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魅宮對外界來說是一個既恐怖又充滿遐想的神秘之地,說它恐怖是因為紀嫣然所訂下的恐怖規矩,凡是敢接近紫魅宮的男人,均被斬砍下雙手雙腳,然後將男人的身體丟進花莆中當花肥,而說它充滿遐想,那是因為紫魅宮內的女子相貌無一不是上乘,而其中最令人充滿幻想的便是赫赫有名的紫魅宮八品花使。八品花使不僅地位在紫魅宮僅次於紀嫣然,就連她們的相貌姿色也同樣冠絕群芳,成為帝都男人日夜幻想的對象。
然而,八品花使的地位並不是穩定不變的,因為八品花使之下還有許許多多的候補花使。這些候補花使無一不想成為正宗的八品花使,但是花使之職是由紀嫣然三年一選所決定的,如非特殊原因,補修花使則要等待三年之久才有機會晉升為八品花使。當然,想要晉升也絕非那麼容易,她們必須要戰勝取代的花使,隻有勝利者才有可能成為新的八品花使。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捷徑可以快速成為八品花使,那就是如果候補花使發現八品花使誰犯有大錯大過,一旦檢舉,那麼檢舉的候補花使將有可能直接取代被檢舉的正品花使,成為新的八品花使之一。
月季,紫魅宮候補花使中的佼佼者,論實力,她並不比八品花使差多少,論相貌姿容,她跟八品花使更是平分秋色。其實以綜合實力而言,月季本有資格成為八品花使。隻是月季的野心甚高,三年之前的花使挑戰賽中,她竟然選擇挑戰八品花使之中的一品花使牡丹……其結果顯而易見,那場挑戰賽以月季的落敗而收場,這也成為她耿耿於懷的憾事。
如今,月季終於能夠將那場挑戰賽的失敗屈辱討還回來,因為她掌握到牡丹花使和薔薇花使違反宮規的鐵證,也就是她懷中所抱著的那口精致的鏤刻金屬箱子。
看到這口箱子,紀嫣然的臉色頓時一變,這是她在薔薇去年的生日當天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如果這箱子裡真的裝有男人的衣裳,這不僅是違抗宮規那麼簡單,更是對自己的莫大侮辱。
“打開它!”紀嫣然將目光投向驚恐不安的薔薇,冷聲命令道。
聽到紀嫣然冷酷可怕的命令聲,薔薇砰砰亂跳的心臟都差點從口中蹦出來,她趕緊應了一聲,小手顫抖地將脖頸上佩戴的項鏈拿了下來。項鏈的下方有一個閃爍著紫光的玉石吊墜,薔薇顫抖的小手在吊墜的後麵觸碰了下,紫玉石吊墜的末端立即伸出一小截鑰匙,其小心剛好和那口精致盒子上的小鎖相吻合。
月季將那口小箱子放到麵前的茶幾上,她看向驚恐不安的薔薇,露出冰冷的笑容,道:“薔薇花使,請你打開箱子驗證一下吧,讓我們大家看看這箱子裡到底裝有什麼寶貝吧?”
薔薇雙手緊捏著那把玉石鑰匙,遲遲不肯將箱子打開,因為她知道,箱子裡所盛裝的正是秦少陽的那件外套。一旦打開,那將是鐵證如山,不僅自己難逃其責,就連牡丹花使也會跟著受牽連的。
“不可以!不可以!”想到這裡,薔薇花使立即後退一步,美麗小巧的臉蛋滿是驚恐和不安的表情,小小的嘴唇也是劇烈地顫抖著,“不可以打開!”
看到薔薇如此驚慌的表情,紀嫣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將淩厲可怕的紫眸投向月季,嬌喝道:“月季,你還在等什麼!”
月季聽到紀嫣然淩厲的嬌喝聲,立時會意,她閃身激射到薔薇的麵前,以極快的手法將玉石鑰匙從薔薇的手中搶奪過來,薔薇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薔薇意識過來之後,她伸手便要上前去搶奪,月季冷哼一聲,左手在她的腰間一推,一股大力取然湧起,薔薇整個人不敵其力,頓時倒跌回去。眼看薔薇的腦袋就要撞在後麵櫃台的花瓶上,幸得牡丹及時將薔薇拉住,這才避免慘局的發生。
月季見牡丹再一次多管閒事,立時冷哼一聲,而後嘴角露出得意冷酷的笑容,她舉了舉手中的紫玉石鑰匙,道:“牡丹花使,看來你和薔薇花使真的是一夥的,看你如此緊張,想必你也一定知道那箱子所放的東西是什麼吧。”
牡丹雙手緊抱著薔薇,冷冽傲慢的目光盯視著月季,堅定地說道:“薔薇是我的妹妹,無論她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幫她!”
