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陽正處於黑玄針汲毒出體的關鍵時刻,商玉清竟然強行闖進客房,縱然艾雲霖百般掩飾,商玉清還是從空氣中察覺到酒精的味道,立時懷疑秦少陽就是那個夜闖私密禁地的入侵者。原以為秦少陽已經身中劇毒無法應答,可是出乎商玉清意外的是,秦少陽竟然若無其事地從赤|裸著身體從床上走了下來,甚至還出言譏諷挑釁商玉清的耐心。惱羞成怒的商玉清朝著秦少陽激射一把飛刀,秦少陽卻裝作狼狽地避讓開,僥是如此,他的胸口還是被飛刀劃割出一道可怕的血口。
秦少陽伸手摸著胸前淋漓鮮血的傷口,而後將沾染著血水的手伸到商玉清的麵前,厲聲喝道:“商小姐,到底有沒有學過待客禮數,你深更半夜闖進我的客房就是為的這個嗎!?”
事情的發展已經令商玉清的思維混亂不堪,她原以為秦少陽就是那個入侵者,可是秦少陽根本就沒有中毒,這跟商奚龍所斷定的入侵者身中劇毒根本不吻合,一時間她冷傲的臉色有些難堪,語氣也變得含糊不清,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懷疑……”
“懷疑,你懷疑什麼?!”秦少陽見商玉清已經意識混亂,他立時上前一步,將臉緊貼著商玉清的小臉,神色嚴肅地逼問道:“堂堂的商大小姐難道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你覺得這事要是傳出去,還會有多少人願意在銀鷹會留宿嗎?!”
商玉清一時被秦少陽淩厲的責問所迫得有些無法招架,一向能言善辨、語辭鋒利的她在秦少陽的麵前竟然變得像個啞巴一樣,冷傲的臉蛋也因為焦急和羞愧而變得通紅一片,小嘴更是緊緊地咬在一起,一雙鳳目緊緊地瞪著秦少陽,恨不得要將他整個給吞掉一樣。
“那……那為什麼空氣裡會有酒精味,你怎麼解釋這個?!”商玉清被秦少陽迫得幾乎接近崩潰,轉念間,她將話題轉移到空氣中的酒精味道上,“我們銀鷹會的客房根本就沒有酒精!”
秦少陽似是在等待她提出這個問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嘲弄譏諷的語氣向商玉清笑道:“你是真無知還是假無知,難道你不知道,如果在行房事的時候,用酒精在男人的命根上擦拭一遍,那樣會更持久地享受魚水之樂,你該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又或許你根本就還是個處……”
“你混蛋,我殺了你!”
商玉清聽著秦少陽嘲弄的話激得俏臉又羞又憤又恨,立時招起纖纖右手,再一次握著一把銀色飛刀對準秦少陽的喉嚨,準備將他徹底擊殺。
淩厲的刀尖已經對準秦少陽的喉頭,然而就在商玉清準備拋激飛刀的關鍵時刻,一聲頗具威嚴的厲喝聲突然響起,道:“清兒,住手,不得無禮!”
兩道矯健的身影閃步衝進客房,秦少陽不禁暗暗驚歎這兩人的身法快捷,憑著他對銀鷹會的了解,這兩人分彆是銀鷹會的副會長商世勁,以及剛剛在假山公園交過手的青年男子。商玉清雖然刁蠻任性,可是她對商世勁卻甚是敬畏,隻得不甘心地將手中的飛刀放了下來,快步跑到商世勁的麵前,撒嬌埋怨道:“二叔,你不知道這個姓勤的有多可惡,他竟然……他竟然……”
一想到秦少陽剛才所說的話,商玉清的俏臉立即羞紅一片,難以啟齒,直恨不得要將秦少陽給撕碎丟進大山裡喂狼。
商世勁當然聽到秦少陽剛才所說的話,要不然他不會這麼湊巧地出現在客房,於是安撫著商玉清一會兒,接著便命令手下的黑衫男為秦少陽包紮胸前的血口,還有就是更換電燈。
銀鷹會的幫眾辦事效率還是有一套的,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秦少陽的胸前血口便即止血,黑暗的客房也被明亮的燈光所照亮,房間裡的布置擺設並無異常,地麵上也沒有任何的殘留物,隻是原本整潔的雙人床早已淩亂不堪,兩條床被以極其曖昧的纏綿交錯在一起,令人浮想聯翩。
如此多的人都盯著淩亂不堪的床被,艾雲霖立即覺得萬分羞澀,她趕緊移身至床旁,儘量阻擋著眾人投向淩亂床被的目光,卻是羞澀的低著頭不敢和眾人的視線對視。
當燈光閃亮起來後,秦少陽的注意力投注到商世勁身旁的一個青年男子身上,隻見這個青年男子身形魁梧健壯,相貌冷峻,目光如炬,中長頭發,額前留著一撮染至青色的頭發,上穿緊色長袖衫,下穿黑色緊身褲,一雙手掌在袖口的遮攔下有些看不清,但隱隱可見其手掌膚色略深,正是商世勁最寵愛的兒子商奚龍。
“勤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清兒她並不是故意要來打攪你和艾小姐的休息的。”商世勁將目光看向秦少陽,用十分客氣的語氣替商玉清向秦少陽道歉,道:“而是因為剛剛有不明身份的人闖進我們銀鷹會,為了確保兩位的安全,清兒才會有些行為的,還請勤小兄弟不要再行為難她。”
堂堂的銀鷹會副會長主動向自己請求,秦少陽當然得給他這個麵子,趕緊回應道:“二老板太客氣了,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這件事就這樣掀過去吧,對了,剛才您說有不明身份的人闖進銀鷹會,那人呢,有抓到他沒有?”
