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陽清楚地感覺到神秘男子緊盯著自己的淩厲眼神,隻是裝作假寐的他沒有作出反應,他在等待著神秘人接下來的舉動,進而推測出他的意圖。神秘人謹慎小心地來到秦少陽的床旁,待見秦少陽毫無知覺反應時,手法麻利地將一把匕首抄在手中,將鋒利的刀刃對準秦少陽的胸口。
‘匕首?!’秦少陽隻覺眼前一道寒光閃過,立即感覺到那種尖銳的觸感,心中暗呼道:‘難道他想殺我?!’
神秘人亮出匕首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單手抓緊匕首便朝著秦少陽的胸口猛刺下去。
生死懸於一線,秦少陽當然不能再假寐下去,待對方刺下匕首時,秦少陽猛地扯起被子進行格擋。
“撲哧————”
鋒利的匕首瞬間便將整條被子給刺劃出一道長口,裡麵的棉絮登時飄飛出來,充滿臥床的上空。
秦少陽轉身抱起艾雲霖向左側翻滾,身法從容輕鬆地翻落到地,艾雲霖也被秦少陽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而當她看到對麵的持刀神秘人之後,立時驚呼一聲,卻被秦少陽捂住嘴巴,示意她不要驚動外人。
一擊未能得手,神秘人沒有再攻擊過來,而是握緊匕首凶狠地盯著對麵的秦少陽,由於兩者之間隔著一張雙人床,所以暫時雙方不能進行直接的對攻。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刺殺我?!”秦少陽打量著麵前黑衣人的身形,卻見其輪廓窈窕婀娜,竟然是一個女子。
神秘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凶狠地瞪了秦少陽一眼,抓起手中的匕首,猛地一揮,立即將匕首拋刺向秦少陽。當秦少陽看到對方拋刺匕首的手法身段時,眼前神秘人的身份立時呼之欲出。當然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伸手抓起旁邊的移動電話,朝著刺來的匕首一砸,立即將其砸落在地。
“哼!”
神秘人見秦少陽輕鬆地將匕首砸落在地,發出一聲冷哼,竟然提步便逃離出客房,身法曼妙而從容不迫。
艾雲霖見神秘人轉身便逃走,立時朝著秦少陽喚道:“勤大哥,那個壞人要逃跑了!”
秦少陽目送神秘人的離開,微聳下肩膀,道:“她要逃就讓她逃吧,反正這是她的地盤,我們也攔不住她!”說著,秦少陽便蹲下身,將砸落在地的那把匕首給拾撿起來。
聽著秦少陽淡然的語氣,艾雲霖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問道:“勤大哥,難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秦少陽將手中的匕首輕輕地晃了晃,笑道:“以你的聰明思維,我想你應該很快就能猜到她是誰的,畢竟在銀鷹會想殺我的人並不多。”
經秦少陽這麼一提醒,艾雲霖立時猜測出來,驚呼道:“勤大哥,你是說那個人是商玉清?!”
“除了她,還會有誰能如此輕易地打開客房的門,又有誰會有這麼好的投擲手法……”秦少陽注視著手中那把鋒利明亮的匕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恐怕是因為白天商世勁要她向我道謝,一向傲慢的她怎麼會忍得下去,更何況她的命還是最討厭的我救的,她來刺殺我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聽著秦少陽的描述,艾雲霖明亮秀氣的大眼睛泛著異常的光彩,突然間,她倒身撲進秦少陽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秦少陽,用帶著泣腔的聲音說道:“勤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請你務必要答應我,好不好?”
秦少陽被艾雲霖突然的舉動的驚征了下,他低頭注視著懷裡的艾雲霖,略有為難地回複道:“雲霖,隻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會答應你。”
艾雲霖將臉龐從秦少陽的懷裡抬起,仰頭注視著秦少陽,道:“勤大哥,請你不要答應二老板的請求,不要成為神農幫的正式成員好不好?”
或許是早就料到艾雲霖會有這樣的要求,秦少陽伸出右手輕輕地拭去艾雲霖眼角湧動的淚珠,微微地搖搖頭,道:“雲霖,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可以,因為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必須進入神農幫!”
