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治愈係遊戲!
與警方交流過後,韓非便又回到了永生實驗室,他通過實驗室內的設備和二號交流,將幸福社區的駐地定為見麵地點。對其他人都沒有反應的二號大腦,唯獨會對韓非的話語做出反應,這也讓永生製藥的研究人員無法理解。
忙碌了一整天,韓非在午夜零點回到家中,登陸了遊戲。血色降臨,灰繭中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韓非,對方好像正在慢慢確定一件事情。
韓非能感受到灰繭裡隱藏的目光,但他根本沒辦法躲避因為登陸和退出遊戲需要時間。
睜開雙眼,韓非意識回歸,他推開駐地大門,在路口耐心等待。
「張老師的妻子是第一次玩遊戲,不會迷路了吧?」
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等圍觀的玩家散去後,一位年輕的女性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你好,韓非。」
女人都是很愛美的,張老師的妻子也不例外,她為了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把遊戲外觀調整到了自己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快進來吧,張老師已經等很久了。」韓非接過輪椅,進入駐地後喚出了張明禮。
擁有極高修養的張老師在見到女人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噩夢之外見麵。
「你們慢慢聊。」韓非很識趣的推著輪椅離開,他又打開物品欄,將一顆顆宛如寶石般的大腦碎片交給了輪椅上的孩子。
二號在淺層世界的模樣和他在神龕裡的樣子差不多,年齡不大,但失去了雙腿。
不需要韓非解釋,二號在觸碰到那些來自深層世界的大腦碎片後,血色融於了他的身體,將他的意識和靈魂變得完整。
「你好像又遇到了麻煩。」二號的聲音語調與高興神龕中完全一致,他似乎還保留有當初的記憶。
「這話說的多見外,我們同甘共苦,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旅客。」韓非可從來沒有把二號當做小孩子對待:「血色夜有很多不可言說參與,但主謀是夢我們之間的對抗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零號呢?」
「他占據了我獲得的所有神龕,已經成為不可言說鎮守著深層世界的通道。」韓非推著輪椅向前:「深層世界現在不太平,不可言說虎視眈眈,它們都對通道產生了想法,不儘快解決掉夢,零號那邊會很危險。」
二號彆看隻剩下一顆大腦,他其實對整體局勢很清楚:「四百萬玩家被困在遊戲裡,成為了人質,現實裡的各大勢力不敢輕舉妄動,夢還可以逼著你打開深層世界和現實的通道,怎麼算都不會輸。」
「是啊。」韓非望著在主城區擴散的灰霧:「除非我們可以毀掉夢的神龕,撕碎它,吃掉它!」
聽到韓非的話,二號也露出了笑容:「沒錯,擺在我們麵前的隻剩下這條路了。若能吃掉夢搭建的十一座神龕,我和零號說不定都可以更進一步。」
「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韓非將張老師繪製的那張噩夢運行圖拿了出來:「夢比傅生還要早一個時代出現,它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位不可言說都要可怕,它本體雖然沒有降臨淺層世界,但是已經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現在全城被灰霧籠罩,想要毀掉製造灰霧的神龕,必須要通關一個個噩夢,而這些噩夢當中有極少一部分是根據夢自己的記憶構成的,我希望你能使用自己的能力找出那些最特殊的噩夢。」
「我擅長操控命運和推算未來,但這能力也不是無敵的,需要和夢命運糾纏的人與事物做引子才行,羈絆越深,推測成功的概率越大。」二號靠著輪椅後背:「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點,我們現在全部都在夢的監視當中,每次使用超過它規則的力量都會被它發現。」
「這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夢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建議你準備萬全之後,再讓我動手。」二號看著韓非:「我是意識靈魂完整的不可言說,我全力出手的瞬間,遊戲規則就會被改寫,夢可能就不會再繼續溫水煮青蛙了。」
二號出手的時候,就是和夢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說不定到時候徘徊在深層世界樂園附近的不可言說也會對通道發起進攻。
「當然,我就算不使用自己的能力,也能夠看出很多你們看不到的東西。」二號拿起張明禮畫的草圖:「我不是因為成為了不可言說才變得聰明,而是因為我的腦力讓自己成為了不可言說。」
「聽不懂,但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厲害。」韓非主加的是體力,他覺得自己和二號不是一個流派的。
將輪椅推入駐地大廳,黃贏和白顯也都圍了過來。
「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新成員,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
在韓非為駐地成員介紹二號時,二號的目光一直盯著黃贏,這把黃贏看的心裡發毛感覺仿佛自己的命運被一隻無形的手提了起來。
「我們的運氣很不錯,你的駐地裡就有一個和夢命運糾纏的人。」二號伸手指著黃贏:「他正在蛻變為新的噩夢,是一個活著的夢魘。」
「我?」黃贏第一次被人這麼說,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厲害。
「他叫黃贏,是淺層世界第一玩家,蝴蝶死之前將他帶入了噩夢;等會我還要給你介紹一位叫做沈洛的特殊人才,那家夥獲得了夢藏在傅生神龕裡的意識碎片。」韓非打開通訊錄給沈洛發送了留言。
相互介紹完畢後,韓非便推著輪椅,和二號一起來到了主城區中央廣場。
