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賭命?!”
在聽到董徒的話後,身著灰西裝的中年男子麵露驚愕之色。
董徒意誌堅定地點點頭,他將目光瞪向黑蠍子,厲聲喝道:“沒錯,我不要你的錢,我隻要跟這個家夥賭命!”
阿信的死令董徒憤恨無比,現在的他早已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現在的他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要黑蠍子的命。
跟董徒無比堅定的信念比起來,黑蠍子顯得有些驚恐,雖然他平日也是在刀刃上滾爬的悍將,可是這種以命賭命的方式卻是令他全身汗毛一堅。他提著砍刀衝著董徒厲聲喝罵道:“混蛋,誰會跟你這種家夥賭命,快滾出去,不然要你的命……”
可是沒等黑蠍子把話說完,中年男子卻是抬手製止他的話,中年男子將深邃的目光看向董徒,笑著問道:“賭命,有意思,這真的很有意思。”而後,中年男子轉身看向黑蠍子,笑道:“小黑,你就陪他玩一玩。”
“呃……是……是!”黑蠍子沒想到中年男子竟然會同意董徒的要求,但是他也不敢違逆中年男子的話,雖然心中有千百不願,但在中年男子和眾手下麵前他當然不能裝慫,於是狠狠地一咬牙,朝著董徒喝斥道:“小子,這可是你要賭命的,等你輸的時候可彆哭爺爺叫奶奶!”
眾手下一時被黑蠍子這番諷刺嘲弄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咣!”
突然間,一聲巨響將眾人嘲弄的笑聲給砍斷,隻見董徒將手中那把無比鋒利的砍刀摔在茶幾上,用幾乎充血的眼睛喝喊道:“這你放心,如果我輸了,我用這把刀親手砍掉自己的腦袋給你!”
這一番凜冽堅定的話頓時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臉色一變,黑蠍子的臉色更是如同死灰一般,他在心中暗暗驚呼道:‘糟糕,這小子是玩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取我的命啊,可惡,我怎麼可能會輸給這種家夥!’
中年男子見雙方都已經準備妥當,於是他走到兩人中間,將目光投向董徒,笑道:“說吧,你打算要怎麼一個賭法?”
黑蠍子在心中其實早有盤算,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完全可以利用手下幾個兄弟來作弊,玩玩紙牌比比大小這種賭法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輸掉,想到這裡,黑蠍子對自己的勝算漸漸的更有信心,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預料,隻見董徒朝著黑蠍子狠狠地說道:“我的賭法很簡單,隻要你答對我提問的問題,那麼就算我輸!”
“這個我不同意。”黑蠍子聽到董徒這麼一說,當即表示反對,道:“這個賭法的範圍太廣,要是你問我一個極難的數學題,或者是問我天上有多少星星之類的,我怎麼可能會答的上來!”
董徒似是早就料到黑蠍子會這麼反對,隻見他冷酷地笑了笑,道:“你放心,那種如同作弊的問題我是絕對不會出的,我的問題很簡單,你聽好了,我的問題是,現在我是二十一歲,在我二十二歲的時候,我會有幾條腿?”
這種問題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傻住,就連中年男子對董徒的這個問題也很是迷惑,他的眼睛朝著董徒的下半身望去,完好無損的兩條腿,貌似不像是有假肢的樣子。
黑蠍子的眼睛瞄了董徒的下半身一眼,冷聲笑道:“你是笨蛋嗎,你在二十二歲當然也是有兩條腿啊。”
“這是你的答案?”董徒盯著黑蠍子問道。
黑蠍子眉頭微挑,他又朝著董徒的下半身仔細觀察了一番,雖然董徒穿著褲子,但確實是結結實實的兩條腿呢。
黑蠍子很是肯定地說道:“是,這是我的答案。”
董徒露出勝利般的笑容,這使得黑蠍子臉色一緊,隻見董徒轉身坐回到沙發之上,而後彎腰卷起右腿的褲角,緩緩地向上卷起。
看到董徒神色淡定地卷起褲角,黑蠍子整個人頓時驚征住,心中驚呼道:“難……難道他的右腿是假肢……這……這不可能?!”
