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魏府。
此時的氣氛很壓抑,年老的梁誌顫顫抖抖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趙浪的盔甲,無懼腐爛的臭味,老淚縱橫,情緒波動極大。
“浪兒是我最為優秀的學生,我親手將他帶出來,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沒有讓我失望,也從未給我丟過臉麵。”
他心如刀絞,悲痛萬分。
魏忠輕聲安慰道:“節哀,趙將軍做到了他應該做的事情,是光榮的,值得所有人尊敬,葬禮我會以最高規格親自安排,你放心吧。”
“魏公,這件事情還是由老夫來辦理吧,前段時日保皇派跟百官聯名彈劾你,雖說聖上和稀泥,誰都沒幫,但趙浪抗旨已成事實,如果由你親自負責他的葬禮,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梁誌沉聲道。
“老夫何懼影響,此事無需多說,趙將軍有子嗣,理應傳承他的爵位,此事我會跟聖上細說,絕不能讓其後代寒心。”
梁誌道:“魏公,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如今才是最為關鍵的事情。
一道防守的好地方被迫,位居城中防守,明顯已經不現實,哪怕是妖堂跟武堂高手阻攔國師會高手也無用。
雙方人馬在城中交手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尋常士兵根本無法抵擋。
“我會前去跟國師會交涉。”魏忠沉聲道。
梁誌一驚,“這……這是聖上的意思嗎?”
“是也不是,此事你無需多管,做好接下來的事情。”魏忠說道。
“是。”
對於魏忠來說,他知道此事是將他推向火坑,大勢已去,想要拿回失去的東西,隻有一種辦法,便是賭上整個國運,與大乾進行一場國戰。
隻是僅憑個人之力難以做到。
讓他跟國師會交涉,實則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保皇派認為戰端是他挑起的,想要得到大乾的原諒,必須由你親自去跟對方交涉,但他知道,大乾態度絕對會很強硬,此次交涉必要刮骨削肉,退讓極大。
簽訂某種喪權辱國的條約。
而保皇派也能趁此宣傳,他魏忠將國給賣了,從而引起大陰萬民唾罵。
魏忠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但他並未多說。
他去能力爭,但如果是保皇派的人去,怕是會買一送一。
山門。
懸崖。
回到山門的他,沒有多想彆的事情,投入修煉,淬煉龍骨,他已經做到該做的事情,至於彆的事情,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
至少以目前情況來說。
他還無法做到。
如今他已經將第五骨淬煉到黑色,下一階段便是金色,然後就是紅色。
“師弟。”
吳清秋拎著飯盒過來,如同往常一樣,神色平靜,哪怕數年過去,依舊未在師姐臉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聽從林凡的話,她也有努力修煉。
雖然達不到林凡那種程度,但也很是努力,她有著與林凡相同的想法,就是長久的陪伴下去。
“師姐,你修為有所進展啊。”
林凡微笑著,他能看出師姐變化,雖然不是很大,但以他現在的修為,還是能看得出來。
“一點點而已跟師弟相比較起來,差距可是很大的。”吳清秋笑著說道,她可不會跟師弟這樣的變態相比,那簡直就是自討沒趣。
師弟沒有被人所知的時候,誰能想象的到身邊竟然會有這樣可怕的同門,進展速度太快,已經打破他們的認知。
“鶴城已經破了,山門有打算了嗎?”
