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金丹修士中的“四耳彌猿族”的三長老和另外一名金丹後期的異族修士,其實與“龍蛟老人”和襲夜相交十分的莫逆。
另外的兩名修士,“碧水鱷族”族長與焦無行相識,但其中相互利益更多些。
另一修士雖然也與“龍蛟老人”稱兄道弟,但為人最善見風使舵。
他二人其實才是真正想借機出手滅了“鬼蛟族”之人。
“四耳彌猿族”的三長老和另外一名金丹後期的異族修士表麵看似被“龍蛟老人”不信任般的拋下。
其實乃是“龍蛟老人”暗中傳音要他們為其斷後,拖住追蹤修士,不讓他們追上自己與襲夜。
隻要不是生死相鬥,金丹修士憑一己之力稍稍拖住一兩人都是可以做到的。
“龍蛟老人”果然憑借這一點,早早遠遁而去,最後甩開了所有人。
“碧水鱷族”族長與另一名修士飛出不久,就想發出傳音符,讓人先行從前方堵住“龍蛟老人”。
不料,立即被“四耳彌猿族”的三長老和那名金丹後期修士直接出手打斷,刹那間幾人就鬥在了一起。
好在這四人其實彼此一直都在提防他人,因此,也並沒有出現他們中有人被暗算的情況。
這些事被隨後趕到的解風開看了正著,當他再傳音給他人讓從前方堵住“龍蛟老人”時,對方已然失去了蹤跡。
之後,這些人分了幾個方向也是沒有尋到對方。
失了“龍蛟老人”蹤跡後,他們也無心再鬥,幾人迅速散去。
這也是李言稍後過去後,並沒有找到這些人的原因。
所有人隻能猜測“龍蛟老人”預留的後手,可能有什麼捷徑路線遠遁,像是利用了什麼傳送陣法之類的可以快速遁走。
從解風開口中了解情況後,李言表麵上也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可惜之色,他這般做法倒是讓萬相和解風開覺得對方並不做作。
換作是他們與“龍蛟老人”三人生死相鬥,他們也肯定是想讓“鬼蛟族”滅門的。
雖然未能算計到對方,在李言的心中已然將“鬼蛟族”牢牢的記在了心間,他可不會這般就輕易放過對方。
“現在正是鬼效族虛弱期,得想個辦法讓那兩名金丹殞落才行。”
李言在心中不時就會泛起這個念頭,他沒有滅對方滿門的打算,隻要能讓對方金丹全部死亡就可以了。
在遺落大陸這種地方,宗門所有金丹殞落,那個宗門之前的所有仇家都會紛遝而至,根本不用他再考慮後續事宜。
此後,李言又花費了幾日在“鬼蛟族”宗門附近隱藏,均未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哪怕是他用“偷天帕”悄然潛入了“鬼蛟族”內,可任他仔細搜索了一夜後,也未尋到“龍蛟老人”和那名金丹女修的閉關之處。
“狡兔三窟!果然能在遺落大陸存活下來的宗門,又有哪個不是手段高明之人。”
李言也隻能悻悻暫時作罷,他又一次領略到了這些老怪的手段。
上一次見到時,還是天星子的老謀深算,先示敵以弱,再借用“落星穀”護宗大陣襲殺一名金丹。
每一個能傳承下來的宗門,都是有著自己的保命或絕殺底牌。
“落星穀”深穀內一座洞府中。
“什麼?張明……他是一名強大的煉丹師,而且還有可能是毒修?”
星螟手拿著一枚淡黃色玉簡,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口中喃喃自語。
他的失態,讓下方送來玉簡的朱落木嚇了一跳,他並不知道這枚玉簡為何使用了宗門等級極高的小型傳送陣方式送回。
這種等級的玉簡他是不能探查的,而且十分的緊急。
所以朱落木在收到後,不得不冒著被師尊責罰的可能,將星螟從閉關中驚醒了過來。
星螟剛才雖然隻是低語,但朱落木在驚嚇之下,還是聽清了一些內容。
“強大的煉丹師?毒修?師尊說的是張長老嗎?”
星螟震驚之下,足足過了數息後,才從一臉錯愕中恢複過來,之前被打擾的不奈心情已然消失。
“這枚玉簡你是何時收到的?”
“弟子今日午時剛一收到,就拿過來了,師尊……”
朱落木連忙回答,心中已是十分的好奇。
“哦,你現在代理為師處理宗門事宜,也看一下吧!”
說著,星螟手中玉簡化作一道黃芒飛向了朱落木,不過此刻他的內心依舊無法平靜。
那蘇元也是不凡,竟然能打通與“聖魔宮”的關係,從“鬼蛟族”手中虎口奪食,這單生意可是太重要了。
但最為關鍵的是這種舉全宗之力都未必能做成的事,張明一人就硬扛了下來。
且在賭鬥中,還毒殺對方一名金丹,連“龍蛟老人”和襲夜都中毒未解敗退而歸。
“他是如何做到的?一名煉丹大師?還是毒修?
張長老應該隻是擅長煉製普通丹藥才是,或者手中的毒丹是從其他地方得到的,這次乃是巧合罷了!
他可是一名體修,體修煉丹?這樣的修士也隻是偶爾聽過可能存在,但從未見過!”
