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白起身患怪症,數日昏厥、囈語不止,在秦少陽的縝密仔細的醫治下終於發現病因,他用黑灸針從白起的掌心將致病因素挑出來,一隻二寸左右、紅體黑頭的猙獰小蟲————腐骨蛆蠐。腐骨蛆蠐,一種生活在華夏國南部原始森林的稀有毒蟲,通過皮膚傷口以卵寄生在人體掌心,幼蟲卵在吸食人血五小時後迅速長成半成蟲,接著半成蟲便會沿著血管遊至心臟處,在此蟄伏下來,通過殘食心臟進化為成蟲,而宿主則日漸消瘦、昏厥囈語,進而喪命。
腐骨蛆蠐從白起的掌心挑出來之後,原來含糊囈語不止的白起漸漸的安穩下來,蒼白恐懼的臉色也變得安詳起來。秦少陽又特意開了一劑藥方給白鵬,讓他按照藥方煎藥成湯喂服白起,三日功夫,白起自會安然醒來。雖然白起的怪症得到醫治,但是接下來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便呈現在眾人的眼前,那就是白起的掌心為何會被種入腐骨蛆蠐,究竟是什麼人想要致白起於死地,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秦少陽英氣的眉頭緊蹙著,他注視著白起的掌心,繼而轉身看向白鵬詢問道:“白鵬,我問你,自從你那日將白公子帶走之後,究竟都有什麼人接觸過他?!”
白鵬的臉色極其蒼白,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白起竟然會被人種下腐骨蛆蠐,因為自從白起昏厥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守候在白起的身邊,即便是那些醫生在為白起所醫治時,他依舊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因為這是他的職責。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還是成功地給白起種下腐骨蛆蠐,這如今不令白起心驚膽戰、後怕不已。
“特彆是曾經為白起醫診過的中醫,你仔細想一想!”秦少陽見白鵬臉色蒼白,提醒道。
白鵬抬頭看向秦少陽,用疑問的語氣問道:“中醫?”
秦少陽很是鄭重地點點頭,他將裝有腐骨蛆蠐的塑料袋拿了出來,道:“這腐骨蛆蠐雖然是毒蟲,但在中醫藥界,它同樣也是一味良藥,主蛇蜥毒瘧,止嘔逆霍亂,更主要的是,它還是醫治腐骨蛆蠐攻心期的絕佳藥劑,而能夠熟悉腐骨蛆蠐功效的人絕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中醫,所以,我敢斷定,給白公子種下腐骨蛆蠐蟲卵的人一定是前來醫治的某個中醫!”
聽到秦少陽如此一分析,白鵬似是想起什麼一樣,立時驚呼道:“難道是他?!”
秦少陽趕緊追問道:“他是誰?!”
白鵬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他注視著秦少陽道:“他是帝都中醫院的謝慎平,謝中醫,同時也是帝都中醫界頗有成名的中醫師。當時我也有邀請他來為少爺醫診,我清楚地記得他當時用銀炙針刺破少爺的指尖,當時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的解釋是替少爺泄血化邪,後來少爺的病情也沒有好轉,他說要回去詳細地查閱病曆來確定少爺的怪疾……”
沒等白鵬把話說完,秦少陽立即打斷他,道:“錯不了,腐骨蛆蠐就是這個謝慎平種下的,當時他用銀灸針針尖刺穿白公子的指尖目的就是將蟲卵注入,他知道是對中醫不甚了解,所以才隨意編謊泄血化邪來搪塞你的!”
“可惡!”一想到對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給白起種下毒蟲卵,白鵬的一雙眼睛好似要噴火一樣,額頭青筋凸露,表情也變得猙獰可怕,厲聲喝道:“我要宰了那個姓謝的!”說罷,他便朝著臥室門口大步走去。
秦少陽見白鵬被盛怒給氣昏了頭,當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貿然行事隻會壞事,當下他便朝著龍威使了下眼色,龍威立即會意,一個箭步竄上前,阻擋著白鵬的去路。
盛怒之下的白鵬已經失去理智,一雙眼睛近似血紅,他見龍威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登時喝斥道:“滾開!”說著,白鵬右手如閃電般翻起,一記手刀朝著龍威的麵門劈去!
