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人常年在野外打獵,由於生活習慣的原因,他甚至也在自己家裡設置地道陷阱,為此還被孫女玲兒埋怨過很多次。可是這一次老獵人的地道陷阱終於派上用場,他事先估計好秦少陽和沙橫之間的打鬥位置,偷偷跟秦少陽使了個眼色,而後他讓玲兒先逃出香山鎮,他自己返回到房屋。
趁著秦少陽被沙橫一拳給轟進房屋之中,老獵人立即抓起秦少陽便將他拖進地道當中,動作極是迅速,幾乎是在須臾之間完成。
羅逸峰察覺到秦少陽被老獵人救走之後,盛怒交加,他這次接到的是死命令,如果在重重包圍之中還讓秦少陽給逃脫,他勢必會受到青玄首座的嚴厲責罰,於是他讓屬下所有的孤鶩峰弟子去房屋中尋找地道口,無論如何都要抓到秦少陽。
雖然有神農尺擋護在胸口,但沙橫的碎岩拳還是厲害非常,秦少陽被老獵人給扶著沿著地道向前行進,他直覺胸口一陣酸痛沉悶,喉頭也是癢癢的,再加上地道那沉悶黑暗的壓仰奔瀉,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噴血出來。
“小兄弟,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老獵人經驗無比豐富,他立即察覺到秦少陽的身體異樣,他一邊勸慰著秦少陽一邊伸手在地道的牆壁上摸索著,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哢哢!
老獵人摸到地道牆壁的一塊凸出的小石塊,那石塊竟然能夠旋轉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身後一陣隆隆聲響,幾道巨型石板橫行而出,將身後的地道口給封堵起來。
秦少陽雖然胸口鬱悶,但他不得不佩服老獵人這個地道的精妙,那羅逸峰如果發現自己消失,肯定會猜到房屋內部有地道,他們如果沿著地道追來,那幾堵巨型老板便可將他們攔截下來。如果他們硬是要毀壞石板,按照這地道的設計,恐怕他們那一行人都會被會活埋的。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秦少陽終於在老獵人的攙扶下走出地道口。還沒等老獵人將地道口的門板給推開,先聽到外麵一陣吱吱響,辨析竟然嘩的一下自動打開,然後是一隻雪**嫩的小手,接著便見玲兒那鬼靈精怪的小臉蛋探了出來。
“爺爺,秦大哥人,你們快出來,我要封地道了!”玲兒趕緊伸手將秦少陽給拉了出來。
雖然有石板的攔截,但老獵人和玲兒還是心覺不妥,畢竟那些人可是落水宮的弟子,都是擁有無比法力的修道者,石板起的作用恐怕不會太明顯。於是老獵人親手將地道口給封死,用木棍將巨大的石塊給推移到地道口。石塊的體積巨大,彆說是個普通人,就連一個一階強者也休想能夠移動它分毫,但老獵人卻用簡單的滾木理論將石塊給移了過來,這讓秦少陽甚是欽佩。
稍作休息之後,秦少陽胸口的那股沉鬱之感才消散,玲兒又給秦少陽喂了些水,他才恢複些許精神。
“老丈,玲兒,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恐怕我這條命今天就要交待了呢。”秦少陽注視著老獵人和玲兒,很是感激地謝道。
玲兒立即搖搖頭,道:“秦大哥,你不要這樣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他們發現行蹤的,我們救你出來也是應該的。”
“對了,小兄弟,我之前在山林裡救過我一命,現在我救你一命,這下我們兩清了,哈哈!”老獵人從背後摸出煙袋,吸了幾口,吐出幾圈青色煙霧,笑道,“以後你可不能再賴著我,更不能再糾結我們家玲兒,聽到沒?!”
玲兒小臉蛋立即浮現嬌羞之色,她朝著老獵人啐道:“爺爺,你在說什麼呢,真是莫名其妙!”
