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腦海中的記憶在狂笑聲中湧現,那拿著尖刀的小孩,滿身鮮血,他看向自己身後,臉上還掛著笑容。
記憶中的場景裡找不到屍體,但隨著男孩回頭,所有地方都被染紅。
一片血紅色的餐廳和男孩臉上陽光明媚的笑容,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反差。
從記憶碎片當中看不出男孩為何發笑,他似乎丟掉了所有人類的情感,隻會露出那溫暖治愈的笑容了。
餐廳裡的夜燈重新亮起,昏暗的光驅散了黑暗。
老狼和地上的兩灘血跡全部消失不見,瘦猴和小胖子也好像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一樣。
一切好像都在恢複正常,唯有韓非抱著頭顱倒在地上,他雙手死死的按住腦袋,好像如果不這麼做他的頭顱就會分裂成兩半。
劇痛刺激著每一根神經,從血色孤兒院裡飄出的血跡染紅了韓非的大量記憶。
“白色孤兒院裡所有孩子的恐懼化為了狼,血色孤兒院裡我就是狼,一個吃掉了無數小孩,一個似乎是吃掉了所有情緒和人格?”
年幼的孩子獨自站在餐廳一端,滿身都是血跡,然後拿著尖刀回頭。
韓非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過這樣的經曆:“這孤兒院裡玩過的遊戲好像都是我曾經玩過的,重玩這些遊戲,說不定可以刺激我想起更多的東西。”
理智和歇斯底裡的笑聲一直在纏鬥,韓非竭儘全力想要壓製住血色孤兒院當中的那個自己。
在腦海快要變成血海的時候,血色孤兒院四周浮現出了一條條記憶的鎖鏈,代表著韓非童年的小孩和善惡雙魂出現了。
他們一人手中抓著一條鎖鏈,似乎是不讓血色孤兒院“浮出”腦海。
“童年的全部記憶,善意的靈魂,純粹的邪惡,所有一切都在阻攔血色孤兒院,這血色孤兒院裡的笑聲到底代表著什麼?”
在其他地方善惡都是形同水火的,但在韓非的腦海當中,善意和惡意竟然好像親兄弟一樣。
震顫的血色孤兒院終於恢複正常,韓非腦海裡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全部都和老狼遊戲有關。
疼痛慢慢得到緩解,韓非坐在地上,他的嘴角和眼角好像撕裂開了一樣,滲出了鮮血。
打開物品欄,韓非拿出徐琴製作的豬心大口咬了起來。
吞食東西,是午夜屠夫緩解壓力的最好方式。
血量慢慢恢複,韓非從地上爬起,他也收到了係統的又一次提示。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成功陪同孩子們玩完了第二個遊戲!獲得任務獎勵——線索二。”
“線索二:你要找的那個孩子,是所有心中的壞孩子。”
第二條線索已經很具體了,大部分孤兒都不符合要求。
“所有人心中的壞孩子?這個跟我玩老狼遊戲的家夥就是最壞的孩子,大家私底下一定會認為他是個混蛋,但是敢怒不敢言;不過跟在我身邊的這個小男孩似乎也被所有人孤立,沒有人願意跟他玩,覺得他是個不聽保育員命令的壞孩子。”
如果不是無法確定,韓非恐怕起身就會給年齡最大那男生一刀。
此時那個男生已經朝後麵跑去,他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斷腿女孩身上。
剛才情況十分危急的時候,女孩突然開口,想要把韓非和男生都害死。
這孤兒院裡的每一個小孩都不能小瞧,決不能因為他們是孩子就大意,否則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收起地上的鎖鏈,韓非按住了那個男生的頭,他的目光中滿是殺意:“停手吧。”
在這孤兒院裡玩的遊戲越多越好,韓非準備在恨意到來之前儘可能多的去嘗試各種遊戲,他想弄清楚自己的過去。
以前他沒有能力承受找回血色記憶的後果,但現在他已經有了接近真相的權利。
“剛才算誰贏了?”