四百萬玩家每天不斷進出噩夢,搜集到了大量信息,經曆了無數噩夢。
對韓非和二號來說,所有玩家都相當於他們的眼睛。
「這些噩夢看似五花八門,其實內在蘊藏著某些聯係。在不間斷的試驗折磨下,二號的大腦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他總能透過事物表麵,直接看到本質:「等你那個朋友過來後,我會在你們三個身上留下命運的標記,你們進入噩夢後就相當於我伸進神龕的觸手,感知神龕內部。」
「我也算?」
「你和夢的命運也有交叉的地方,你有九成可能死在夢的手中。」二號很淡定的說道。
「那剩下一成是我殺死了夢?」韓非握緊雙拳,哪怕隻有一成可能,他也會付出十成努力。
「不,剩下一成是你被其他東西殺死。」二號歎了口氣:「彆泄氣,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
「早知道不問你了。」韓非推著二號在中央廣場整理所有玩家的通關信息,幾個小時過後,一個全身被黑袍包裹的男人,鬼鬼祟祟溜到了韓非旁邊。
「韓非,下次見麵地點能不能換個人少的地方?」沈洛的聲音從黑袍下麵傳出,他非常小心,生怕被其他玩家認出。「你這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韓非也很驚訝,沈洛臉上隱約閃過絢爛的蝴蝶花紋,這一看就是夢的狗腿子啊!「我太難了……」
沈洛的聲音帶著哭腔:「每當我想要去救那些跟我一起進入噩夢的玩家時,都會不小心把他們給搞成重傷,我不斷獲得噩夢的嘉獎,但必然真理和商盟等數個超級大公會好像都開始通緝我了!他們看見我之後,連噩夢都不管了,首先就要弄死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那這樣吧,要不你下次考慮去幫助噩夢?彆再去幫玩家了?」韓非覺得沈洛應該換個思路。
「不行,蝴蝶花紋披在身,但我心仍是玩家心!」沈洛語氣堅定,接著他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二號:「這孩子是你從哪撿的,他是被自己
家人拋棄了嗎?我們現在可是在乾很危險的事情,最好彆牽連到他。」
血色孤兒院裡的孩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沈洛總能在不經意間觸碰到鬼怪內心的傷疤。
不過幸好二號和徐琴脾氣不一樣,總能看清事物本質的二號默默抓著輪椅兩邊,遠離了沈洛。
為不暴露沈洛的存在,韓非帶著兩人進入黃贏提前準備好的包廂當中,這個包廂位於中央大樓任務大廳地下,是黃贏的私人房間。
關上房門,等候多時的黃贏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個托盤,上麵擺著十九塊黑白碎片。
「之前你讓我留意這東西,我給各大公會說明之後,一共收購了這麼多。」黃贏使用了鈔能力:「那些公會手裡肯定還有,它們自己也想要搞清楚這東西的作用,畢竟這是從噩夢裡帶出來的特殊物品。」
「仿造黑盒的碎片?」二號隨手拿起一塊黑白碎片:「夢真是個泯滅人性的瘋子,把人困在噩夢裡,用其最痛苦絕望的事情反複刺激幾十年,就為了得到這麼一小塊碎片。」
「其實我很不理解,夢為何那麼想要得到黑盒?」韓非皺眉看著那些黑白碎片,每塊碎片都是一個人的一生。
「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二號沒有明說,他伸手試著將那些碎片拚合在一起:「數量還是太少了,繼續收購碎片吧,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實在買不到的話就去偷和搶,然後嫁禍給夢,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需要我出手嗎?」沈洛感覺自己現在的身份,挺適合背鍋的。
「我隻是為你們提供一種思路。」二號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三人:「夢的命運會同時跟你們三個產生交點,也算是它倒黴了。」
麵帶微笑,二號拿起桌上的紙,沾著自己的鮮血,折出了三架紙飛機:「你們從現在開始,把紙飛機貼身裝好,我需要你們去不斷挑戰各種各樣的夢境,難度越高越好。」
「就這麼簡單嗎?」沈洛拿著紙飛機:「跟過家家似得?」
「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我要整合四百萬玩家的通關信息,從中找出噩夢的運行規則。」二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趕緊走,彆汙染我的眼睛。
將二號留在包廂,韓非三人一起來到了距離幸福社區最遠的神龕。
「韓哥,為什麼你們是幸福社區的,但我們要在必然真理那邊碰麵?」
「因為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你和我都是所有玩家的希望,所以平常最好分開行動。」
「有道理。」
三人手挽著手進入灰霧,不斷向前。
通關第九層噩夢後,韓非距離建築中的神龕是越來越近了,他們穿過長廊,進入樓道,一層層向上,直到黑暗降臨。等失重感消失後,韓非、沈洛和黃贏出現在了同一個房間當中,這裡是第十層噩夢!
與記憶中的第五層噩夢不同,完全密閉的房間當中,沒有擺放床鋪,這次擺放的是兩座神龕。
左邊那座神龕神門緊閉,看著比較普通;右邊那座神龕的神門錯開了一條縫隙,能夠隱約看見神龕內部有一個扭曲畸形的神像。
被囚禁在神龕裡的神像破損嚴重,身上纏滿了發黑的紅繩,脖頸、頭顱和四肢都被凶器貫穿。
「又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了,是選擇左邊完好的神龕?還是右邊看著就很殘忍恐怖的神龕?」黃贏皺眉思索,最終還是決定聽從韓非的建議:「房間裡沒有任何提示,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選?」
「我覺得不如讓沈洛先選。」韓非很慶幸自己這次和沈洛一起進來,等沈洛選完之後,他和黃贏再選另外一個選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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