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治愈係遊戲!
溺水者總會拚儘一切去抓住河邊的稻草,被圍困了三天的希望新城幸存者根本不去思考韓非為什麼和鬼怪一起,哪怕韓非本身就是一個鬼,他們現在也會毫不猶豫的抱緊他的大腿。
絕境之中一點微光都能激起人們的鬥誌,韓非帶來的可是能夠讓恨意魂飛魄散的熊熊黑火。
希望新城所有幸存者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韓非以一己之力逆轉了戰場,將他們從死局中解救了出來。
保守防禦的總作戰方針被改變,最開始是調查局的成員,接著是殺紅了眼的特殊人格擁有者,大家以韓非為刀尖,彙聚人格的力量,將鎮守鬼蜮中心的恨意“刺穿”。
韓非擁有神靈的雙眼,一切邪祟都無法在他麵前隱藏,不僅如此,他還可以修改部分神龕的規則,讓一切都朝著對他更有利的方向發展。
“這場戰鬥無比關鍵,勝敗將影響神龕記憶世界的未來,也關乎狂笑能否複活。”
韓非被紙人擁抱,罪業纏身,他腦域中的星光和往生屠刀交相輝映,所有被他碰到的怨念都會被全部斬殺,恨意一不留神也會被他砍傷。
曾經調查局把韓非定位為操控鬼怪的調查員,但他現在展現出的近戰搏殺能力卻絲毫不弱於傅烈,他身上幾乎沒有短板,是調查局自建立以來,“培養”出的最恐怖強悍的調查員。
“不要有任何留手,我放開對你們的所有限製,讓這場血肉戰爭變為你們晉升的踏板。”
希望新城處處都是冤魂厲鬼,平時很少見到的血食祭品,這裡遍地都是,隻可惜戰爭太過殘酷,隻有活下來的那一方才有資格去享用。
感受到韓非內心強烈的渴望,被神靈雙眼注視的無常成為了除恨意之外最瘋狂的鬼,從最弱小的時候開始陪伴高誠,他和高誠一起走到了現在,他不會屈服於自己的命運,不願意永遠做一個隻能受欺負的小鬼,他要和高誠一樣,狠狠的掐住命運脖頸,用十倍、百倍的付出去爭取那一絲公平。
雙目赤紅,無常的執念在高誠的影響下出現了變化,他好像天生就是為戰爭而存在的一樣。
殺戮、偏執、對命令的絕對服從,瘋狂中又帶著其他鬼怪很少見到的理智。
在不斷的吞食和廝殺當中,纏繞在無常身上的命運鎖鏈開始鬆動,神靈為每一位神龕靈魂安排的命運被打碎了!
無常的雙眼中閃過無數畫麵,那些東西似乎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不僅僅是無常,隨著高興的現在和過去被殺死,他對神龕的控製力減弱,越來越多的鬼怪和幸存者在死亡的刺激下,掙脫了原本命運的束縛。
一條條命運支流改變了路線,高興期望的未來越來越遙遠,連帶著他自己的命運也被撼動。
神靈把神龕裡的靈魂當做玩具,他壓根沒想到這些玩具和失敗者,有一天可以將他拽下神壇。
這場血祭戰爭的影響非常大,它代表著舊神建立的秩序被打破,血祭失敗,神龕甚至無法為現實裡的高興提供太多助力和信仰,命運的走向這一刻出現了明顯的轉折!
正麵戰場上,神靈的雙眼找出了所有恨意的位置,在它們各自為戰的時候,韓非驅使數位恨意以多打少。根本不需要放出永生,沒有任何恨意能夠在維持鬼蜮的同時和數位恨意廝殺。
接連天地的鬼蜮天幕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痕,在韓非連吞兩位恨意之後,維係鬼蜮的紐帶崩斷了。
城市當中的恨意和怨念願意獵殺活人,可它們不願意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在白天和特殊人格擁有者死鬥。
這場戰爭的性質早已發生了變化,原本是鬼怪和活人之間的戰爭,現在卻變成了兩股災厄浪潮的碰撞,所以很多鬼怪萌生了退意。
普通執念和怨念還好,走了也就走了,組成鬼蜮天幕的恨意一旦離開,圍困希望新城三天的鬼蜮將徹底崩潰。
所有恨意都不想看到這一幕,可要是現在不走,最後留下的就來不及走了。
鬼怪血祭新城是為了給神靈慶生,幸存者們拚死反抗是因為如果不這麼做,自己就會家破人亡,雙方的戰鬥意誌完全不在一個級彆上。
當韓非把目標放在第三位恨意身上時,那位怪談類彆的恨意非常果斷的選擇了逃離。這一下引起了連鎖反應,三大幸存者據點連攻三天無法打破的鬼蜮,就這樣分崩離析,光亮重新照進了希望新城。
“不要放過它們!所有踏入新城的鬼都要讓它魂飛魄散!”
