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然此時卻一反往日裡慌張的常態,滿臉的鎮定走在最前頭,好像一開始就知道要怎麼走一樣。
他的腳程極快,完全不像剛才那麼虛弱,眾人三個都要連跑帶走才能跟得上。
終於,在走了大概半個多鐘頭之後,眾人遠處出現了一絲光芒。
陸凡用餘光瞥見張然,在看見光芒的時候,情不自禁眯起了眼。
“撲通。”
然後他便直接摔倒在地。
所以到最後,還是眾人把他攙扶出了甬道。
甬道的出口居然就在他們之前居住的旅館附近,隻不過有點兒惡心,這是個垃圾堆底下的“下水道”。
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來了。
隻是,陸凡對於這些並不了解,但也跟在他們的身邊。
但眾人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深究,這個小鎮究竟是怎樣的構造。
在老板娘詫異的眼神中,陸凡抱著肩膀,無名站在他的身後,另外二人扶著張然,滿身是傷,臭氣熏天回到了賓館,都沒收拾就倒在了床上。
這一閉眼,就不知過去了多久。
哪怕是在夢裡,陸凡的腦瓜子裡,都還在不斷的響著鳥的叫聲,混雜著青銅器內部的不斷滴答。
“滴答,嘀嘀,滴答,噠噠??”
意識模糊之前這兩個聲音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陸凡腦內出現的景象,是那個青銅器。
它比起被陸凡看到的時候多了一層鳥籠狀的外殼,而頭頂上的那個紅色寶石是因為這外科的存在而變得黯淡。
之前陸凡看不懂的那些青銅器上的文字,已經產生了變化,隻剩下一上一下兩隻紛飛的鳥,不知是機關還是活物。
這東西雕刻的太過於逼真,反而讓人害怕起來。
它張開了嘴,鳥叫和青銅器內部的倒計時,融為一體。
它們每叫一聲。
陸凡的視線就模糊幾分。
滴答,滴答,陸凡眼前逐漸黑暗,呼吸逐漸困難。
最終——
“呼??”陸凡猛然睜開了眼睛。
陸凡看向四周,他安然躺在賓館床上。
另外幾人都還沒恢複意識,而賓館的沙發上,此時坐著一個黑色的身影。
陸凡立刻警惕地坐起來:“誰?”
沙發上的來者看了陸凡一眼,神色有些詫異,不過隨即笑道:“這位小公子,咱們白天才見過。”
今天晚上的經曆太過於豐富,以至於陸凡努力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把這人的臉和鎮長對上。
“是你,你來這地方乾什麼?”
一邊這樣說著,陸凡的手已經摸上了被窩。
他眼眸中閃爍著綠色的光,看起來和白天有些許不同,但是陸凡又捉摸不透,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
“彆誤會,既然你們都已經造訪了我家,現在禮尚往來,我來看看不也是正常的嗎?”
陸凡心頭一驚。
他知道眾人去過他那邊了。
不過陸凡隨即鎮定下來:“你在說什麼?我們今晚隻不過是去尋找了一些東西的蹤跡,在一座廢棄的樓裡麵四處探了探,怎麼會去的是鎮長家裡?”
現在,最好能讓他嘴裡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激將法就很適合。
但鎮長一反白天隻會和眾人打太極的慌張模樣,臉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嗬嗬,真會說話。和當年的白老頭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脾氣也很有意思。”
陸凡目光一凝,手都已經扣上了扳機:“什麼?你認識白淩風老爺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反倒是一副輕鬆的樣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曾經誌同道合之人,若是當初他沒有放棄,哎,真是可憐,他也已經淪落到現在要你完成夙願的樣子了?”
這話聽得陸凡頗為不爽。
當陸凡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忽然停下了語句,對上他的目光:“今日被你看見了,就當是緣分,給你一句忠告,小心你身邊的人。”
說完這話,他忽然走到窗邊,輕輕一躍,就這麼跳了下去。
要知道,眾人住的這樓層可是四樓,他白天那副老身子骨跳下去,不得摔個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