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魎宗麵臨著選擇,眾長老也是想到了生死輪中每次隻有兩條路相交,加上魍魎宗神鬼莫測的施毒手段,這倒也非是不可力敵的,同時他們也猜出對方可能就是想斷絕了魍魎宗底層優秀天才,這樣魍魎宗以後幾十年都將麵臨著後繼乏人的現狀,築基期隨之斷層。
那山頂灰布麻衣元嬰老者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彭長老他們此時已判斷到對方意圖,現在就是明知是圈套,你還鑽不鑽的問題了。
就在一片寂靜中,百裡園、王天、甘十、雲春去、褚氏兄弟等築基修士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低沉喝出。
“戰!”
趙敏、離長亭、龔塵影雖未開口,但也目光灼灼的看向身後凝氣期弟子,這幫築基修士雖不知道一個月後是哪三人還有一戰之力領導後麵這幫人,
但都毫不猶豫選擇了戰鬥。
彭長老等人也把目光移向了後麵一幫凝氣弟子,彭長老和二名長老特意的還在李言身上停留一下,他們對李言的印象頗深,在之前通道入口處,築基期不說,但就凝氣期弟子而言此子似有對太玄教發現了不妥。
還是彭長老開口“你們可以等見了另二宗之人後再決定吧,如果另外二宗情況與此不同,說明我們猜測有些出入,生死輪勝算概率更大,那此行就必參加生死輪。否則,我就要看到的是你們冷靜後的決定,而不是一時的血性。”魍魎宗隻所以強大,就是不畏生死,但也不是盲目去送死。
“我選擇戰!”這時,凝氣期弟子中卻有一道聲音響起,眾人望去卻是一臉平靜的杜三江。
“我也是”,呂秋瞳則也是聳聳肩,然後他竟回頭看向了角落的李言。
“戰”
“我選擇戰”
“……”
不待李言有所反應,已有二、三十人紛紛喝出聲來。
李言望去,不由心中有些無奈,這二、三十人可都是凝氣期十層後期以上的人,有了開頭,然後竟有大半之數修士表示開戰。
李言麵無表情,並沒有表態,他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卻說不出具體的問題,何況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想參加,正如彭長老所說,同一時間隻有兩條路相交,魍魎宗與人戰鬥何時必須依靠境界了,對方隻要是肉身,劇毒一樣起作用。
機緣不是人人都能碰到的,生死輪這種事若是給到下麵二、三流仙門,估計必是無論如何也要搶到這名額的,哪怕是賦出再多弟子的性命。
見眾人有不少主戰,彭長老也隻是點點頭,他心裡是希望參加生死輪的,修士何來平安可言,如果要平安,不如正常當個凡人算了,他本身就是魍魎宗門的執法堂主,骨子裡就是嗜殺成性之人。
築基期修士則是有些不滿的看向身後這幫人,對他們不能異口同聲的表態很不滿,這些能來這裡的築基哪個不是經曆過多次的生死曆練,絕大多數還都參加過一、二次秘境采摘這種血腥試煉,時時與死亡相伴的,不眠不休。
而李言這幫凝氣期弟子中隻是有少部分人在魍魎宗外曆練過,且人數並不是很多,凝氣期弟子在外還是危險的,他們自保的手段弱小,但如果放在偏僻的修仙地方,可能凝氣期四、五層,甚至一、二層都會有人外出的,但四大宗門一般弟子不到凝氣期九層以上是不允許外出的,這樣的弟子外出,容易被敵人盯上,四大宗門,無時無刻不在暗殺對方宗門弟子,弱小的凝氣期就是最容易的目標,這是釜底抽薪的好方法,就如彭長老猜測三宗這次采用生死輪手段來對付他們凝氣期弟子一個道理。
彭長老等人見狀不再說話,再次轉臉看向前方,李言站在角落低頭沉思,他在想著太玄教那些人身上的古怪感覺,他感覺肯定不是出錯的,很是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根本無法抓到問題所在。並且這種感覺在進入秘境後,他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仿佛這裡他來過似的,很是奇怪的感覺。
“李師叔,您剛才可沒說話,不打算參加嗎?”就在李言低頭思索時,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他側目望去,見是一凝氣期十層後期的不離峰修士,這名修士李言記憶中並不認識,更沒交過手,但聽這語氣李言就已經猜到,自己要麼打敗的不離峰修士中有此人的好友,要麼這人就與周冠兒或王天有什麼交集,但不管如何,聽這語氣就有些不善,聲音雖不大,但周圍不少人可都是聽了,那些人紛紛看向李言,目光中有不屑,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的。被一個名義上的晚輩直接這樣問出,無疑是想讓李言難堪的。
“師叔的事,你也能過問?”李言麵無表情,轉頭看向此人,但嘴上卻毫不客氣的淡淡說了句。
“你……”這人一陣無語,修仙界長幼之序可是嚴厲的很,如果李言真較起真來,吃虧必定是他。
說罷,李言就漠然轉回頭來,索性閉上了雙目,此刻他心中疑點重重,何來興趣在這瑣事上。旁邊其餘一些人,見李言一反常態的如此這樣說話,一時間倒也是不敢再開口,以免落得同樣不自在。雖然這其中也有五六名凝氣期修士同樣是某峰金丹長老的記名弟子,但這種人心性何等高傲,可不會乾預這種無聊之事。
