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這裡。”陸天賜對長生說。
長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才剛剛恢複神識,最好能在這多呆幾天再鞏固一下……”
陸天賜不是在跟他商量,隻是通知他一聲。
畢竟,長生是陸天賜的救命恩人。
陸天賜還是尊重他的。
陸天賜說完後,就徑直往外走。
長生連忙跟了上來,“我說你等等我啊,沒有我的幫忙,你能出得去嗎,你知道出口在哪裡嗎?”
“刷”的一下,長生的話還沒說完,陸天賜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我去!”
陸天賜竟然自己找到出口了。
這家夥,是怎麼做到的?
想當初長生為了進入這裡,可也是廢了不少功夫的。
“刷”的一下,長生從靈堡裡出來,跟上陸天賜的腳步。
陸天賜可沒時間等他。
好不容易等到神識修複完整的這一刻,他必須抓緊時間找一個合適的肉身才行。
他要回到朝華大陸,回到夏國。
他要回去見妻兒!
“這裡是什麼地方?”
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陸天賜有些懵。
這些人的著裝,不是朝華大陸的人,這一時半會的,陸天賜沒認出來他們是哪裡的人。
長生回,“靈堡位於五大陸的中心,也就是現在的聖元大陸上,這些人,都是聖元大陸的人。這個地方,叫漠北。”
長生不愧是活了一千五百年的“妖怪”,就跟個活地圖一樣,什麼都知道。
這重新尋找的身體,陸天賜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
畢竟,接下來的幾十年,他是要用這幅肉身活下去的。
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就去依附。
這個人,不能名氣太大,否則影響力太大了。
也不能太過平庸和普通。
一般這種人,都沒什麼大的作為。
陸天賜俯身其中,突然做出逆天的事情來,也是很難讓人理解的。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還得是個瀕臨死亡的人。
也就是說,以魂換魂。
要找到一個這樣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陸天賜不打算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件事情上,他打算先回夏國,見見該見的人。
“你這個樣子回去,彆人也看不到你啊,你說你那麼著急乾嘛?”
長生說。
陸天賜根本不聽,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勸阻得了。
不日。
陸天賜就回到了夏國。
來到了陸府。
但是,誠如長生所說,他現在是神識的狀態,是沒辦法和駱傾顏他們進行溝通的。
駱傾顏他們,也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不過沒關係,陸天賜的目的,不僅僅是和駱傾顏他們說話,他就是想這樣靜靜地看著駱傾顏他們就好。
這樣,他的心也就可以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說來也是巧了,陸天賜在京都,竟是發現了一個這樣合適的人選。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陸天賜從陸府出來,本來是打算接著去尋找合適的人選的。
結果沒走多遠,就發生了一起車禍。
一個年輕人,被一輛拉土車,直接撞飛了起來。
當所有人都忙著將那年輕人送到醫院的時候,站在上帝視角的陸天賜卻發現,人群中有幾個人,臉上是帶著喜悅的神色的。
“那幾個人有問題。”陸天賜對長生說。
長生可不關心那些事情,他隻關心陸天賜去哪裡,他就要跟到哪裡。
“幫我去調查一下這家人,我要去趟醫院。”
陸天賜給長生安排了工作。
長生樂的高興不已。
終於可以忙起來了。
“歐克,交給我好了。”
兩個人分道揚鑣。
長生去負責調查出事那家人的資料,而陸天賜則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路上,陸天賜就發現那個年輕人的精魂十分地不穩定,多次有離開身體的趨勢。
這是死亡的前兆。
對於普通人而言,精魂離開身體,便意味著死亡。
而對於修真者而言,精魂的隕滅,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普通人,在生命垂危之際,便會出現神魂和身體分離的情況。
一旦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絕對沒救了。
到了醫院,陸天賜也跟隨者醫生們進入了搶救室。
醫生們在拚命地儘力地搶救,那年輕人的神魂時而出來,又時而回去。
終於,在幾次搶救之後,那年輕人的神魂,終究還是離開了身體。
全程,陸天賜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並不做任何參與。
等到年輕人的神魂離開身體,陸天賜才走過去。
很快,這幅身體,將會成為他的。
他也將延續這個年輕人的生命,繼續活下去。
看著那年輕人一臉絕望的樣子,陸天賜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被沈家陷害的自己的樣子。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去實現。”
“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是被人害死的。”那年輕人說。
那充滿仇恨的雙眼,讓陸天賜感同身受。
“你放心,我既然代替了你活下去,那麼,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肯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仿佛是了了一樁心事,那年輕人的神魂,終於慢慢消散。
“滴……”
儀器上的各項指標都區域一條直線,這是死亡的象征。
搶救的醫生們也放棄了搶救,“儘力了。”
“哎,這陸誌林也是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連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翻什麼身啊,陸家根本不可能讓他翻身的。”
“陸家真的是太可惡了,利用完人家,就要把人家一腳踹開,這簡直就是在過河拆橋。”
“豪門爭鬥不是想來如此嘛,連我們的北疆戰神都曾免不了受他養父母家的迫害。”
“這樣想來,豪門生活還真是不好過啊,還不如我們這些普通人呢。”
“可不是嘛。”
幾位醫生、護士知道陸誌林沒救了,一邊閒聊著,一邊感歎著。
陸天賜見時機來了,大踏步走過去。
然後,慢慢地坐了下去。
當神識進入身體中時,那種久違的踏實的感覺,又跟著回來了。
與此同時,心臟監視器上的直線,突然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