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姓儒生接著又說“那軍師第一名弟子,隻活了一個多月就斃命了,這個應該也是修煉不當原因造成的,像這種入門洗體之草藥,雖然不是什麼名貴難尋之草,但有幾味凡間卻是極少難以看見的。
可是他這第二名弟子卻是闖過了入門洗體這一關,修煉到了凝氣期一層,但也是身中火毒,後來不知如何這名弟子竟得知了他是被用來做‘吸靈’一事,便尋了當地軍中大帥和另一個武林高手伏擊這名軍師。”說到這,風姓儒生臉露奇怪之色。
其他諸人聽到這裡也是搖頭,那名袖口繡一金色羅盤黝黑粗壯大漢開口“這卻如何能贏得,即使中了火毒,那軍師已是凝氣期三層頂峰的境界,可不是幾名武林高手能殺得了的,即使再多幾倍也是枉然。”
其餘諸位修士,包括上首道士也都表明讚同大漢所言之詞。
風姓儒生聽了隻是把頭一搖“梁師弟卻是猜錯了。”
“噢?難道他們殺死那軍師了,不是你們執法堂所殺?”梁師弟奇道。
“這就是我頗感意外之處,他們不但殺死了這名軍師,而且這裡主要功勞不是那兩名俗世武林高手,反是出自那名軍師弟子之手,他那名凡人弟子可隻有十五、六歲,出生在大青山腳下的農戶,據下麵弟子報告,從現場打鬥來看,自開始伏擊到最後一擊殺,應該皆出自他之手,這些手段可謂善謀果斷,下手狠辣。
我峰弟子到的時候,除了這名凡人弟子之外,其餘之人都已死亡,那名大帥和另一外武林高手皆死於‘火彈術’和‘木刺術’之上。那名凡人弟子也是瀕臨死亡,於是門下弟子打算也結果了那名凡人小子,他雖是無辜,但也算是間接偷煉了我派的仙法,何況也是將死之人,那還值得浪費丹藥。”
眾人皆是點頭,修仙界可沒什麼救弱伏強之說,更談不上同情。
“但就在要結果他性命時,卻意外發現,這名凡人弟子卻不知為表出現了‘支離毒身’症狀,於是就帶了回來。”
“噢,你們確認了嗎?當真是練成了‘支離毒身’嗎?”
“這‘支離毒身’我派也是有近千年未曾有人練成了,他沒有對應功法修煉,是如何練成的?難道是和木屬性‘烏夜簾青功’入門不當還有關係了?”
“是的,這種毒體乃是我派三大毒身排名第二的,門派自上古傳承下來,總共練成這三大毒體的不過十幾人,哪一個不是經過千辛萬苦,加上莫大機緣才能練成。”
殿內各人紛紛議論起來,也不管風姓修士如何回答。
“好了,好了,成何體統,怎麼像俗世菜市場一般,既然有人都說了莫大機緣,機緣人人不同,得到了就得到了,看來那小友必是有了一場造化,風師弟”上首肅麵老道開口喝止了眾人。
風姓修士看向眾人卻是苦苦一笑。
肅麵老道見此眉頭一皺“怎麼?難道檢查後不是‘支離毒身’?”
下首各位師兄弟以及一些長老,除了小竹峰魏師弟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其餘人等皆是心中不免露出失望之意。
“那倒不是,此人我昨日也親自檢查過,確是‘支離毒身’,而且其體內已隱隱有滲筋透骨之色。隻是此子乃是一雜靈根。”風姓修士搖頭歎息。
“雜靈根的‘支離毒身’,這怎麼可能?我操你個上仙$&^%#&$......”
“雜靈根?這般體質也能修成這上古之體?風師弟當真確認?”
“這倒是有趣了,奴家倒想把這小子收下好好研究,研究,咯咯”
肅麵老道坐在上首不言不語,過了好大一會,他歎了一口氣“風師弟,你確定是嗎?”
風姓儒生站起身來長袍飄飄,向上拱手“掌門師兄,這點師弟不會錯的,我開始也是以為一時激動錯了判斷,還讓同去的幾名長老也出手相試,但最後結果就是雜靈根”
“那這倒是可惜了,雜靈根,即使給他再多的資源,估計此生也就是築基期了,可惜,可惜,可惜啊”肅麵老道連說三個可惜。
“那此子該如何處理?”風姓儒生望向掌門師兄。
“殺了唄,留他作甚,不過是白白浪費資源罷了,這般人也配有這機緣,有了卻無甚大用,看著還氣,索性一了百了。”袖口繡一金色羅盤黝黑粗壯大漢不耐的說道。
當下也有幾人點頭默許,修仙資源都是給有用之人的,沒前途的人那就自生自滅好了,修仙界可沒什麼人情可說。
“離師姐剛才不是說要收到門下的嗎?嗬嗬”也有人衝著那身材豐滿風韻流轉的美婦說道。
“是啊,是啊,我要收的,奴家對這毒體也隻是聽過的,好想體驗體驗。”美婦美目顧盼,笑意如桃花綻開。
下麵一眾人等看著她的笑臉,不由的心中寒意大盛“那小子若是拜入這婆娘門下,能活過一天嗎?”
