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雲霖得知同行的兩個墨鏡男子的淫邪計劃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報警。可是遺憾的是,這座酒店地處偏遠,即使是報警,警察也很快在第一時間趕至過來,而且他們手頭根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警察根本不會相信他們,甚至有可能會因胡亂報警而受處罰,這就得不償失了。
“勤大哥,那可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嗎?!”艾雲霖見報警也無濟於事,心下焦慮,趕緊追問道。
秦少陽倒是顯得輕鬆淡然,他從麵前的果盤拿起一串葡萄,從上麵摘下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果兒。
仔細地剝掉皮之後,秦少陽將葡萄果兒遞到艾雲霖的嘴唇前,笑道:“不要緊張,一切有我呢,先吃顆葡萄吧,味道特彆的不錯。”
本來艾雲霖心中焦慮無比,可是看到秦少陽淡然的笑容,還有他親自為自己剝好的葡萄果兒,緊張的神色立即被羞澀所代替,緋紅著小臉,輕輕地將那顆葡萄含在口中。
“砰砰砰!”
就在艾雲霖準備將口中的葡萄吞下時,一陣頗有規律的敲門時驟然響起,嚇得艾雲霖吃岔道,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少陽伸手撫著艾雲霖的後背,朝她微微一笑,道:“彆緊張,一切有我。”
“勤兄弟,你在嗎?”
客戶的門外響起一陣低沉的聲音,從聲音可以推斷出他應該是那個年紀略大的墨鏡男子。
想不到他們竟然來的這麼快,秦少陽將艾雲霖輕輕地撫到沙發上坐上,而後起身走到客戶門前,伸手輕輕一擰便打開房門,出現在門口的人正是那位性格陰險的墨鏡男子。
“請問,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直到現在,秦少陽還無法得知眼前這兩位墨鏡男子的名字究竟如何稱呼,他唯一能夠判斷兩個墨鏡男子的是他們的身材和年齡的大小。
墨鏡男子朝著秦少陽露出一抹笑意,道:“勤兄弟,長夜漫漫,想來明天我們就能到總部了,到時候我們兩兄弟又要去處理其他事情,恐怕沒機會向兩位道謝了。我兄弟在酒店外麵的小樹林擺好一個野外燒烤啤酒攤,所以想請兩位也一起月下暢飲一番,不知道勤兄弟和艾小姐賞不賞臉?”說著,墨鏡男子將目光投向房間中坐在沙發上的艾雲霖。
當碰觸到墨鏡男子的目光後,淡然和悅的語氣令艾雲霖直感覺渾身發麻,聯想到他們暗中先布下的陰險計劃,他們竟然能夠做到如此的坦然和鎮定,這是多麼可怕的心機啊,簡直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秦少陽轉過身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艾雲霖,笑問道:“雲霖,兩位大哥想邀請我們去吃燒烤,你要不要去?”
艾雲霖幾乎想都沒想便搖著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秦少陽,道:“勤大哥,我不想去,我感覺很不舒服呢。”
聽到艾雲霖說到不舒服,墨鏡男子露出些許關切之色,問道:“請問艾小姐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對中醫還是略懂一些的,可否幫你檢查一下?”
艾雲霖被墨鏡男子的話嚇了一大跳,立時搖擺著一雙玉手,神色驚恐地拒絕道:“不……不用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秦少陽知道艾雲霖是害怕墨鏡男子對其不利,於是將目光投向墨鏡男子,笑道:“可是第一次出來吧,雲霖她對這裡的環境有些水土不服,剛才還一陣嘔吐呢,這樣吧,我們幾個男人喝酒就彆帶她去了,讓她在房間好好休息下吧。”
墨鏡男子心中的計劃是毒死秦少陽,然後再囚禁艾雲霖,所以今晚的燒烤酒宴其實就是為了毒死秦少陽,所以艾雲霖在不在現場根本沒有多大影響。於是墨鏡男子朝著秦少陽笑道:“那好吧,隻能我們三個大男人一起喝酒了,走吧,勤兄弟,我都已經聞到香香的烤肉味了,彆讓下麵的人等太久了。”說罷,墨鏡男子側了下頭,轉身便在前麵帶路。
正當秦少陽踏出門口準備跟墨鏡男子離開時,艾雲霖卻是立即跑了出來,一雙纖玉緊緊地握著秦少陽的手臂,明亮的眼睛浸含著淚珠,可見她對秦少陽此番去的萬分擔憂,不忍他離開。
秦少陽伸手輕輕地將艾雲霖眼角的淚珠拭去,溫柔地笑道:“好了,你快回床上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去和兩位大哥喝會酒就回來陪你,乖。”
如果再這樣下去,艾雲霖知道墨鏡男子一定會懷疑他們是否已經知道那個計劃,她隻得抬頭凝視著秦少陽,道:“勤大哥,你可要早點回來啊,我一個人會睡不著的。”
“嗯,我會的。”秦少陽微笑著點了點頭。
墨鏡男子側耳傾聽著秦少陽和艾雲霖之間的關懷話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暗道:‘哼,早點回來,恐怕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嘿嘿。’
濃濃的肉香自樹林中傳來,當秦少陽在墨鏡男子的帶領下來到樹林中時,立即看到前方地麵上鋪著一方灰色方布,布上擺著一座小巧的燒肉支架,炭火燃燒的赤紅,火星四濺。鐵架上的肉串滴著油汁,發出‘啪滋啪滋’清脆的聲音。灰布四周還擺著幾件冒著白氣的冰鎮啤酒,看樣子應該從冰箱中剛取出不久。
正在忙碌著翻轉肉串的墨鏡男子是那位身材瘦削的較年輕的墨鏡男子,待看到秦少陽出現後,他立時拿著鉗子朝著秦少陽揮了揮,笑道:“勤兄弟,你終於來了,快坐下,肉串馬上就要烤肉了。”稍後,年輕的墨鏡男子似是發覺不對勁,於是朝著秦少陽問道:“咦,艾小姐,她怎麼沒有一起下來啊?”
