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神情驚愕,目光呆滯、震撼,就像在看外來生物。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許真真暗自咽了口口水。
那把劍的威力,實在太大了。
不過一劍,卻差點把整個宗門給夷為平地,殺傷力太恐怖了。
好在方才她進空間躲避煙塵時,把劍收了回去。
要不然,被人看見,她彆想有安寧日子過。
隻怕皇帝都容不得楊家。
不過,話說回來,擺在眼前的是真實場景吧?
瞧著也不過是房屋破損了些。
她當時沒有出儘全力,劈開的也隻是陣法和門庭,後麵的房子,看起來都還好啊?
跟前這些人也沒怎麼受傷,頂多頭和臉上的灰有點多,有點狼狽。
她露出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嘿,今晚上人好齊啊。”
眾人嘴角齊齊一抽:你是怎麼說服自己,在轟掉我們山門後,再若無其事的和我們打招呼的?
“丫頭。”楊瑞麵沉如水,朝她大步走來,“我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家裡麼?”
他雙眸黑沉,風雨欲來。
許真真暗說不妙,牽強地擠出一抹笑容,“相公,我隻是來看看……”
楊瑞眉頭皺得緊,很想訓她一頓,可說出口的卻是,“回去讓守業去國都。”
他舍不得罵她,還能如何?
女婿沒看住她,隻能把賬算到他頭上了。
許真真一聽,急了,“相公,你不能這麼對守業啊,有什麼衝我來。”
那大女婿和女兒黏糊得緊,這眼看過年了,還把他調到國都,那夫妻倆還不得找她拚命啊?
楊瑞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你的債我都記著,你確定你還得清?”
許真真瞪大雙眼,“我什麼時候欠你債了?”
他一挑眉頭,“沒有嗎?”
“有嗎?”她裝傻到底。
他默了默,“晚上再收拾你。”
許真真差點笑出了聲。
好慫!
晚上又如何?
她如今懷著孕,他不可能動她的。
他這麼說,不過是拿她沒辦法,繼而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
不過,在外人麵前,她很有責任維護自家男人麵子的哇。
她裝出小媳婦兒般的樣子,微微垂頭,手卷著衣角,“夫君,我知錯了。”
然而,遠處的人卻是麵露古怪之色。
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一掌把陣法、山門轟掉的女人,會是善茬?
楊瑞也是抽了抽嘴角,“進去再說吧。”
呼,總算蒙混過去了。
許真真笑眯眯的“嗯、嗯”,不住點頭。
“乖。”他緩和了語氣,摸了摸她腦袋,牽著她的手,走到那一群人跟前,指著中間那身形清瘦的白胡子老者,“這是玉兒的師祖,羅宗主。”
她連忙給老者行禮。
楊瑞又對老者說,“楊某賤內,許氏。”
羅宗主臉頰微凹,不苟言笑,麵子瞧著有幾分嚴肅,“敢問楊夫人,你一掌便把我這百年大陣和門庭給拍碎了,修習的是何種武功秘訣心法?”
這話聽起來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許真真連忙賠笑,“回宗主,小婦人無門無派,也從未修習過武藝,天生蠻力而已。方才在外頭,小婦人不得其門而入,以為有神鬼作祟,想著一力能破萬法,便用了蠻力,哪知……”
她訕訕然笑,神色間透出幾分心虛。
羅宗主銳利的雙眸眯了眯,“一掌差點搗毀我摘星宗,楊夫人的蠻力強大如斯,教我們這些修習武力內力的江湖人,情何以堪。”他語氣淡然,帶著意味深長。
其他人也是不信,看許真真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不管她是用何種法子將門庭夷為平地的,都已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哎,宗主過譽了。那什麼,宗主,我家孩子如玉呢?”許真真轉移了話題,左顧右盼。
楊瑞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進去再說吧。”
她這時才留意到大家的麵色都不太好,想起鐵柱說的那些話,不禁心頭一凜。
或許她之前看到的恐怖場麵,是真的!
宗門死傷無數,差點慘遭滅門!
頓時心頭一凜,滿臉肅穆之色,跟著楊瑞往裡邊走。
四下裡黑漆漆的,月光透不進來,看不清腳下,她走得十分緩慢。
過了外門,才有女仆打了燈籠過來照明。
又走了好一陣,進了會客室。
一幫人坐下,認識、寒暄了一番,許真真才得知事情經過。
“摘星宗”分為三層。
大門進來的這一層是門外弟子練功和住宿,中間是各個長老、護法等,最裡邊的是內門弟子,也是整個宗門的底子。即便有強敵來犯,除非滅門,否則也難以傷到他們。
但是,這回的變故是一場意外。
那奸細是內門弟子,從裡到外摸得通透。
後門守衛薄弱,他們選擇從後山攻進來。
如玉和鐵柱這些內門弟子首當其中,猝不及防之下,傷亡嚴重。
如玉的師父林聰見情況不妙,便讓他們集體逃亡。
他則和宗門的師兄弟拚力抵抗,給弟子們爭取保命的機會。
可沒多久,便感覺力不從心,難以力挽狂潮,一咬牙,就關上了大門,啟動大陣,把敵人關起來打。
大陣一旦開啟,外麵的人進不來,裡邊的人插翅也難飛,是你死我活的局麵。
這也是為什麼鐵柱去而複返後,發現大門緊閉,叫也沒人答應的原因。
這一場廝殺很慘烈,最後以付出一位護法、兩大法王、三位長老、數十名管事和內外門弟子為代價,才把強敵全都消滅掉。
而如玉並沒有逃。
所有人都衝向出口,她反而往回跑,與師尊一起迎敵,退敵後才發現她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許真真聽到這裡,倏地站起,急得不行,“她在哪裡?”
楊瑞拉了拉她,“我方才見了她,給她喂了藥水,眼下已無大礙。”
她這才鬆了口氣。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已啟動了大陣,在外邊叫破天也沒人理吧,你是怎麼進來的?”
楊瑞道,“恰巧遇上如玉的師父林法王,外出給她求藥歸來。”
許真真嘴角抽了抽,“確實挺巧的。”
但凡她來早一點、孩子師父回來晚一點,她也不至於這麼衝動,乾出轟掉師門這樣的蠢事。
她又悄聲問楊瑞,“既然大陣如此厲害,那些人為何還這般有恃無恐的動手?”
楊瑞也不知道,對著羅宗主,將她的話複述了一遍。
不小心切到手指了,寫得特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