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陽傲然地屹立在瓦片房屋頂上,身後碧天晴日,他左手持弓,右手拉弦,黑色的箭頭對準地麵上的一眾落水宮弟子,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普通的箭矢對落水宮弟子來說根本起不了任何危脅,但重要的是,此時的持弓之人是秦少陽,一個曾經大鬨落水宮,敗儘諸多高手弟子,甚至還和威名赫赫的青玄首座過招,甚至還從他手中逃脫。就憑這份經曆,在場的孤鶩峰弟子便不敢妄動,他們不是怕弓箭,而是被秦少陽的氣勢所震懾。
秦少陽嘴角露出邪氣的**,聲音清朗:“我不是膽子大,我隻是想回來看看,孤鶩峰的弟子究竟會怎麼對付普通百姓,到底又值不值得百姓的香火供奉!”
這番話聽在眾孤鶩峰弟子的耳中極不是滋味,這分明就是秦少陽對他們的嘲諷,責斥他們以多欺少地欺負老弱婦孺,甚至還要強闖民宅。在眾多孤鶩峰弟子的外圍也聚集著不少的香山鎮百姓,他們也清晰地聽到秦少陽的話,不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羅逸峰見秦少陽幾句番便把形勢給扭轉,他對秦少陽的忌憚又加深了一層,如果不立即將秦少陽給抓捕,後果將不堪設想。但為了表示落水宮的仁慈,特彆是當著眾多香山鎮百姓的麵,羅逸峰還是規勸道:“秦少陽,你現在已經被我們給包圍,插翅難飛,我勸你不要做無畏的抵抗,還是乖乖地跟我回落水宮吧,我相信玉虛掌門一定會對你格外開恩的。”
哈哈!
好似聽到一個極有趣的笑話一樣,秦少陽仰頭大笑起來,整個天空都被秦少陽的笑聲給充滿著,卻令在場的眾多孤鶩峰弟子臉色鐵青。
稍傾,秦少陽停止笑聲,他低頭看向羅逸峰,道:“收起你的假仁假義,我秦少陽這條命由我不由他,什麼玉虛掌門落水宮,在我被通緝的那一刻,這些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說罷,秦少陽右手一鬆,一把箭矢嗖的一聲射向羅逸峰。
羅逸峰實力不低,在孤鶩峰他可是排在第二位的高手,伸手一探,一把將襲來的箭矢給握住。他用力一握,箭矢立即斷成兩截,喝道:“所有孤鶩峰弟子聽令,立即上前追拿秦少陽,但凡抵抗,格殺勿論!”
“是!”
眾孤鶩峰弟子齊聲回應,他們紛紛運用元氣朝著屋頂上的秦少陽衝殺過去。
一時間,小小的民宅房屋周圍頓時被道道元氣所包圍,激得屋頂瓦片不時掀飛激起,秦少陽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元氣儘失的他根本就不是這些孤鶩峰弟子的對手,現在的他擁有的隻有鹿戲步,還有……
想著,秦少陽伸手在背後一摸,手裡頓時出現一個手掌長度的尺狀物,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物什,目光好似是跟故友重逢,道:“想不到在最危險的時刻,還是隻有你守護在我的身邊啊,也罷,今天我們一起再大殺一場,要麼死在這裡,要麼逃出去!”
說罷,秦少陽用力一握,卻不料神農尺竟然劇烈抖動一番,原本樸實無華的外表竟然層層脫落,再之後便是百道璀璨耀眼的碧綠光芒激射出來,晃得眾人眼睛都睜不開。
待秦少陽重新看向神農尺時,神農尺早已變成長約二尺、外形華麗璀璨的綠尺,隱隱還散發著聖潔之氣。
本來正欲攻擊秦少陽的眾多落水宮弟子也紛紛被神農尺的異象給驚征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會有如此神奇的法器,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那法器竟然還散發著聖潔之氣,令他們禁不住要有膜拜之感,就連他們手中的各式法器也紛紛抖動著,發出陣陣低吟。
神農尺的異象就連秦少陽也大為吃驚,按照以往的經驗,想要催動神農尺變化,除非是以他的元氣灌入尺身。而如今他的元氣被轟散,還如何能夠催動神農尺。可神農尺真的發生了變化,秦少陽縱然不明所義,但他還是心下大悅。
此刻有神農尺在手,又如何脫不出這重重包圍!
“來吧,就讓你們再嘗試下我秦少陽的厲害!”緊握神農尺,秦少陽朗聲大喝,縱身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揮起神農尺便朝著距離最後的一個落水宮弟子砍擊下來。
那名孤鶩峰弟子被秦少陽的無敵氣勢所迫,甚至連抵擋都沒有,生生地被神農尺給砸中肩膀,隻聽哢的一聲,肩膀立即脫臼,跌倒在地麵之上。其實秦少陽剛才完全可以將他的腦袋給擊碎,可是他心裡卻是清楚,如果他真的殺害了孤鶩峰弟子,縱然他之前的清白能夠洗清,可是這份罪責也難逃!
