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喬伊斯醫生?!”
不光是秦少陽,就連宋玉也失聲驚呼起來,兩人的目光落在王鬆盛的身上,他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王鬆盛依舊露著凝視溫和的笑容,他向兩人解釋道:“其實你們也不過驚訝,雖然上一次你們之前鬨了些不愉快,但是傑夫·喬伊斯醫生的醫術是舉世公認的,為了履行你們之間的諾言,他被所在的醫院所免職,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想你該不會反對吧?”
“可是……可是傑夫·喬伊斯醫生他會同意嗎?”秦少陽依舊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王鬆盛伸手拍著秦少陽的肩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你隻管處理好秦氏診所搬遷的安置工作,邀請傑夫·喬伊斯醫生這件事就由我來辦理。”
自從秦少陽第一次跟王鬆盛見麵以來,這位令他尊敬的老醫生不知道幫了他多少忙,眼下他又要幫自己邀聘傑夫·喬伊斯,這使得秦少陽心中很是感動,嘴唇哆嗦了幾下卻有些咽住。
王鬆盛似乎猜測到秦少陽心裡在想什麼,溫和一笑,道:“少陽啊,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和你的爺爺結交甚久,彼此都很是欣賞對方,眼下他的遺誌要靠你來繼承,我能夠為你多做一些就一定會儘量幫你的。”
“王副院長……”秦少陽看著王鬆盛那溫和凝視的麵孔。
刹那間,他的視線出現幻覺,爺爺秦緩的臉龐竟然和王鬆盛重疊起來,他趕緊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隻是幻覺,心中頓時充滿了遺憾和自責。
自從爺爺在神農架拜醫神失蹤到現在,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有近乎數月的時間,而他關於爺爺失蹤的線索除了神農幫這一條外,依舊毫無進展。
想到神農幫這條線索,秦少陽頓時想到了司徒靜和淩天仇兩人,他們兩人手中掌握著神農幫的線索,這些天忙碌的都差點忘記了這兩件事。
利用儀式空檔的時間,秦少陽將現場的招待工作交給宋玉和魚詩悅兩人,他則乘車駛向市中心醫院去尋找淩天仇。當他到達市中心醫院之後,淩天仇卻像空氣一樣消失,而他向其他醫生護士打聽淩天仇的去向,竟然沒有一個醫生護士知道淩天仇這個人,這使得秦少陽一時有些犯迷糊起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件印製著神秘圖案的紅色國安局證件,他會懷疑之前所經曆的隻是一場夢。
想到淩天仇的特殊身份,秦少陽對他的突然失蹤也覺得理所當然,自然也沒再追問,而是繼續乘車前往司徒靜的住所。
可是當他到達司徒靜的住宅彆墅時,銅漆大門外麵的青幫成員告訴秦少陽,司徒靜在數日前便已經沒有再回住宅彆墅,秦少陽詢問司徒靜的去向和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青幫成員均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真是奇怪,這是怎麼搞的,淩大哥和司徒靜竟然都沒了音信,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啊?!”秦少陽隻得離開司徒靜的彆墅,重新坐回到出租車上,自言自語地說著,而後叮囑司機駕車返回秦氏中醫院。
就在出租車準備拐出路道口時,兩輛黑色轎車急匆匆地竄行而過,如果不是出租車緊急刹車的話,差一點就要發生一起慘烈的交通事故。
“媽的,會不會開車啊!”出租車司機躲過一次大劫,他將腦袋伸出車窗外,衝著飛速駛過的兩輛轎車罵道,“有沒有長眼睛啊!”
見兩輛轎車已經駛遠,出租車司機隻得嘟嘟囔嚷坐回到車座上,重新啟動著引擎。
“慢!”秦少陽突然伸手製止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看向秦少陽,疑惑地問道:“這位客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秦少陽的眼睛朝著方才兩輛黑色轎車望去,剛才那輛黑色轎車中一閃而過的人影不正是孫健洋嗎,他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開著兩輛車,而後從他剛才的側臉可以看出他好像很是焦急的樣子。
“師傅,麻煩你跟上剛才的兩輛轎車好不好,我給你加錢!”秦少陽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豔豔的票票,引誘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出租車司機一天也接不到多少客,眼下有這樣的活,當然表示願意乾。
“這位小兄弟,你把安全帶給係好了,我這就去追!”出租車司機提醒著秦少陽的安全,而後猛地發動引擎,車身立刻掉轉方向,朝著兩個黑色轎車消失的方向快速追去。
出租車司機最擅長的就是抄近道,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孫健洋秘率領的兩輛黑色轎車已經出現在秦少陽的視線中。
“不要太靠近,這個距離就可以!”秦少陽在三輛車快要接近,趕緊向出租車司機提醒道。
而後秦少陽朝著車窗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顯得有些陌生,而後他看向出租車司機,問道:“師傅,這條路道是通向什麼地方的?”
