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潛入
看著楚傾絕頗有自信的模樣,畢凡微微一笑,道:“要不我先打頭陣?”
她點了點頭,知道此人在氣息隱匿上十分有天賦,若不是自己的紫薇瞳頗為克製這種存在,當日尋那吞雷獸的時候,她就發現不了此人。
“這些東西先拿著。”畢凡從身上掏出一枚玉玨,在陽光下閃爍著淡紅色的微光,輕聲道:“你在我後方約摸一裡的範圍跟著就好,我的精神靈力可以在這個人範圍之內和你進行溝通。”
“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不要有任何猶豫,掉頭就走。彆管什麼我會有危險,你早點跑出去搬救兵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楚傾絕微微點頭,她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選擇是最合適的。
“這個交給我是做什麼的?”她捏著手中那枚玉玨有些疑惑的問。
畢凡笑著解釋道:“如果我那邊有什麼發現,一時半會兒應該出不來。這時候如果你碰到了意外的話,就把這個玉玨捏碎,我的夥伴們會通過這個來感應到大致的方位,他們會來幫助你的。”
“好。”她點了點頭,收起這枚信號源認真的放在懷中,卻並不打算等自己遇到危險再用,而是一旦畢凡那邊有什麼意外情況,立即請求支援,否則多耽誤一分鐘,都是一分危險。
協商好了這些,畢凡也不在多言語什麼,眸光深沉的看向前方的崇山峻嶺,巍峨的山脈連綿不絕,看起來如一隻巨大的野獸匍匐在此,像極了魔族之人蓄勢待發的模樣。
深吸一口氣,他終是邁著堅定的步伐,身形快速的朝著前方掠去。
同時,匿息陣的陣法在身上快速奏效,刹那間蕩漾在他周圍的那股隱晦的氣息波動,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在他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楚傾絕,頭一次見還有這樣藏匿氣息的手段,心裡也有些驚異。
不過這幾日的相處,也讓她知道了這是一種甚是奇異的的陣法所帶來效果。隻是還不在她當前陣法層次的理解範圍,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她的腳步始終保持著約定好的距離。
畢凡走在前方,磅礴的精神靈力早已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將方圓數十裡所存在的氣息波動儘收眼底。
也驚疑的發現,這裡竟然詭異得竟然連一道野靈獸的氣息都不存在,這對一片極為原始的天地來說,顯然是不正常的情況!
“魔族之人,到底在耍什麼花樣?”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精神靈力不敢有絲毫放鬆,保持著敏銳的狀態捕捉那隨時可能闖入的敵對氣息。
一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就在他心裡疑慮之色越來越濃的時候,一道氣息冷不丁的在他精神靈力感應的邊緣處,平靜而隱晦的起伏著。
畢凡雙眼一眯,雖然隔著不小的距離,可憑借著靈魂境界的強大,他能依稀感覺到此人的修為甚是不弱,在靈魄境巔峰級彆的水準。放眼人族和妖族,在青年一代中也絕對是屬於出類拔萃的存在了,而如今卻立在這最邊緣的外圍之處,更加重了他心裡不詳的預感。
這個意外的發現很快隨著他的意念傳遞到楚傾絕的腦海中,她亦是小心翼翼的藏匿著自己的氣息,不敢走漏了一點風聲。
兩人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的朝著遮天之峰的深處逼近,也讓畢凡發現了越來越多的氣息波動,保持著似乎精確預算過的平等距離,和呈半圓形的姿態,全方位的提防著任何一道可能是陌生氣息的接近。
畢凡眼眸中深邃的光芒越來越凝重了,他知道如此重兵把守之地,其中勢必藏著不小的秘密。
而這,極有可能就是此次魔族為了對付人族,妖族青年一代中的各大精銳弟子,設下的一個巨大陷阱!
隨著自己的距離和那第一個把關的人越來越近,他的腦海裡也浮現出了如何對付的念頭。
費了半天勁找到的人,總得打聽出點什麼,才算是不虛此行的吧?
就這樣,他的身影謹慎的藏匿在暗處,在氣息完美的隱匿之下,即便是距離那目標對象不過近百米的距離,那人也是絲毫沒有察覺的。
畢竟作為修煉之人,對自己的修為又甚是又把握的情況下,會堅定的相信自己對於氣息的捕捉,如此一來倒是讓畢凡有了可乘之機。
當他的身影悄無聲息,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目標背後時,那人才像是出於直覺一般,驚異的回頭一看,卻見到了此生中最為驚駭的一幕。
什麼時候他的後麵,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這麼個活生生的,人?
畢凡眼神冷漠的看著他,從衣著裝扮一眼便判斷出這就是魔族之人,當即手中握著的幽黑色刀刃,已經貼上了他的脖頸處,聲音平靜中帶著幾分冷厲的意味:“說,你在這裡乾什麼?”
那人神色驚變,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冰涼,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這個人能毫無察覺的就接近自己,實力必然是比他高出一截,硬來肯定是不能奏效的,如此他隻能智取,起碼將自己被逮住的消息給傳遞出去。
可讓他絕望的是,正當自己興起一絲精神靈力的隱晦波動之時,一道磅礴的精神威壓,像沉重的山脈一般狠狠的朝著他蓋了下來。
那極致的壓迫力,直接形成一道包圍圈,將他死死的禁錮在原地,像是被兩道不斷靠近的山峰不斷的擠壓著,身體和意念都在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不但興不起一絲動彈的念頭,還隱約有一種自己直接被碾壓成碎渣的感覺。
加上脖頸處傳來的冰涼之意,讓他近乎絕望的立在原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外滲,不一會兒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緊張得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你...你是什麼人?”
畢凡漠然一笑,冷淡的回應道:“你似乎,沒有資格給我提問。”
說著,手中的凜神刀已然逼近了幾分,銳利的刀刃已劃破他的皮膚,鮮紅的血珠從他的脖頸處慢慢滲出,旋即滑落而下。
這種慢性的,時刻瀕臨死亡的感覺,無疑是在考研他的心智和意念。不過好歹也是一個修煉到靈魄境巔峰的人物,這點抗壓力還是有的。
他冷喝一聲,仰起頭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模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