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夫人,前不久婢子不是向您稟告沈賊想向我行賄之事麼?”
許真真點頭,“有印象。”沈逸飛買通了一名蠶絲女,搭上了玄影,想要她動手殺自己。
玄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他這回又找上門來,要給奴婢千兩黃金,外加十個小倌。”
許真真眼皮子一跳,“送小倌?虧他想得出。”
玄影嗤笑出聲,“卑鄙無恥之人,什麼齷齪心思生不出來?”
許真真默了默,“他這回想讓你做什麼?”
“說是把您推倒,讓您早產,我再對孩子動手腳,讓孩子夭折。”玄影怒容滿麵,“一來可以打擊到您和老爺,二來他定會借機生事,稟告朝廷,您和老爺欺騙朝廷和天下百姓,神明降下神罰誕下死嬰之類的,這畜生手段卑劣歹毒,毫無人性。”
隨著許真真和楊瑞實力的增強,她和幻媚從剛開始的抗拒、尊敬、到現在發自內心的臣服,她已經把自己當做是楊家的一員。
沈逸飛的作為,讓她感到憤怒和憎恨。
許真真也是麵露陰沉。
連未出生的孩子他都算計,那沈逸飛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可惜啊,他並不知,她已經收服了玄影和幻媚。
她也不懷疑這兩人的忠誠度,畢竟做了靈魂契約。
“你預備如何應對?”
“嗬……當然是拿了錢要了人,然後……”玄影陰惻惻笑起,“再護著夫人誕下小少爺,把喜訊當做驚喜送給他呀。”
許真真莞爾。
許真真嗔怪地橫了她一眼,“拿了錢又要人,你也太貪心了些。”頓了頓,又賊兮兮的問她,“話說你要十個小倌……是每個晚上寵幸一個嗎?還是,一起?”
“夫人,你胡說什麼呢!”玄影羞惱得直跺腳,“不久前奴婢不是建議您開間花樓,好收集情報麼?這小倌兒自是安置到花樓撐門麵的,與奴婢有什麼關係啊?”
許真真遲鈍地“哦”了聲。
“小倌伺候的都是女子,女子隻懂風花雪月、家長裡短,怕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吧?”
“夫人,你呀,可真純。”玄影取笑她,“哪個說小倌伺候的人就全是女子了?國都有九成的權貴都葷素不忌,玩弄起男子來,比對女子還瘋。
國都那些隱秘之處,男風館多著呢。再說了,女子的嘴不嚴,聽得些許消息就往外透,情報可不比男子的少。”
許真真呆了呆。
這麼開明的麼?她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朝四周看了看,她把玄影招到跟前,鬼鬼祟祟的低聲問,“這南風館好不好玩?等我生了孩子,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夫人,你不要害奴婢啊。”玄影嚇得麵色都變了,不住搖手,“要被老爺知道,奴婢吃不了兜著走。”
許真真翻個白眼,“嘖,沒出息。他就一紙老虎,你怕他?”
玄影尬笑,心說,那是您沒見過老爺發火的樣子!
正如此想著,便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跨入門檻。
說曹操曹操便到,來人正是楊瑞!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她嚇得一個哆嗦,忙躲到了許真真身後。
許真真小聲嘀咕,“丫頭你彆往我這邊鑽,看他那架勢,我似乎都自身難保了。”
自從懷孕後,楊瑞就沒給她甩過臉色。
這會子他板著個臉,她仿佛回到了前世那個被他壓榨的小秘書,也有點心慌。
“老爺。”玄影衝他福了福身子,“老爺夫人,奴婢先下去了。”
說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哎,你……”許真真喊她,頭也不回。
許真真暗罵死丫頭沒義氣,楊瑞已來到跟前,她露出諂媚的笑,“當家的,你回來了?餓了吧?這兒有紅棗糕,來,吃兩塊墊墊肚子。”
纖細玉指撚起一塊,不由分說的送到他嘴邊。
楊瑞雙手背負在後,樣子有些高冷。
不過,倒也賞臉,矜持的咬了一小口。
吃了就好。
看來這個台階,她是成功下了。
許真真鬆了口氣。
他拉住她的手,麵沉如水,“聽說有人想去南風館?”
許真真心裡咯噔一下,她並沒有糊弄過關啊。
她心裡慌得一批,裝出一臉茫然,“南風館?是賣餃子還是賣吃食的?沒聽說過呀?”
楊瑞雙眸險險地眯了眯,“來這裡兩年,裝傻的本事倒見長了啊。”
“沒有,我真不知什麼南風北風……”她話還沒完,他忽然將他的上半身翻轉過來,趴在他的腿上。
不等她有所反應,屁股便不輕不重的挨了兩下。
頓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羞恥感遍布全身,她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大聲吼,“楊瑞,你怎麼敢?你混蛋!”
門外有下人來來往往,瞧見她這個當家主母被打屁股,她還有什麼顏麵?
“聽說我是紙老虎?”楊瑞緩緩說著,巴掌又落了下來,力道卻比剛才的還要輕。
“啊……姓楊的,我跟你拚了。”許真真氣急攻心,掙紮起來,一掌打向他肩膀。
不料楊瑞生怕她摔著,傾身扶了下她的腰,她的一巴掌,正巧落在他左側臉頰上。
“啪!”
彆提有多清脆響亮了。
夫妻倆雙雙愣住,少頃,許真真訕笑著,撫上他的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麵色微沉。
不是很疼,主要是麵子上掛不住。
但是,看到她委屈和忐忑的眼神,他又心疼不已。
歎息一聲,握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帶,便摟在了懷裡。
“還敢不敢動去南風館的念頭了?”
許真真不滿嘟囔,“我也不過那麼一說。”
楊瑞捏了捏她的小鼻頭,“若不是心裡惦記著,你會說出口?”
“我也是好奇……”許真真忽地“哎喲”一聲,身子緊繃。
楊瑞立馬緊張了,“怎麼了?”
許真真深深吸了口氣,“不知是裡邊腸子打結還是怎麼,突然肚子疼。”
“是不是孩子踹你?”
“不是。越到臨產,孩子越安分,都乖乖在裡邊窩著呢,一點兒也鬨人。”
“那你先彆緊張,坐下。”楊瑞扶她走到床邊,她緩緩坐下去,肚子又針紮似的痛起。
孩子也像是被驚擾到了,在肚子裡拱來拱去,很是不安。
她意識到出問題了,沒有吭聲,用精神力內視診治身體。
可她什麼也檢查不出來!
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