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徒芷口中所說的他又是誰,為什麼事情過了這麼久,她對那個人還是念念不忘?!’
秦少陽在倒下的一瞬間,他的腦海回閃著這個問題,從司徒芷的激動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那個‘他’和她的關係絕非一般。他的眼睛浮現著司徒芷痛哭的模樣,那是沒有戴著麵具的司徒芷,一張美的難以用文字描述的臉龐,卻被晶瑩的淚珠所布滿。秦少陽想伸手撫去司徒芷臉上的淚珠,可是還沒等他抬起手來,一片漆黑浮現在他的眼前,徹底昏厥過去。
等秦少陽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置身躺在一間雪白的房間裡,身體旁邊是點滴輸液瓶,液體一滴滴一沿著塑料管流落下來,發出清晰的聲音。他的胸口被繃帶纏裹著,鑽心的疼痛還是在胸前隱隱作起,幸得這鑽心的疼痛,秦少陽才回想著昏厥前的事情。
“嗬嗬,我竟然沒有死……看來我命不該絕呢。”秦少陽感受著胸口的劇烈疼痛,不過他還慶幸自己依舊活著。
秦少陽想抬手換個姿勢,卻發現自己的右臂僵硬麻木,他轉身朝著右臂望去,卻見一道倩影靜靜地伏趴在他的胳膊上,絕美的容貌即便是在半臉麵具的遮掩下、即便是在睡眠中也令人不禁讚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烏黑明亮的長發散鋪在四周,晶瑩的皮膚好似是透明要滴出水一般,精巧挺直的小鼻子微微地扇動著,粉紅色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顯示出倔強而驕傲的本性,這也是秦少陽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司徒芷,連他也不禁看得發征。
可能是感覺到異樣,輕睡中的司徒芷動了動身體,繼而緩緩地抬起小腦袋,她睜著睡意尚濃的眼睛瞄了秦少陽一眼,接著又繼續趴倒下來。
“啊啊————”
剛剛趴下,司徒芷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又坐直身體,指著秦少陽發出激動的呼聲。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秦少陽趕緊伸手將司徒芷的粉紅小嘴給捂住,這裡是醫院,大晚上的發出這麼大的聲音會吵醒其他病人的,而且在夜晚是病人猝死的高危時間,稍有異常就有可能令心理脆弱的病人猝死。
等司徒芷平靜下來後,秦少陽這才將手移動,卻感覺自己的手麻木無力,看來是被司徒芷當枕頭枕的時間長了些,影響了血管血液的流通。
“少陽,你什麼時候醒的,為什麼不叫醒我啊?”司徒芷見秦少陽已經醒來,美麗的臉蛋立刻綻放出喜悅的花兒。
秦少陽微微一笑,注視著司徒芷的臉蛋,道:“其實我也是剛剛醒來,然後見你睡的那麼香,不忍心打擾你的好夢,所以我就……”
司徒芷見秦少陽如此關心自己,雪白的臉蛋立刻泛起一陣暈紅,她低頭看見秦少陽的手臂有些青紫,立刻想到自己之前抱著秦少陽手臂睡覺的情景,趕緊用兩隻小手握住,溫柔地上下揉搓著,甚是歉意地朝著秦少陽說道:“少陽,真是對不起……你的胳膊好些了沒有?”
秦少陽微笑著點點頭,他摸著自己的額頭,有些迷惑地問道:“對了,我昏睡了多久,怎麼感覺好像很久的樣子?”
“三天兩夜呢,之前大家都一步不離地守候在你身旁,等待你醒來。”司徒芷替秦少陽將藥液瓶重新換上一瓶,而後坐在秦少陽的身旁,說道:“但是宋公子認為這樣很耽誤事,於是就將我們這些人分成批次看護你,今天晚上輪到我看護你,隻是沒想到我竟然會睡著呢……”說罷,司徒芷精致的臉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秦少陽見司徒芷有些羞愧的樣子,感覺很是可愛,接著又似是想到什麼,他望著司徒芷問道:“對了,蛇佬呢,他怎麼樣了,死了沒有?”
“蛇佬已經死了,他被你擊倒在地後,本來我以為他死定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夠活動,不過最後幸好宋玉他們及時趕來,於是將蛇佬打成了篩子,再接著大家就趕緊把你送到醫院,還是王鬆盛和喬伊斯兩位醫生親自為你做的手術呢。”司徒芷用纖細溫潤的雙手替秦少陽按摩著胳膊,半臉麵具下的精致臉蛋露出甜美的笑容。
回想到之前的那一幕,秦少陽的腦海再一次浮現起昏厥前的那個纏繞他的問題。他注視著司徒芷,試探著問道:“他是誰,我記得蛇佬在臨死前提到過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你能給我說下他的故事嗎?”
