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徒混跡於賭場有二十多載,恐怕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賭場那些賭博花樣的玩法了,如果以一般的紙牌或者是篩子來跟董徒進行拚賭,秦少陽覺得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會輸掉,畢竟在賭博這個世界,董徒可是一隻異常狡猾的老狐狸。想到這裡,秦少陽決定劍走偏鋒,以一種奇特的賭博來應付董徒。
冷酷自信的笑容在董徒滿是胡渣的嘴角勾起,他的眼睛注視著秦少,露出令人發麻的笑容,道:“哦,新的賭法,有意思,說吧,我們要怎麼賭。”
秦少陽朝著站在身旁的阿亮招了招手,阿亮立即伏低下身傾聽。
秦少陽在阿亮的耳畔吩咐著,阿亮不時點點頭。
稍後,阿亮朝著秦少陽恭敬地彎了下腰,轉身便擠開人群走了出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阿亮是‘夜上宮’的新任總經理,在‘夜上宮’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何其崇高。可是身份如此高的阿亮竟然對眼前這個年僅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點頭哈腰,這使得在場的每個人都對秦少陽的來曆甚是好奇。或許有兩個人例外,其中一個是坐在秦少陽對麵的董徒,他的目標正是秦少陽。而另外的一個人就是小薇,那個有著清澈目光的兔女郎。
短發兔女郎盯著秦少陽,雙手捧在胸前,用無比驚訝的聲音說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啊,竟然連我們的新任總經理都對他這般恭敬!”
小薇清澈的眼睛注視著秦少陽,心思聰敏的她早已猜測到眼前這個俊朗男子的身份。除了他,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讓阿亮恭敬如仆;除了他,整個帝都恐怕也找不出一個人敢跟嗜賭拚命的董徒同桌而坐。
雖然董徒不知道秦少陽在玩什麼花樣,但他顯得毫不在意,一雙狡黠的眼睛注視著秦少陽,好似要將秦少陽內心的一切都給看穿一樣。
秦少陽發覺到董徒注視自己的目光,不禁迎向他,笑著問道:“先生,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
“沒有。”董徒冷淡地回答。
“那您為什麼用那樣的目光盯著我啊?”秦少陽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抹著臉頰,笑問道。
董徒的嘴角傾斜地勾起,冷聲道:“哼,我在想,待會如果你輸了,你會舍棄掉你身體上的哪個部位,是眼睛,還是耳朵,抑或是鼻子,還是手指?”
如此血腥的賭博秦少陽還是第一次嘗試,但是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他沒有理會董徒的挑釁,隻是露出淡淡的笑意。
董徒見秦少陽的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原以為秦少陽會被自己血腥的發問迫得焦慮發瘋。在以往的拚賭中,比眼前這個青年有著更豐富閱曆的對手多的是,可是他們沒有一個會露出如此平和的笑容,無一不表現的神情焦慮和恐懼,正因如此,董徒覺得眼前這個青年男子或許比想像中的更加難以對付。
正疑惑間,一道亮光在董徒的腦海中閃過,他盯著秦少陽在心中暗暗驚呼道:‘糟糕,差點忘記,他可是讓杜德笙都吃憋的男人啊,千萬不要被他的年齡給蒙蔽住,一定要把他當成一個高手來對待!’
秦少陽卻好似看透董徒的心思一樣,棱角公明的臉龐露出自信的笑容,這使得一向以冷酷陰森見稱的董徒有些不安起來,但是這種不安轉瞬便逝,他自從車上下來時就不曾想過自己會輸給一個毫無賭博經驗的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十分鐘左右,阿亮重新返回賭廳,當他再次出現在賭桌前時,手中卻是捧著一張托盤,托盤上蓋著一方四方狀的絲綢藍布。阿亮將托盤擺放到賭桌的中央位置,伸手便將托盤上的藍色綢布給掀起,接著便見托盤中擺放著十個圓形籌碼,籌碼上貼著標有‘火、木、土’三個字樣的貼紙,給人以奇特新鮮的感覺。
董徒的目光掃視著托盤中的籌碼,而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秦少陽問道:“這些籌碼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要怎麼賭?”
秦少陽朝著董徒微微一笑,解釋道:“請聽我解釋,我們的這個遊戲叫‘相生相克’,托盤裡的籌碼共十枚而類彆分為三種,分彆是火一枚、木八枚、土一枚,相克的條件是,火克木,木克土,土克火,而相同的相互抵消掉。玩法是莊家持五張,賭客持五枚,莊張的五張分彆是火一枚,木四枚。賭客持有的五枚分彆是土一枚,木四枚,雙方將籌碼反麵伸出,然後翻開,規則便是相克相消。”
聽完秦少陽的解釋,賭廳內的眾人立即引發一陣騷動,大家紛紛議論起這則‘相生相克’的遊戲————
“原來是五行相生相克啊,因為隻取五行中其三,所以隻有相克相消啊!”
