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跟著楊建國離開青磚瓦房那裡,往旁邊一條路上去,一路上,葉晨看到過不少的野生植物,包括他認識的那些中藥。
這裡麵有些山藥,楊建國是認識的,比如之前,他自己用來治療過風濕性關節炎的雷公藤,還有其他一些止血用的山藥。
基本上,隻要是傷口不小心被傷到出血,隻要用這些山藥去止血,都可以把血止住。
因為這裡山多地少,而且,因為亳州自古以來就是四大藥都之一,所以,這裡不少不出去打工的村民,都隻能靠種山草藥為生。
“這些是白芍,白菊,在亳州都是比較出名的。”楊建國指著山路上一些野白芍,野白菊說道。
當然,前些時間,剛剛下雪,大部分的野草,小樹都被凍死,就是下完雪,在春天到來後,那些野草,包括一些野生山草藥開始慢慢發出嫩芽來。
葉晨摘了一張白芍的葉子,放在鼻子旁邊,一聞就知道,這是最正宗的中藥白芍,在中醫《中國藥典》上,稱為亳芍。
一路上,葉晨發現,其實這裡山多地少,種小麥,種玉米的水田很少。但是,這裡的山多,完全可以通過種中藥來銷售賺錢,提高村民的收入,更何況,在亳州市區,還有一個中國最大的中藥交易市場,這些中藥完全可以拿到那裡大規模批發銷售。
但是,如果是一個沒有作為,反而隻是會吸血的村長做村乾部,那麼這種事就不用想了。
一路跟著楊建國往山路裡麵上去,這些山路平常還有不少人走著,所以並不難走,路上伸展出來的那些野草,有的是被下雪天凍死了,有的是被砍掉了。
三人跟在楊建國的身後,大概走了十分鐘,已經來到山上的半山腰,站在半山腰的石頭上,葉晨能夠清晰地看清楚楊家溝整體情況。
當然,這個村最明顯的建築,除了是那些青磚瓦房外,最明顯的正是村長那一家上千平方米的高樓彆墅四周院子。
至於那條通向村裡村外的爛泥路,反而被夾在兩邊田的中間,看起來不是很明顯。
“楊爺爺,你要先喝口水嗎?”葉晨問道。
葉晨倒是沒有什麼,以他的體質,直接爬上五千米的高山都沒事,更何況這裡最高也就是幾百米而已。
而且,自小到大,葉晨就喜歡跟著爺爺葉道到神農架裡麵采藥,正是因為那樣的親身經曆,讓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對那些山草藥的分類,辨彆,都完全熟悉了。
而不像大學裡麵那些大學生,那些隻能通過書本來認識。
楊建國喘口氣後,他發現孫女和孫子的體質都很差,現在隻能坐下來休息。但是,他看到葉晨似乎覺得和在地上走著玩一樣,也不知道葉晨是如何練出來的?
雖然他聽說葉晨也是在農村長大的,但是,看著葉晨的樣子,他覺得不太像。
跟著過來的大黃狗和小黃狗,兩隻小狗明顯很喜歡跟著楊建國到處出去玩。當然,這兩隻狗隻要不咬到人,其實,根本不用那樣圈住它們在家裡看家,完全可以放開它們。
在那休息了幾分鐘,再繼續往上麵走去,葉晨已經看到了不少皖北典型的白臘樹和其他樹木。
當然,這白臘樹可以產白臘,作為白臘的主要製造原材料外,同樣具有要用價值,治瘧疾,月經不調,小兒頭瘡等等。
“這些白臘樹都是野生的嗎?”葉晨問道。
“不是,原來三十多年前,生產隊就種了,現在村長說是村裡的,不屬於私人,實際上,就是他自家的。”楊建國說道。
葉晨沒想到,居然連這白臘樹都是村長一家的,那這個村還有什麼不是屬於他家的?
葉晨沒有再想那麼多,繼續跟著楊建國往山上過去,已經看到一片片的山竹林,這些山上的竹林,和其他地方的竹林又有些不同,長得都不是很粗很高那種毛竹。
在江蘇,浙江那邊,很容易看到大片大片的竹林,那些竹林,同樣一部分是用來作為建築材料外,更多是用來生產竹筍的,竹筍既可以自己吃,同樣可以用來賣。
不過,這裡一大片的山竹林,可能是因為這些竹子不夠粗,作為建築材料價值不大,所以,生出來的竹筍,現在的春竹筍,可以自己挖回去。
來到那裡的時候,葉晨果然看到一個個凸出來的大土包,基本上,這些都是快要暴漏出來的山竹筍。
在之前,因為還是冬天,下雪,氣候太冷,沒有那麼快從土地暴漏出來,自然是怕被那些雪給凍壞。
但是,現在天氣沒有之前那麼冷,天氣逐漸暖和起來,這些山竹筍已經開始有些暴漏出來。
楊建國拿起鐵鏟慢慢挖開一些泥土,看到有手臂大小,被外殼一層層包住的竹筍,最後再用鐵鎬給敲斷,拿出來的時候,葉晨發現這些山竹筍應該還行。
葉晨拿著鐵鍬過去,挖了七八個,已經夠吃的時候,放到那個竹筐裡麵,自然是不用再挖了。
四人在山上行走了這一段時間,從後山下去的時候,葉晨看到那邊大半光禿禿的,剛開始,還以為是泥石流滑坡造成的。
等到他看清楚後,他就清楚,那正是楊冠傑說的,村長一家讓人在那進行挖礦洗礦,甚至,還將原來從山上流下來的河水,全部都截流在山穀裡麵。
現在看起來,主要是這邊的環境被毀外,葉晨卻是看到那麼多的山水堵住在那個山穀那裡,雖然那裡的兩邊都被許多泥土,石頭等堵住,但是,如果是下大暴雨,太多雨水的情況下,這山穀兩邊堵不住,那些水直接從裡麵衝下來,到時淹沒的可能就是楊家溝了。
“楊爺爺,那麼危險的山湖堵水,沒有人看出來嗎?”葉晨問道。
“誰都看得出來,但是沒有用,因為村長一家說了算,他們說沒有危險就沒有危險。所以,現在許多村民都是在半山腰做房子,根本不敢到靠近田邊或者村路旁邊建房子,就怕到時那裡泄洪的時候,把自家的房子都給淹到。”楊建國說道。
昨晚,葉晨聽到楊冠傑說,還以為沒什麼,現在看來怕是更嚴重,比趙家村之前那些村乾部和那個趙彪要囂張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