司徒芷精致的臉蛋本來浮現著甜美的笑容,但秦少陽詢問起她這個問題時,甜美的笑容立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哀傷。她將秦少陽的胳膊握在手中,微微一低著頭,似乎陷入曾經那個傷感的回憶中。秦少陽沒有打斷司徒芷的回憶,而是靜靜地凝視著她,他知道,現在他最適合做的就是沉默。幾分鐘之後,司徒芷終於抬起頭,美麗的眼睛凝視著秦少陽,纖細的手指在秦少陽的臉頰上輕輕地劃著,柔聲道:“少陽,你知道嗎,你的眼睛,你的輪廓,你嘴角笑起的弧度都和那個人好像,有時候我甚至以為你就是他,他也是你……”
看到司徒芷如此的傷痛,秦少陽反握著她的手,關切地說道:“他是一個警察對不對?”
司徒芷含著淚珠的眼睛露出驚愕之色,接著便點點頭,將過去的種種講述給秦少陽聽:“是的,他是一個警察,是龍陽市警局的一名普通警察,卻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好警察。那個時候也是我接替姐姐掌握青幫不久,對青幫部眾的管理有些不到位,所以混跡於底階的青幫成員就有些散漫起來,到處惹事生非。而他最是仇恨幫派這些社會不良勢力,每每看到幫派成員發生衝突的時候,他總是會及時出現製止他們,並且將他們帶回警局,其中有幾次是我親自出現保釋他們出來的。就這樣,我和那個警察慢慢的熟識起來,甚至有一度我還認為我和他會有更一步的關係呢。可是當他知道我的幫派身份後,毅然勸阻我離開青幫,但是我做不到,青幫畢竟是姐姐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我隻得向他說了一聲抱歉,而後我們便再也沒有任何聯係,甚至連偶爾碰麵也當彼此是路人。”
說到這裡,司徒芷停頓了下,好像下麵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但在秦少陽的安慰鼓勵下,她繼續說道:“在姐姐臨死之前,她和一個幫派有一單交易沒有處理掉,於是我就代替她跟那個幫派的頭目進行交易。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幫派頭目竟然暗中勾結他人,意圖黑吃黑。當時他們把我們青幫眾人包圍在一間酒吧裡,我們由於準備不充足,被他們殺得措手不及,犧牲了好多兄弟。眼看對手就要將我們儘數殺滅的時候,他竟然開著警車衝了進來,加入到我們這一邊跟對手發動槍戰。可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對手很多人衝了進來,甚至有人從後麵向我們包抄,並朝我開槍。為了救我,他將我抱在懷裡,用他的身體為我擋住那落雨般的子彈,直到現在我依舊記得當時被他抱在懷裡的感覺,溫暖而刺痛……”說罷,司徒芷的眼睛像一顆顆珍珠般沿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秦少陽的手背上。
秦少陽抬手輕輕地將司徒芷眼角的淚珠拭去,輕撫著她的白潤臉頰,安慰道:“原來如此,事情都過去了,我相信他是真心愛你,能夠為自己心愛的人去死,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少陽……”司徒芷凝視著秦少陽的眼睛,聲音有些悸動地喚道。
一陣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中間湧動著,秦少陽凝視著司徒芷的眼睛,他感覺到一陣難以抵製的衝動噴湧而出,隻見他猛地拉住司徒芷的胳膊,稍稍用力一扯,司徒芷立刻像癱軟在秦少陽的身上,兩片柔軟的嘴角恰好貼吻在秦少陽的嘴唇上,那抹柔軟令秦少陽感覺到像是融進溫暖的雪花中般神奇。可是就在兩人即將激吻的時候,秦少陽突然發出一陣噝的痛呃聲,直嚇得司徒芷趕緊詢問秦少陽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秦少作出痛苦的模樣,他伸手指著司徒芷的胸部,壞壞地笑道:“沒……沒事,隻是你那裡擠壓到我的傷口了……”
“你……討厭!”司徒芷見秦少陽竟然說出這種話,立刻又羞又氣地握著小拳頭就要捶向秦少陽。
秦少陽的傷口才剛剛愈合,哪裡經受得起司徒芷如此捶擊啊,他趕緊向司徒芷連連求饒,這才逃過捶擊之劫。
一番嬉戲之後,司徒芷精致的臉蛋恢複正色,她凝視著秦少陽,道:“少陽,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哦,什麼事?”秦少陽見司徒芷的臉色凝重,趕緊問道。
司徒芷稍稍停頓了下,繼而露出欣喜的笑容,道:“昨天,我們全體青幫已經一致通過投票,大家都認為你秦少陽是一個有情有義值得信賴的老大,他們表示願意並入秦朝,聽從你秦少陽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