一直以來都被動防守、不斷退讓的幸存者們,很少能有這樣的機會,無所顧忌的獵殺鬼怪,全力狂奔去驅逐心中的恐懼。
韓非救下了他們,也幫助他們找回了人的尊嚴。
每位特殊人格擁有者都朝著最前麵衝去,朝著厲鬼和黑暗揮刀,若他倒下,身後的人很快就會補上,前赴後繼,點點星火,也可燎原。
正麵戰場在韓非的幫助下取得了優勢,不過整體來看局麵依舊非常的混亂,新城被無數鬼怪侵入,大部分建築都在鬼蜮中被詛咒,每個房間裡現在都可能殘留有鬼怪,處處都能看見人鬼廝殺搏命。
在被所有人忽視的內城區安置點裡,幾個年齡不大的小孩爬上高牆,看著驅使鬼怪的韓非,他們臉上帶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我們的老師足足提前了十二個小時蘇醒,這跟計劃有些出入。”四號低聲開口,他表麵是在抱怨,實際上長鬆了一口氣:“三天時間,希望新城緩衝區域和外圍區域幾乎淪陷,死傷無數,我們也收集到了大量血食,差不多夠了。”
“差不多?”二號的眼眸死死盯著韓非:“這樣的詞彙不應該出現在我們的計劃裡,他為什麼會提前蘇醒?有其他人插手了嗎?”
“或許他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讓你出現了誤判。”四號無所謂的攤開雙手:“我們也該準備離開了,再不走小心被他抓住。此戰一過,他在幸存者中的聲望將無人可及,人和鬼平等共存的新世界說不定真能讓他建立起來。”
見二號不為所動,四號直接將他背起:“你總是習慣於把命運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但我覺得你有時候也應該嘗試去相信彆人,就像……你當初願意相信零號一樣。”
“他們兩個不一樣。”二號很果斷的開口:“如果我告訴你,他們兩個總有一天,有一個會永遠消失,你是選擇讓他消失,還是選擇讓零號消失?”
“這個問題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考慮吧。”四號背著二號離開了安置點,鬼蜮被打破,現在正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兩人悄悄來到外城區的一棟建築當中,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順著建築內的通道不斷向下,來到了新城希望製藥的地下總部。
地麵上持續了三天三夜的殺戮,製造出了無數的亡魂和血肉,祭品全部按照“神靈”的指引,注入到了地下。
在一片被推倒的高興神像中央,有一座用高興神像碎片打造的新神像,這座神像的皮膚已經完全化為血肉,它長得和狂笑一模一樣。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披著破爛衣服的瞎眼男孩看見二號回來,慢慢起身。
在他站起的瞬間,他的臉和身體逐漸發生變化,最後變成了三號。
學習人格,三號擁有的人格很普通,但這人格的能力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他可以模擬複製任何人格,甚至還能比原主人更加懂得利用自己的人格。
瞎眼男孩被殺之後,三號借助高興的殘魂,在二號的幫助下成為了“戰爭使徒”,引導著血祭。
其實就算他不參與,血祭也會發生,他們隻是把給高興的祭品,供奉給了狂笑。
“進度如何?”二號目光有些複雜。
“血肉之軀還差一點才能形成,不過你靠近點,仔細聽。”三號示意二號過來,他們走近後,能夠隱約聽見神像中傳出了聲音,那好像是一個瘋子發出的狂笑,他在痛苦和絕望中歇斯底裡的笑著:“有數以萬計的人開始信仰零號,那些人似乎把零號當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他們不想遺忘零號。”
被越來越多的人記起,這對神來說就是重生。
“看來我們的老師也沒有閒著,他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複活零號,複活這個可能會殺死他的神。”四號扭頭看了二號一眼:“你現在還堅持自己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