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麵容冷峻的親爹,咽了咽口水,“娘,你懷上這麼大的事,怎的不告訴我?”
許真真笑了笑,“你在這兒學武,我同你說有何用?”主要是沒想起來跟她說。
如玉:“……”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有弟弟妹妹,就是太突然了!
內心默念“這是我親娘、這是我親娘”好幾遍,然後作個深呼吸,讓激蕩的情緒平複下來。
再看向許真真的肚子,她內心便生出了幾分歡喜,“娘,你快生了吧?那便是年前或者年初懷的,那時為何不同我說呀?”
“才七個月。”許真真正要說懷的是三胞胎,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如玉不知她懷有身孕,那麼鐵柱也不知的。
可他見到自己時,為何沒感到驚訝?
她轉過身,雙眸炯炯地盯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鐵柱見她麵色不善,心裡一慌,腦子頓時卡殼了,雙眸裡滿是茫然。
瞧把這孩子給嚇得!
許真真心軟了下來,緩和了語氣,“你是如何得知我懷上的?”
鐵柱目光顫了顫,有些忐忑,“我、我是和小七通信,她告訴我的。”
“通信?你倆還通信?”許真真可氣壞了。
這才多大點兒啊,就鴻雁傳書了,以後還得了?
楊如玉也是一臉意外,“鐵柱,你與二師兄比武贏了,便是管他要了那隻信鴿?然後與小七通信?”
鐵柱忐忑的點了點頭。
偷看許真真的臉色,又小心翼翼地道,“小七和我都識字了,我倆互相寫信,能認識更多的字,也能寫句子,有助於學問的提高,這……夫人認為不好嗎?”
寫信的好處肯定很多的,問題是,這兩人這麼通信下去,走到一起那不是遲早的事嗎?
她沒有門第觀念,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還沒長大,就被人定下啊。
這小子,太可惡了!
許真真咬牙切齒,“小七還在念書,你以後不許再與她通信,影響她學習!”
不能和小七通信了呀。
鐵柱心裡有些難過,麵上卻溫順地道,“我知道了,夫人。”、
他家貧困,若不是許真真幫助,他一家人都撐不過災年,早餓死了都。
他一輩子都感激她。
她說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無條件順從。
許真真沒好氣地道,“你也是,小小年紀,就該好好讀書練功!彆整日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務正業。”
鐵柱點頭如搗蒜,許真真的氣才消了些。
她苦口婆心地道,“好孩子,我沒有怪責你的意思,隻是有些事不是你這個年齡該想的,想了也想不明白,隻會讓你分心,做不成事,毫無益處。”
“夫人,我懂了。”
許真真也不知他是真懂還是假懂,總歸她把該說的都說了,再嘮叨也無用。
她看向如玉,“怎麼樣?傷都好全了嗎?”
“好到不能再好。”如玉朝半空打了兩拳,“我感覺我能一拳打死老虎。”頓了頓,“我也能一口吞下老虎。”
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許真真,“我餓了。”
許真真抽了抽嘴角,“你師門已經窮到揭不開鍋了嗎?讓你連頓宵夜都吃不上。”
她撇撇嘴,“太晚了,不好麻煩他們。更何況,師門確實挺窮的,平時粗茶淡飯也就罷了,眼下遭此重創,隻怕都要解散了,我哪兒還敢造次。”
說著神色黯然,有些難過。
許真真也有些過意不去。
這摘星宗先遭強敵洗刷了一遍,接著大陣和門庭又被她毀掉,雪上加霜,導致這個宗門搖搖欲墜。
見她沉吟不語,如玉的眼珠子轉了轉,“娘,你和爹爹做買賣這麼厲害,是不是教教我師父他們也行商啊?”
“行商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不小心,你底衫都要虧掉。”許真真說道,“你師門之前是靠什麼營生養活這麼多人的?”
她在前世看武俠小說,其實就在想這個問題:那些大門派似乎除了練武便是練武,那他們的經濟來源,是什麼?
總不能開宗立派的都是大富豪吧?
如玉很是驚訝的看著她,“當然是師父師叔他們收徒收學費啊,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去搶?”
許真真窘,“我還以為種田來著。”
“您也看到了,我們師門開在山峰上,這四周全是深山老林,哪裡能種田?”
“經過此事,以後你們師父等想收徒就難了。”
如玉憂心忡忡,“所以我才說師門要被解散了。”
許真真沉默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無須多想,師門的事,自有你師祖師父他們定奪。若真的解散,你和鐵柱回來便是。”
“娘,師父和師兄弟們對我很好,摘星宗是我的第二個家,隻要它度過這次難關,我便回去侍奉爹娘。”如玉抱住許真真的手臂,“娘,你幫幫忙,好不好?”
許真真手指頭戳她額頭,“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摘星宗這麼多人,衣食住行樣樣要錢,你讓我怎麼幫?你倒不如看宗內哪個師兄弟家裡有錢的,讓他們捐個十萬八萬銀兩,都夠支撐你師門好一陣子了。”
如玉哀嚎賣慘,“娘,我那些師兄弟都是江湖俠客多,是有幾個家庭殷實的,可也不會往這裡砸錢啊。”
許真真心平氣和的看著她,“那他們不砸錢,你是想讓我們砸嗎?”
“不,不是。”如玉忙擺手,“咱家都是娘給支棱起來的,這才過幾天好日子啊,拿捐錢給彆人?對得起娘的付出嗎?咱家這麼多人,還怎麼活!
我是想說,有什麼掙錢的門道,能帶著幾個師兄弟一起做的。”
許真真訓她,“這不是胡鬨麼,你們的師兄弟一心練武,又怎會對經商感興趣?”
如玉急聲道,“不是的娘,師門把所有的武功心法教給我們後,便可以離開師門,出去闖蕩了。眼下大師兄、二師兄都在外邊做買賣呢。”
楊瑞接口,“都做些什麼生意?”
如玉正要說話,外邊便有個下人來稟,“五師姐,大師兄、二師兄回來了,他倆想來看看你,你方便麼?”
如玉急急地道,“方便的,方便的。”
許真真眉頭一挑,不就是師兄來看她麼,至於雀躍興奮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