人不得不紛紛側臉,避其光芒。
一時間,廣場上又出現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時間在一點點消逝。
就在宋容刀幾人覺得對方不知何時才能有結果時,楊姓女修突然張口噴出一團鮮血來。
隨即那十幾枚竹片上的刺目光芒迅速淡去,被她一把向著虛空抓回。
她臉色一瞬間就變毫無血色,身上氣息十分的紊亂。
“蹬蹬蹬……”連退數步後這才穩住了身形。
“楊道友!”
“楊道友,你沒事吧?”
宋容刀和白姓青年就是臉色一變,急忙上前,隻有閆姓修士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楊姓女修身體搖晃中,擺了擺手。
“還……還好,我想也許……也許找到了破解之法了!”
楊姓女修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卻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驚愕的話。
“你說什麼?”
宋容刀一個欺身已到了楊姓女修的麵前,還好他強壓住了興奮,沒有伸手去按住對方的香肩。
“我……我剛才已測出禁製中生門的……的位置,不過……過,我必須恢複一下才行了。”
楊姓女修苦笑一聲。
宋容刀這才醒悟過來,對方可是在剛才嘗試破除禁製中已經受傷,他顯得有些失態了。
連忙關心起她的傷勢起來。
“對對對,我這一高興之下,倒是有些失態了,我這有一枚上好的療傷丹藥……”
遠處通道內,幾人也在相互傳音。
“那名女陣法師還真的找到了禁製中的生門,真是厲害,我們等下在對方破開禁製的刹那就動手。”
宋容刀眼睛微微眯起。
“你我同時出手先殺了或重創那名金丹中期修士,馮道友對付那名玄衣青年,張長老對付那名女修。
宋道友我們隻有一息時間重創或擊殺對手,然後必須迅速分出一人對付江白壁才可。”
玄彩君隨即建議說道。
他們雙方人數相等,必須想辦法讓對方至少先損失一名戰力才行,隻是隻要合圍,就會空出對方一人,他選擇空出了江白壁。
他們必須在一息內解決掉那名金丹中期修士,否則江白壁反應過來,張明和馮莫入有危險了。
他這安排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馮莫入和李言剛要點頭應允。
星螟卻是搖了搖頭。
“那名女修雖然現在有丹藥恢複傷勢,但待會破除禁製後,那一刹多少都會受到陣法禁製的反震,自身是要分出力量抵禦禁製攻擊的。
所以最危險的反而是一直警惕中的其餘三人,所以,馮道友去對付玄衣青年應該無恙。
嗯……張長老能否拖住江白壁五息時間,這樣我和玄道友有七成把握可以在偷襲之下將那名金丹期修士斬殺!”
星螟轉頭看向了李言,他這番傳音,讓另外兩人都是一楞,他們都驚疑的看向了李言。
星螟既然能這樣說,說明對方應該是能辦到的,隻是張明與對方可是差著兩個小境界。
而且江白壁是一名與星螟師尊同一時代的老牌金丹,張明難道真實實力達到這種令人稱奇的地步?
張明從未解釋自己究竟是體修,還是法修,亦或是傳說中的毒修。
那是人家的秘密,他們一路上可不好問,也隻能從一些舉止上來判斷他的實力。
李言隻是略一沉吟,立即點頭傳音。
“五息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