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歡迎,當然熱烈歡迎!”
傑夫·喬伊斯能夠入駐秦氏中醫院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秦少陽豈有不歡迎之說,既然他們之前曾經彼此敵視過,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敵人,當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之後,轉瞬間便可化敵為友。
秦少陽走出門口召喚著寸頭來幫傑夫·喬伊斯將行李運到他的宿舍,並叮囑他千萬要小心一些。
“秦醫生,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我們才離開短短時間,你便擁有了一座如此規模龐大設施齊全的醫院,真是太厲害了!”傑夫·喬伊斯走到辦公室的窗前,透過窗戶觀察著外麵的住院樓等設施,驚歎道。
秦少陽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梁,道:“其實也是機緣巧合,對了,喬伊斯醫生,您來之前有通知王副院長嗎?”
傑夫·喬伊斯微笑著搖搖頭:“沒有,我是下了飛機便直接到這裡的。”
“原來是這樣啊,相信王副院長知道您來之後,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我這就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秦少陽望著傑夫·喬伊斯,開心激動地說道。
可是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竟然先行響了起來。
秦少陽接通電話,卻聽到宗傅海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少陽,大事不好了,王副院長被警察抓走了!’
原來滿臉喜色的秦少陽被這個消息給驚的臉色驟變,他趕緊抓緊電話,重複道:“宗會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副院長怎麼會被抓走?!”
‘電話裡也說不清,你還是趕緊來我這裡一趟吧,一起想想對策!’宗傅海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和王鬆盛是至交好友,眼睛王鬆盛出事,他當然是無比擔心。
自從爺爺失蹤以來,秦少陽經曆過多次困難,而其中王鬆盛曾經給予他很多的幫助,所以對這位年長的老者,秦少陽一直是視為僅次於爺爺的存在,其尊敬可想而知。
不到半個小時,秦少陽和傑夫·喬伊斯一同出現在醫協會長辦公室,而宗傅海不停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滿屋子都是濃濃嗆鼻的煙味,秦少陽記得宗傅海是不怎麼抽煙的,看來王鬆盛的事情一定令他很是無策。
看到秦少陽和傑夫·喬伊斯一同前來之後,宗傅海先是一征,而後便和傑夫·喬伊斯打著招呼。
秦少陽的心都放了王鬆盛的事情上,趕緊打斷宗傅海的客套,抓著宗傅海的胳膊,焦急地問道:“宗會長,王副院長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會被警察給抓走啊?!”
“事情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宗傅海伸手安排著秦少陽和傑夫·喬伊斯坐到坐沙發上,隨後他將王鬆盛的事情講述出來:“就在一個星期前,王副院長接了一台心臟搭橋手術,手術非常成功,隻是為了穩定患者的身體,王副院長給這位患者開了一些活血靜心的藥物,而其中有一味叫‘尼鬆康平’的靜心安神藥。患者在服用這劑藥物之後不久便出現心率失常的病變,雖然手術極力地挽救,但是患者還是沒能挺過來……患者的家屬一時怒發狀告王副院長,他們認為患者是服用王副院長所開的藥而出現病變的,要求王院院長負主要責任。”
“尼鬆康平,這味藥我聽說過,沒聽說過有病人服用它而出現什麼心率失常的病變啊?”秦少陽很是不解地說著,他看向傑夫·喬伊斯,問道:“喬伊斯醫院,你的西醫經驗比我要豐富的多,你有聽說過有人服用尼鬆康平而出現病變嗎?”
傑夫·喬伊斯非常肯定地搖搖頭,道:“沒有,這味藥在歐洲的使用也很是廣泛,大多數醫院都有采用,至今還沒有出現一例病人服用它而病變的報告。”
宗傅海伸手打斷兩人的發言,接著說道:“尼鬆康平是沒有問題,可是我要說的是,此尼鬆康平非彼尼鬆康平,專業的檢驗人員化驗了王副院長開出的那味尼鬆康平,卻是發現那僅僅隻是一個尼鬆康平的瓶子,它的真正名稱是哆吲凡克!”