“小家夥嘴巴挺厲害的,上次奴家在閉關,倒是錯過了,聽說他的支離毒身當真有那麼一點意思。”站在最前方的美婦離峰主低聲笑語,笑語間當真萬花齊放,搖曳生姿,她們這幫金丹修士雖沒有回頭,但神識何等敏銳,根本不用刻意放出神識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離師妹上次有事沒來,這小子的手段倒也是有些精彩,至少有幾種毒讓我等去除也是頗費周折,剛才在入通道前,他可是凝氣期弟子中第一個發現太玄教有問題之人,這等感知也是極強了,想來他若能進入築基期,還是值得期待的。”儒生風峰主含笑低語。
“哦,那就看參加生死輪後他能不能活下來了,不過聽長亭說,這小子和趙敏那妮子有些牽連,這才入峰幾年,所以說小竹峰沒幾個好東西,哼”。
眾人一陣頭大,怎麼又扯到小竹峰了,這瘋女人的話就不能接,老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眾金丹麵視前方,一幅正襟危坐的樣子。
兩道光華在草原上空極速掠過,然後又消失在遠方天際,兩宗飛了大約小半天的時間後,遁光開始慢了下來,李言感覺遁度慢了下來,睜開眼來和其他人一樣凝目向光罩外看去,這時前方出現了幾座高聳入雲的大山,山峰上綠植叢生,不少瀑布從某處山頂自上而下傾瀉飛流,隨著他們逐漸飛近,這幾座山峰也是越來越近,顯得越發雄偉,在距離一座山峰幾百丈的時候,兩道巨大的光華徹底停住,並慢慢散去上麵的保護光罩,並降到了離地幾丈左右。
“我們下去”彭長老輕喝一聲,已帶頭飄落而下,隨後則是其餘長老、築基、李言一幫凝氣也有序飛落。
同樣,另一邊巨舟之上也隨著航無仙長一聲命令,紛紛隨之飛落地麵。
李言在下落過程中就已發現他們落向的是山峰前的一片空地,長寬大約五六百丈左右,綠草鋪地,前方筆直有一條入山的小路,小路伸入由二山相擁的一個山穀。
這時山穀前已有數百之眾散亂的站在那裡,聲浪很高,堵住了山穀入口,倒把穀內情景遮了個嚴實。
看到這數百之人後,降落中的李言不由一楞,確切說李言看到的應是數百隻妖獸才是,從站立來看大約分成三片,因為雖然站的散亂雜集,但隱隱以站在前麵三人為首分成三團,這前麵三人確確實實乃是人類相貌無疑。
就在眾修士落地的刹那,對方三人中已有一人開口。
“原來是太玄教、魍魎宗的道友,看來還是航無仙長和彭長老領隊了?”眾人紛紛舉目望去,隻見對麵為首三人中一相貌陰鷙,深眼勾鼻,身材乾瘦,外罩黑色長袍的中年人對這邊雙手輕拱,說話的正是此人。
在這太玄教、魍魎宗降落的同時,這三人就一眼看到了領頭的航無仙長和彭長老,他這一開口,身後幾百妖獸都紛紛閉嘴,一片喧囂聲頓時歸於安靜。
“嗬嗬,貧道見過陰兄、林兄、嚴兄,十幾年不見,幾位道友風采依舊,法力更盛。”航無仙長落地後打個稽首回了一禮。
那被喚作“陰兄”的黑袍中年人則是一笑,並未接著開口。其兩側二人此時也是一臉笑意看向這邊。一人身材挺拔,相貌如玉,折扇輕搖的翩翩少年,膚色晶瑩剔透,一身白衣,一幅如仙濁世佳公子模樣。另一人則是身高二丈有餘,臉如刀削斧砍般冷峻,膚成詭異的褐色,一身紫色長袍被肌肉撐的極欲爆裂,就連像韋赤陀這般身材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小孩子模樣了。
“看來我們倒是早來了一步。”彭長老還是簡單的向那三人一拱手,然後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但見幾人表情,顯然這幾人都是聽懂的。
那名紫袍大漢甕聲甕氣說道“淨土宗、十步院想來也快來了,你們人類做事就是有些拖遝,每次都需要我等相候良久。”
“嗬嗬,嚴兄說的也不全對,人類的紀律我們可是一定要學習的,他們的團隊作戰協同能力很強的。”那名俊美異常的佳公子則是搖了搖手中折扇,微微一笑說道。
彭長老聽了二人說話,眼睛一眯,但未開口,航無仙長也是微笑不語。
這三人見狀便把目光投向了二邊其他金丹長老,俊美異常的佳公子掃了掃太玄教眾人,見到其中有二名年輕俏麗的女道士,長相豔光照人,身材凹凸有致,即使是寬大的道袍也掩蓋不住動人的嬌軀,不由眼前一亮,然而當他眼神繼續掃視再看到離峰主時更是目光連閃,驚豔之色毫不掩飾。於是開口向航無仙長和彭長老說道,“二位道友,雖然有些道友我等認識,但尚有不少道友是未曾謀麵過的,不介紹一下其他道友嗎?”
這三人目光但也就停留在前方一眾金丹身上,後方的築基和凝氣根本就沒看上一眼。
見對方這般說法,彭長老二人當然點頭,於是逐一介紹起來,一時間場麵倒是熱鬨起來,尤其是這三人身後的一眾妖獸更是對這邊築基和凝氣期女弟子眼露火熱,甚至是淫邪之色表露無疑,但這些妖獸攝於威壓,它們可不敢對金丹女修看上一眼,這就形成了二級妖獸看向築基和凝氣女弟子,一級妖獸則隻盯著凝氣期女弟子。
它們不但看,而且還毫不壓製聲音的討論著某人的身材,並不時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這讓一眾女修聽到後,慢慢臉罩寒霜,個個柳眉倒豎,男弟子則或是目中噴火,或是陰冷的盯著一幫妖獸,但有金丹在前,這裡肯定是無法動起手來的,暗自記住對方樣貌,就待采摘和生死輪時找個機會定滅殺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