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道……”
郝震東透過飯店的玻璃窗朝著對麵的茶館望去,卻見秦少陽和鐵戰正暢快淋漓有說有笑地邊吃邊喝,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郝震東的體內激湧起來。
令人難以想像的香味從茶館散溢出來,秦少陽和鐵戰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麵前的這盤烤鳥肉簡直香的令人詫異,幾乎整個街道的人都被這股香味給吸引過來,不消片刻功夫,一大堆的人團聚在茶館,個個都像是三天沒吃過飯一樣,眼睛直直地盯著秦少陽和鐵戰麵前的烤肉,口水哈喇子流的老高。
“勤少,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啊?”鐵戰略有些緊張地瞄了眼四周團聚的人群,手裡還抓著一塊烤肉,朝著對麵的秦少陽詢問道。
秦少陽又不是笨蛋,他當然也感覺到眼前這盤烤肉的異常,這股香味確實香的有些詭異,但整盤烤肉已經被秦少陽和鐵戰兩人消滅的隻剩下骨頭渣,他想分給團聚過來的眾人也沒有辦法。
“都給我滾開!”
突然間,一聲如驚雷般的怒吼聲爆起,接著便見一道魁梧強悍的身影衝撞過來,閃避不及時的人路人紛紛被掀翻撞飛,可見來人的力量之強,用恐怖來形容都不為過。
即便不抬頭察看,秦少陽和鐵戰也知道來人的身份,除了玄雀會的頭號代表郝震東,還有誰會有這般強勁的力量,但他們表現的相當的鎮定,兩人用麵前的紙巾擦拭乾淨嘴角,端起麵前的茶水穩穩地喝了起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郝震東大踏步的來到茶桌前,凶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茶桌上的那盤隻剩下細瘦骨頭渣的烤肉,垂在身體一側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甚至可以聽到他的拳頭指骨在一起咯吱咯吱作響。
團聚在四周的路人心道不好,趕緊都四下散下,卻也不曾走遠,畢竟好戲在即,能夠近距離觀察強者交鋒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給我交出來!”郝震東強忍著心中怒火,他將巨大的手掌伸到秦少陽和鐵戰的麵前,壓抑著聲音喝道。
秦少陽朝著對麵的鐵戰笑視一番,露出茫然無知的表情,聳聳肩膀,道:“郝爺在說什麼,把什麼交出來,我怎麼聽不懂呢!”
“哢嚓!”
話音剛落,郝震東伸掌變拳,猛地砸擊在茶桌之上,瞬間便將整個茶桌給砸成粉碎。
饒是秦少陽和鐵戰的身手了得,在茶桌被擊砸的一瞬間,秦少陽趕緊將麵前那盤骨頭渣給端了起來,鐵戰也穩穩地拿起茶壺茶杯,兩人以靈活輕便的姿勢躲開郝震東的破壞。
“郝爺,這茶桌可是人家茶館的財物,你這樣隨便砸碎,難道不怕人家去總部那裡告你肆意毀壞嗎?”秦少陽悠然地端著骨頭渣的盤子,半帶挑釁半帶嘲諷地朝著郝震東說道。
郝震東被秦少陽這番嬉戲的話給徹底震怒,他揮臂直指著秦少陽手裡的那盤骨頭渣,厲聲喝問道:“少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你們剛才吃的是什麼東西?!”
秦少陽朝著對麵的鐵戰瞄了一眼,問道:“鐵少,我們剛才吃的是什麼啊?”
鐵戰冷峻的臉龐浮現一抹笑意,道:“燒烤的鳥肉。”
“什麼樣的鳥?!”不祥的預感衝擊著郝震東的神經,但他還是期盼著一線轉機,喝問道。
鐵戰不屑一顧地說道:“一隻普通的鳥而已。”
“對對,一隻普通的鳥兒,好像還長著紅色的羽毛呢。”秦少陽隨口插了幾句,朝著郝震東笑道。
眼下再清楚不過,郝震東最心愛的寵物鳥已經成為彆人的盤中野味,他的雙拳大力地緊握在一起,一股令人心底發麻的氣勢無形地散湧出來,縱然秦少陽和鐵戰藝高人膽大,但郝震東也並非泛泛之輩,在他們輕鬆自若的表情是嚴陣以待。雖然郝震東實力強勁,但此刻圍觀的眾人並不看好他的勝算,因為他所要麵對的兩人,一個是聲名鵲起的超級新人,而另一個卻是能夠同神農幫第一青年高手龍正陽戰成勢均力敵的強者,無論從哪一方麵看,郝震東都討不到半點便宜。
“哈哈!哇哈哈!”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郝震**然狂聲大笑起來,整條街道都是他肆意狂妄的笑聲,直震得眾人耳膜隆隆作響。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秦少陽和鐵戰,沒有人知道郝震東為何會瘋狂大笑,不少人認為郝震東可能是因為愛鳥被人燒烤食掉而精神有些錯亂,就連秦少陽和鐵戰也均抱有這樣的想法。
良久,狂笑之下的郝震東才停息下來,他伸出手指指著秦少陽和鐵戰兩人,笑道:“你們兩個自以為占了我的便宜,可你知道是否知道被你們吞食吃掉的紅毛鳥的名字嗎,你們兩個笨蛋根本不可能知道,因為它是我從遠在大洋彼岸非洲的某個古老的國度用高價買回來的,它的名字叫紅鴆,全身充滿可怕的毒素,哪怕是一滴毒血也足以殺死一頭雄獅,哈哈!”