“難道這件事會比你的生命還要重要嗎?!”艾雲霖也似猜測到秦少陽會有這樣的回答,明亮的大眼睛盯視著秦少陽問道。
秦少陽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伸手扶著艾雲霖的下巴,表情凝重而堅定地回道:“是的,這件事確實是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因為這關係到我生命中唯一的至親的人的性命,如果不查清楚,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突然間,艾雲霖破涕為笑,她抬起纖纖手指拭掉臉頰上的淚痕,撅著小嘴似怒似嗔地埋怨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本以為你會屈服於美人計呢,沒想到你的心竟然是這樣堅決,不過這樣也好,我艾雲霖相中的男人必須要有自己的主見,而不是一個輕易被女人眼淚打動的花心大蘿卜!”說著,艾雲霖將纖纖手指指向秦少陽的胸口,輕輕地點了三下,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秦少陽伸手握住艾雲霖的手指,露出壞壞的笑容,道:“那也得看這眼淚是誰流的,如果是像你這樣的美人兒,我照樣是無法抗拒的呢。”
聽到秦少陽這般誇讚自己,艾雲霖心裡如同吃了蜜汁一樣,卻還是裝作嗔怒地朝著秦少陽說道:“油嘴滑舌,真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女孩子會被你給騙倒呢。”
秦少陽聽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而後緊起手指在艾雲霖的麵前比劃道:“哈哈,會有多少女孩子被我騙倒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眼下倒有一個恨我恨得牙癢癢、欲殺我而後快的女子呢!”
提到商玉清,艾雲霖的表情同樣變得嚴肅起來,她提醒秦少陽,道:“勤大哥,你可一定要小心商玉清啊,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要殺你!”
“嗯,我會注意到。”秦少陽同意艾雲霖的觀點,輕聲回道。
想到商玉清,秦少陽的眼睛便泛起一抹殺意,這個女人是當真狠心要殺自己,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假寐裝假睡的話,說不定她早已將匕首刺進自己的胸口。如果不想辦法懲治下她的話,恐怕像今晚的行刺還會接蹱而至,他自己倒無所謂,但是如果有傷到艾雲霖的話,那他可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第二天,清晨。
商世勁一早便派人過來喚秦少陽和艾雲霖去餐廳用早餐,而當秦少陽來到餐廳時,卻見商玉清早已坐在餐桌前,她見秦少陽進來,立即投來不屑加傲慢的冷眼。
“勤小兄弟,過來這邊坐吧!”
商世勁對秦少陽似乎特彆的欣賞,立即招呼秦少陽坐在挨臨自己的座位上,而這個座位旁邊的位置便是商玉清。
“不可以,二叔,這是奚龍哥的座位,怎麼可以讓彆人坐啊!”商玉清立即向商世勁表示抗議。
商世勁卻是溫和一笑,伸手否決了商玉清的抗議,笑道:“清兒,奚龍現在還在休養中,暫時讓勤兄弟坐在這裡也是無可厚非的,更何況他對我們銀鷹會有恩,坐在這個座位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到商玉清精致的臉蛋泛著鐵青色,秦少陽心中卻是暢快無比,他搶先一步向商世勁道謝,而後毫不猶豫地坐在商奚龍的座位上,並且輕輕地搖晃了下座椅,似是在向商玉清挑釁嘲笑。
“哼!”商玉清朝著秦少陽冷冷了哼了一聲。
“噝……哎喲!”
秦少陽移動了下座位,突然間將肩膀扭動了下,發出一陣痛吟聲,並用自然而然地用左手撫著右肩膀,好似肩膀受傷一樣。
商世勁眼光老練,眼見秦少陽神色異樣,不禁詢問道:“勤兄弟,你的肩膀怎麼了?!”
秦少陽卻是淡淡一笑,道:“沒事沒事,隻是不小心被擦傷而已。”
“什麼被擦傷,肯定就是被人刺傷的!”坐在對麵的艾雲霖卻是搶過秦少陽的話頭,用清晰而悅耳的聲音說道。
商世勁聽得艾雲霖這麼一說,頓時麵露疑惑之色,目光盯著秦少陽問道:“勤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人刺傷的,被誰刺傷的,有誰敢在我銀鷹會刺傷我的貴賓,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調查清楚!”
眼前的一唱一合其實是秦少陽和艾雲霖早在來之前就已經排演好的,當商世勁詢問實情後,秦少陽便將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來,特彆是講述到神秘人用匕首行刺自己的過程,講述的相當詳細,甚至連神秘人的身法動作都講述出來,當然他將用移動電話砸落匕首的段落省略下來,而是改為移動身體,卻是不小心被對方的匕首劃破肩膀。
“二叔,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當聽到秦少陽如此描述後,坐在旁邊的商玉清立時指著秦少陽嬌聲斥責道:“你當時你並沒有被匕首刺傷,而是抓起移動電話砸落匕首,你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敢嫁禍給彆人,真是無恥!”
可是艾雲霖的話音一落,她似乎是意識到什麼,立即抬手緊捂著嘴巴,可是為時已晚,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疑惑而懷疑的目光盯視著她,就連商世勁也是無可奈何地長歎一聲。因為根本無須再去調查,商玉清的話已經無比清晰地表明,她就是昨晚行刺秦少陽那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