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陽朝著宋玉微笑了下,伸手便將宋玉的手給握住。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學生的職責,談不上什麼人情不人情的。”秦少陽望著宋玉笑道。
宋玉的臉色還很是虛弱,旁邊的兩個男子想上前攙扶,卻在他怕一記瞪眼下退了回去,足見他的性格之傲然。
兩人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的初次見麵便是在如此慘烈的事件背景下,而在不久的未來,他們亦敵亦友的較量卻遠比今天的事情更加激烈,而這,不過是一個序幕而已。
龍陽市醫學院發生的食物中毒事件在第一時間登上龍陽日報的首版,報紙用醒目的字體描述著事件的經過,其中提到秦少陽的描述更是占據著大部分版麵,末尾,評論員還用冉冉升起的中醫學界新星來讚揚著秦少陽的事跡。
第二天,秦氏中醫診所。
因為是周六,所以秦少陽不用去學校,而是在診所坐診。
他雙手抱著腦袋,坐在診桌後椅子上,似乎是在想事情。
魚詩悅王瑩等人卻圍在大廳的圓桌上翻看報紙,腹蛇卻不願和眾人摻和,獨自一人倚在窗口吹風。
“哇,好厲害,秦大哥,你太厲害!”王瑩捧著當天的報紙,神色無比欣喜地歡呼著,幾乎要跳起來。
魚詩悅翻看著報紙,同樣露出欣喜的表情,稍後,秀眉卻微微挑起,似乎是在擔心著什麼。
“秦少,這下子你可出名了,我們秦氏中醫診所也可以揚名了呢。”鼻環王抬頭看向秦少陽,興奮地說道。
寸頭附和著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們秦氏可是老字號,老先生創下的名氣可不是一般診所醫院能比的,秦少這次又幫診所揚名,到時候病人一定會源源不絕的,我們就又有得賺了。”
聽著寸頭的話,秦少陽的眉頭立刻一挑,寸頭的話令他感覺很不爽,雖然有理,可是卻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魚詩悅卻搶在秦少陽的麵前駁斥著寸頭的話,秀氣的臉蛋浮現責怪之色,道:“你這樣說就不地了,我的外祖父行醫救人可是從來沒有盼望病人源源不絕啊,他一心希望大家健康,而且從不計較診金藥費什麼的,對窮苦大眾,他更是分文不收,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外祖父是出名的‘一毛錢醫生’嗎?”
寸頭當然知道秦緩老先生的為人,隻是他心直口快一時說錯話,趕緊向魚詩悅道歉,並且表示為了歉意,今天中午的飯他負責準備。
見到秦少陽一句話都不說,魚詩悅有些奇怪地問道:“表哥,你在想什麼,都一個上午都不見你說一句話呢?”
其實秦少陽腦海中回想的是淩天仇對自己說的話,當然,這絕對是機密中的機密,不對緊急時刻,他又怎麼會將自己成為國安局成員的機密說出來,這可是他的最後底牌。
“沒什麼,哈哈!”秦少陽趕緊恢複嘻哈的笑臉,笑道:“我在想啊,我們是不是應該放鬆一下,一起出去遊玩遊玩,難得今天天氣明媚,萬裡無去的。”
“好啊好啊,人家很早就有這個打算呢。”王瑩立刻興奮的跳起來,激動地說道。
稍後,她好像想到什麼,朝著秦少陽說道:“秦大哥,我們出去玩可不可以叫上林姐姐啊?”
“對啊,表哥,林姐姐之前幫我們那麼大的忙,怎麼說我們也應該感謝下她啊。”魚詩悅也同意王瑩的請求。
秦少陽想了想,林徽因確實幫了自己很大的忙,他怎麼說也應該請她吃頓飯什麼的,於是掏出手機撥打了林徽因的手機號。
‘嗬嗬,弟弟,真是想不到啊,你怎麼會給姐姐打電話,是不是想姐姐了呢?’剛剛接通電話,林徽因那柔媚成熟的女聲從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
秦少陽的臉頰立刻紅燙,趕緊將聽筒給捂住,道:“林姐……那個……那個我們今天想出去聚聚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聚餐啊,好啊,可是……’林徽因甚是抱歉地說道,‘弟弟,真是對不起,我今天要去碼頭接收一單貨物,恐怕不能去了,你們幾個好好玩吧。’
“沒關係,林姐,工作要緊,聚餐以後有的是時間,這次不行,我們還可以下次呢。”秦少陽見林徽抽不出時間,隻得勸道。
林徽因卻很是沮喪和不樂意,嬌聲嗔氣地埋怨道:‘真是不甘心呢,好不容易可以和弟弟一起吃飯,怎麼可以這樣啊,我決定了,不去接貨了,我要跟你們去聚餐!’
