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脫逃
畢凡一動不動的背靠著山石,閉著眼睛看上去似在休息一般,實則借助著菩提神念的功法,引導著靈魂之海中的一絲精神力量,悄無聲息的做著自己的事。
玄辰的身影緩緩的浮現在靈魂之海上方,作為被墨星煉化而的陣法之靈,他的存在本就是特殊的,不會跟隨畢凡的修為而被一同封印。
此刻的他麵色平靜的立在中央,語氣輕緩的道:“這封印之力,似乎是來自外界的力量。並非出自那白衣人身上吧。”
“嗯。”畢凡靜默的用意念回應:“他的修為,應該也是在半步靈聖境左右,這等境界,還不足以來封印我。”
“所以,大人是故意和他達成交換的條件嗎?”玄辰微微沉凝著聲音道:“可以確保天涯閣和大域盟的人可以暫且平安,而自己即便是進入了魔族之人的掌控,借助靈魂之力一樣可以解開封印帶來的壓製,再尋找機會來逃脫吧?”
“是啊。”畢凡苦笑一聲,道:“不過有些人好像覺得我還是太衝動了。”
玄辰默然點頭,知道這個某些人所言的是誰,片刻後輕聲道:“我想,小小大人也隻是擔心罷了,並無責怪之意。”
“不一定。”他無奈的笑著道:“可彆以為那丫頭心眼有多大,計較起來的時候,可難纏了。不過話說回來,有她在也不用太擔心意外出現,還有雲霆兄他們,應該可以護送那兩人順利的回到陣法中去。”
“現在的關鍵,是大人自己要如何逃脫。”玄辰語氣溫和的提醒著:“那白衣男子的靈魂造詣也相當不低,不知道大人體內的變故,會不會被他察覺?”
“不會的。”他笑著搖頭道:“有幸得益於寂容大人的指點,菩提神念功法的玄奧,我已參悟了些許,他修為再高也不會發現異常。”
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玄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畢凡靜默的收斂著自己的氣息,控製著那一絲精純的靈魂精神力,悄無聲息的掙脫了那纏繞在他體內的灰黑色氣流束縛,慢慢的流轉起來。
擺脫束縛後的靈魂之力並未立馬有什麼動靜,而是靜靜的懸浮著,直到畢凡連續抽取了數十次後,那一絲靈魂之力,才在他的意念操控下,緩緩凝聚成了一個流轉著複雜的紋路輪廓,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印記,反倒是纏繞上了那一股灰黑色的氣流。正是這道氣流的存在,封印住了他的修為和戰力。
隨著印記的反向纏繞,那灰黑色的氣流瞬間黯淡了不少,畢凡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正在慢慢的恢複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表麵那風平浪靜的樣子,並未讓白衣男子察覺到什麼異常。依舊是半躺在一顆枝葉繁茂的大樹上,端著葫蘆喝著裡麵的酒,悠閒自得的欣賞著皎潔透亮的清輝月色。
寧靜的夜色中,一道紅色的焰火冷不丁的在夜空綻放,看到這一幕,白衣男子的臉色頓時一變,下一瞬便從樹上一躍而下,的看向焰火的方向,目光中都多了一絲凝重之色。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個瘦高個的青年腳步急促的跑到白衣男子身側,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紅色的焰火,在魔族中是帶有提醒的信號,不過具體是提醒什麼,他無法確定。
“應該是有人來了。”白衣男子語氣輕淡的回應道。
“誰?敵人嗎?”那青年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湧動起身上的靈力,一臉戒備的看著周圍。
“不,是自己人。”白衣男子眯著眼,磅礴的靈魂之力已悄然的探出,在那不遠處的位置,已捕捉到了三道熟悉的氣息。
不過,他有些不解,自己人的出現從來都是不會有什麼信號出提醒的,這一回為何有些不同?
他不知道的是,正在自己疑惑之際,河穀之畔的畢凡已悄然的恢複了靈力的動用,隻等一個適當的時機逃脫出去。看起來,機會似乎近在眼前了。
白衣男子注意力,幾乎都放在前方三道急速朝著自己靠近的身影之上時,驀然間,一道氣息陡然間暴湧而起,在他一個轉身的功夫間,已是朝著河穀之畔的另一側疾馳而去了,頃刻間那黑色如鬼魅般的身影,便亦是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中。
“那是?”瘦高個的青年男子見狀,怔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立即大聲喊道:“是畢凡跑了!快追!”
白衣男子眉頭緊鎖,俊秀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鬱之色。他知道,那家夥有能耐在被封印了全部修為的情況下,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逃出去,已經是沒有太多追的可能性了。
不過,他也沒有出言製止。那家夥就算是能跑,也不能讓他沒一點擔憂的撤了吧?不然自己擺下這麼大的陣仗,隻是收了一些蝦兵蟹將的小命,多少有些不甘心。
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的他目光已灼灼的盯視著三道近在眼前的身影,略帶著幾分冷漠之色:“你們來做什麼?”
聞言,紀修眉頭頓時一皺,隻是被鬥笠遮蓋著臉龐的他,並未真正讓人看見他的表情。司徒雲山和管回舟則是微眯了下眼睛,顯然他的臭臉讓三人都有些不悅。
“來自然有來的用途,輪得到你來問?”不等兩人有什麼回應的時候,紀修已是帶著幾分凜冽之意的道。
對這略顯張揚的話,白衣男子隻是冷哼一聲,語氣沉悶的道:“若不是你們突然出現,那個叫畢凡的,還不會如此順利的脫逃。”
“有趣有趣。”管回舟嗬嗬冷笑道:“原來,自己沒本事看好的人逃走了,還要怪到我們頭上來啊?魔殿執法堂出來的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
白衣男子臉色一凝,澎湃的靈力陡然間湧動起來,淩厲的勁風盈滿了袖口,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餘下兩人亦是毫不示弱的翻滾著各自身上的靈力,衣衫在微微的夜風中獵獵作響。
司徒雲山抬起頭,沉著聲音道:“大家都冷靜點,說正事吧。”
聞言,身旁的兩人亦是冷哼一聲,收斂了一些氣息。隻是他的身份,顯然還不足以震懾住白衣男子,嘴角微揚的冷笑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話了?”
“他不夠格,那我呢?”一道灰黑色,淌著粘稠液體的虛幻的身影,陡然間從他背後緩緩的浮現而出,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