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張嘴喊不出聲,一張臉煞白,滿頭的冷汗,眼球暴突,脖子青筋成了條,如同沙灘上瀕死的魚。
“你這種畜生,就不該活在這世上。”她居高臨下的睨著男子,神色冷漠,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男童踢了他兩腳,對許真真說,“嬸子,咱們走吧。”
許真真點點頭。
但是,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饒過男子。
她的手微微抬起,靈力化作薄薄的刀刃飛出。
刀刃很鈍,一下又一下慢慢的磨,磨了好一陣,才將男子的手腳筋切斷。
男子麵無血色,渾身抽搐,血流了一地。
男童心中覺得解氣,可也是手腳發軟,不著邊痕的遠離許真真幾步。
不料,許真真很親熱的牽起了他的手,他瞬間起了雞皮疙瘩,訕訕然笑,“嬸嬸……”
“告訴我,他們被關在哪裡。”
男童道,“在恩澤軒。”
恩澤這個名字,一聽就覺得透著一股猥瑣味道。
這個寺廟的人,披著和尚的外衣,乾的是如此喪儘天良的齷齪勾當,真是天理不容!
許真真目光微冷,帶著男童,進了空間。
男童隻覺得眼前一暗,接著又亮起,眼睛無法適應,猛地閉上,根本不知道換了個地方。
等他再度睜眼,人已出現在了恩澤軒外邊。
這裡的守衛稍微鬆散,可許真真憑空出現,還是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什麼人……”他們還沒喊出聲,便紛紛被定住,喉嚨也被封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來一個定一個,偌大的恩澤軒,所有守衛,都跟石柱一般杵在了原地。
“他們在哪兒?”許真真詢問男童鄧毅封。
“嬸子,這邊。”鄧毅封拉著她,往左側的房間疾步走去。
這裡門窗緊閉,許真真手指頭微微一動,房門鎖被毀壞,開了。
鄧毅封大步踏入,她緊跟在後。
裡邊是兩排用木板鋪成的大通鋪,用木條隔開一個個三尺寬的位置。
每個位置的被褥折疊得整整齊齊的。
有兩名孱弱的少年躺在床上。
他們有氣無力,呆滯的眼珠子緩慢轉動,眯了眯眼,適應房門洞開帶來的光線,“毅封?”
鄧毅封見隻有兩人在,目露焦慮,“陳百鳴,其他人呢?”
“今日有古箏課,他們在禮堂學習。”陳百鳴打量著大肚子的許真真,“這位是?”
鄧毅封沒回應,他眼珠子轉動,在想對策,神色透著焦躁。
須臾間,他把心一橫,“不管了。這嬸子是來救我們的,你倆快起身,咱一起走。”
兩名少年遲疑著沒動。
另外一名稍瘦小的少年,說,“毅封,這位嬸子是好心,可外邊全是武藝高強的守衛,層層防守。
嬸子還懷著身子,武功再強,雙拳難敵四手。咱們走不脫不說,還會連累她。而且,”
他打了個寒顫,眼裡閃過恐懼,“以往偷跑被抓回來的同伴,被各種刑罰折磨成什麼樣兒,你不也見過嗎?”
鄧毅封身子都抖了抖。
那些人……身上沒一塊好肉,屎尿失禁,精神失常,活死人一般!
若是逃跑失敗,當真是生不如死!
陳百鳴索性躺平,用被子蒙住了腦袋,身子卻克製不住的發抖。
他們不看好許真真。
不過,鄧毅封不一樣,他是見識過她有多強大的。
“白晨光,你真傻。你也知道說,外邊守衛森嚴,那你為何不問,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白晨光瞳孔驟縮,“怎麼進來的?”
鄧毅封正要回答,許真真卻搶先說了,“我發現了此處,請了幾位武林高手相助。眼下外邊的守衛都已被他們拿下,廢話不多說,咱們快些離開!”
她話音剛落,陳百鳴便“嗖”的起身,速度快到肉眼不清。
白晨光在錯愕過後,也忙爬起來穿衣穿鞋。
許真真道,“毅封,你和他們先待在這裡,我去去禮堂,很快回來。”
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暴露自己,打算自己單身匹馬去救人。
鄧毅封不確定她方才說的話是真是假,有些擔心她,衝她緩緩搖頭。
許真真摸了摸他腦袋,“你乖。用床架把門堵上,誰來也不開。”她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她回到空間,戴上黑色麵巾,衝入禮堂,三兩下把守衛和老師定住,抓住那些少年,讓他們手拉手,然後通過空間,送到林瑾麵前。
林瑾是貼身保護楊瑞的,可許真真用一瓶靈泉水賄賂了他,讓他在山腳下的客棧等候,她和楊瑞在山上過幾日安寧的日子。
許真真簡短的說一遍山上的情況,“山上還有幾個孩子沒逃出來,那些人喪心病狂,怕要殺害他們,你趕緊上去吧。”
說完她消失不見。
林瑾皺了皺眉頭。
夫妻倆都是統一口徑,他們身邊有隱世高手貼身保護,可他從來都沒察覺到有第三者的氣息。
不過,他感覺到,楊瑞對皇帝沒惡意。
反而當起了皇帝的軍師,幫著出謀劃策。
隻要他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不會動搖國家根本,他願意睜隻眼閉隻眼,由他去。
這世上,誰沒有點秘密呢?
因此,夫妻時常憑空消失、救人、自救什麼的,他也見慣不怪了。
不過,有些事,還是得他出手。
他目光投向縮在角落裡,那些瑟瑟發抖的孱弱少年,再看向那隱在青山密林中的一座座廟宇,目光冷沉,“該死的禿驢!”
號稱慈悲為懷、不殺生、無欲無求的出家人,卻把男童擄來折磨,滿足那些變態養的獸、欲,比十惡不赦的暴徒還可恨百倍。
他讓人安排那些在客棧住下,提供熱水與食物。
而後,他發出命令,“全體都有,隨我殺上山!除了幾位主持、方丈,其餘僧人,一個不留!”
抓住大蛇,拷問逼出幕後者,餘下小蛇,也是幫凶,斷不能放過!
這是錦衣衛的行事風格。
寧願殺錯,不放過!
可就在這時,山上突然鐘聲長鳴。
有才走到山腳處的香客,又轉而行色匆匆的下來。
他抓住一人詢問才得知,這是寺廟發出的警報聲。
“山上發生了大事,所有香客都被驅逐下山。方丈還說走慢了,若走慢了,佛主怪罪下來,所有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