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醒來的不僅僅是秦少陽,還有另外一個人,他就是帝都警局副局長邱樹威的公子邱天培。跟秦少陽所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在舒適的床鋪上醒來,而是從一張略顯硬板的沙發上醒來。當他睜開眼察看四周的環境時,卻見四周是一片兒狼藉,哪裡有半點富麗堂皇‘夜上宮’的氛圍,遍地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片、桌椅殘骸,以及空中中所彌散的一股燒焦的氣味。
“邱公子,你終於醒了。”
正當邱天培對四周的環境很是費解時,陰沉可怕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邱天培立即轉身察看,卻見杜德笙坐在身後一個光線略顯陰暗的角落,嘴裡咬著一顆粗粗的雪茄煙,神色卻是比四周的環境還要陰沉,還要可怕。
“邱老板,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成這副模樣了?!”邱天培暗吸口氣,他走到杜德笙的麵前,指著四周淩亂不堪的環境問道。
杜德笙緩緩地抬起頭,陰沉的目光注視著邱天培,嘴角有些抽搐地撬起,冷冷地說道:“秦少陽!”
邱天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伸手掏了掏耳朵,再次詢問道:“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
“啪!”
杜德笙伸出右掌重重地拍在麵前的暗紅色茶幾上,這聲激響可把邱天培嚇的不輕,差點沒把心臟嚇出來。
杜德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朝著四周巡視了一遍,而後將目光投向邱天培,冷聲道:“昨晚他來過了,那個秦少陽來過了!”
這一次邱天培聽得真切,他用驚愕疑惑的目光迎向杜德笙,驚呼道:“這……這怎麼可能,秦少陽他怎麼會來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杜德笙伸手將嘴裡的雪茄煙給拿了下來,也不顧灼熱的煙頭,他一把將雪茄煙緊攥在手中,惡狠狠地喊道:“可惡的臭東西!我可是堂堂的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杜德笙啊!”而後杜德笙轉身用憤恨的眼睛瞪視著邱天培,厲聲喝道:“但是我竟然三番兩次被一個無名小子給擊敗羞辱,這讓我杜德笙的臉麵何存,威望何存!”
邱天培還沒從來沒有見過杜德笙表現出如此憤怒憎恨的表情,平時的杜德笙給他的印象遠超常人的陰沉而狡猾,而令杜德笙的性情發生如此大的轉變的人就是那個他視為眼中釘的秦少陽!
看到如此癲狂暴怒的杜德笙,邱天培心裡發怵,畢竟杜德笙一向是以殘忍冷酷聞名,保不定他急紅了眼,一刀把自己給殺了也說不定。邱天培趕緊擺著雙手勸慰著杜德笙,道:“杜……杜老板,你冷靜一下,為了秦少陽那小子不值得生這麼大的氣!”
可是邱天培一句話沒有說對,正好說到杜德笙的痛處,他伸手狠狠地揪著邱天培的衣領,厲聲喝道:“不值得,那種垃圾都快要騎到我杜德笙的脖子上了,如果我杜德笙就這麼忍了,你讓我今後還怎麼在道上混!”說罷,杜德笙粗魯地將邱天培給大力地推開。
經過杜德笙這麼一推,邱天培的腦海突然清明起來,他整了整衣裳,而後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杜老板,這秦少陽確實是可惡,是應該好好地教訓教訓他,但是我們總得商量一個計劃吧,要不然多少會有些麻煩的。”
看著邱天培那狡黠的笑容,杜德笙的眉頭微蹙,問道:“怎麼,邱公子是不是想到什麼好的計策了?”
邱天培立時點點頭,他來到杜德笙的麵前,伏到他的耳旁竊竊私語一陣,而後麵帶笑容地重新站直身體。
聽完邱天培的計劃,杜德笙陰沉的臉色登時變得無比興奮,他朝著邱天培堅起大拇指,道:“邱公子果然機智聰明,將來帝都警局局長之職恐怕非公子莫屬了。”
邱天培則回以一笑,道:“到時候杜老板可要全力支持我啊。”
“一定一定,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那可是鐵桶般的牢不可破啊,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杜德笙大力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向著邱天培保證道。
眼見天色也已經大亮,邱天培向杜德笙道彆,而杜德笙則安排司機送杜德笙回帝都警局,邱天培也沒有推辭,畢竟能夠讓杜德笙親自派人迎送的人並不多。
當邱天培的轎車駛遠之後,杜德笙的嘴角勾起陰狠冷酷的笑容,他轉身望著‘夜上宮’被燒毀的一角,惡狠狠地說道:“秦少陽,你給我等著,我杜德笙可是要把你所做的一百倍地還給你!”