在濃鬱的肉香味的引誘下,秦少陽快步來到灰色方布,伸手毫不客氣地抓起麵前的烤肉串,盤腿坐下便開始撕咬吃了起來,並且用含糊不清的語氣回答道:“她呀……水土不服……在客房休息呢……呃……好香好香!”
聽到秦少陽這麼一說,年輕的墨鏡男子看向對麵的墨鏡男子,雖然戴著墨鏡,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兩人的目光交流。
秦少陽看似是在專注地吃著烤肉,其實他的眼角餘光卻是觀察的真切,他剛才直接地抓肉便開始撕咬起來並不是單純的衝動。其實是在心中早已計算好的,既然對方是決定要在酒中下毒,那自然沒有很必要再在肉串上擦毒,而且在肉串上下毒是非常困難的,毒素和肉質結合在火焰的熏烤下會散發出異樣的味道,遠遠沒有將毒素下到酒中安全的多。心思縝密的他還考慮到另外一點,對方看到自己毫無顧忌地抓起肉串撕咬起來,兩個墨鏡男子定然不會懷疑到他已經知曉那個陰險的惡毒計劃,從而可以令他們露出更多的破綻,將他們一舉擊破。
年輕的墨鏡男子看到秦少陽毫無顧忌地抓起麵前的烤肉便吃了起來,心下大喜,趕緊又將幾串烤肉遞給秦少陽,笑道:“勤兄弟,你慢慢吃,這裡還有很多呢,待會我們一定要好好地喝一頓,不醉不歸!”
“對,不醉不歸!”秦少陽抓著肉串,朝著墨鏡男子豪氣地喊了一聲。
年紀較大的墨鏡男子立即從桌布上拿出三個透明玻璃杯,抓起一瓶冰鎮啤酒,徒手便將瓶蓋給擰開,將冒著冰氣的清冽啤酒分倒進三個玻璃杯,而後將其中一個玻璃杯遞到秦少陽的麵前,笑道:“勤兄弟,這是我們兄弟倆敬你的,感謝你一路上為我們駕車護行!”
“哪裡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也隻是儘本職工作而已。”秦少陽接過那杯盛滿啤酒的玻璃杯,謙虛地回答道。
其實在那一刹那間,秦少陽的心思急轉起來,既然三人飲用的啤酒是同一瓶啤酒,那麼啤酒裡含毒的機率便很小,既然酒水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便隻能是酒杯!
“來來來,為我們今後一路順風乾杯!”
年輕的墨鏡男子見秦少陽已經端起了酒杯,立即朝著身旁的墨鏡男子使了下眼色,兩個墨鏡男子同時一起舉起酒杯祝賀道。
秦少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他還是舉起了酒杯,同樣豪氣十足地說道:“來,祝我們今後都一路順風,乾杯!”
三支玻璃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而後各自將酒杯舉到自己唇邊,兩個墨鏡男子卻是偷偷將目光注視著秦少陽,當看到秦少陽準備飲下酒水時,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竊喜。
秦少陽當然也知道有兩雙目光在注視著自己,他緩緩地將酒杯舉到嘴唇旁,可是就在他剛準備要將酒水倒進口中時,他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兩個墨鏡男子的身後,突然放下酒杯,朝著兩人身後發出一聲驚喝,道:“誰,誰在哪裡?!”
兩個墨鏡男子見秦少陽盯視著他們身後,兩個不禁心下一征,趕緊回頭察看,卻見身後哪裡有什麼身影,隻有一片樹木而已。
“勤兄弟,怎麼了,剛才你看到什麼了?”年紀較長的墨鏡男子好奇地問道。
秦少陽嘴角有些不安地勾起,伸手撫了撫頭發,眼睛注視著兩個墨鏡男子,道:“我剛才確實看到你們身後的有一道人影閃過呢,那個人是個光頭,留著滑稽的八字胡子,剛才他就躲在那棵樹後偷窺著我們。”說著,秦少陽便指著年輕墨鏡男子身後的一棵樹。
“啊————”
聽到秦少陽這麼一說,年輕的墨鏡男子立時發出一聲驚呼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的玻璃酒杯也差點掉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