“嘖嘖,真是好讓人感動的姐妹之情,那你就陪著薔薇花使一起死吧,哈哈。”月季得意暢快地大笑一聲,轉身便來到茶幾前,拿著手中的玉石鑰匙伸進箱子的小鎖孔中。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季的手上,隻聽啪的一聲,小鎖被打開,月季回頭朝著牡丹和薔薇冷笑一聲,既而自信地將小箱子的蓋子緩緩打開。
自信冷酷的笑容浮現在月季美豔的臉蛋上,她將目光投向箱中,刹那間,冷酷自信的笑容像定格般僵硬住,她雙手緊緊地抓著箱子,來回翻騰著,驚呼道:“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原本已經徹底死心的牡丹和薔薇被月季驚慌失摸的表情所驚征下,她們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均將目光投向月季,卻見月季雙手大力地翻著那口箱子,卻隻從裡麵抓出一把散發著幽香的月季花瓣。
滿屋子都是被月季翻落的月季花瓣,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從箱子中翻出那件所謂的男人衣裳。
“怎麼會是月季花瓣呢,怎麼會這樣啊?!”一無所獲的月季跌退數步,明亮的眼睛布滿驚恐的目光,先前冷酷自信的表情蕩然無存。
看著飄落在地的月季花瓣,紀嫣然的神色變得冷漠起來,嫵媚的紫眸看向月季,道:“月季,這就是你所謂的男人的東西嗎?”
“不……不!”月季趕緊上前一步,朝著紀嫣然拚命地說道:“主人,屬下明明看到箱子裡放的是男人衣裳的,一定是有人調包的,一定是這樣的!”
雖然就連牡丹也驚愕於箱中的月季花瓣,但不管怎樣,情勢已經轉為對她們有利,牡丹立即朝著月季嬌斥道:“月季,我知道你想成為八品花季心之切,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來誣陷薔薇花使,你可知道這會對薔薇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嗎?!”
牡丹的話令月季瞬間失去冷靜,她轉身指著牡丹喊道:“你在說謊!你和薔薇明明把那件男人衣裳藏在箱子裡麵的,一定是你的調換的!”
“胡說,我根本就沒有調換,這箱中本來就是月季花瓣!”既然箱中的花瓣是月季,牡丹靈敏的思維立即反應過來,她朝著月季嬌喝道:“因為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這是我和薔薇一起商量好送你的生日禮物,本想到時候給你個驚喜,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恩將仇報!”
“你!”牡丹的話令月季氣得小臉發紫,緊咬的貝齒咯咯作響,卻是一句話也再也說不出來。
“月季!”
突然間,一聲冷酷而威嚴的喝聲響起。
月季整個人立時嚇癱在地,她趕緊跪在紀嫣然的麵前,雙手撐著地,可見她的身體都在因恐懼而顫抖著,誣諂之罪在紫魅宮同樣是要處死的。
紀嫣然從真皮沙發上站了起來,赤著雙腳來到月季的麵前,她伸手將散落在茶幾上的月季花瓣拿了起來,繼而伸手在月季的頭頂之下,粉紅色的月季花瓣從紀嫣然的掌間飄落下來,輕輕地落到月季烏黑的秀發之上,點綴於其中。
月季花瓣儘數從掌間落下,紀嫣然轉身朝著身後的兩個侍女冷聲喝道:“來人啊,將月季花使抓起來,三日之後,在花罪台行刑處死!”
“是!”兩個侍女立即應聲上前,兩人一左一右地將月季從地上扯起,而月季卻是麵色死灰,無奈地接受著死刑結果。
看到這一幕,薔薇花使心下不忍,她快步跑上前,跪在紀嫣然的麵前,哀求道:“主人,請你放過月季花使吧,饒恕她這一次吧!”
紀嫣烯見薔薇竟然向月季求情,嫵媚的臉容露出疑惑的表情,低頭注視著她,問道:“薔薇,她之前可是在致你於死地啊,你真的要為她求情,你可知為罪人求情的代價是什麼?!”
薔薇很是認真地點點頭,抬頭注視著紀嫣然,道:“回主人,我知道代價是什麼,我願意承擔!”
或許是因為薔薇的求情,紀嫣然冷漠的表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朝著兩個侍女揮了揮手,道:“好了,今天這件事就此算過,你們兩個日後等待我的處罰吧,我們走。”
紀嫣然轉身拖著紫色長裙,在兩個侍女的陪伴下優雅地離開薔薇苑,圍攏在薔薇苑的眾花使紛紛朝著紀嫣然行注目禮。
紀嫣然離開之後,驚恐未定的月季朝著牡丹和薔薇投來狠狠地目光,嬌喝道:“你們彆以為幫我求情我就會對你們感恩,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你們結算的!”說罷,月季便閃身離開房屋,很快便消失不見。
待眾人都離開之後,房間裡也隻剩下牡丹和薔薇兩人,兩個長籲口氣,虛驚一場令兩人從鬼門關溜了一圈又活著回來了。
可是眼前的那些月季花瓣又該如何解釋,薔薇確信箱中之物原本就是秦少陽的那件衣裳,怎麼轉眼間竟然變化成月季花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