當看到這一幕時,秦少陽不禁心下一驚,他深知白鵬手刀功的厲害,之前在小樹林,他親眼看到白起一記手刀便將杜氏二狼的脖頸給斬斷,威力十足,眼下白鵬竟然敵我不分地斬向龍威,也不曉得龍威將如何抵擋這記手刀。
嘭的一聲悶響,龍威右手握拳抬起,白鵬的手刀徑直在砍在手臂下,兩人的身體均是一震,隨即便各自倒退兩步才站穩身形。
或許是因為這一記格擋,盛怒之下的白鵬漸漸的恢複意識,血紅的眼睛也恢複正常,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繼而又抬頭看著麵不改色的龍威,神色微變。雖然剛才白鵬被狂怒激昏了頭,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揮手朝著龍威斬下,那記手刀幾乎是自己八成的力量,而龍威竟然輕鬆地格擋下來,黝黑的臉色連一點異色都沒有變化,兩人的第一次交鋒便以白鵬稍落下風而結束。
看到白鵬冷靜下來,秦少陽趕緊走上前,朝著白鵬說道:“白鵬,我知道你護主心切,但是在行動之前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那個叫謝慎平的中醫師跟白公子是否有什麼過節仇怨?”
心緒冷靜下來的白鵬微微地搖了下頭,朝著秦少陽恭敬地回答道:“不,謝慎平跟少爺根本沒有任何恩怨,而且少爺跟謝慎平是在一次富貴盛宴上結識的,之前兩人幾乎沒有交集的,整個帝都跟少爺有仇怨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杜德笙,而另一個……”說到另一個人時,白鵬的話語停了下來,似乎略有為難。
“另一個人是誰?”秦少陽絕對要調查清楚誰要對白起痛下殺手,於是追問道。
思考良久之後,白鵬這才抬頭看向秦少陽回答道:“秦少,另一個人就是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色’公子紀嫣然。”
“又是紀嫣然?!”聽到這個名字,秦少陽兩道劍眉立時翹起,杜德笙尚未討回的兩億貸款便是拜紀嫣然所賜,而如今連白起竟然也跟紀嫣然扯上關係,看來這個傳說中的‘女中色公子’相當的不簡單。
雖然說紀嫣然的嫌疑很大,但是在沒胡實質性的證據之前,他是絕對不會隨便判斷結果的,而且杜德笙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畢竟以杜德笙的勢力範圍來講,杜氏殘黨根本沒有完全清除掉,如果杜德笙的黨徒想要伺機報複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秦少陽拍了拍手,他看向白鵬道:“白鵬,看來要想查清誰才是謀害白公子的幕後黑手,我們隻有去拜訪那位謝慎平中醫師了。”
時間緊迫,白鵬在第一時間驅車帶著秦少陽和龍威前往謝慎平的住宅。謝慎平的住宅區位於帝都西區的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是一座二層樓房。當他們即將來到謝慎平的住宅門前時,卻見他的家門前一陣騷動,紅藍相間的燈光旋轉著,還有刺耳的警笛聲,接著便見兩個白衣警察抬起擔架從門裡走了出來,擔架上蓋著一單白布,白布之下躺著一個人。
秦少陽敏銳的本能立時感覺到一絲不祥的預感,他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跑向那兩個白衣警察。
守候在四周的警察見秦少陽奔跑過來,當即便上前攔截住他,幸好在這個時候,潘曉婷及時出現,秦少陽這才順利地穿過警戒線,跑到那兩個白衣警察麵前。潘曉婷見秦少陽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頓時酸溜溜的,跺了跺腳,趕緊陪著他一起跑過來。
“白布下的是什麼人?!”秦少陽攔下擔架,看也沒看潘曉婷,便直接詢問道。
潘曉婷趕緊向秦少陽回答道:“少陽,白布下麵的人一個叫謝慎平的男人,十五分鐘前,有人報案說看到謝家門縫有鮮血流出來,於是就向我們警方報案,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才發現謝慎平趴倒在地上,早已斷氣。”
聽到秦少陽,秦少陽伸手將白布給掀開,一張毫無血色的中年男子臉龐呈現在秦少陽的眼前,胸前佩戴的醫院名牌清晰地印著‘謝慎平’三個字,他的胸口似是被炸開一樣,血肉模糊一團,四周的衣裳儘被鮮血所染成深黑色,甚是可怖。
潘曉婷見秦少陽注視著謝慎平發症,她好像發覺什麼一樣,明亮的眼睛注視著秦少陽,問道:“少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本來可以通過謝慎平的關係調查到誰才是加害白起的幕後黑手,秦少陽甚至在潛意識裡推測著謝慎平很有可能是受神農幫的人指使,雖然沒有任何的直接語氣,但是能夠獲取像腐骨蛆蠐這種極其稀有的毒蟲,除了華夏中藥第一大幫神農幫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有此實力能夠得到腐骨蛆蠐。可是眼下謝慎平一死,所有的推測再次陷入僵局,幕後黑手更是無從查起。
“撲哧!”
正當秦少陽陷入沉思之時,一陣古怪的聲音自謝慎平的胸口響起,好像是什麼在噬咬肉塊一樣,下一瞬間,秦少陽便聽到潘曉婷發出無比尖銳恐怖的叫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