商世勁微微地搖了下頭,道:“還沒呢,不過我已經命人封鎖整個銀鷹會庭院樓閣,相信那人是插翅也難飛……”
“請問勤兄弟,你在客房有沒有聽到外麵有什麼異響?”商世勁的話音剛落,站在他旁邊商奚龍突然用冷清的聲音詢問道。
秦少陽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有關注著商奚龍,之前在假山花園的對決中,他領教過這個青年男子的厲害,如果不是有七色針的話,恐怕他現在早已身中劇毒而亡了。然而,為了不令人引起懷疑,秦少陽裝作疑惑地將看向商世勁,指著商奚龍問道:“二老板,這位是?”
提起商奚龍,商世勁如鷹般的臉龐浮現著自豪之色,朝著秦少陽介紹道:“勤小兄弟,他是我的小兒子,商奚龍!”而後商世勁又將秦少陽介紹給商奚龍,道:“奚龍,這位是我們神農幫在帝都設立的一家藥店的員工,叫勤揚,你們認識一下吧。”
“原來是勤揚勤先生,幸會幸會。”商奚龍盯視著秦少陽,先行一步抬起右掌伸到秦少陽的麵前,笑道。
兩人剛剛有過一次交手,秦少陽深知商奚龍毒掌的厲害,此刻卻是清晰地看清他的右掌,卻是神色一驚,因為商奚龍的右掌跟尋常人的右掌毫無差彆,甚至可以說是秀氣,同樣是素掌,腹蛇的綠毒右掌卻是顯而易見。
思緒快速地在秦少陽的腦袋裡轉動一圈,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少陽伸手握住商奚龍的右掌,用激動而友好的語氣笑道:“哪裡哪裡,我隻不過是藥神堂的一個小小的倉庫保管員,能跟商公子認識是我的幸會才是!”
突然間,秦少陽感覺右掌一陣劇痛,隱隱感覺到商奚龍的手掌在運力收攏。秦少陽自然知道這是商奚龍的詭計,於是他沒有運氣五錦內氣,而是以單純的自身力量抵抗著商奚龍的握力。由於商奚龍運用的力量包含著內氣,秦少陽單純的蠻力在抵抗片刻後便再無招架之力,而對方的握力卻是奇大,眼看他的手掌便要被握至粉碎。
就在秦少陽感覺手掌掌骨快要被握碎的最後一刻,他剛準備要運起五錦內力反擊,商奚龍卻是突然收回那股握力,鬆開了手,朝著秦少陽笑道:“勤先生客氣了,無論我們有什麼樣的身份,我們的目的都是為神農幫而效力。”
“對對,商公子說的真有道理!”秦少陽對商奚龍的這番話拍手稱讚,既而又不忘奚落商玉清,朝她瞄了一眼,略帶嘲意地說道:“不像某些人,眼置於頂,一點基本的待客禮數都不懂,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商玉清自然聽得出秦少陽對她的冷嘲熱諷,立時鳳目一瞪,朝著秦少陽嬌喝道:“你……”
可是這一次商玉清並沒有機會向秦少陽發難,因為商世勁伸手便攔下衝動的商玉清,沉聲道:“清兒,不得再沒有禮貌!”
“哼!”商玉清當然不敢違抗商世勁的話,隻是朝著秦少陽狠狠地瞪一眼,獨自發著悶氣。
商世勁重新將目光投注到秦少陽的身上,麵露和善的笑容,道:“勤小兄弟,這麼晚還來擾亂你們休息真是過意不去,既然你和艾小姐平安無事,那我們就不再打攪了,如果你們有發現什麼陌生人影的話,請務必通知我們。”
說罷,商世勁便帶領著眾人離開客房,商玉清在離開房門之前,還狠狠地瞪了秦少陽一眼,而後在商奚龍的勸慰下憤憤地離去。
目送商世勁一眾人離開之後,秦少陽退回客房,伸手便將房門給關好。
“勤大哥,你沒事了嗎?!”艾雲霖快步跑到秦少陽的麵前,欣喜地問道。
可是下一刻,艾雲霖欣喜的神色便轉化為驚征,因為秦少陽的身體斜倚在門上,臉色蒼白如雪,額頭早已被一層汗珠所布滿,一雙細長的眼睛也不似方才那般明亮銳利,而是布滿道道血絲,甚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