星螟心潮起伏,一想到一名體修是強大的煉丹師,就覺得無法置信。
體修對五行之力感應絕對是不如法修,會使得煉丹師在煉製丹藥過程中,對丹火失去良好的控製。
所以,一時間他就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存在的結果。
“師尊,張長老竟然如此厲害,那麼我們豈不是宗門更會鼎盛無比!”
這時,朱落木也已然將玉簡看完,他一臉的驚奇和興奮。
張長老有如此實力,有他相助,將會使得“落星穀”基業更加牢固。
同時他們的大生意也上門了,靈石將會滾滾而至,那麼宗門弟子修煉資源更加充足,整體實力都會大幅提升。
“嗯,你立即回複蘇元,讓他加緊與‘聖魔宮’的聯係,儘快定下第一單生意。
順便讓他把這一次張長老的交手經過,詳細附一枚玉簡傳回宗門……”
朱落木此刻還處在興奮之中。
他知道這位張長老不但肉身無與倫比的強悍,有可能還是一名靈獸師,現在怎麼又是一名煉丹大師了?
“他到底還會什麼?一個修士真的有那麼多時間能同時修煉這麼多法門嗎?”
就在這時,突然被師尊的話驚醒,他連忙應聲,興奮中就欲轉身離去。
但在下一刻身後又傳來了星螟的聲音。
“算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聖魔城’吧,你把這些東西拿好……”
他說話間伸手就將兩樣東西拋給了朱落木。
是一隻儲物袋和一枚六角令牌。
“儲物袋中‘六盤殿’二長老的需要的四枚‘滌火丹’,他可能會在近幾日過來取回,你到時給到他就行了。
另外,在我離開宗門後,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大事,你可用這枚令牌去叩拜你師祖閉關的之地,記住,不是宗門生死存亡之事,切不可使用……”
星螟快速的交待著一些事情,“聖魔城”內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決定自己親往一趟方可。
光靠蘇元未必能全部辦妥,他在“聖魔城”還是有一些人脈的,並且他也想與張明好好談上一番。
這位宗門新晉長老幾次出手,都讓他人感覺特彆的驚豔,他要借這次機會進一步拉攏與張明的關係。
並且摸透對方的底細。
這樣的人,一定要與“落星穀”綁在一起,而這個時機,再傳音過去就顯得太不合適了。
“聖魔城”內,李言盤膝坐在樓閣之中,許久後,一直閉目不動的他,突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隨著這口氣的吐出,一道淺黑色的氣霧許許射出,黑色氣霧在房間內剛一出現,立在牆邊的兩盆大半人高的靈植就亮起了點點星光。
這兩盆靈植乃是上好的“淨梵竹”,具有淨化靈氣,小幅滋養魂魄的功能,對修士修煉可是大有裨益的寶物。
是蘇元花費大量靈石購買而來,買來後,就直接送到了李言居住的房間之中。
現在那些淺黑色氣霧,剛一出現在房間內,“淨梵竹”仿佛遇到了大敵。
青翠竹身上亮起點點點耀目星光,竹身不斷搖曳晃動。
每一顆星光中都透著濃鬱的靈氣,隨著竹聲的搖曳,不斷的湧出,試圖淨化這裡的靈氣。
可淺黑色氣霧卻像是聞見腥味的貓,一個盤旋後,全部撲向了兩盆“淨梵竹”。
隻是五息,在李言注視之下,兩盆“淨梵竹”閃爍的大片星光迅速的黯淡下去,繼而消失,而淺黑色氣霧越發漆黑透亮起來。
隨之,李言大袖一卷,將已然顏色加深的黑色氣霧儘數卷回,然後拿出一個精巧的玉瓶,將其全部打了進去。
隨後,他將玉瓶收了起來,這些雖然隻是少許“支離毒素”所化,但是對於他人來說,絕對是劇毒無比之物。
李言可不能任由其擴散出去,這個玉瓶要麼日後找個荒蕪人煙的地方再打開散出,要麼以後留作偶爾煉製毒丹之用。
而此時的那兩盆“淨梵竹”不複之前的鬱鬱青翠,竹葉下垂,通體泛灰,僅僅是五息被黑氣纏繞,已然是靈性大失。
盤膝中的李言望著兩盆“淨梵竹”,眼底有一抹精光閃過。
“‘鬼蛟族’煉製出的毒丹、毒液等級比以前遇到過的毒物都要高出不少,這一次吞噬帶來的好處當真令人欣喜。”
李言在心中不斷的比較著,不過他也隻是將自己親身接觸過的拿來比較。
像是當初他在壺塵家族鬥法時,身為元嬰修士的壺塵老祖可並未真正的動用發揮所煉製的毒物。
哪怕催動一半的威力,想來那時的李言,也無“無福消受”的。
同樣在兩界風涼山大戰中,魍魎宗的另兩大毒體幾乎是風頭無兩,竹亂和墨骨所到之處,哀鴻遍野。
若非他二人顧忌四大宗修士同在一個區域,估計魔族和神秘修士死傷隻會成倍的增加。
李言那時同樣也隻敢遠遠的躲開攻擊範圍。
“剛才隻是噴出了少許一種毒素,若是放在前幾日,應該需要七息左右才能將‘梵淨竹’傷到這般地步。
噬物天競,當真是快速晉升支離毒身的好方法,之前連假嬰境的‘龍蛟老人’都能傷到,那麼現在又能否對元嬰修士構成威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