“哈哈,我隻是開個玩笑,以後歡迎你到我們家!”老獵人趕緊變換口氣。
秦少陽心裡無比欣慰,但他也頗為擔心,道:“老丈,你們此番救了我,可是大大地得罪了落水宮,特彆是那孤鶩峰的弟子,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獵人立即恢複正色,他拿起煙袋在旁邊的樹乾上磕了磕,笑道:“小兄弟不必擔心,既然我們打算救你,我也早已安排好退路,先前有個朋友想讓我過去帶帶新手獵人,之前我一直因身體不適推諉,現在正好我可以去見見他,在那裡安頓下來的。”
聽到老獵人早有安排,秦少陽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下來,接下來他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出路,眼下他連人皮麵具都丟了,現在可是真麵目顯身,很容易就會被落水宮的弟子辨認出來的。
“秦大哥,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啊?”玲兒對秦少陽的事情極為關心,問道。
秦少陽無奈一笑:“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們不必為我擔心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送君千裡終有一彆,地道口確實不是長留之地,秦少陽起身跟老獵人和玲兒道彆。老獵人和玲兒也準備離開香山鎮,而秦少陽現在的目標是燕國國都的藏書殿,他需要從那裡查詢到有過星雲幻境的秘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能夠混進燕國國都,以前他可以借用落水宮弟子的身份進入。現在好了,他現在可是落水宮的罪人,如果出現在燕國國都,肯定會立即被人抓起來的。
離開這片森林之後,秦少陽發現他又回到了香山鎮,街道上四處都是孤鶩峰弟子的身影,甚至還有香山鎮的官兵也加入到搜索的任務當中。可是想要離開香山鎮前往燕國國都,香山鎮是必經之地,實在是沒有辦法繞開。
秦少陽靠在鎮口的一棵大樹後麵思索對策,伸手捏著下巴,眼睛不時朝著四周瞄著,卻見迎麵有一輛煤泥車推了過來,那推煤泥的人是個中年男子,全身上下都被煤泥染成烏七麻黑,隻眼睛一雙眼睛和一排牙齒清晰可見。
“有辦法了!”秦少陽眼前一亮,雙手一拍,發出一聲喜悅。
香山鎮的出口和入口都被官兵和孤鶩峰的弟子給設置路卡,凡是行蹤可疑的人都被單獨盤問,一輛截滿煤塊的推車行進過來,一人在前麵用繩子拉,一人在後麵賣力地推,很是吃力的樣子。
兩人都被煤泥塊給染得烏七麻黑,特彆是那個在後麵抓著把手推車的人,不時抓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下臉,一下子被擦成了大花臉,甚是可笑。
把守鎮守的官兵似乎認得在前麵拉車的中年人,見推車行進過來,官兵走上前,笑道:“徐三,又拉煤回來啊,這次又要賣給哪家大姑娘啊?”
原來這拉煤的中年男子叫徐三,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世,後來還被狼給咬了下臉,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很是木枘,到現在還沒有娶妻,以拉煤賣煤為生,幾乎整個香山鎮都識得這個煤夫徐三。
徐三沒聽出對方的嘲諷之意,隻是咧咧嘴,露出一排牙齒,很是自豪地傻笑道:“俺今天是把煤拉給鎮長家呢,鎮長親自給我要的,必須讓我馬上送到!”
聽說是鎮長家的煤,官兵也不敢再拿徐三逗樂,萬一誤了事,鎮長發起怒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於是他便放行讓徐三通過。
可就在整輛車即將通過路卡的時候,官兵立即察覺到推車的人有些異樣,再一次攔了下來,喝聲問道:“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
其實這個在後麵推車的男子正是秦少陽,按照他先前的約定,秦少陽現在是個啞巴,他立即哇哇啊啊地胡亂比劃一下。
徐三回身看向那官兵,道:“官大人,那是俺新雇來的推車工,工錢可是很便宜著呢。”
“哈哈,原來是個啞巴啊,一個智商有問題,一個啞巴,你們還真是一對啊,好了,過去吧。”官兵見那人竟然是個啞巴,不由得收起長槍,嘲諷幾句之後便放行他們離開。
按照先前秦少陽跟徐三商量好的,秦少陽將煤車推到鎮長府上之後,他便不再幫忙,徐三本打算將幾枚銅錢給他的,可還沒等掏出來,秦少陽早已沒了蹤影。
出城容易進城難,從城裡出去的一般不會被嚴格盤查,秦少陽索性找到一口井,他將自己全身的煤泥洗個乾淨,然後又換上一套比較乾淨的衣服,隨意地將長發用線條盤係了下,又稍微易了下容,將眉頭畫粗,嘴裡含了兩個石塊將臉頰撐圓,然後便在香山鎮裡四處轉悠。
很快,一個現象引起秦少陽的興趣,他在鎮長府的門口看到一個身穿黑甲、頭戴鋼盔的軍士。
按照他先前的認識,這黑甲軍士分明就是燕國大小兩位公主的隨行護衛軍,他怎麼會單獨出現在這裡,其中必然有蹊蹺。於是秦少陽守在鎮長府的門口附近,密切關注著裡麵的動靜。大約杯茶的功夫,那黑甲軍士從鎮長府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紫色的絲綢袋,那軍士不時掂了掂,看樣子裡麵有好多錢幣的樣子。
黑甲軍士離開鎮長府之後,他沿著一條偏僻的小巷離開,秦少陽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目露精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的心頭已經湧出來。反正他現在已經背負著無數罪名,再多加一個也不為過,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