林凡想著,目前情況看似大乾軍隊沒有南下,但如今的南下地段已經徹底暴露在人家麵前,就跟沒有穿衣服似的。
人家想看一眼,都無需翻牆。
隻需睜開眼睛就好。
至於為何沒看,很簡單,今天看的多了,想休息一下,等哪天有心情了,慢慢看,慢慢品味,誰都攔不住。
吳清秋沉思片刻道:“暫時還沒有,如果有的話,我第一時間就告訴師弟。”
“嗯。”
林凡能想到的便是山門搬遷,到彆的地方,隻是這種情況對山門來說很是不利,辛辛苦苦發展到現在,突然離開,肯定會有損失。
哎。
太快了。
如果給他幾年時間。
他有絕對的把握,以自身的能力解決這件事情,倒不是跟數十萬大軍對抗,而是殺敵先擒王,以絕對的實力橫掃一切。
隻需壓製一人,便能讓對方乖乖撤軍。
簡單的跟師姐閒聊著,曾經除了修煉的他,現在也有煩心事纏身,真的煩不勝煩。
有時,他都自我感歎。
修煉是真的苦。
好多事情都沒時間做。
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他始終在勤勞的修煉著,從不想那些事情,以往喜歡白嫖的他,被師姐感動。
改掉了這偉大而又崇高的習慣。
【提示:第五骨熟練度+63(2)!】
修煉有序不亂的進行著。
“暴擊,但凡你敢給我出現天大的暴擊倍數,我都當你是位好家夥。”
林凡心裡呐喊著。
總不能幾倍,幾十倍,幾百倍的暴吧。
何時才能來一個千倍,萬倍呢。
算了。
還是靠自己努力,苦逼的增長熟練度吧。
……
許久後。
鶴城。
幾道身影出現在城門口。
魏忠看著周圍的環境,嗅著空氣的味道,他感覺到了大陰士兵們的不甘之意彌漫在四周。
前來談判的他,無懼地點在哪,對他而言,那些都不重要,抬頭看著城門,曾經屬於大陰的鶴城,已經成為大乾的戰利品,被大乾士兵們占領。
城門開啟。
道路兩側站著兩排士兵,所有人都手持兵器,神色充滿殺氣的注視著魏忠等人。
聖上派來的跟隨者們,哪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嚇的腿軟。
魏忠麵露不悅,心生怒意,廢物東西,丟儘大陰臉麵。
密集沉重的馬蹄聲從遠方而來。
一位穿著盔甲的將軍來到魏忠等人麵前,居高臨下道:“來者可是大陰求和使團。”
魏忠直視對方,麵不改色,眼神陰沉淩厲,給這位將軍帶來極大的壓力,仿佛被某種可怕的怪物盯著似的。
隻是想到自己背後可是站著整個大乾,剛剛的畏懼感煙消雲散。
舉起手中馬鞭指著魏忠。
“你便是大陰大太監魏忠吧。”
趾高氣昂,毫不尊重,對他來說,弱國無外交,更無尊嚴前來求和,必須放下所有的尊嚴前來求和才是對的。
“下來給老夫好好說話。”
“你也配?”
就見魏忠指尖一彈,勁道貫穿對方跨在駿馬,砰的一聲,駿馬四分五裂,血肉灑滿一地,那位將軍哪裡會想到這樣的事情。
頓時勃然大怒。
周圍士兵都怒聲吼叫,兵刃相向,對準魏忠。
跟隨在魏忠身邊的幾位隨從,低著頭,渾身顫抖著,不是氣憤,而是真的害怕,害怕對方一刀將他們砍死。
他們心裡都快恨死魏忠。
咱們是來求和的,你上來就乾人家是要做什麼,簡直就是找死啊。
魏忠麵色陰沉,往那一站,注意喝退眾人,就算那些士兵看到魏忠的神色都不敢上前。
“住手!”
耀天從遠方而來,他如今才到,便也是給魏忠一個下馬威而已,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耀天大人。”將軍恭敬著,聽聞耀天的話,僅僅隻是怒視魏忠一眼,便悄悄退下,倒也不是真的要跟魏忠動手。
彆看他人高馬大,體型壯碩,但如果真的跟魏忠動手,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魏大人。”
耀天來到對方麵前,抱拳問候。
魏忠道:“雖說大陰戰敗,但這迎接方式未必也太過火了吧。”
耀天笑道:“下麵的人不懂,還請魏大人多擔待,請……”
“請!”
魏忠親自過來,耀天自然給足態度,彆的愚民或許不知道,但他耀天是知道的,大陰如果沒有眼前這魏忠跟他們死磕到現在,國門早就在數年前被轟開,也不用等到現在這種情況。
如今的鶴城很寧靜,除了這些士兵外,並無彆的百姓,原居住在此的百姓們早早就逃難而去了。
大乾那邊並未將自己的子民送來,局勢不算明朗,倒也不急。
魏忠心中頗為無奈。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好端端的一個大城,竟然變成這樣,他的內心難以平靜,哪怕見過大風大浪的魏忠,此時內心也有了極大的波動。
如果保皇派能跟他統一戰線,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
哎!
