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眼睛一斜,屠夫很自覺的抱著腦袋蹲在大樹之上。
這次蕭塵倒是沒有動手打人,反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為什麼待不得人?”
蕭塵這樣問是因為發現隨著天色的逐漸轉暗,整個寂靜之河似乎開始有些不正常起來。
本來有些湍急的河水隨著天色變暗居然慢慢的停了下來,而且整個空間之中先前的那些怨氣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的陰氣。
屠夫哭喪著臉道:“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事都是以前聽洞主說的。”
“洞主曾經說過,入夜之後的寂靜之河要比白天恐怖無數倍,如果沒有在入夜前進去安全區,就算有人皮鬼船也無濟於事。”
蕭塵扣著耳朵,“你這是說了一堆廢話嗎?”
屠夫心中一急知道自己肯定又要挨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兩眼一翻當場了過去。
蕭塵哪裡會在意什麼入夜後的寂靜之河,提著已經暈過去的屠夫,在他臉上一頓扇。
“醒醒胖子,醒醒胖子。”
蕭塵扇了半天也不見屠夫轉醒,蕭塵撓撓頭道:“胖子起來吃包子了。”
屠夫悠悠的睜開眼睛,入眼就是蕭塵似笑非笑的嘴臉,屠夫白眼一翻,又要表演個當場暈厥。
“你要是再暈過去我就把你丟到河裡去。”
屠夫全身一抖,瞬間清醒過來,“大人英明神武,天下無敵,怎麼會怕區區的入夜的寂靜之河,是吧娘子。”
屠夫轉頭看向血娘子,血娘子撇撇嘴把頭側向一邊,“神經病,非得找不自在,知道改變不了人家的意誌,還非得以身試法。”
“還有多遠才到那個勞什子千邪洞?”
屠夫想了想道:“如果不去安全區的話,過了‘死地吊黃泉’就很近了,以現在的速度,大概再有個三個小時差不多了。”
……
夜到。
入夜的寂靜之河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天上一輪血色圓月已經高高的掛起,整片寂靜之河在血月的映照下,似乎鋪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
不知何時寂靜之河開始刮風,風很大但是沒有一點聲音。
血娘子調動全身的氣機抵擋著這股詭異刮起的風,這股怪風讓她異常的難受。
屠夫因為中了屍毒不敢調動體內氣機,隻能依靠自己一身的肥膘來抵禦這股風。
屠夫嘴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臉上不知何時爬上了大量的黑氣,讓他看上去像個將死之人。
蕭塵一揮手,死氣將兩人罩住,死氣將那股陰冷至極的的風抵禦,二人皆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屠夫一屁股坐在大樹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冷汗從身上不停地流下。
因為可以調動體內氣機,血娘子情況要比屠夫好上不少,血娘子開口問道:“大人這股風是?”
蕭塵左看右看閒來無事回答道:“有些像蝕骨陰風,但是威力太小,充其量也就是加強版的陰風吧。”
“威力太小?誰能跟你這個變態比。”雪娘子聽了蕭塵的話,沒好氣的在肚子裡嘀咕著。
血娘子看著天上那輪血月,心中總是不經意的冒出涼氣。
“大人,血月當空,恐怕會有什麼東西誕生。”
蕭塵挖了挖鼻孔漫不經心的道:“血月當空,必有妖魔現世嘛,沒啥大不了的。”
血娘子嘴角抽搐幾下,眼角餘光瞟了瞟右邊河麵,下一刻血娘子臉色大變。
不知何時,河麵之上有幾隻蒼白的鬼手露出水麵,鬼手在河麵上不停的搖擺,像極了在大風中搖曳的百合。
紅色的月光覆蓋在那些蒼白的鬼手上,讓那些鬼手愈發的滲人。
更讓血娘子心寒的是那些鬼手在極速的增加,幾個眨眼間,半邊河麵就鋪滿了鬼手,而且遠遠望去,這鬼手如同沒有儘頭一般,不知延伸到何處。
蕭塵將大樹靠著山腳停了下來,蕭塵看著鬼手延伸出去的地方自語道:“跟冥府的亡者之路很像,但是聽先前那幾隻鬼說過,地球上的亡魂不歸冥府,這條路通向哪裡?”
屠夫也發現了河麵的異常,看著那鬼手之路,兩眼一翻乾脆又暈過去算了,眼不見心不怕。
“大人,咱們停在這裡乾嘛?”血娘子看著那如同通往幽冥的鬼手之路,有些害怕的問道。
“看戲啊!還能乾嘛?”蕭塵盯著河麵上的鬼手說道。
“看……看誰的戲?”血娘子的心臟實在有些承受不了現在的氣氛,但是又不能像屠夫那樣隨心所欲的暈過去,這讓她很是痛苦。
說話間鬼手已經鋪滿了整個河麵,甚至就連旁邊死山的峭壁上也伸出了無數的鬼手。
血娘子看著鬼手之海,心臟開始不聽使喚的劇烈跳動起來,像是一麵大鼓,被人狠狠地擊打。
血娘子麵色痛苦的捂住胸口。
蕭塵眉頭皺了皺,身上死氣飄出將整個大樹包裹起來,血娘子的心臟終於恢複平靜,一屁股坐在大樹上喘息粗氣。
這裡陰氣的聚集程度已經有些嚇人了,少量的死氣居然已經不能夠對抗了。
這個時候從對麵峭壁中走出一個透明的身影。
血娘子抬眼望去,那個半透明的身影穿著一身破爛的古代盔甲,臉上的表情麻木而僵硬,像個提線木偶一般。
虛影從死山中走出後就站立不動,任憑身邊搖擺的鬼手帶著他向著寂靜之河的遠處行進。
隨著第一個虛影的走出,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
很快寂靜之河上就站滿了虛影,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鬼手托著這些虛影前進,像是要去打仗的軍隊一般。
“大人,這就是傳說中的陰兵借道嗎?”血娘子發現由死氣包裹的大樹周圍並未出現虛影,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借道?借個錘子的道,本帝的道也敢借,好大的狗膽。”蕭塵聽著血娘子的話,沒好氣的說道。
血娘子差點沒哭出來,聽這貨的口氣,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啊!
血娘子這時候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明知道這貨是個神經病,這時候還要去刺激他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