“哆吲凡克?!”聽到這個名字,傑夫·喬伊斯整個人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露出驚詫無比的神色,驚呼道。
秦少陽雖然對西藥略有了解,可是這個什麼‘哆吲凡克’對秦少陽來言顯得有些陌生。
“喬伊斯醫生,有什麼問題嗎?”秦少陽見傑夫·喬伊斯神色如此過激,不解地問道。
傑夫·喬伊斯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秦少陽,神色凝重地解釋道:“秦醫生,你有所不知,尼鬆康平雖然是治療心臟類疾病的特效良藥,可是其造價非常的昂貴,為了尋找它的替代品,歐洲的很多醫院都在測試各種新藥。而在那些新藥之中,有一種叫‘哆吲凡克’的新藥尤為突出。它成本極低,作用於心臟病的效果也很是顯著,但是它有一個極大的缺點,那就是能夠引起突然的心率失常,導致病人驟然死亡。正因如此,哆強凡克一經入世便被歐洲醫學界列為禁藥,嚴禁使用,特彆是心臟病人。”
經傑夫·喬伊斯這麼一解釋,秦少陽算是明白這個哆吲凡克的可怕性,可是他還是有一個問題不明白:那就是王鬆盛為什麼會用哆吲凡克代替尼鬆康平開給病人,他的哆吲凡克又是從哪裡來的?!
秦少陽將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宗傅海也表示很不理解,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王鬆盛絕對絕對不會給病人服用哆吲凡克。
宗傅海對王鬆盛的肯定也得到秦少陽的同意:“宗會長,您說的沒錯,王副院長的醫德天下皆知,而後以他學貫中醫的絕世才華,他不可能不知道哆吲凡克的危害性,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知道尼鬆康平的瓶子裡裝的是哆吲凡克。”
聽到秦少陽這麼一解釋,宗傅海和傑夫·喬伊斯立刻驚呼道:“你的意思是?!”
銳利的目光從秦少陽的眼睛激發出來,他盯著宗傅海和傑夫·喬伊斯,語氣恨恨地說道:“既然不是王副院長所為,那便是有人要陷害他,是有人故意將尼鬆康平的藥物替換成哆吲凡克!”
秦少陽的推斷合情合理,宗傅海卻是恨得直咬牙,喝道:“到底是誰搞的鬼,誰會跟王副院長有這麼大的仇恨?!”
關於這個問題秦少陽沒辦法立即給出答複,不過他向宗傅海表示,他一定不會讓王鬆盛含冤坐監的,他一定要找到幕後黑手替王鬆盛洗清冤屈。
為了能夠更進一步了解到案件的真相,秦少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龍陽市警察局,找到了唐虞,並且請求她帶他去見見王鬆盛。
一向精神矍鑠的王鬆盛經過這一次突發的打擊之後,整個人顯得好像突然蒼老了十幾歲一樣,原來花白的頭發已經雪白一片,臉色也顯得很是蒼白,目光也變得迷惘無助,守全沒有平時那種醫學大家的典雅風範。
當看到秦少陽出現在自己麵前之後,王鬆盛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便鎮定下來,他示意秦少陽坐下,苦笑道:“少陽,你來了,坐吧。”
看著王鬆盛這般無助的樣子,秦少陽就像是看到爺爺一般,他的心像刀絞一樣,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靜地坐了下來,注視著王鬆盛,輕聲問道:“王副院長,你的事情我已經從宗會長那裡聽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徹底地調查這件事,幫你洗清冤屈的!”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病人也已經死了,洗清不洗清都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王鬆盛雙手抓著雪白的頭發,有氣無力地說道。
秦少陽見王鬆盛好像認命一般,焦急地勸道:“王副院長,不可以這樣的,如果這樣的話,那也太便宜那個陷害你的壞人了!”
“壞人?”王鬆盛苦笑一下,他抬頭看著秦少陽,淡淡地說道:“真正的壞人是我,是我給患者開的那副藥,是我導致患者的死亡,我才是真正的壞人!”說著,王鬆盛便狠狠地用手捶打著自己的頭。
秦少陽見狀,趕緊起身跑到王鬆盛的身旁,伸手便按住王鬆盛的後勁穴道,微一用力,情緒激動的王鬆盛便昏厥過去,以免他繼續傷害自己的身體。門外的唐虞聽到裡麵的有動靜也趕緊跑了進來,見到王鬆盛昏厥過去,趕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少陽小心地將王鬆盛伏到桌上,回身看著唐虞,神色激動而堅定地喝道:“我一定要查清到底是誰陷害王副院長,一定要!”說罷,秦少陽便大步離開探監室,隻留下唐虞默默地凝視他的背影。
而就在王鬆盛被暫時收監之時,另一個突然的消息也突然降臨,那就是市中心醫院第一時間召開記者會,他們宣布撤除王鬆盛在龍陽市中心醫院的一切職務,並且宣布這起病例完全由王鬆盛個人行為所致,醫方均不承擔任何責任和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