沒有如果可說的,要怪就怪數十年前的開端,聖上年幼,閣老為師,便從那一刻,數十年來,早就將聖上拿捏在手裡。
而他魏忠服侍過三代聖上,威嚴震懾都城,以至於當今聖上對他也是禮讓三分,否則尋常任何一位人來,都得被保皇派拿捏的服服帖帖。
漸漸的。
來到一座府邸。
此地是鶴城最大的府邸,也是曾經的要地,如今也是成為大乾軍事會議之地。
進入廳內。
光線灰暗,氣憤壓抑,除了魏忠沒事外,另外跟隨來的幾位感覺喘氣都困難的很,雙腿有些發軟,隨時都能癱倒在地。
“魏大人,請坐。”耀天微笑道。
魏忠坐下,沒有說話,他知道接下來才是重要的事情,大陰輸了,輸掉了整個江州,大乾的軍隊宛如一柄利劍似的,高高的懸掛在他們的頭頂。
隨時都能落下。
耀天讓人沏好茶水,等待片刻後,緩緩道:“魏大人,可以看看大乾聖上給你們大陰的要求。”
魏忠精神一顫。
知道重點的事情來了。
他目光鎖定著耀天,看了會,伸出手,接著這份重量極輕,卻沉重的條件。
慢慢看著。
魏忠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從先前自認為的平靜,到後來的眼角抽動,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跟隨而來的那幾位站在身後,看的一清二楚,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連一絲的異樣都沒有。
畢竟跟他們沒有關係。
隻要能活命就好。
看完條件,魏忠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裡想法頗多,隻是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江州十三城儘歸大乾擁有。
剩餘沒有攻破的城池守軍必須撤退,百姓想留可留,不想留可自行離去。
賠償大乾一億銀兩。
魏忠的心猛烈的顫抖著。
先不說江州十三城無法接受。
就說這賠償款,便是要了大陰朝廷的命,如今一整年朝廷收入僅有三千多萬銀兩,少的極致,不吃不喝,不用不花,都需要三年時間才能湊齊。
倒不是大陰真的很窮。
而是朝廷就隻有這麼多。
彆的呢……那就得問功名者了。
反觀跟隨而來的幾位,對這些條件頗為不在意,甚至感覺,趕緊同意,我們就走,千萬彆在這裡逗留,真的太嚇人。
回去摟著妾侍們睡覺,也比現在這情況好的多。
耀天看了一眼魏忠,不急不躁的喝著茶,慢慢等待,有的事情條件就在眼前,至於你答不答應已經不重要,因為這就是唯一的選擇。
沒過多久。
魏忠睜開眼。
“大乾是要將大陰逼上死路嘛?”
“魏大人何處此言?”
“大陰還未敗,還有與大乾一戰之力,可卻要整個江州,賠償一億銀兩,未免過分了吧。”魏忠絕對不能同意現在的條件。
耀天笑道:“魏大人,這條件有何過分,江州唯一險地已經被攻破,剩餘城池都是囊中之物而已,銀兩賠償是大乾出征損耗,這些都是正常賠償,如果魏大人認為有問題,可以回去跟大陰聖上好好討論一番,但大乾軍隊可不等人,下一步便是踏平台城,哪怕那裡有數千將士防守,可在大乾眼裡,也是土崩瓦解。”
魏忠道:“如此過分要求,老夫不會答應,銀兩可賠,城不能給你們大乾。”
“魏大人能做主?”耀天笑道,他早早知道答應朝廷的情況,內部鬥爭厲害,魏忠前來和談,便是一種自損的方式,誰來談便是成禍國之人,但他還來,就是想將談判的條件減輕。
隻是這怎麼可能。
魏忠談不攏,他回去沒法交代。
如今雙方僵持著,僅僅隻是魏忠的不甘而已。
但這種不甘有何用?
浪費時間。
魏忠聽聞對方這番話,緊握拳頭,“如果要戰,我魏忠奉陪到底,但如此條約,老夫絕不認同。不知你們國師會認不認可,如果老夫舍命,帶領妖堂,武堂高手前去大乾亂搞一通,你們能承受多大的損失?”