“這條路道是通向郊區的,路道的出口有一片樺樹林,並沒有多少戶人家。”出租車司機向秦少陽介紹著這條路道的通向。
秦少陽凝視著前方快速行駛的兩輛轎車,用手輕輕地撫著下巴,道:“真是奇怪,這孫健洋來郊區樹木做什麼,還開著兩輛車,這一定不尋常!”
正思索著,路道也差不多已經到了出口處,為了不引起孫健洋的注意,秦少陽提前讓出租車停了下來,他小心地跟在孫健洋那些人的身後,朝著兩輛黑色轎車轟鳴的方向摸去。
樺樹林的外麵有兩個壯碩男子在警戒,而裡麵卻是傳出呼呼喲喝的聲音,好像是在搬運什麼東西一般。
“奇怪,這孫健洋到底是在玩什麼鬼把戲,帶這麼多人來樹林乾什麼,難道是在搬寶藏?”秦少陽躲在一棵樹後,微側著身體,露出一小半臉朝著樹林裡麵窺去。
正當秦少陽想辦法去探查孫健洋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時,忙碌在樹木裡的眾人紛紛走了出來,他們兩人一組,抬著一口寬大的紙箱子,上麵標識著輕放易碎的標識,好像還有一些醫用的標誌。
孫健洋指揮著手下人員將一口口箱子搬進車裡,當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他返回到車裡,帶領著眾人離開路道,很快便消失在路道的拐角處。
秦少陽從樹後現出身來,他朝著孫健洋離開的方向瞅了一眼,而後快步跑向他們之前忙碌的樹林方向。
淩亂不堪的腳步印在地麵上,秦少陽站在樹林的入口處,卻見地麵除了淩亂不堪的腳步之外,還有一些散落的紙片。
秦少陽彎腳將一方紙片給撿了起來,卻見那是一份藥物的說明書,當他看清這種藥物我名字之後,臉色頓時一變,心中暗暗驚呼道:“這個孫健洋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走私違禁藥品?!”
報警的念頭在秦少陽的腦袋中隻是閃了一下,可是一瞬間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畢竟沒有充足的證據來證明孫健洋參與走私違禁藥品,雖然他有親眼目睹,但是孫健洋也肯定會想儘辦法來為自己狡辯,眼下如果能夠查到剛才孫健洋所搬運的那幾口箱子所放之地,那他可以立刻去舉報孫健洋,當然這並不是秦少陽最要緊的事情,現在他更重要的事情是要磨合秦氏中醫院。
秦氏中醫院成立的前幾天便吸引了相當數量的病人入住,他們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對西醫絕望而對中醫抱有一線希望的頑疾絕症者,為了應付這些棘手的病人,宋玉特地從龍陽各地高薪聘請了一些頗有知名度的老中醫,這才使得秦氏中醫院能夠正常運轉起來。
然而,一位特殊的造訪者降臨秦氏中醫診,卻是令鼻環王慌不擇路地衝進秦少陽的院長辦公室。
“不……不好了,秦少,他來了!”鼻環王穿著一身帥氣的保安隊長製服,神色卻是無比緊張和恐慌。
秦少陽見鼻環王如此不安,不禁問道:“怎麼回事,什麼不好了,誰來了?!”
正當鼻環王要通報來人的名字時,隻聽辦公室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便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辦公室,一雙藍色的眼睛投向秦少陽,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並且朝著秦少陽打著招呼。
“傑夫·喬伊斯醫生?!”秦少陽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立刻跑到傑夫·喬伊斯的麵前,興奮激動地喊道,“您終於來了,為什麼來之前不打個電話,我好派人去拉您啊?!”
傑夫·喬伊斯放下手中的黑色皮箱,注視著秦少陽,用很是流利的英語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龍陽市,而且我這次也不是來當客人,我是來工作的,所以用不著那麼隆重的。”
原本還是死敵頭的兩人此刻卻像兩位好朋友一樣,秦少陽在經曆過喜悅之後,露出愧疚之色,道:“喬伊斯醫生,真是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無禮要求,我想您也不會被世界醫聯革職,還丟掉了自己的工作……”
傑夫·喬伊斯卻是對此毫不在意,發出爽朗的笑聲,道:“這些都不算什麼,我也從來沒有後悔發表那篇文章,今天我應王老先生的邀請特地前來龍陽市便是決定向你學習中醫的呢,怎麼,難道秦副院長不歡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