————
————
這邊秦少陽剛剛醒來便接到白起的電話,也就在這時,秦少陽才意識到原來昨晚‘夜上宮’酒窖爆炸失火竟然是白起所製造的,當下秦少陽便向白起表示感謝。
聽到秦少陽的謝謝,白起卻是在手機中笑道:‘秦少真是太客氣了,我們可是朋友呢,朋友有難,我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
其實秦少陽對白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他多多少少從白起的身上看到宋玉的影子,所以在潛意識裡他也把白起當成自己的朋友,也不禁為白起有些擔憂起來:“白公子,其實怎麼說呢,為了救我,你一把火燒了他的酒窖,你這樣跟杜德笙結仇真的沒關係嗎?”
‘哈哈!’白起在手機另一端爽朗地大笑起來,笑聲卻是夾著一抹傷感,道:‘秦少,我白起跟杜德笙早已結怨,就算沒有昨晚的事情,我早晚也要燒了他的‘夜上宮’的。”
聽到白起這麼一說,秦少陽擔憂的心才稍稍安心下,畢竟白起和杜德笙同為帝都四大公子之一,如果因為自己,讓白起跟杜德笙結仇,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白起見秦少陽沉默不聲,又繼續說道:‘對了,秦少,我要提醒你注意一下,昨晚你讓杜德笙吃了大虧,那種家夥可是論功行賞睚眥必報的,以我對他杜德笙的了解,他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向你報複,而且他的手段一向是狠辣殘忍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遣派人手去協助你的。’
“謝謝白公子的提醒,我跟杜德笙的事情還是我自己想辦法來解決吧,沒問題的。”秦少陽笑著回答道。
秦少陽的拒絕在白起的意料之中,他又叮囑秦少陽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而後便向秦少陽道了聲再見,掛斷手機。
白鵬就站在白起的身旁,白起和秦少陽之間的通話內容他是聽得真切,聽到秦少陽竟然拒絕白起的好意,白鵬的表情甚是不悅,道:“這個秦少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竟然敢拒絕公子的好意,那杜德笙可是隨時會向他進行殘酷報複的,看來他是凶多吉少了。”
“那可不一定。”白起端起身旁的高腳酒杯,輕輕地晃動著杯中的酒水,笑道。
白鵬不禁疑惑地啊了一聲,目光看向白起,似乎是在詢問他為什麼會如此判斷。
白起將高腳灑杯舉到麵前,他注意著酒杯的反光麵,秦少陽的自信的表情漸漸的浮現出來,白起輕聲說道:“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是真的沒希望了,但是如果是換作是他的話,結果怎樣依舊是個未知數呢。”
雖然白鵬不知道白起為何會如此的信任秦少陽,但是既然白起這樣相信他,白鵬也隻好相信秦少陽,因為他從來不對白起的意念有些絲毫懷疑。
平靜,令人難以相信的平靜,整整一天,彆墅的環境呈現出無比平靜的氛圍,直到夜色降臨。
由於傷勢還未恢複過來,秦少陽特地向皇甫蘭若請了一天的病假,魚詩悅則在旁邊照顧著秦少陽,葛衣情經曆一天的休息,她的氣色也恢複不少,看來合歡散並沒有什麼強烈的毒副作用遺留下來。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下來,天空中一輪明亮的圓月懸掛於夜空之中,顯得格處的耀眼聖潔。聖潔的銀色月輝鋪灑下來,籠罩著這座造型新穎前衛的彆墅,遠遠望來,就好像是一座人間月宮一樣。彆墅的前方是一片草地,草地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圓桌,圓桌四周是四張雪白的靠椅,秦少陽和魚詩悅還有葛衣情便團聚在圓桌前,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月景。
秦少陽坐在靠椅上聽著音樂,魚詩悅則坐在旁邊用果汁機製造橙汁,葛衣情則在不遠處進行著輕微的運動,可能是長時間的臥床令她很不適應,需要運動來活動著筋骨吧。
鮮美的橙汁很快便製造完畢,魚詩悅將其中一杯遞到秦少陽的麵前,笑道:“表哥,第一杯果汁,你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秦少陽伸手接過果汁,露出溫和燦爛的笑容,道:“我表哥做的,當然是最最美味的呢。”說罷,秦少陽便將杯水舉到嘴旁。
當秦少陽剛要喝下去的時候,一股閃電般的警惕之意在他的心頭閃現,不禁驚征,這種感覺是他對危險瀕臨的敏銳觸覺,屢試不爽。
魚詩悅見秦少陽竟然停了下來,不禁疑惑地問道:“表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一瞬間,魚詩悅的臉色也是一變,她明亮秀美的眼睛緊緊地盯視著彆墅圍牆外麵的夜色,她對危險的觸覺同樣的敏銳,甚至遠遠超出秦少陽的感知能力。
“有……有人……那裡有人……好多人!”魚詩悅臉色驟色,她指著彆墅圍牆外麵大聲疾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