“哈哈……”耀天不由大笑起來,“魏大人,你這番言論可宛如莽漢口中說出的啊。”
“任何理智的人,被逼到絕路,都是莽夫,我魏忠不算好人,也不算個完整的人,但也知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道理,寧可站著死,也不受這般的屈辱,既然大乾如此咄咄逼人,那我魏忠無話可說。”魏忠麵露狠辣之色,不像是開玩笑。
耀天皺眉,但凡大陰沒有魏忠這般的狠人,或者實力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他耀天絕對歡送對方離去,你想戰就戰,看看各自的本事如何。
但很遺憾,魏忠就是這般的人。
有著龐大的機構,也有著強大的個人武力,真要跟魏忠說的那樣,的確麻煩。
魚死網破嘛。
頓時,現場的氣氛又變的壓抑起來。
魏忠起身,作勢離開。
跟隨的幾位目瞪口呆,左右為難,事情還沒談攏呢,這可是國家大事,你魏忠明擺的跟對方叫板,完全不顧國家安危啊。
快回來。
給我們回來。
耀天看著魏忠即將離去的背影,緊鎖眉頭,緩緩開口道:
“魏大人,請留步。”
……
一處偏僻的漁村。
一間簡陋的木屋建立在海岸邊不遠處的坡上。
咯吱!
木門被人推開,一道人影緩慢的走出,赤著的上身纏繞著紗布。
華蓮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目光有些呆滯,甚至連大腦都有些昏沉。
我這是在哪裡?
“你……你醒了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華蓮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位紮著馬尾辮的姑娘走來,穿著簡陋,但乾淨的很,白淨的臉上露著洋溢笑容。
“你是誰?”華蓮看著對方,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勁道的波動,又看對方的穿著,明顯就是普通人。
“我叫李秀秀,這裡是長壽漁村,前段時日我在海邊發現了你,你身上流著好多血,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謝謝救命之恩。”華蓮感謝道。
李秀秀笑的甜美,“不用謝,看到受傷的人,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你叫什麼名字?”
華蓮本想用假名,隻是看著對方真誠的臉,“我叫華蓮。”
李秀秀自言自語的說了幾遍,笑嘻嘻道:“很好聽的名字。”
嘶!
就在此時,華蓮感覺胸前傷口裂開,陣陣劇痛傳來,就在他想要運轉勁道抵擋的時候,卻發現自身勁道被封鎖在體內幾大穴道中。
想到當時的場景,國師會的高手圍攻他。
施展某種點穴絕學,將他勁道封鎖。
如今又身受重傷,想要破開穴道跟養好傷勢沒那麼簡單。
“你不要亂動,你傷勢很嚴重的,我昨天給你換過藥草,雖然已經很努力的給你治療,但你傷口恢複的好慢,真的很奇怪,你快到屋內好好歇會,有什麼事情交給我來辦就好。”李秀秀急忙上前攙扶著華蓮。
剛開始華蓮沒怎麼在意。
但陡然間,他發現胳膊肘觸碰到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頓時臉色有些不自然,他竟然無意間觸碰到了李秀秀的胸部。
而且對方裡麵好像沒有用什麼東西遮蓋,感覺很真實。
“你怎麼了?”劉秀秀見對方表情有些怪異,疑惑的詢問著,但緊接著,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臉蛋紅透。
“沒什麼。”
華蓮輕聲著,心裡暗暗告誡自己,都已經大幾十歲的人了,而對方還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隨後華蓮打探情況。
得知還在江州,隻是在江州比較偏僻的漁村,以往很少有外人來到這裡,他合計一番,發現如果從此地回到都城,需要趕很遠的路。
而且路過的數城都已經被大乾攻占。
一路順風的話,倒是沒什麼危險。
但就是怕遇到大乾的高手。
一旦遇到,以他現在的情況,怕是很危險。
看來隻能在這漁村待一段時間。
“你的父母呢?”華蓮見秀秀姑娘心地善良,便想多聊一聊。
正在給華蓮檢查傷口的李秀秀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娘出海捕魚,遭遇風暴,翻船死了。”
“對不起,不是有意提到你的傷心事。”
“沒事,都過去很久了,我也已經坦然接受了這件事情。”
“哦。”
華蓮不擅長跟年輕姑娘交談,以往的他位高權重,手染鮮血,人人看到他都害怕的很,如今一位漁家姑娘靠的如此親近,給他包紮傷口,這讓他稍有不適,但卻發現這種感覺讓他很奇怪。
他偷偷撇著目光,看著李秀秀的臉,很天真,很純潔,這樣的姑娘也許真的隻有在此才能遇到吧。
一月後。
正道宗。
“陳長老,你可不要當我是變態,哪有修煉的那麼快。”
這次陳虛長老來給林凡送第五骨大藥的時候,變得很聰明,特意詢問,是不是第五骨大藥都已經用不著了,需要第六骨大藥了?