韓非冷冷的開口,男生仰頭看著他,眼眸中隱藏著一絲惡毒:“誰先摸到老狼誰贏,可我們兩個剛才都沒摸到老狼,所以算是平局。”
男生說完後,似乎是害怕韓非使用暴力,脖子向後縮去。
“好,那我們就來玩第三個遊戲。”
韓非剛說完,他的手就被小男孩抓住,對方開口勸說韓非:“彆再玩了,我們先走吧。”
年紀最大的男生也沒想到韓非這麼好說話,他見韓非答應,立刻來了精神:“三局兩勝,下個遊戲你如果能贏,那我以後絕對聽你的話,你讓我乾什麼都行。”
這小畜牲一肚子的壞水,在他眼裡人跟其他動物沒什麼區彆,而且極為自私自利,他把瘦猴和小胖子害死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當他被女孩坑害後,立刻扭頭準備把女孩打死。
彆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就好像一件物品,可以隨時丟棄。
韓非將這幾個孤兒的行為舉止、說話時的神態全部印在腦海當中,他覺得這些小孩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好像都被教壞了,變成了外表正常,內部早已潰爛的毒蘋果。
“下個遊戲也是我們經常玩的遊戲,在更裡麵的那個房間。”男生小心翼翼隱藏著自己眼底的惡毒和恨意,同樣都是孤兒院裡的孩子,男生此時的樣子和韓非小時候完全不同。
韓非記憶碎片裡的自己,雖說拿著尖刀,渾身是血,走過的地方就會變成紅色,但他臉上一直帶著溫暖的笑容,眼眸中好像永遠都有光亮,那些東西根本不會因為周圍的環境改變而改變。
通過這簡單的對比,韓非也發現自己的不同:“那個時候的我好像除了微笑外,喪失了其他所有情緒,現在卻正好相反了。”
男生抓起地上的女孩,強行帶著她一起,朝餐廳儘頭走去。
推開餐廳的門,外麵是一條漆黑的走廊,走廊兩邊沒有一扇窗戶,好像深埋在地下的礦洞,隻是進入就讓人感到窒息。
淡淡的光亮映照著泛黃的牆壁,走廊中間的夜燈是這裡唯一的光源。
年紀最大的男孩捂住女孩的嘴巴,他自己也放慢了速度,輕手輕腳,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孤兒院內部要比從外麵看的時候大很多,一扇扇黑色的門緊緊關閉,牆壁上沒有懸掛任何標識,韓非也不知道門後到底藏著什麼。
“就是這裡。”
年齡最大的男生拖著斷腿女孩停在了走廊深處,他指著麵前的房門。
“第三個遊戲叫做紙板房,我們這裡沒有太多的玩具,大家就會收集運送瓜果蔬菜的紙箱子,然後用那些破箱子搭建出一個個房屋和城堡。”
“比賽看誰搭建的城堡好看嗎?”韓非擁有藝術鑒賞的能力,不管是陰間的審美,還是陽間的審美,他都可以滿足。
“不,我們會藏進那些紙箱搭建的房子裡,你不能用任何方式破壞箱子,隻能用眼睛看。限時五分鐘,你有三次觸摸箱子機會,如果你沒有選中我們藏身的箱子,就是我們贏。”男生好像十分的自信。
“類似於捉迷藏嗎?”韓非點了點頭:“可以。”
“你先在外麵等一分鐘。”雙手用力,男生將門推開,他和女孩走了進去。
房門關閉,韓非趴在門板上傾聽,兩個小孩進入屋內後,腳步聲就消失了,任何細微的聲音都沒有傳出,非常的詭異。
在心裡默數著時間,韓非發現走廊裡的夜燈光線開始變暗,黑暗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先玩遊戲,再考慮其他的。”
韓非深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他沒有在走廊上停留,數夠一分鐘後,便帶著小男孩一起進入了屋內。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臭味,眼前的場景並沒有刺激到狂笑,這讓韓非稍微鬆了一口氣。
“這個房間好奇怪。”
不大的房間當中堆滿了紙箱折疊成的小房子,大部分房間做的都跟墳墓一樣,不得不說這些小朋友的作品很接地氣。
“他們就藏在這裡麵?”
那些廢紙箱子不是平鋪在地上的,大多箱子都摞在一起,層層疊疊,堆積的十分混亂。
“看樣子你們平時沒少玩這種遊戲。”韓非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男孩,男孩望向那些紙板房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羨慕。
“隻有他們可以玩,每次都是他們搶走所有紙箱子,然後去創造或者破壞,我隻能看著他們,沒辦法參與進去。”
“他們為什麼不帶你一起玩?”韓非問出了早就想要問的問題。
“他們總說我是壞孩子,到處亂跑,不聽保育員和老師的話,好像跟我一起玩的話,會把保育員懲罰。”小男孩十分委屈的說道。
“那你恨那個保育員嗎?如果你有永遠讓他消失的機會,你會不會選擇讓他消失?”