隻一擊便將一個孤鶩峰弟子給打倒,其他孤鶩峰弟子心下大駭,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秦少陽的丹田元神已毀,現在的他跟普通人無疑。可是剛才那一幕已經遠遠超出普通人的範疇,一下子便將一個實力達到一階的孤鶩峰弟子給打倒,這可是真眼所見的事實。
看到眾孤鶩峰弟子心生膽怯,羅逸峰卻是不然,他知道秦少陽所仰仗隻有神農尺,隻要避開神農尺的鋒芒,秦少陽根本不堪一擊。“好一個秦少陽,就讓我來接你的招吧!”一聲厲喝,羅逸峰邁步上前,雙手一伸,周身立即激起強勁的元氣。
秦少陽見羅逸峰要上場,立即嚴陣以待,要知道羅逸峰的實力可是達到近乎四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被他給擊殺,一個普通人麵對四階高手,這簡直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
眼看羅逸峰便要走上前,一隻手突然伸出將他給攔下,那人正是沙橫,也是先前跟秦少陽有過交流的對手。
“羅師兄,讓我來會會他吧,先前我曾敗在他手下過,這次說什麼也要討回來!”沙橫冷冷地說道。
羅逸峰也不想正麵跟秦少陽交戰,畢竟他還有些猜不透秦少陽的實力,於是退後一步,笑道:“那我就把這份功勞讓給沙師弟了,不過沙師弟要小心!”
“多謝師弟關心!”沙橫感激地一笑,而後便朝著秦少陽走了過來。
先前秦少陽曾經跟沙橫有過兩次交手,第一次交手的過程隻是切磋之戰,兩人當時勢均力敵。第二次交手是秦少陽大鬨落水宮的,當時沙橫以全力向秦少陽攻擊,可那時的秦少陽催穀元神,實力飛漲,隻一招便將沙橫給擊敗。而如今將是他們的第三次交手,秦少陽縱有神農尺之利,卻也無法抵抗沙橫這般強橫實力的對手。
“秦師弟,很高興你還活著,之前敗給你的恥辱總算還有機會能夠洗刷!”沙橫如鐵塔般地站在那裡,黝黑的臉龐流露著興奮的表情。
秦少陽拱手作揖,笑道:“如果今天我必然要死,又要被你們所殺的話,我寧願死在你沙師兄的手裡。”
此話一出,沙橫身體微微一震,深沉的眼睛流露出複雜的目光。
呼呼!
突然間,一陣強大的棕色元氣在沙橫的周身激起,無數的飛沙走石更是卷地而起。
它們在沙橫的控製之下,鋪天蓋地地朝著秦少陽激射過來。
秦少陽立即揮起神農尺,將襲來的飛沙走石擊得粉碎,再結合上鹿戲步,看似鋪天蓋地沙石攻擊,卻始終沒有傷到秦少陽分毫。
沙橫是孤鶩峰實力排行第三的高手,實力強大,可秦少陽竟然能夠避開沙橫的殺招“飛沙走石”,這可是群攻招式,能夠攻擊對手的任何一個部分,令人防不勝防。在場的眾多孤鶩峰弟子除了羅逸峰之外,幾乎沒有人足夠的把握能夠避開這一招,他們對秦少陽的忌憚更加深一層,也慶幸剛才沒有首當其衝地殺向秦少陽,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沙橫的眼睛也是極為犀利,他知道秦少陽擅長一種極其玄妙的步法,甚是輕靈敏捷,可是沙橫的飛沙走石攻擊能夠將所有部位都攻擊到,而沒有攻擊到的空隙之處他也是心裡有數。
“碎岩拳!”窺準時機之後,沙橫怒喝一聲,猛揮一拳,朝著其中一個空隙轟了過去。
秦少陽實在是沒料到沙橫的觀察力竟然如此精細,心下一驚,趕緊堅起神農尺抵擋這招碎岩拳。三階之拳實力強大,秦少陽縱然有神農尺護體,可還是禁不住它的衝勢。一瞬間便被它給轟進老獵人的民房之中,將牆壁都砸出一個大洞。
無數的碎石嘩啦啦地掉落下來,沙橫站在洞口上方,眉頭一挑,冷聲道:“出來吧,我知道這一拳是殺不了你的!”
可是過了很長時間,房屋的碎石裡都沒有動靜,秦少陽好似真的被砸死一般。
“死了!死了!那家夥被沙師兄給打死了!”站在身後的眾多孤鶩峰弟子立即發出驚天歡呼聲,他們立即衝了睛為,想要把秦少陽的屍體從碎石中給拖出來。
然而,當眾多孤鶩峰弟子將碎石給搬開的時候,哪裡有看到什麼秦少陽的屍體,下方空空如也。
“咦,那個老俞頭和玲兒都不見了?!”就在這時,孤鶩峰弟子當中的那個胖子發出驚呼聲,原本站在一旁觀戰的老獵人和玲兒早已不見蹤影。
“糟糕,他們帶著秦少陽逃走了,你們快給我去追!”
羅逸峰的反應最敏銳,他立即想到老俞頭身為獵人,身會在房屋之中布設機關通道,秦少陽的離奇消失定然跟他們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