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柒期是從後門進的研究院,畢竟那裡她再熟悉不過,這麼多年不再來,是因為總會想起不好的畫麵,那種陰影一輩子沒法消除,讓她不太敢再踏進去,沒想到這裡還沒有被拆除。
因為火燒和常年擱置的原因,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地上全是掉落的木頭還有玻璃碎片,她明顯聽到身後有人走過來,關掉手電筒,猛地轉身出拳,因為她出拳又快又狠,是帶著拳風的,眼前的人反應還算快,憑直覺出手用力打偏拳頭,自己因為慣性後退了幾步,因為今天晚上連月亮都沒有,所以荒廢的研究所幾乎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但是寧柒期明顯感覺到對麵是個男人。
陸然是從正門進來的,他也沒想到這個時間會有人來,聽著腳步聲和呼吸聲像個女孩子,還以為哪個迷路的女孩子,本來想上前提醒她這裡危險,沒想到她出手那麼快,明顯是練家子,而且是有經驗的練家子。
寧柒期皺眉做好了隨時進攻的狀態,她還以為是當年的人一直監視著這邊的動靜怕有人繼續查而斬草除根,想著的時間,男人突然動手,準確的鉗製住她的手,是軍用擒拿術,果然像是她的猜想,她狠狠一腳踩在男人的腳上,就聽見一聲悶哼,男人撒了手,她掏出軟劍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而男人掏出了搶,兩人的左手幾乎同一時間打開手電筒,看見對方的瞬間都是一愣。
“陸先生。”寧柒期對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淡定的說:“防備心理真強。”
陸然碰了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軟劍,已經刺破了皮膚,出了血:“寧小姐也不差,幸虧你及時收手,不然我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了。”
“你跟蹤我!”寧柒期沒有空和他廢話,也沒收回劍,說的是肯定句,也不是疑問句。
“公平一點,是我先來的,不過看到你出現在這,倒證實了我的猜測。”
“什麼猜測。”
“你認識今天那個男人,以及,你的父親是寧維安。”
寧柒期聽完之後,手中的劍更近一步:“是又怎麼樣。”
“寧姑娘,大晚上的我們這麼說話不太好吧,你先把劍放下,我不是來殺你的,而且就算你的劍快,我的槍法也不慢,同歸於儘,總是不太好吧。”
“你先放下槍。”
陸然笑了笑:“好。”
看到槍放下了,寧柒期收回軟劍到腰間,陸然倒是很好奇:“寧姑娘真是厲害,這軟劍可是難練。”
“你再廢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嗬,剛才我們交手你似乎不是我的對手。”
“那是我大意了,而且我有傷,在我看來我們不相上下,但是你比我還少東西。”
“什麼。”
“你下手沒有我狠。”
陸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滿還有血跡,傷口雖然不深,但是還有些火辣辣的疼:“我倒不這麼覺得,你如果真的狠心,依照軟劍的速度,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你能在打開手電筒的一瞬間收住劍法,說明你也沒那麼狠心,隻是沒想到,寧小姐,你的功夫這麼好。”
“你們練得是一招製敵,偏向西方格鬥術,如果不能製伏,就用槍,哪裡會知道老祖宗留下的武學精妙。”
“說得好,不過能把軟劍練得這麼厲害的人,我倒是聽我爺爺提起過一個人。”陸然經常聽他爺爺講當年打仗的故事,所以也知道當年叱吒風雲的那些高手。
寧柒期眉頭一皺,岔開話題:“我欠你一次,收手隻是為了還情,怎麼你是來捉我的?我不認為我們的交情到了可以討論誰的武功更高一籌的地步。”
“倒不是。”
“哦,我以為你是來抓我的。”
“雖然沒證據,但是我依然確定那個人就是你。”
“你們是這麼斷案的?等你找到證據再跟我談。”寧柒期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走,陸然跟了過來。
“你似乎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寧維安的女兒。”
“我感覺你這並不是問題而是肯定句。”寧柒期繼續往前走,然後在一扇門前停下了。
“寧小姐說話一直這麼冷若冰霜嗎?”
“我感覺陸先生有些話多,而且性格有點多變。”
“怎麼說?”
“下午的時候把我當成犯人在審訊室裡說話咄咄逼人,現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陸然淡淡的笑了:“寧小姐是個聰明人,我的父親才調回北城不可能與人結怨,那麼一定和以前的事情有關係,而我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偶然遇上了你,就說明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多,不是嗎,寧小姐,可以配合我嗎?”
“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以後我可以為你申請減刑。”
“你很自大,而且我不需要,或者等你找到證據之後再來說這些吧。”寧柒期完全不想理他。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查出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呢。”陸然肯定的說。
寧柒期果然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我考慮考慮。”
陸然這麼做其實並不是為了父親報仇,他總覺得這件事有個大陰謀,甚至和北城其他家族有關,如果能就著打壓其中的一兩個,那麼陸家在北城就算是站穩腳跟,甚至能更上一層樓,是的,沒錯,無論是陸然加入ICPO還是多次深入虎穴,就是為了陸家能夠再次進入權力中心。
“為什麼不進去。”他看見寧柒期站在那扇門前久久不進去,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陸然心裡已經了然,果然她來過這裡,甚至可能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還多。
寧柒期搖搖頭,堅定了內心,走進了那扇門,那是個病房,是寧柒期小時候住過的病房,陸然眉頭一直緊皺,為什麼研究所裡會有病房,難道真的是在做些不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