“你是說殺掉他嗎?”很難想象,一個孩子竟然會如此隨意的說出了殺人兩個字。
“可以這麼理解吧。”
“那我不會讓他消失,他隻是討厭我而已,世界上討厭我的人有很多,我又不可能讓他們全部消失。”男孩十分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可假如他們想要讓你消失呢?你會不會反抗?”韓非的問題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沉重。
想了很久,小男孩還是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想要殺掉我,那我就躲到一個他們找不到我的地方,他們看不見我,就相當於我已經消失了。對,我就這麼做!”
小男孩看似無意的回答,卻讓韓非瞳孔輕輕跳動了一下。
現實裡的小白鞋最開始似乎就是躲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人們沒有找到他的人,最後隻找到了他的屍體。
再回想琉璃貓提供的照片,有一張照片裡那個穿著白色鞋子的孩子也非常喜歡亂跑。
這種種跡象表明,小男孩跟白鞋子之間應該存在一定的關聯。
韓非還在思考的時候,小男孩忽然抬手指著屋子的東北角,很是興奮的喊了一聲:“媽媽!”
朝著那裡看去,韓非看到女人布偶被扔到了幾個紙箱上麵。
“他們說不能觸碰和破壞箱子,但是沒說不能觸碰布偶。”韓非靠近房間的東北角,他往裡麵走的時候才發現,周圍密密麻麻全都是重新被折疊過的箱子,一個挨個一個,好像一個又一個墳包,在漆黑的屋子裡看著還挺嚇人。
“不能再往前了。”布偶距離他們太遠,想要繼續往前走,肯定會碰到那一地的箱子。
盯著布偶,韓非正在想怎麼把布偶取下來,還給小男孩的時候,忽然看見布偶的手指從肚子上垂落,手似乎正好指著某個方向。
順著布偶的手看去,它指的那個紙箱縫隙處正好有一縷黑發露了出來。
“這布偶是在提醒我?”
韓非正想要選擇那個箱子,他的目光又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那個箱子旁邊的箱子邊緣殘留著一小片女孩的衣服,好像慌忙躲藏忘記了將衣服全部塞進箱子,再往遠處看,相隔一米遠的箱子空隙處有半截無力攤開的手掌,更遠處的箱子下麵則正在往外麵滲血。
“這幾個箱子相隔很遠,頭發、手、衣服都不在一起。”
“手指纖細白淨,是屬於那個小女孩的,衣服和長頭發也是,現在有兩個可能。”
“第一紙房子裡還有東西在,這屋內不隻有我們幾個。”
“第二,女孩已經被分為了不同的部分,被分彆藏進了不同的紙房子當中,如果他們把兩個人分成了四份,那隻有三次選擇機會的我,一定無法將他們全部找齊。”
韓非知道那個小畜牲會耍手段,但沒想到對方可能會這麼做。
“應該不會吧。”小男孩懂得很多,但就算這樣他聽到韓非的話後還是被嚇了一跳,就算是陰間孤兒院也很少這麼玩的。
“也有可能是我考慮的複雜了。”韓非微微點頭:“男生和女孩進入屋子後,他們隻有一分鐘的時間,想要在一分鐘的時間完成分割和躲藏很困難,另外我在外麵沒有聽到任何慘叫。”
“假如兩個孩子沒有事的話,那就說明這些紙房子裡還藏有其他東西。”韓非詢問小男孩:“你看他們玩紙房子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比較奇怪的事情?”
“大家都特彆喜歡玩紙板房,不過保育員說過,每個人建好自己的房子後都不能直接進去,要先敲一敲門,如果沒人開門,他們才能自己推門進去。”
“這是什麼習慣?”
韓非皺眉看著那些房間,他明麵上是在玩遊戲,實際上是在試探腦海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這個遊戲他以前可能也玩過,隻要玩過應該就能觸發過去的記憶。
雖然回想過去的過程無比痛苦,但韓非還是想要儘一切可能找回丟失的自己。
“難道我以前不喜歡造紙房子嗎?”
那個變態男生給了韓非三分鐘的時間限製,在隻剩下一分鐘的時候,韓非決定先嘗試一下。
他慢慢向前,把布偶伸手指著的那個箱子掀開。
箱子下麵是一縷頭發和一塊衣服碎片,兩個孩子並沒有躲在這裡。
“你是不是應該先敲門問一下裡麵有沒有人?”小男孩輕聲提醒韓非,但已經有點晚了。
屋子裡明顯變得比剛才更加的昏暗,那些紙房子的縫隙處也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東西。
有衣服花紋,有越來越多的血汙,還有一閃而過的眼珠。
“還有兩次機會。”韓非將掀開的紙房子扔到一邊,他抱著靈壇,自己跳到了那個空地上。
這裡距離布偶已經很近了,韓非伸手將布偶抓在手中,然後站在原地朝四周看去。
他現在已經處於房間中央,在這裡能夠看見好多被擋在後麵的箱子。
目光緩緩移動,他繼承了鏡神本體的人格碎片,左眼還保留了一部分看見真實的能力,可就算這樣也是毫無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結束的時候,韓非的目光被房間最深處的一個紅色紙房子吸引。
沒有任何緣由,他在看到那個紙房子時,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
那個小小的、落滿了灰塵的紅房子,對他來說有種十分特殊的吸引力,就仿佛那紅色紙房子是他親手折疊出來的一樣!
