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平凡的普通人,蕭塵終究還是做不到如魔性蕭塵那樣,視眾生為螻蟻。
女子不明白蕭塵為什麼有底氣說這樣的話,但是看著蕭塵那慵懶誘人的樣子。
女子心頭卻有種強烈的預感,她沒在說笑。
之後蕭塵與女子就這麼坐著,偶爾說兩句話。
意外的是,蕭塵跟這女子很聊的來。
吃午飯的時候,蕭塵順便也給女子點了一份,依舊是那寡淡無味的清湯麵。
這次女子慢慢的把麵吃完了,吃到最後,她真的吃出了一些味道。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屋子裡雖然沒有點燈,外麵的燈火卻越來越輝煌明亮。
寒風從窗縫裡吹進來,已經聽不見前麵大街上的人聲和笑聲了。
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下起了小雪。
雪花飄落在地上,很快又化了開去。
“今年的冬天來的很早。”女子突然說話了。
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過,一盞殘破的花燈,在寒風中滾落濕漉漉的街道。
花燈滾入無邊無際的風雪裡,雖然還帶著昨夜的殘妝,卻已再也沒有人會去看它一眼了,就像是個隻得寵了一夜,就被拋棄的女人一樣。
還有五個小時就是明天了。
蕭塵從身邊怪魚嘴裡掏出了一個布袋子。
看著蕭塵的動作,女子的瞳孔驀然放大,因為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裡麵包的什麼?”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蕭塵把那個布袋子遞到了女子麵前:“這裡麵裝著一個東西,一個能讓你們無雙城,乃至天宏帝國震動的東西。”
女子已經意識到了那布兜子裡裝的是什麼了。
但是她還是想要看看,因為隻有親自看一眼,她才能夠死心。
人總是這樣,總是想要確定很多東西。
“我能看看嗎?”女子吞了吞口水。
“請便。”蕭塵點了點頭。
女子把手伸向布兜子,出乎意料的是,女子的手很“漂亮”,看上去修長而有力,但是卻傷痕累累。
蕭塵覺得這樣傷痕累累的手,很漂亮。
這樣的手,才是最好的,因為它的主人,肯定明白人生的不容易。
女子的手伸向布兜子,但是卻在觸及的那一刻又縮了回來。
“算了,不看了。”
蕭塵笑了起來,這個女人的確很有意思。
這個時候蕭塵招呼過老板,讓她出去給自己買一些好菜,因為蕭塵突然不想吃麵了。
“幫我把這個東西帶給你的皇帝,現在就去吧。”
女子點點頭,提著布兜子,消失在已經徹底黑下去的夜幕之中。
老板很快回來了,但是卻隻買回了一些牛肉。
老板不停的道著歉,因為蕭塵給的錢實在不少,就一盤牛肉,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看著桌子上寒酸的一大盤牛肉,蕭塵卻很是滿意。
因為除了牛肉,還有一壺酒。
蕭塵很久沒喝過酒了,記得很久之前,自己也是個酒鬼來著。
就著這一點寒風與飄雪,蕭塵一口牛肉,一口酒。
蕭塵吃的很慢,慢到老板都睡著了,那一壺酒與那一盤牛肉都還沒有吃完。
在臨近午夜的時候,皇宮方向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仿佛地震一般。
入睡的無雙城就這麼被吵醒了。
這股震動來的快,去的也快。
老板睜開眼睛,卻發現蕭塵已經走了。
桌子上隻擺著一個空酒壺和一個空盤子。
在通往城外的大道上,一個身影緩緩的走在飄雪的黑夜的之中。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大了起來,大地似乎穿上了一件白裙,在這黑夜中開始起舞。
蕭塵入城的時候,是從這條大路走進來的,出城當然也得從這裡出去。
……
城頭之上,站著三個人,還有兩顆頭顱。
這兩顆頭顱,被兩根冰錐插著,立在牆頭之上。
他們一個叫陳宮,一個叫顏白亦。
或許很多人不知道顏白亦是誰,這不奇怪,因為很多年都沒人叫她的名字了。
如果說顏白亦就是顏家老祖,整個無雙城有頭有臉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而陳宮更不用說,他的大名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就是這樣兩個大人物,他們的頭顱,今夜卻被插在了這城頭之上。
“陛下,該回去的。”大祭司輕輕的說著,即便聲音很小,依舊在這黑寂的夜中,傳出去很遠。
女帝的臉色很難看,這很正常。
天宏帝國一下子損失兩位神無止境,對於任何國家來說,這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而且其中一名還是自己親手殺掉的,任誰的臉色恐怕都不會太好。
“再等等,我想看看憐衣說的那個少女。”女帝輕輕的搖了搖頭,緊了緊身上帶血的龍袍,她覺得有點冷。
“她會來嗎?”
“一定會來的。”
……
蕭塵當然會來。
寂靜大街上,沒有了軍隊的巡邏,唯有喝了一壺酒的蕭塵蹦蹦跳跳走向城頭的方向。
很快蕭塵就遇見一個人,那個在酒館中,陪自己坐了一天的女人。
“顏家老祖死了。”不知道為何女子居然笑了笑,“陛下與大將軍親自動的手。”
蕭塵點了點頭:“她應該死的。”
“對了我叫憐衣,你叫什麼?”女子說著,手中出現了一把藍色的匕首。
“我叫蕭大頭,其實我的頭並不大。”看著女子的動作,蕭塵並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好奇怪的名字。”憐衣有些悲傷的笑了笑,繼續道:“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蕭塵點了點頭:“彆人或許不行,但是你卻可以,因為我並不討厭你。”
“現在的事情,是我們擅自行動,隻代表我們自己的意誌,與天宏帝國無關,能否請您不要遷怒陛下,遷怒無雙城。”
“我們?”蕭塵有些好奇的問道。
憐衣點點頭,她的背後突然又出現了十來個人。
蕭塵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會死的。”
憐衣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因為陛下哭了,看見陳宮腦袋時哭了。”
“我從未看見陛下哭過,這是第一次。”
“身為臣子,憐衣有義務為陛下分憂,但是我知道這會連累陛下,所以我想求求您,不要遷怒陛下,不要遷怒無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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