聽到陳虛長老說的話。
林凡無言以對。
我的確很努力,但也沒如此變態,第五骨到第六骨的跨度何等的龐大,哪是那麼快就能達到的。
而且就算第五骨圓滿。
也是修煉秘法,容納到第五骨,距離淬煉第六骨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哈哈哈,老夫就是問問,可沒彆的意思。”陳虛笑著,掩蓋自身的尷尬,他現在是很重視林凡的,這位天才是他發現的,讓他在師兄跟師姐麵前挺直腰板了。
如果不是我的火眼金睛,這等天才就要被你們給錯過了。
“長老,最近外界情況如何?”林凡詢問著。
陳虛搖頭道:“不太安全,前段時日,兩國和談,大陰割讓給大乾四城,江州僅剩三城屬於大陰,同時賠償五千萬兩銀子。”
林凡心裡歎息,頗為無奈,此事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
和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按理說大乾肯定要整個江州。
可卻還能留三城。
這便是大陰最後的尊嚴嗎?
雖說他不是大陰土生土長的人,但穿越過來,在這片領土生活了數年,不知為何,有種屈辱感。
瑪德。
大乾你給我記住。
竟然給我屈辱感,此仇必報。
想他林凡修煉到至今,都從未有過如此莫名其妙出現的屈辱。
“長老,我們是否需要遷徙?”林凡問道。
“不用,至少暫時不用,還沒有到那種時候,如果大乾全麵進攻大陰,那便是我們遷徙的時候了。”
“沒想過幫助大陰嗎?”
陳虛笑道:“年輕人都喜好衝動,此事沒那麼簡單,我等的職責是將山門傳承下去,而不是為朝廷賣命,如此無能的一國之主為何要為他拚命。”
聽到陳虛長老說的這些,林凡趕緊製止這種爭論的話題,沒必要討論,如果真的遷徙,他未必會走。
至少寧城王家需要帶走,天九城的一幫兄弟,當然還有那不跟自己姓的匿名兒子。
陳虛拍著林凡肩膀道:“小子,好好努力修煉吧,也許有生之年,你能讓老夫看到傳說變成真的。”
“???”
林凡滿臉問號。
完全不知陳虛長老說的是什麼意思。
傳說?
有什麼好傳說的。
見林凡的表情,他便知道這小子不知道情況,毫無隱瞞道:“洗髓九重後的天地啊。”
“長老能否細說?”
“嗯,細說嘛,便是洗髓九重後的境界與所要去的地方,那是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你知道嗎?”
“不是說了嘛,誰都不知道,老夫怎麼可能知道。”
“那是如何流傳下來的,肯定是有達到過,所以才會有傳說。”
“你小子說的有道理。”
“他是誰?”
“不知道,僅僅知道他是個牛逼人物。”
林凡翻了翻白眼,感覺陳長老說的跟沒說沒啥區彆。
誰都知道是牛逼人物。
“長老有相關的記載嘛?”
“有,等過段時間給你送來,不過你彆想那麼多,好好修煉吧。”
陳虛便是短暫的跟他說些而已,倒不是讓林凡想的太多,而是告訴他,你是有追求的年輕人。
當你將傳說變成現實的時候,那你便是人人敬仰的活傳說,永遠流傳,修煉者都不敢忘記。
林凡看著陳長老離去的背影。
陷入沉思。
傳說?
