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失望,頹廢暴戾的沈逸飛(1 / 1)

聞人庭起身,“如煙姑娘,走,我們一起去看看奶牛。”

楊如煙俏臉粉紅,眼神躲閃,“不,不用了。讓下人把奶牛趕到牧場安置好就行。”

聞人沐笑道,“如煙姑娘,這奶牛有些嬌貴,南北氣候不同,隻怕會水土不服。此外,吃喝拉撒也很講究,讓會長同你好好講講吧。”

楊如煙迷惑,“牧場有工人,交代他們便是,同我說有何用?”

聞人沐一噎,聞人庭給他使個眼色讓他閉嘴,對如煙笑道,“我對貴國的語言掌握得不太準,還是你幫著譯一譯的好。”

許真真眼眸微睜。

好個睜眼說瞎話的小賊,你在北省做買賣不知多少年,本地方言說得比誰都順溜,竟以這蹩腳的理由來坑拐我女兒?

她心中惱火,麵上卻很平靜,“聞人公子,你那運送奶牛的下屬,本來便是養殖奶牛的吧?何不讓他們留下接著養?工錢我多付兩成,你看如何?”

聞人庭一愣,笑道,“許夫人,你放心,我會讓他們留下精心照顧奶牛,傳授養殖法子給您的下人,直到教會為止的。”

“如此便多謝聞人公子了。”許真真笑顏逐開,“義父,那牧場我甚少踏足,不知裡邊情況,勞煩您去看看奶牛安置在哪兒。如果有奶的話,順便讓工人擠點兒回來,我給您做薑撞奶。”

溫老爺子眼睛一亮,連說了三個“好”,頓了頓,道,“不能做奶油蛋糕?”

許真真看了下天,有些無奈,“這都下晌了,來不及。”

溫老爺子還是有些不甘心,沉默了下,“能不能做點彆的簡單食物?”

他是饞,也是出於獵奇心理。

許真真想了想,“能。”

溫老爺子眼睛又煥發出神采,“是什麼?”

“木瓜紅棗牛奶湯。”

“好!”溫老爺子不餘遺力的誇讚。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木瓜也能做湯?好喝嗎?”

許真真嘴角上揚,“怎麼不能?不但好喝還催乳。如珠和如寶喝最好。”

溫老爺子:“……”

大家:“……”

氣氛突然就尷尬了。

聞人庭輕咳一聲,“如煙姑娘,咱們先去牧場吧。”

楊如煙心裡想:不是外公去嗎?怎的又扯上我了?

正想著要不要拒絕,便聽許真真笑道,“聞人公子難得來一趟,我們楊家得儘地主之誼,給他安排些有特色的佳肴才好。

這樣吧,如煙隨我去夥房幫忙做菜,聞人公子和我義父去牧場轉一圈,回來便能吃晚飯,時間剛剛好。”

聞人庭:我特麼最近天天來,哪裡隻來一趟?

楊如煙:我什麼時候也會做菜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如煙。”許真真拉著女兒就走。

冒著滿頭問號的一對有情人,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她拆散。

……

國都。

深秋過去,進入寒冬。

一座古樸的小屋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可屋子裡卻有種詭異的安靜。

沒有人氣,沒有煙火,隻有北風刮得門窗“呼呼”作響的聲音。

沈逸飛趴坐在床邊,半閉著眼,像是在做夢,又像是在回憶往昔,憔悴消瘦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恍惚的幸福。

忽然,窗台外傳來“砰”的聲響,嚇得他整個人跳起。

暴戾染上他眉眼,“說了不要吵我,聽不見嗎?”

他隨手拿了瓷枕,狠狠往外扔去。

“咣當”一聲,瓷枕撞上窗台又摔下,碎了滿地。

隻聽見外邊“喵!”驚恐而短促的慘叫。

一隻貓兒嚇得逃開,三兩下便竄得沒了影兒。

沈逸飛收回目光,繼續趴在床邊,又閉上了雙眼。

坐在隔間和幾個丫鬟做針線的莫初然歎了口氣,緩緩走出。

在他跟前站定,“相公。”

沈逸飛視而不見。

莫初然蹲下,修長的手指撫摸他的眉眼,“相公,娘走了多久,你便消沉了多久。可大考在即,你也該醒了。否則你名落孫山,娘在九泉之下得知,也會很傷心的。”

沈逸飛淡然道,“我心中有數。”

“你如今一蹶不振,能有什麼數?”莫初然的話帶上了幾分怨氣,“國子監休學,書不看,茶飯不思。你心中悲痛,我能理解。

但是,祖父讓我們搬回老宅,你不願意,便是打了他老人家的臉!若他不照拂你,你將舉步維艱。”

沈逸飛嗤笑,“他何時照拂我了?是請老師幫我押題,還是給我開後門了?我如今秀才的身份,可是我自己一點點爭取的。你就看看,我不用他扶持,能不能考上狀元吧。”

莫初然氣結。

“你說話莫要陰陽怪氣的,你無後台無根據,即便考取了狀元,也謀不到好去處。

想要在朝堂上占一席之地,更是難上加難。

而莫家的底蘊之厚,超乎你的想象。你若能被祖父看中,將步步順遂,三五年便能到達你拚搏十年的高度。”

說完,見沈逸飛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自從沈月娥過世後,他變得頹廢而暴躁。

屋子裡不能弄出聲響,丫鬟不能隨意走動,任何人都不能進沈月娥住過的房間,否則便打罵身邊之人,所有的家具器皿,統統被他摔爛。

他不鬨的時候,便會不吃不喝,連續幾日坐在這房間裡發呆。

這麼一個多月下來,人瘦得皮包骨,不成人形。

不管她如何勸慰、撒嬌、心疼流淚,他都無動於衷。

這樣的他,與之前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判若兩人。

可上輩子,在沈月娥過世後,他明明很快便從悲痛裡走出的。

總之,這一世,她覺得他很陌生,像是換了個人。

她想要的是把自己放在手心裡嗬護的逸飛哥哥。

而不是冷冰冰、性子陰晴不定的沈逸飛。

她好難過。

“我言儘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宅燒著地龍,很暖和。你若要安心讀書,還是得搬回去。不然,你自己在這兒待著,我走。這屋子太冷,我受不住。”

說完她急急起身,感覺有一股熱辣之氣衝上眼眶。

兩世為人,她第一次用這麼冷漠的語氣跟他說話。心裡卻一點兒也不好受,又委屈又難過的。

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他冰冷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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