當董徒將右腿褲角高高地卷起時,黑蠍子緊張的臉色立時鬆懈下來,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董徒的右腿完好無損,看來這次賭博是他贏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黑蠍子整個人嚇傻,他看到董徒嘴角勾起一抹殘酷凶狠的笑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董徒已經抄起茶幾上的那把鋒利的砍刀狠狠地朝著他自己的右腿砍去……
————
————
由於董徒跟人賭博時常以命相搏,所以他在帝都賭場圈可謂是臭名昭著,帝都大大小小的賭場均視他為最不歡迎的客人。帝都大大小小幾十間賭場私下聯合商定一項協議,禁止董徒出現在任何一間賭場,這項獨特而頗具針對性的協議令董徒一時間無法在帝都再容身下去,不多時,他的整個人便從帝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眾人以為這個惡劣的賭徒已經離開帝都之後,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同鬼魅般地出現在‘夜上宮’的賭場,也正是因為新‘夜上宮’開張之日,再加上保安人員已經全部更換,所以他們對董徒的來訪未來得及阻擋。
整個帝都沒有一個人‘願意’或者說是‘敢’跟董徒進行賭博,可是眼下竟然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接受董徒的挑戰,整個‘夜上宮’一時沸騰起來,所有的賭客甚至是員工靠攏過來,紛紛搶先目睹即將要發生的狀況。
眾兔女郎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們也放下手中的托盤朝著賭廳這邊靠攏過來。
當然,有人喜歡看熱鬨,也有人不喜歡湊這個熱鬨。
兔女郎當中便有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存在,跟大廳其他興奮激動的人相比,她顯得很是平靜,清澈如甘泉的眼睛注視著麵前的香檳酒,她將香檳酒斟好之後便送到之前客人預訂的座位上去。
“喂喂,小薇姐,你還在忙什麼啊,大家都去賭廳那邊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清澈眼睛的兔女郎剛剛將香檳酒擺放在桌上,一個短發兔女郎蹦跳著跑了過來,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興奮地說道。
小薇清純的臉蛋露出一抹平淡的笑容,道:“那是彆人的事情,我們湊什麼熱鬨啊。”
短發兔女郎根本不理會小薇的話,她一邊挽著小薇的胳膊,一邊發著花癡說道:“小薇,你不知道呢,那個跟董徒賭博的青年男子長得可帥了,特彆是他的笑容,簡直要迷死人呢。”
“你這丫頭,又在發花癡了,小心哪天被人給勾走了!”看到短發女郎眼睛冒心的花癡模樣,小薇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地點了下短發兔女郎的額頭笑道。
經不住短發兔女郎的廝磨糾結,小薇隻得陪同她一起前往賭廳,反正現在整個‘夜上宮’的人都團聚到賭廳那裡,舞池這邊也就零零散散幾個客人而已,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需要叫香檳酒。
當小薇和短發兔女郎擠過人群來到賭廳後,小薇的目光立時便被眼前的這個青年男子給吸引住,一陣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倏然間,小薇終於回想起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的身份,他就是前幾天晚上大鬨‘夜上宮’,並且對自己非禮又道歉的青年男子。
想到這裡,小薇不禁開啟櫻口,道:“怎麼會是他?!”
“呃,小薇姐,你認識他?”聽到小薇的話,短發兔女郎立時驚訝地問道。
小薇趕緊搖搖頭,清新純美的臉蛋閃過一絲羞色,道:“不……不認識。”
秦少陽跟董徒分彆坐在賭桌的兩端,可是奇怪的是,兩人麵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賭具,連一粒篩子都沒有,兩人隻是注視著對方,好像是在探測對方的心思一樣。阿亮一臉擔憂地站在秦少陽的身旁,他從手下員工口中得知董徒的可怕,知道這種人屬於那種賭博不要命的類型,秦少陽就算再厲害,賭博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的勝率,他實在是不敢拿秦少陽的生命安全來當兒戲。
一抹冷酷的笑意勾勒在董徒的嘴角,他咧了咧滿是胡渣子的嘴唇,一雙冷酷如刀鋒般的目光盯著秦少陽,道:“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賭起來連命都可以舍棄的,你還要跟我賭嗎?”
秦少陽微微一笑,露出自信而堅定的笑容,道:“當然,難道遇到像先生這般豪爽的賭客,我又怎麼會錯過。”
帝都之人遇到董徒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敢主動招惹他,所以當聽到秦少陽這番話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覺得秦少陽的腦袋已經壞掉了。除非是瘋子,否則誰願意去招惹眼前這個嗜賭舍命的男人。
看到秦少陽如此堅定的神色,董徒突然咧著嘴角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他將目光投向秦少陽,露出癲狂的笑容,道:“原來小兄弟也是嗜賭之人,有趣有趣,來吧,你要跟我賭什麼,壓大小還是梭哈還是紮金花?”
董徒一口氣說出不少二十多種賭法,但是秦少陽卻是一一否定,當董徒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時,秦少陽卻是微笑著說道:“先生久經賭場,恐怕這裡無論哪一種賭法對先生而言都是索然無味,今天我要跟先生賭的是一種新的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