聽到郝震東如此一說,秦少陽和鐵戰的臉色同時為之一變,兩人立即運用真氣探測身體的異常,幾乎同一時刻,兩人均覺全身靈燃燒般灼熱,不約而同地噴出一道血水,竟然是黑色一片。兩人趕緊席地盤座而坐,各自伸手將身體的要害經脈穴道封住,從而減緩毒血的遊動,一旦毒血侵襲到心臟,恐怕就算是華佗再世也難以施治。
“哈哈,看來毒素已經開始發作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這種毒血能夠在十五分鐘之內流遍全身,而且無藥可解,你們還是準備好遺書吧!”郝震東蹲到秦少陽的鐵戰的麵前,凶悍的眼睛透露著得意的笑容。
“鐵少,真是對不起,讓你也跟著跳進來。”秦少陽沒有理會郝震東的冷嘲熱諷,而是朝著盤坐在對麵的鐵戰說道。
“有茶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毒一起中,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勤少不必自責。”鐵戰將體內的經脈穴道給封點住,沉聲道。
郝震東朝著視死如歸的兩人冷哼一聲,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不必我親自出手就能夠順手地解決掉兩個對手,真是省我了不少的麻煩,你們兩個還是享受這僅有十幾分鐘的生命曆程吧,哈哈!”
狂笑之後,郝震東便帶領自己的兩個手下得意洋洋地離開茶館,僅剩下秦少陽和鐵戰兩人盤腿坐在其中,周圍圍觀的眾人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大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報警呼叫救護車。
秦少陽和鐵戰本身都是優秀的中醫,他們對毒素的研究不亞於那些專業人士,當以真氣探測到體內的毒素時,他們便知道這種罕見的毒素無藥可解,即便被救護車給拖到醫院也是難逃一死,同樣都是一死,秦少陽決定拚死一搏。秦少陽還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它的名字便是神農尺,可是眼下身邊這麼多人,他根本無法施展神農尺的效果,否則一旦被人發現神農尺現世,不僅是他的身份有可能被識破,就連神農尺也有可能遭到神農幫的搶奪。
“鐵少……我有辦法解毒,但我們立即必須找個僻靜的地方,你敢不敢同我冒一次險?!”秦少陽決定趁救護車到來之後離開這裡,但要運氣快步奔走的話,他們僅剩下十分鐘左右的生命將可能隻剩下幾分鐘而已。
鐵戰伸手將嘴角的黑血一抹,目光堅定地笑道:“縱然都是死,又有什麼敢不敢的,我知道鎮外的小樹林有一塊僻靜的地方,那裡不會有人找得到的。”
兩人心意即定之後,幾乎同時從地板上站了起來,鐵戰縱身快步朝著神農鎮的小樹林飛奔而去,秦少陽緊隨其後,不消片刻功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城鎮的路口樹林處。就在秦少陽和鐵戰剛剛離開,救護車便飛馳而來,當醫生的護士從車上跳下來時,卻見茶館的地板上哪裡有什麼病人,僅有兩灘黑血而已。醫生和護士詢問茶館老板病人的去向,先前被嚇得噤若寒蟬的茶館老板隻是搖頭說不知道,卻是盯著地麵上的兩灘黑血發呆。
“勤揚!”
“鐵少爺!”
除了醫護人員趕來外,商玉清和商奚龍也在聽說這件事第一時間趕至現場,鐵石和鐵柔也一同奔跑過來,就連玄冥會的夏嵐也飛速奔跑過來,可現場根本看不到秦少陽和鐵戰兩人,有的,也隻有那兩灘鮮血而已。
“可惡的勤揚,我早就警告過他不要四下惹事,現在可好了,竟然中了彆人的毒!”商奚龍眼下最擔心的並不是秦少陽的安危,他所擔心的是銀鷹會就此缺少一人,而以兩人迎接下一輪的比賽,他們的勝算變得微乎其微。
夏嵐盯著地麵上的兩灘黑血發征,當聽到商奚龍的喊話時,精致的臉龐立即變色,隨手一揚,一道青芒如閃電般襲向商奚龍。
商奚龍終究不是尋常角色,耳畔的疾風驟響,他趕緊閃身避開,肩膀卻也難以幸免地被鞭尾給擊中,留下一道深深的鞭印。
“不準你說任何對勤揚不好的話,否則我夏嵐絕對不會饒過你!”夏嵐傲然地站立在商奚龍的對麵,秀目怒視,嬌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