隨後他鼓足勇氣,充滿無限希望,就陳長老短短說的那些話,讓他充滿無窮的動力。
他壯誌淩雲,仰望天空,憑借我的努力跟暴擊的加持,就讓我來打破這傳說吧。
如果是以往。
林凡修煉結束後,便會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也不多,最多看會天空,鬆緩幾分鐘而已,但現在他連幾分鐘都不願意浪費。
全程修煉。
絕對不會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不管是任何小事都難以打擾到他。
除了天塌下來,他才會睜開眼,看一看有沒有高個子的往上頂,如果沒人頂,他才會出現頂著,否則彆想說動他。
時光匆匆,轉眼間三個月過去。
【提示:第五骨進階!】
【提示:觸發二百三十倍暴擊!】
【獲得:萬能點+230!】
隨著龍骨進階,他精氣神不斷上升,身體被勁道包裹著,勁道凝成實質火焰狀,燃燒著自身,那是勁道渾厚的代表。
凝聚勁道,一拳朝著遠方揮去,體內勁道源源不斷的湧出,遠方的空氣逐漸扭曲起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扯著。
隨後勁道炸裂,威勢驚人。
以他目前的實力,天下之大哪都能去,但還遠遠未達到那種讓所有人都畏懼的境界。
不是他驕傲自大。
以當時柏昊長老跟耀天動手的情況來看,實力也許不分上下,就在伯仲之間。
而他現在的實力,應該能擊敗柏長老。
隻是沒交過手。
暫且還不太確定。
唯一讓他擔憂的就是國師會的國師,沒有見過此人,神秘的很,如果交手,自己能否是他的對手呢?
應該有難度。
耀天等人都拜服在他的實力下,心甘情願的當屬下,肯定有著絕對的實力,不能小視。
“繼續修煉,往紅色衝刺,第五骨圓滿,我的實力將會有著質的飛躍。”
甩著腦袋。
將想輕鬆的想法拋棄,哪怕肉身跟精神跟他抗議,他也能以絕對的意誌鎮壓這兩個不知好歹的玩意。
從紅紅之國穿越而來,意誌是無人能夠相比的。
遠方。
“你們真好,才看沒多久,就能看到他突破的場景,感到差距了嘛?”陳虛負手而立,看著林凡所在的方向,輕聲詢問道。
範靜跟柏昊愣神的看著,隨後他們齊刷刷的看著陳虛。
“說得好像是你突破似的。”
陳虛笑道:“我驕傲,我自豪,他是我一步步看著成長起來的。”
範靜道:“任何我見過的天才,都沒法跟他相比,他能出現在正道宗是我宗的福氣啊,師兄,我仿佛能看到一位真正的傳說即將從我宗走出。”
柏昊沉默不語。
林凡已經打破他們的認知,除了師弟傻愣似的,哪裡能想到,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完全將修煉的認知徹底打碎。
“師兄,他第五骨即將全滿,你是他對手嗎?”陳虛陪著腦袋,微笑味道。
柏昊看著師弟,“你想表明什麼?”
“沒想表明什麼,就是感覺有的時候,跟他比較起來,感覺修煉到狗肚子上去了。”陳虛感歎著,說完這話,立馬迎來柏昊跟範靜想要殺他的眼神。
這樣的比喻不太恰當。
……
長壽漁村。
海邊。
一艘漁船緩緩從海麵回來。
一位姑娘站在岸邊靜靜的等待著,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揮動著手,高喊著,“華哥……”
華蓮撐著小舟,緩緩而來,舟裡存放著不少剛打撈上來的魚。
很快。
小舟到達岸邊。
李秀秀跑來,抱著華蓮,蹭著他的胸膛,“華哥,沒遇到危險吧。”
“沒有,很安全,打了不少魚。”華蓮穿著漁夫裝,頭戴草帽,活脫脫的一位漁夫模樣,哪能跟他以前的樣子相比。
一位掌控生殺大權的大人物,一位能出海打漁的漁夫。
華蓮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喜歡兒女長情的人。
甚至。
他曾經想過,女人跟他是無緣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碰到。
但……
碰與碰不到是兩碼事。
當碰到的時候,他才知道此等是有多麼恐怖的殺傷力。
溫柔鄉英雄塚。
在前段時間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分開房間睡的兩人,因為李秀秀害怕雷聲在屋內尖叫著,華蓮以安慰的狀態過去,卻沒想到……
哎!
他知道秀秀單純,可愛,是位好姑娘,但從小缺少父母的愛,華蓮的沉穩氣質深深的吸引了她。
心生愛慕,好感。
劉秀秀詢問他多大,他沒敢說自己的真實年齡,而是虛假謊報,三十歲。
他的傷勢已經好了。
唯獨衝擊穴道還未完成。
如果他每日衝擊,早早就能結束。
也許是想到了秀秀,他放緩了速度,也許隻有這樣,他才能找到理由跟秀秀多待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