記憶的鎖鏈嘩嘩作響,韓非眼中的紅色小房子好像在慢慢發生變化,在腦海傳來劇痛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段陌生的記憶。
還是個孩子的他,蜷縮一個白色的紙房子當中,他的身體一直在發抖,但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紙房子的內壁上畫著各種各樣的窗戶,但那些窗戶根本無法打開,小孩也無法看到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那種極度的壓抑當中躲藏,時間變得無比的慢,小孩的臉深埋在膝蓋上,他不敢抬頭,此時他害怕的身體在發抖。
他似乎已經要到極限了,再也撐不住了。
一朵紅色血花在紙板房上綻放,鮮豔的紅色從紙板外部滲透進了內部。
外麵好像下起了一場血雨,越來越多的紅色好像花朵一般在紙板房上綻放,那血液流出的狹長痕跡就和彼岸花的花瓣似得。
一朵朵血紅色的彼岸花開放在白色的房子上,直到白房子被凋零飄落的“花瓣”徹底染成紅色。
男孩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劇烈了,在白房子完全變紅的時候,男孩深埋在膝蓋上的臉慢慢抬起。
他臉上那溫暖治愈的微笑終於開始變得扭曲,嘴角上揚,微笑一點點變成了歇斯底裡的瘋狂大笑!
男孩從紅色的房子裡走出,外麵是一片血紅色的夜晚!
腦海深處的狂笑也如記憶中那樣,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孤兒院門口的台階上,和記憶中童年的自己一起抬頭看去。
歇斯底裡的笑聲從記憶傳出,回響在現實當中。
韓非再次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表情已經扭曲,此時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遊戲,直接衝向了房間角落的紅房子。
擋路的紙箱全部被推開,他跑到了那紙房子麵前,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那紅色紙房子時,原本血紅色的房子竟然開始褪色。
係統好像提示了他什麼,但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去聽,腦海被撕裂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身體撞翻了一個有一個紙房子,疼的牙都已經咬出了血。
不過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緊緊抱著懷裡的靈壇。
現在的他已經和以前不同,他有了需要緊緊抱住的東西。
隻要尚存一絲理智,他便不會鬆手。
對於手中的靈壇,韓非表現出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強硬。
在被狂笑聲折磨了很久之後,那塊新增的那段記憶碎片終於融於了他自己的腦海。
相比較上一個遊戲,紙房子這個遊戲涉及到的記憶對韓非更加重要,因為在這段記憶當中出現了那個血色夜晚。
再繼續尋找下去,韓非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想起血色夜發生的事情。
“血色夜是被永生製藥列為禁忌的幾個字,那樣一個龐然大物都閉口不談,足可見那個夜晚的特殊。”
慢慢找回理智,韓非從地上爬起,此時屋子裡大部分紙房子都已經被破壞,年齡最大的男生也從藏身之處爬出,他滿臉陰險的笑容。
韓非沒有去搭理那個男生,他依稀記得剛才係統好像提示了他什麼。
打開屬性麵板和物品欄,韓非愣了一下。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的初始腦力加一!”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獲得白色孤兒院特殊物品——白房子。”
“白房子(特殊任務物品):他可能會知道白房子,為什麼會變成紅房子。”
韓非在找回兩段記憶後,他發現自己的初始腦力竟然增加了一點,達到了九點。
“回想起過去,還能增加腦力?”
捂著仍舊隱隱作痛的腦袋,韓非有些不太確定:“我以前難道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你輸了!該接受懲罰了!”男生踢開旁邊的箱子,走到了韓非麵前。
“懲罰?”韓非搖了搖頭:“我們不是說好三局兩勝嗎?這局就算你贏了,我們也隻是剛好打平。”
“你還想要玩第四局?”男生就沒見過像韓非這麼難纏的大人:“好,沒問題。”
“你已經提出了三個遊戲,下個遊戲就由我來選擇吧。”韓非盯著那個男生,手摸到了往生刀:“新遊戲很簡單,叫做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