肅麵老道聽罷把頭一搖“離師妹不可,‘支離毒身’何種體質,一液一血可化萬毒,哪能讓你收了去。”
“喲,師兄老鬼,奴家收來怎麼啦,奴家就不能安生的收個弟子,也沒說拿來做了蠱。”美婦頓時看向上首的老道,不滿起來。
“師妹,這小子雖然是雜靈根,但若加大資源培養,也是有希望能修到築基期的,以那身‘支離毒身’,倘若能修到築基後期,就是金丹高手又有幾個敢說能勝過他,那一身強悍肉體和變化滋生莫名的毒質,如何又能小覷。因此,既使是這雜靈根若是用好了,可敵金丹,那怕再差練到凝氣後期時,築基期也是罕有能勝者。”肅麵老道看向下方。
下方諸人也都是修行了數百年人物,哪個不是心思剔透之人,隻是剛剛被巨大的落差傷了冷靜,這‘支離毒身’幾億年來隻有三人煉成,現在突然有人竟然在凝氣期就練成了,可惜隻能止步於築基,這打擊可想而知。
美婦見老者這樣說,麵上一凝正待開口,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掌門師兄,離師姐,我看此子就拜入我的門下吧,我先收做記名弟子。”眾人尋聲望去,卻是一直微笑不語的小竹峰魏師弟。
“喲,小師弟,這倒是奇了,你一堂堂金丹大修如何收一凝氣期弟子做徒了?”美婦笑盈盈的看向正端坐在椅子裡微笑的胖子青年。
“師姐,你剛才不也是要收他做弟子的麼?難道是假?還是想收了去做了蠱?我門下七名弟子,不也有一名凝氣期做記名弟子的嗎?再多他一個不多,等他倆修到築基期,我就正式收了做徒。何況,你們剛才也說了,他是雜靈根,這得多少資源堆啊,你們其他幾峰資源......嗬嗬”胖胖的魏師弟輕笑看著美婦。
美婦聽罷,一時也是無話可說,其餘人也是點頭,要說資源,哪峰又比得過小竹峰去,加上雜役都不到二十人,即使每年已扣去了很多資源,那也是沒有哪一峰可以相比的,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隨著其餘諸峰弟子越來越多,資源分配競爭越來越殘酷,現在剛入門的弟子,都打破腦袋想進入小竹峰,包括原先離開小竹峰的弟子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他們那時又哪裡知道這位峰主竟然最後索性隻留了幾個弟子,關峰鎖門,使得資源雖然也是按人分配,但競爭卻是沒有的。
肅麵老道也是頻頻點頭,他覺得這個胖師弟終於替師門著想一回了“魏師弟,所言甚是,你且收了去,好生培養,也許日後能成為一大助力,這樣每年扣的資源,再放寬一些給你小竹峰就行了。”
“掌門師兄,魏師弟小竹峰就那幾人,你還放寬,你怎能如此袒護。”
“就是,就是,掌門師兄我們現在幾千人,一年到頭緊巴巴的.......”
“.......”
“閉嘴,一個個成何體統,小竹峰雖然人少,但每年領的資源你們哪個心裡沒底,多出也是有限的,隻是少了弟子之間的競爭罷了。四年後就是四宗派尋境采摘之期,到時秘境帶出的各種靈草靈物後麵十年中每峰每年多提一成出來,何況與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交手,難道就是采摘時帶出之物嗎?”肅麵老道冷臉說道。
下麵諸人一聽,皆是一振,心道“每年多提一成,那可是不少了”
再想想以往采摘戰果和那些臉色鐵青的名門正派,就不由盤算起來。
接下來,眾人又議了一番其他事宜,半個時辰後從大殿中魚貫而出,各色靈光閃動間便走了個乾淨。
李言坐在床上呆呆出神,望著窗外靈鳥飛舞,仙氣在池塘上繚繞盤旋,腦中兀自覺得如在夢中。
他昨夜醒來時,淡淡的檀木香充斥鼻間,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白色的帳幔,上懸流蘇,隨風輕搖,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床頭精致的雕花裝飾,身上是一床錦被,舉目環顧,室內不大,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張床,靠近窗下還有一桌一椅,鏤空的雕花窗戶,窗外一片仙境之景,小山,池塘,碧色荷藕,粉色荷花間不時有金色的魚兒躍起,然後落下濺起一片水花落在荷葉上,形成一顆顆晶瑩透明的水珠,慢慢的滑向綠色的葉邊,再次滴落池中。
他甩了甩頭,不信的又看向四周,還是如此,自己躺在一間屋內,而非大青山的林間,他動了動身,卻發現身上沒有什麼不適,心中一歎,這絕對不是夢境,更不是在神識之中,自己的腿明明是一傷一斷,體內的火毒也發作了,現在卻是任何痛苦也無,自己已經隻剩了靈魂?
這裡又是哪裡,上次在神識空間自己以為是阿鼻地獄都鬨了笑話,這次確定應該不會再搞了烏龍,他動了動身,發現自己可以行動,沒有任何限製,當下翻身坐起準備下床,當揭開了被子,不由的一楞,自己不是靈魂體才對。
身上還是那一身破碎黑袍,黑袍上仍有不少血跡,他遲疑的把下身黑袍向上拉了拉,再望向腿部,褲子還是自己昨日所穿,上麵也是血跡斑斑,隻是右小腿處和左大腿各被撕開一條長口,露出裡麵的肌肉,他更加疑惑,兩手把褲腿上長口扒大許多,看到是一條沒有任何傷口的腿。
他抬了抬右腿,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他記得當時就是用右腿踢向季軍師的,而後就被季軍師借力折斷了,現在那還有傷勢存在,再看向自己的左大腿處,那片地方也是無任何傷疤,哪還有“風刃術”切割的痕跡,難道之前擊殺季軍師是夢,還是現在是夢,他抬起手在自己臉上一掐。
“你醒了”臉上一疼的同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