秦少陽聽林徽因這麼一說,頓時急道:“彆介,林姐,聚餐什麼時候都可以啊,接貨重要,要不這樣吧,等你接貨回來我再請你吃飯,你看怎麼樣?”
其實林徽因要的就是秦少陽這句話,立刻化怒為喜,嬌聲道:‘好啊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喲,我要兩個世界的燭光晚餐,你可不能耍賴,好了,我先掛了,拜拜,我的乖弟弟。’
雖然貴為龍陽市第一製藥廠的總經理,可是林徽因在秦少陽的麵前卻是永遠跟小姑娘一樣喜怒無常,絲毫沒有平時的沉穩冷靜,這讓秦少陽對她很是無可奈何,隻得盯著手機發呆。
“表哥,怎麼樣,林姐怎麼說啊?”魚詩悅見秦少陽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禁問道。
“哈哈,林姐說她有要事在身,就不來參加我們的聚餐了,她還特地讓我們好好玩呢。”秦少陽可不想將答應林徽因的事情給說出來,趕緊搪塞過去。
聽到林徽因無法前來,魚詩悅和王瑩均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眾人便沉浸在出去聚餐的欣喜中,紛紛商量著要去哪家大排檔比較好,大家紛紛出謀劃策,唯獨腹蛇在一旁很是冷酷,默聲不語。
“喂,蛇兄,大家要聚餐,你要不要去,要不然你就在家裡看門吧?”秦少陽見腹蛇默聲不語,於是開著玩笑道。
話音剛落,隻見腹蛇一雙陰惻惻的眼睛斜視過來,可怕的綠手緩緩抬了起來,擺出一副要乾架的姿勢。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哈哈!”秦少陽見腹蛇要動真格了,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趕緊揮擺著雙手勸道。
“家裡的素菜把我的臉都吃綠了,我要吃烤肉!”腹蛇緩緩地將綠手放了下去,轉過發綠的臉,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愕然,不禁麵麵相覷。
龍陽市第一製藥廠,總經理辦公室。
林徽因坐在象牙白辦公桌後,兩條纖細的手臂抱在胸前,細長如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地敲著肩膀,化著精致淡妝的臉蛋露出迷人的笑意。
一雙靈活媚態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不時在嘴角勾勒出甜蜜的笑容。
“咚咚咚!”
一陣有節律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林徽因趕緊收起臉上的迷幻狀態,擺出翻閱文件的姿勢,頭也不抬地盯著桌麵上的文件。
林徽因的女秘書快步走了進來,黑色的職業套裙緊緊地套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惹火的身材曲線,一副黑框眼鏡使得這份惹火恰到好處地收斂起來。
“經理,碼頭的那些貨物出了點麻煩……”女秘書走到林徽因的辦公桌前,臉色焦慮地說道。
聽完秘書的彙報,林徽因精致的臉蛋露出一絲疑惑之色,而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柳秘書,你收拾下東西,我們現在就去碼頭看看!”
“是,總經理。”柳秘書立刻應聲。
一股詭異的笑容勾勒在柳秘書的嘴角,而林徽因卻因為背身拿皮包和外套絲毫沒有察覺。
很快,林徽因便驅車來到馬頭的儲物倉庫,剛剛下車便見一位身穿藍衣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他便是龍陽市第一製藥廠在碼頭的負責人。
“總經理,您可算來了,這批中藥材出問題了,全部是假藥!”負責人神色緊張不安地說道。
林徽因臉色驟變,盯著負責人,冷聲問道:“什麼,全部是假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
“總經理這邊請!”負責人趕緊向前帶路。
前方是一排排由鋼板搭建起來的倉庫,倉庫塗著紅色的漆,儼然如同一列列士兵一樣,甚是壯觀。
負責人將林徽因帶進其中一座倉庫,隻見倉庫正前方是堆積著一隻隻**袋,一股奇怪的味道自麻袋中散發出來。
“打開麻袋!”林徽因伸出纖手,輕輕地捂著鼻子,道。
“是,總經理!”負責人趕緊應了一聲。
他抄起旁邊的一把刀子便將麻袋給割裂出一道口子,一叢叢褪色的草本乾物顯露出來,散發著濃濃的味道。
林徽因多年跟這些藥材打交道,自然對藥材也頗有認識。
她上前抓起一把藥草便放到鼻端輕輕地嗅了下,細長的柳眉微微一皺,而後看向負責人略有責怪地問道:“怎麼回事,這些藥草味道很正啊,哪裡像是假藥啊,你是怎麼辦事的?!”
“咣!”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巨響,倉庫的門便被人關閉,原來明亮的倉庫刹那間變得漆黑一片。
“這麼回事,誰把倉庫的門關上了,快給我打開!”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林徽因的腦海中湧動著,她朝著男負責人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