“這麼一來,那莊家贏牌的機率豈不是很大。”
“對啊,火克木,木克土,而土又克火,理論上莊家一方的勝率要遠遠大於賭客一方呢!”
“嗯,隻要莊家一方在前4輪出火牌同時不遇見土即可獲勝。”
“…………”
遊戲規則已經解釋清楚,秦少陽將目光投向董徒,笑道:“董先生,下麵我來說下勝敗的賭注,如果董先生勝了,我將支付一百萬籌碼給先生,除此之外,我還將自斷一條臂膀以作為對先生的賠償。”
“瘋子,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瘋子!”
當秦少陽說出如此優惠的條件之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定秦少陽是瘋子,就算不是瘋子也距離不遠了。
短發兔女郎聽到秦少陽這麼一說也當即嚇傻,她緊緊地拉著小薇的胳膊驚呼道:“小薇姐,這可如何是好,他是不是瘋了啊,太可怕了!”
小薇清澈的目光注視著秦少陽,溫和而自信的笑容,無論從哪一方麵都看不出秦少陽有發瘋的跡象啊。
董徒也沒料到秦少陽會提出如此條件,僥是見過眾多場麵的他還是不禁一征,心中提醒著自己謹防秦少陽暗中使詐。
“那如果是你贏了呢?”董徒將視線投向秦少陽問道。
秦少陽微微一笑,注視著董徒,笑道:“如果是我贏了,董先生也不必擔心,我以人擔保‘夜上宮’將隨時歡迎先生的到來,而且先生每次到來都可以在‘夜上宮’免費領取一萬籌碼。”
之前的條件就已經令在場的眾人驚呼不已,眼下當秦少陽又道出這般條件,整個賭廳立時像炸天鍋一樣。如果說之前眾人以為秦少陽是瘋子的話,那現在他們敢斷定秦少陽一定是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妄想症的瘋子————
“喂,小子,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竟然敢代替‘夜上宮’發言,簡直太狂妄了!”
“對啊,這小子一定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
“………”
聽著眾人對秦少陽的質疑和嘲諷,阿亮立時轉身朝著賭廳的眾人喝斥道:“都給我閉嘴!”
性情溫和的阿亮很少會動怒,眼下竟然像一頭憤怒的獅子般朝著眾人怒吼,這使得賭廳的眾賓客和工作人員紛紛驚征住,一雙雙眼睛注視到他的身上。
阿亮憤怒的目光朝著眾人掃了一眼,而後朗聲說道:“他絕對有資格代表‘夜上宮’發言,因為他就是‘夜上宮’的新主人。”
“什麼,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夜上宮’新主人啊?!”
當阿亮表明秦少陽的身份之後,賭廳內的所有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幾百道目光全部注視到秦少陽的身上,目光夾雜著驚詫、羨慕等複雜的意味。得知秦少陽的身份之後,短發兔女郎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原來她眼中的白馬王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夜上宮’新主人。跟短發兔女郎激動的神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薇的平靜,其實她早已猜到秦少陽的身份,阿亮隻不過是驗證了他的猜測而已。
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董徒的預料,無論他是輸還是贏,他似乎都占儘了便宜,如此好的優惠條件令他更加懷疑秦少陽在耍手段。
“先生對剛才的條件是否有異議?”秦少陽望著董徒微笑著問道。
雖然心中對秦少陽有千百般懷疑的猜測,但是他還是露出一抹強笑,道:“沒有異議。”
“既然先生沒有異議,那我們就開始吧,一局定勝贏。”秦少陽伸手將托盤推到董徒的麵前,笑著說道:“我為主,先生為客,所以這挑選莊家牌還是賭客牌的權利我交給先生。”
原本秦少陽就已經處在極度不利的條件之下,而他現在竟然還將挑選莊家牌的資格讓給自己,如果董徒挑戰莊家牌,那秦少陽的處境將是雪上加霜,更加的不利。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詐!’董徒伸向籌碼的手突然抽了回來,他將托盤反推到秦少陽的麵前,道:“還是秦老板先挑吧。”
秦少陽抬頭注視著董徒,溫和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秦少陽伸手將莊家牌給摸了出來。
正當秦少陽準備拿回時,董徒猛地伸手抓住秦少陽的手腕,他將秦少陽已經摸到的莊家牌給搶了過來,冷聲笑道:“真不好意思,秦老板,我突然又想要這莊家牌了,我想秦老板不會有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