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門外的車水馬龍,許真真好不頭疼。
如寶的婚宴上,她拒絕收任何人的禮物,反而被外界傳清高、性格怪誕。
這回再不領,怕更要被說三道四。
也罷,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這麼多人送,已經不是欠誰人情的事了,有爭相巴結的意味在,她不領,或許還會被人說不近人情呢。
於是,她吩咐下去,所有禮物照單全收,登記在冊,並把客人招待好。
而她自己則以身子不適為由,在屋內躲懶。
孩子們比她更忙,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來爭先看他們,稀罕得不行。
此外,皇帝、皇後、太後、公主等等皇族賞賜,也要人抱他們出來致謝。
可他們又長得太好看、太可愛,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移不開眼,邁不動腿,眼神渙散,所以他們就要跟猴子似的,被更多的人圍觀。
孩子們有時候發飆大哭,人們也隻會覺得他們餓了尿了,各種投喂,有的還幫著把尿。
三個孩子無助弱小可憐,而她在一旁袖手旁觀,不,在低聲哄孩子。
嗐……
有時候孩子太好看,太優秀,也是一種壓力呀。
好在,他們不怎麼黏她這個做母親的。
嗬……
樂得清閒。
滿月酒過後,她和楊瑞把冰川底下整條靈脈的靈石都給挖了,搬入了空間。
孩子們出世前,空間裡的靈氣都被他們吸收殆儘,所有動植物也都萎靡不振,生機渺渺。
這會子她把靈石搬回來,根據莫管家的指點,刻畫了一個凝聚靈氣、滋養萬物的大陣,整個空間像是被注入了巨大的能量,一切都像是活了過來,生機比以前更加旺盛。
之前那些生靈麵臨著家園被毀、修行之路被斬斷的時刻,它們都沒有怨言,還集合念力,幫她通知楊瑞,讓他得以及時趕回,許真真心裡很是感激。
這回把靈石擺在空間,而不是族地,也算是對它們付出的一種回饋吧。
而三個寶寶,自他們出生的那天起,就不再是隻知一味索取靈氣的小傻瓜,而是懂得與天地溝通,一吸一納間,既能把靈氣吸收進來,也知道把自身的力量釋放出去,讓天地萬物獲益。
總之這修仙什麼的,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反正她家三個寶貝很厲害就是了,秒天秒地秒空氣,天下無敵,呃……
許真真美得仰天大笑,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到目前為止,她這個經營的這個小家庭,算是挺成功的。
隻是,除了兒子,身邊的親人全是普通人。
為了讓他們也過得很好,她和楊瑞還得一手一腳、腳踏實地的去把家底一點點掙來。
生意上,楊瑞沿用了上輩子的集團模式和股權製度,把劉福發父子、裡正等幾個有能力、有責任心的吸收進來,成為集團高乾,讓他們每年拿分紅,隻要把幾個作坊管理好就成;
然後,生意再細分下去,讓幾個女兒女婿打理,論業績給股權。
而家裡人口也不複雜,有溫老夫人在,家裡一切井井有條。
她明明是家裡最空閒的那一個,可所有人都說,她帶著三胞胎辛苦了,讓她好好歇歇。
但是,誰又知道,她根本不用帶孩子?
自從滿月之後,三個小家夥就不喝她的奶了,改喝空間裡奶牛產出的奶。
還會自己玩,玩累了就睡。
三兄弟經常為了點雞皮蒜毛的小事兒吵架,手舞足蹈,咕嚕呱啦的對吼,瞧著奶凶奶凶的,實質上那憋紅了臉的激動小模樣,要笑掉人的大牙。
有時候也打架,撅著屁股一頓互撓互毆,輸了也不哭。
一旦停了手,那些撓出來的傷痕,就又恢複如初。
言而總之呢,許真真是全家最閒、又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許是她剛來這裡時,受到的苦難太多,所以老天爺在千百倍的補償她吧。
不過,楊瑞就沒那麼好過了。
皇帝簡直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分身那樣無條件信任,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他去負責。出謀劃策打仗、增加國庫收入、整頓軍營等等,全都要他乾。
搞笑的是,給他那麼大的權力,還要他按部就班的參加春闈。
不過,楊瑞也說要考科舉,這是證明自己能力的一種法子。
許真真點頭同意,卻是不禁想起沈逸飛來。
記得原小說裡,他是風光無限的狀元郎,衣錦還鄉時,整個北省都轟動了,原主瞧著他鮮衣怒馬、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既興奮又有些害怕。
她知道沈逸飛恨自己,可她又奢望,沈逸飛能念一絲舊情,提攜下自己,好雞犬升天,飛黃騰達。
然而,結果卻令她絕望。
沈逸飛屠殺楊家滿門,她自己受儘欺辱折磨才死。
如今她穿越過來,她已經將整部小說的情節篡改,她的力量也已遠超凡人,她不相信,還會落得那樣一個悲慘結局。
不過,和他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之前覺得他翻不起風浪來,他又是長公主的男寵,動他劃不來,就先留著他蹦躂。
如今長公主倒台,而她生了孩子,也不再有什麼顧忌,要動他,輕而易舉。
於是她宣布,她要去國都陪伴楊瑞科舉,並留在那邊過年。
家裡麵除了幾個小的姑娘,沒有人反對。
溫老爺子夫妻,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讚成——家族裡早就催促他帶許真真回去拜祭祖先上族譜,許真真此舉,正合他心意。
“娘,我也要去。”小七抱著許真真的大腿,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你和爹爹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家,我好孤單,我好寂寞呀。”
許真真嘴角抽了抽,敢情在她眼裡,家裡除了她和楊瑞,其他的都不是人。
小六也是眼淚汪汪,“娘,我也想去。”
小五已經及笄,自然不好像兩個妹妹那樣哭鬨,可她眼淚也是控製不住。
自從去年被那渣男欺騙後,她就覺得,這世上,除了父母,就再也沒有愛她的人了。父母不在,她沒有一點安全感。
“好了,都彆哭了。”見孩子們不舍落淚,許真真也心疼,拿著手帕,給她們擦眼淚。
“一個個都是傻孩子,你們爹早在國都置好了房子,你們想去,我又有什麼理由,不讓你們去呢?”
什麼?
孩子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她,楊馨抖著聲音問,“娘,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